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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缺衣服不缺鞋,也会拼命的买那些所谓的“奢侈品”。

因为在她们心中,包包上的那个lv或者衣服标签上的chanel会让她们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对于普通偏下家庭出身的江安来说,心理不够强大,修养也不够到家,大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势必会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不然她也不会走上“小三”这条不归路。

也许是因为王诗词从小生长在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富有环境里,所以现在才能对那些名牌包包衣服等等不屑一顾,豪气万丈的说自己看中的是内涵的修炼,追求的是强大的内心,但是王诗词确定,即使自己生长在贫困家庭里,也绝对不会为了钱做出违反到底底线的事情。

无关环境,只因家教造就人格差异。

“你说,她这转来转去的,逛什么呢?”

苏苏挎着王诗词的胳膊,漫不经心的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对走在前面毫无目的性转悠的那个女人十分头疼,“她这是减肥呢?”

“嘿,你怎么不说她是在试鞋呢啊?”王诗词看着对方脚下踩着的高跟鞋,指着商场尽头那个巨大的标志,“看见了么?她肯定去那里!”

“诶?”苏苏微微张嘴,诧异的看着江安直直的朝着王诗词手指的方向走去,“你怎么知道的?”

“嗨,这有什么啊,你想啊,家境不好却又虚荣心爆满的江琪会勾搭上我老爸,只不过是因为贪恋优越的生活以及看重物质享受,说白了就是为了钱,既然这样的话,在没抢银行就得到一个巨型atm机的情况下,她当然会趁着atm机里还有卡的时候尽情挥霍啊!”

“哇塞,这么深奥,你最近在研究小三的心理?”

“没有啊。”

“那你怎么说的一套一套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会去那家店?”

“因为我看了我爸的短信记录,她说她今天会来这家店买东西。”

“……”苏苏双手合十,十分认真的看着王诗词,“我可以抽你么?”

“当然不行。”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因为不管你的外表有多么的寒酸或者光鲜亮丽,在你的内心深处也一定会有一处自卑的地方。不过不同于男人,女人的自卑就像荡秋千,通常是会用自己身上的另一项长处来拼命安慰自己的。

比如被男朋友甩了会安慰自己还有个月薪上万人人羡慕的好工作,而被解雇了则会安慰自己还有个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所以说,当江安没钱时,她只能用“长得漂亮”来安抚自己那颗在别人花钱如流水时羡慕嫉妒的就差抽筋了的心,而在她有钱了的时候,就一定会可着劲儿的、撒了欢儿的花钱,来平复那颗早就面目全非了的心。

可惜啊,这世界上有句话叫事与愿违,就在江安把一张信用卡的磁条刷的锃光瓦亮时,王诗词和苏苏特别煞风景的登场,浑身都散发着“你死定了”的找茬气场。

“来人呐,找个号,我要试试这条裙子。”

王诗词撇嘴,还来人呐,你丫还以为生活在古代自己是慈禧啊!

“小姐,那条裙子我要了。”

江安同学悠远绵长的尾音被王诗词简单却有力的话打断,对方迅速回头,瞪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女生,上下两排睫毛绝对能和苍蝇腿有一拼。

霎时间,两道火花从她俩眼睛里迸发出来,在空中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威力,绝对不亚于猩猩撞地球。

最终,王诗词别过脸,对着导购小姐娇羞一笑,“这裙子这个号有几条?我都要了。”

苏苏在一旁对着王诗词羞涩的笑容干呕。

王诗词这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江安刚刚过上了有钱随便花的日子,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哪儿容得下王诗词这么得瑟?

“喂!你什么意思!”

在导购小姐诧异的神色里,江安愤怒了,她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挎着包顺便还隔空指着站在一旁表情可怜的王诗词。

“干什么你!”

“干什么,买衣服啊。”王诗词眨了眨眼,既迷茫又无辜,“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刚要说试这裙子,你就要买,还买断号?”

不知道是不是王诗词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既轻蔑又高傲,“真是好大的口气。”

“哎呦,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想买就买喽,又不是没钱。”

“你有钱,我也有啊。”江安从连标签都没拆下来的lv里掏出钱包往柜台上一拍,十足的富婆样儿,“导购,不管什么号,把这款裙子都给我包起来!”

“这……”没见过这种场面,导购小姐显然十分犹豫,就连王诗词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靠!还全部买下来你丫以为拍tvb电视剧你女主角啊!

“小姐,我买断号回家换着穿,不知道你买断款是为了……?”

“回家当抹布。”对方回敬一个八颗牙笑容。

“哦,原来如此啊,呵呵。”

王诗词一副了然的神情,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当抹布?!好你个江安,不是你的钱花起来真是不心疼!

“哎呦喂,”苏苏不愧是王诗词的好姐妹,迅速的接过话来,拉长音调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这裙子库存指不定几十上百件呢,想买也得自己掂量掂量,买得起么。”

“你说什么!”果然戳到江安的痛脚,对方刚刚还端着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横鼻子竖眼睛的指着苏苏,“你丫再说一遍!”

“两位小姐,两位小姐,我是这家店的经理,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知什么时候连经理都出来了,所有店员围了一圈。

“诶?”王诗词炸了眨眼,“我是在好好说,没要打架啊!”

“经理!”江安突然拨高了八个音调,吓了我一跳,“我要这裙子!不管你库存有多少,都给我装好了,我全要!”

“全,全要?小姐,这裙子一千八一条,你……”

“我全要!听不懂中国话啊!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啊!”

“不是不是,赶紧赶紧,把裙子给这位小姐装起来,”经理貌似被江安有些扭曲的脸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指挥店员给这位大财主装衣服。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王诗词跟苏苏站在一边无人理会。

这世上有种人,即使得理也不饶人,不知道骑驴下坡。如果江安知道见好就收那恐怕这场戏也演不下去了,可惜她偏偏不知道,还非要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唉,有钱也烦,是不是?”

手里拿着笔在雪白的桌面上点啊点的,还一脸的不情愿,此刻的江安就像是个斗胜了的公鸡,捏着信用卡一脸无奈的撑在付款台面前等着签字,还一边用眼睛斜着撇人,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冷笑,戴着紫色隐形眼镜的眼睛里分明写了两个大字。

鄙、视。

“小姐,我们还有别款的裙子也不错,您要不要看看?”和蔼可亲的导购小姐终于想起还有另一个个要买裙子的人,一边忙着装裙子还不忘体贴的开口询问。

“不了。”王诗词微微转头却没挪开目光,顽强的与小三对视。

江安冷哼一声,将信用卡递给收银员,还故作难为情的向着对方解释,“不好意思,这款裙子我都买了,其实我不想夺人所好的,可是没办法,我太喜欢了。”

“没事儿,买得起买不起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就算买得起还不定是哪儿来的钱呢,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被王诗词的话噎到,对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看就要翻脸,“你……”

“小姐,不好意思,”收银员礼貌而客气的打断了江琪的话,双手将信用卡递了出来,“您的这张卡已失效。”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一阵台风呼啸而过,专卖店里一片狼藉,透过店长那肥胖的身躯,王诗词隐约能看到他那颗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江安的笑脸僵硬的就像是拿石膏雕出来的,偏偏还有人落井下石。

“哎呦,我就说了,买不起不要逞强了嘛~”苏苏单手掩着嘴,笑的见牙不见眼。

仿佛有人拿了一把锤子,照着那个名叫“江安”的雕塑的头上狠狠一砸。

哗啦。

雕塑土崩瓦解,尘土飞扬,石灰尘土落了一地,寒碜的就像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chapters 5

如果一个小孩子在马路上跌倒,那么这个孩子多半会爬起来哭着找妈妈安慰;而等到上了小学或者初中,如果再有两个小孩子发生了争执,最常出现的场景大概就是揪着对方的领子唾沫横飞的对骂,“我回去找我爸!”

而上了高中呢?

大概最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被人架着胳膊还在努力挣扎,指着对方从父母一直骂到祖宗十八代,脸红脖子粗的不说,末了还得再加一句,“你丫以后给我小心点儿!”

由此可见,即使是生长在逆境里,也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为太好面子所以才会把打破了的碎牙往肚子里咽,然后回去找大家长。

最好的佐证就是港台剧里小喽啰明明怕的要死抖着腿肚子却还得装出一副大哥的样子,“警察,警察了不起啊!你给我小心点!”

然后通常情况下,tvb出品所有电视剧的结局都是这个小喽啰报告自己的大哥,大哥碍于面子保护小弟因此带了一大帮人去报复这个警察,然后挂掉一两个不那么重要的小配角。

所以说,当江安学姐在虚荣心爆满得完全破表的情况下却猛然被告知信用卡失效的这种感觉,如同你穿着一件异常昂贵的目光走在大街上享受众人羡慕的阳光时突然被告知裤子开裆了。

然后由苏苏扮演的外表纯良内心邪恶的小孩子还跑上前,将她原本开裆的裤子扒开。

隐约还能看到黑色的蕾丝边。

“你给我等着!”

江安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猛地将信用卡从收银小姐手里抽了回来,扭头瞪了王诗词一眼,恶狠狠的威胁完,这才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开了。

“这……”

情形逆转,形势急转直下,店长头上的汗直往下流,不死心的想跟上江琪,“小姐,你……”

“滚开啊!”

“呦呦呦,恼羞成怒了啊,”苏苏还嫌不够热闹,上前两步冲着江安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吼,“这款裙子全都给我包起来,我有钱,买得起……”

江安的脚步明显一顿,却又立刻挺直身板走的虎虎生风,高跟鞋剁在大理石地板上当当作响。唯独屁股在空中左摇右晃,让人真恨不得拿条绳子绑住她!

“不过话说回来,诗词,江安的卡突然失效,是不是你干的?”苏苏嘿嘿笑了一声,贼眉鼠眼的凑到王诗词身边。

“我也没干啥,就是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办了个挂失,”王诗词冲着苏苏咧嘴一笑,“刚刚玩儿的爽不爽?想不想乘胜追击?”

“of course!”苏苏打了个响指,“let's go!”

※※※

小喽啰受了欺负,回去找大家长为自己出气,所以这才引出后面一系列的故事,当然,这些被伏笔所牵引出来的剧情也许才是整部剧的高、潮部分。

所以,当王诗词同学看到江安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就去了她老爹的公司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

当然,是愤怒加兴奋的。

这种感觉就和小的时候看动画片时候看到夜礼服假面俯下身去亲吻月野兔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过按照苏苏的描述来说,王诗词兴奋的样子就像是蒙着脸的老巫婆看到白雪公主把有毒的苹果一口吞下去一样,就跟磕了药似的让人有些慎得慌。

“你们家巫婆会嗑药!你们家白雪公主当小三!会不会聊天啊你!”王诗词白了苏苏一眼,跟着江安走进了自己老爸的公司。

只见敞亮的大堂里,接待室的小姐挽着黑发,笑容优雅,语气温和。

这个接待王诗词认识,只比她大四岁,人和温柔很好,王诗词叫她程程姐。

只见程程姐对着怒气冲冲走进公司的江安鞠躬行礼,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找你们总经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气太大了,在学校一向以浪荡美人著称的江安同学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

“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们总经理是不接见的。”站柜多少年了,像江安这样标准讨情债的程程姐也见了不少,即使面前的女人年轻漂亮了点,但脸上的气急败坏却也明显了许多。因此,那此时显得无比神圣外大亲爱的程程姐只是端着职业的笑脸用最最温柔的声音和最最复杂的话语向江安表示:请回。

江安怒,一巴掌拍在玻璃柜台上,发出哐啷一声,王诗词明显一哆嗦,在一旁看着的都倒抽冷气,“我就是要见!”

我嘞个去,居然这么大手劲!王诗词瞪眼,江安这厮手不疼她还担心这桌子让丫一巴掌拍碎了!

两张脸,一张红得发紫,一张白里透红,要说江安这女人也不简单,硬是能把自己一张公主脸变成恶毒皇后,与温柔漂亮的程程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程姐,今天你上班呀!”

当当当当!

灯光、音乐同时响起,仿佛是舞台上最闪亮的角色出场,王诗词摆出一种大义凌然的姿态迎着江安如同飞刀般的目光走上前,对着程程姐微笑,心里却是直瞄着江安手下的玻璃台。

我去,果然出裂纹了!

“你……”霎时间,江安看到对方后脸色大变,硬是从红得发紫一秒钟便猪肝色,“你跟踪我!”

“诶?我跟踪你?”王诗词眨了眨眼,硬是把本来不大的眯眯眼睁得老大,“我跟踪你做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江安怒气冲天,我都能看到她身后燃烧着的名为“愤怒”的火焰,咄咄逼人的口气,好像对面那个气定神闲的女生是她老公的小三似的。

“我爸就在这公司上班,我来看我老爸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王诗词笑眯眯的冲着程程姐挥挥手,“hello~”

“hello,”程程姐也很给面子的对女生报以温柔温暖温和的微笑,那微笑让王诗词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你爸在楼上开会,差不多快下来了。”

“谢喽。”

“站住!她凭什么可以上去!”江安一把拽住王诗词的胳膊,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着,“你丫凭什么上去!”

“就凭我爸在这上班,怎样,哎呀,有个工作好的爸就是幸福啊!哈哈。”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王诗词上前附在江安耳边悄声道,“虽然挣钱不多,但起码我不会给人当小三,不会出来卖。”

“起码我身子干净健康不得病,江小姐,你说是不是?”后退两步扯出个没脸没皮的笑容,江安的面容狰狞,王诗词却笑得更开心了,“没事儿多用用妇炎洁吧,洗洗更健康么!”

“你……”江安彻底被对方激怒了,手里拿着包就朝着王诗词身上砸了过来,“你mb!”

“你妈没b能有你?!”早就知道这女人会恼羞成怒,王诗词连忙后退,还不忘还嘴,“原来你丫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江安砸了个空,铁青着脸还想砸,苏苏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把拽过她手里的包用力一拉,江安一个没站好,直接趴到了地上。

“住手!”门口的保安连忙跑过来,一个拉着苏苏一个拉住王诗词,还有一个扶起江安,拉着王诗词的那个厉声责备道,“干什么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去!”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干什么呢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诗词转过身,看着自家那尊贵风流的爸终于下楼要吃饭去了。

江安一看到那男人则像见到了家,发狠的挣脱保安,连散落了一地的东西都不捡,就这么扑到男人怀里,小脸煞白眼眶含泪的那个样子,委屈死了。

“亲爱的,有人欺负我!”江安挎着男人的肩膀,身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微微颤抖着,实际上,王诗词觉得颤抖的只有那只几乎戳到自己鼻尖的手,“就是她!买衣服的时候她就跟我过不去,刚刚我来找你,那前台小姐说我没预约,非不让我进,她说她爸在这上班,我说那你带我一起上去呗,她不仅不带还上来就打我!你看这地上的东西,都是她扔我书包扔出来的!”

“我仗着我爸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有个挣钱养家的爹啊!”王诗词站在原地不屑的抖腿,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太妹,男人看着王诗词,表情特尴尬,将江安的手拉下来,没说话。

“你看你看!她还跟我横!”江安一脸的委屈,扭过头去又拉住男人的胳膊追问,“她爸爸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这素质也太差了!她这么没家教,一看就是爸妈没管教好!你还不开……”

“开?开什么开?开除啊?”王诗词迅速打断了江琪的话,特别得瑟的冲着她呲牙,“怎么着,开不开除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啊!”说着扭过头冲着被江安跨住的明显脸色铁青的男人,笑的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要开除,也得是你说了算的啊!是不是啊爸?”

chapters 6

“干什么你?!干什么干什么!!把你手给我松开,松开!”

反正都已经扯破了脸,王诗词更是放开了手脚,跳到江安面前猛地就是一嗓子,吓得对方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是你挎的么,是你挎的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胳膊,这是我爸,你挎的起么!垮的起么!!!我告儿你江安,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自己干的那点儿事自己心里头清楚,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说,我要是你,从今晚后老老实实的,该找工作找工作,该学习学习,大四了不知道把精力放正经地方不知道替家里减轻负担成天弄这邪门歪道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江安的脸瞬间僵硬住,她瞪着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看了看王诗词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似乎不能讲这两者联系起来。她的脸蛋扭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如愿以偿的看到江安可怜兮兮却洋洋得意的脸蛋儿瞬间垮掉,王诗词只觉得的心里一阵舒畅。

那种痛快的感觉就好像坐在马桶上憋得脸都红了这才把几天的囤货扑通扑通都拉出来一样。

一个字儿:爽!

再把目光从江安身上挪到站在一旁的那个同样脸色铁青的尊贵男人身上,王诗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其实说真的,真不是王诗词成心要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的爹捣乱的,她纯粹是处于一片孝心,担心自家那那年过了五十的爹不能满足江安日益膨胀的欲望,是金钱上的,当然也是生理上的。

那尊贵男人站在江安身边脸色也不好看,迅速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挤了挤脸上已经僵硬了的肌肉,这才勉强挤出个比哭好看那么一丁点的笑容,“诗词啊,我……”

“爸,您别说,别说了了。我懂,生意场上的人都得逢场作戏,是她勾引你的!我懂!再说您这品味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在学校里号称万人骑的主儿,我懂!”

迅速打断了自家老爸的话。抓了他这么多年现行,王诗词深刻的知道他的觉悟还没高到被自己女儿抓了个现行就当场承认错误的地步,但她也得防备着这老头儿一抽风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陈年往事。他丢得起这人,王诗词可不认为自己闲赋在家异常无辜的老妈也跟着丢得起这人。自己在家跟他翻脸吵架是一回事儿,但这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爹毫不留情则是另一回事儿。这下即当了泼妇还得扮演知心女儿,顾及着他的面子不能说重了,王诗词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

尊贵男人似乎是被自家女儿这一番简洁有力撇干净他又点出江安是什么人的话感动的不能自已,王诗词觉得他瞅着自己的那小眼神都直冒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老头儿突然扑上来照着自己的脸蛋儿啃上两口。

上帝作证,她不恋父。

真的

※※※

解决完这事儿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苏苏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拽着王诗词的胳膊叽叽喳喳的,笑的连牙床都露出来了,她挥着手说,“嘿,诗词,你看见刚江安那脸色了么,哎呦,我都怕丫淌下绿汤儿来!”

“是呗,到时候给丫套一红上衣黄裤子再往十字路口一戳,好么,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人型红绿灯!”

苏苏乐得前仰后合的,“诗词你太损了!”

“嘿,这小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啊,这不是为了配合您欠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嘴么!”

“去你的,你才嘴欠呢!”苏苏作势打了女生一下,然后看了看手表,大呼小叫道,“不说了啊,我待会儿还有课得赶着回学校呢,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成,放心,你走吧。”王诗词朝着苏苏挥了挥手,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由得腿一软,不顾尘土飞扬和汽车尾气,就这样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从王诗词出生长到现在二十几年,将近有一半的时光都是花在自己老爸身上。从小学三年级那次被书包刺激到所以推小孩下河那次起,她就开始对那老头儿身边各种女性生物异常关注。最开始是由于小孩子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让爸爸把好东西拿出去哄别人,等到渐渐长大了才明白爸爸和她们的关系。

当然也有过震惊和愤怒,在一次次豁出全部整的那些小三不得不放弃的同时王诗词也在暗暗祈祷这次是最后一个;祈祷老爸能够良心发现能够收手从良;祈祷自己的家庭不至于只剩一个空壳。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女人或娇羞或娇蛮或娇滴滴的提出各种各样的物质要求下,王诗词也只希望作为父亲的他,能够经常回家陪妈妈吃饭。

仅此而已。

然而,却连这样卑微的愿望都被剥夺。

十六岁那年夏天,刚刚高一入学,年轻漂亮的新班主任要求每位同学都要定下未来十年的计划,在一张张如同向日葵一样向往着阳光同时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的映衬下,王诗词却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

那个时候,与父亲的情人们纠缠了许久的我,一次次期望又一次次失望的王诗词,年轻气盛冲动无比的王诗词,还笨的只会跑到情妇家大吵大闹的王诗词,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杀光世界上所有的第三者。

而如今,这才短短几年,王诗词却觉得内心无比的沧桑。她再也不期盼父亲能够收手了,当花心滥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人会说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放在他身上,王诗词却只会说狗改不了□。

江安就这样简单的被三振出局,王诗词知道自己靠的不过是杀了个措手不及,让她来不及反应,再加上对方年轻,就算是个狐狸也还没修炼成精呢,但,下一次呢?王诗词毫不怀疑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后,就会有张安李安王安的出现,她们就如同永远打不完的僵尸,总是在侵犯别人家庭的路上,而即使是再勇敢再不知疲倦的豌豆射手也只能每隔一秒才发射出一颗豌豆。

普通僵尸还要两三颗豌豆才能打死,更别说那些带着水桶的拿着报纸的了。

王诗词觉得自己很累,心累。

再想到前两天晚上开着自家轿车面目略带狰狞的朝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王诗词更是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不敢告诉妈妈,怕她伤心;不敢告诉朋友,怕人瞧不起,每天看着名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寻欢作乐还要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那些像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的女人,王诗词真的真的很累。

女生就这么瞪着不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马路上呼啸而来的汽车,胡乱的想着这些车里坐着的女人,有几个是东宫正室,又有几个,是撅着屁股自己送上来的便宜货?

就在她满脑子都在熬浆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娜亮着嗓子唱: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作为从大一就和王诗词同床共枕同喷头共浴液的床友,锦锦曾对她的铃声表示强烈的鄙视,甚至威胁她如果这个铃声不换的话就把她手机从四楼上扔下去,但王诗词却始终坚定自己的路线,抱着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信念,打死也不换。

末了锦锦只能赠送了王诗词两个白眼,还撇着嘴问她人生的信念是不是撒泼犯二钓帅哥,顺带没收了一瓶海飞丝洗发露。

当然,王诗词的人生目标是能哭能笑能撒泼,犯二其次,钓帅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喂?”

王诗词收起思绪,擤了擤鼻涕,试图将自己全部泡在在哀伤忧愁中的大脑从河里捞出来,揉了揉本来不红的眼眶,“怎么了?”

“没事,”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好听的男声,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学校的事情忙完了。”

“我想你了,”是谁说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流露感情来着?王诗词敢打赌要是苏苏在这肯定又该说她此时的表情特贱。不过王诗词可不管,还是掐着嗓子腻歪道,“我在我爸公司外头呢,你来接我呗?”

“好。”对方回答的干脆利落,好像就在等着这句话。

挂了电话做了几个深呼吸,王诗词觉得活力好像又都回到自己身上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个小太阳正在散发着无尽的力量,霎时间,什么江安王安李安,什么尘土飞扬汽车尾气,这叫事么?

这都不是事儿,是事儿就一阵儿!

拍了拍牛仔裤上的土,王诗词从马路牙上站起来,理了理被吹得和乡村非主流有一拼的鸡窝头,然后掏出手机开始一边斗地主一边等夏商过来。

chapters 7

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四处都是尘土飞扬,因此几乎路上所有的人都是在形色匆匆的走着,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漫不经心的。

王诗词就是。她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踩着马路边上的台阶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前面的十字路口处似乎正有一对情侣在吵架,女生双手叉腰眼眶通红,她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俨然就已经要哭出来了,“不许转移话题!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而她对面的那个男生则是满脸痛苦的揉着头发,显得特别无奈,“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啊!”

王诗词一愣,忽然就想起今天上午课间的时候锦锦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拽到一边,还特别小声的问道,“王诗词,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跟夏商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

锦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义愤填膺的握着拳头,“昨天晚上我看见一女的跟你们家夏商在一起!”

“啊?”当时没转过来的王诗词特别傻的张着嘴发出单音节,“啥?”

“我说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家夏商跟一个女的在一起!”锦锦的样子看上去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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