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心同事,有错吗?”冯永卓眉头一挑,对他这问话似乎有些不满,回答是振振有词。
“不是的。你之前不是对她——有些意见?”赵文生为此益发小心措辞。
“意见是有,可我已经觉得很后悔了。现在认为沈少校是个好同志,当然是更想为沈少校多做点事,来洗清我之前的污点。”冯永卓抛出把水果刀,削起了土豆皮说。
赵文生听了他这话,见他这动作,想:莫非这小子是感觉到姚爷对小不点是来真的,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转了方向来拍小不点的马屁。
沈佳音见他真的操起把刀给她切土豆片,连忙摆手:“不,不用,不用麻烦——”
“不麻烦。如果你拒绝了我才麻烦,知道吗?”冯永卓学着姚爷来这样一句后,傻孩子果然歇了嘴。
赵文生揉着额角,只觉得这麻烦大了。你说这冯永卓想拍马屁,可从来是拍不像,完全没能学到高大帅的精髓。弄不好,他向小不点献殷勤会被姚爷误会成其它意图,那不是更麻烦了。
这一刻解了他火燎火急的是君爷的短信来到。
刚好,冯永卓将切好的土豆片放在铁丝网上烤,一边问起他:“两领导着急走,莫非家里有事?”
“是大家有事。”赵文生率先告诉他,“明早五点在单位集合,被抽去参加军演。我们单位被上面随机共抽中十二个人,名单上有你。”
冯永卓手一抖,俨然压根没想到两爷走是为这事。
赵文生仔细掠过名单,发现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而且抽中的人水平专业都参差不齐,真真印证为上面随机用计算机抽取出来的名单。比如,竟是把临调的卢小嫚都给抽中了。
“除了我还有谁?”冯永卓追问。
“两领导不计算在内。有李少校,有她——”赵文生指到坐在对面的沈佳音。
沈佳音听说自己被抽中去参加军演考核,脸色很平静。
冯永卓和赵文生看着却替她担心:这傻孩子,是因为没参加过军演才这么平静吗?
沈佳音说:“我,我原先,原先单位,年年,年年军演。”
看来这孩子其实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偏偏他们都总是会忘了她已经二十六七,早已不是个小孩子。
赵文生跑去通知其他参加军演的人员。不会儿,严雅静第一个跑了过来,没找到领导,只能冲赵文生质问:“为什么名单上没有我?!”
这,一般只有傻瓜才会巴着想去参加军演,严魔女是变傻了?
看赵文生望过来的目光指责她犯傻,严雅静清声嗓子说:“我是说,照理讲我技术比李少校强吧,怎么不叫我叫了他呢?”
“你这话最好不要被李少校听见。”赵文生先是提醒她一句,接着说,“我都说了是随机抽调,恐怕上面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机器抽中的是什么样的人。”
“你意思是说我运气比李少校差?!”
“你这么着急想参加军演?”
“不,我是想,你看,她都参加了,我如果不跟着去,她受人欺负了怎么办?”严魔女终于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近来的小不点是她的心头大好,她舍不得离开。
赵文生听了她这话只能更觉得她是犯傻了:因为这孩子有二十六七二十六七了,根本不算是个孩子!再说,看这孩子和卢小嫚斗,两句话可以让卢小嫚趴下,哪里像是需要要时时刻刻让人保护的孩子了。
可他要说严雅静的话未出口,发现,和严魔女一样有这毛病的人真不少。冯永卓先拍着自己胸脯说话:“你不去没关系,我会护着她不让她受人欺负的。”
“你?!得了吧,你!”严魔女挑起眉,对他俨然不信任,“你这人向来冒冒失失的,什么事委托给你去做,你最爱拉人下水。你看你,买个烧烤的食材,都能把我们几个人拉来陪你。”说完,她主动走开,去找其他可靠的能代她保护小不点的人。
冯永卓连叫“喂喂”都叫不住她。
严雅静走回自己那桌子,思来想去,唯有自己部门的人最可靠,于是动嘴和李俊涛提。李俊涛听完她的话,却是一阵默不作声的,把她恼到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严雅静一股恼火,早是蓄积已久,从她昨儿见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她不要姚爷,不是姚爷不要她。再说,她都结婚了。她和姚爷分手时,佳音都没在——”
这话等于捅破了那层纸。
高大帅在旁听着急,急着想捂住她的嘴巴别再说,可是严魔女始终不睬他。
李俊涛脸色果然一变,站了起来,走开去。正因为严雅静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法反驳只好选择走开。
严雅静气得一拍桌子,骂。
高大帅忙安慰她:“哎,李少校是木头疙瘩,你和木头说话不是惹自己生气吗?不就是小不点那点事吗?我当保镖的,我来护着小不点没问题了吧?”
让高大帅来做这事,当然没问题。可严雅静皱了皱眉后想起:“如果佳音和你家的爷一块出事,你能救哪个?”
高大帅怔了怔后,苦笑:“我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明知道的——”
明知道领导是领导,做兵的,在关键时刻,都是要为领导牺牲的。别说他高大帅愿意不愿意,就说沈佳音遇到这个事,她也只能是这个选择。
高大帅见严魔女的脸色往下沉,接着把话婉转地说:“你这个顾虑完全不存在,我跟着爷,又不是一个人的,肯定要再带上两三个人。我去救爷的话,也总有其他人去救小不点。”
严雅静才缓和了脸色。
被抽中明早有任务的人,都先走了一步回去收拾东西。
赵文生奉姚爷的命令开着姚爷的车送沈佳音回去。路上,姚爷还特别来了趟电话问他送了没有。赵文生心想:姚爷现在都护着她到这态度了,应该今晚是表白了吧?
可是这傻孩子表现的太平静了,好像根本没有和姚爷发生任何事情。
“沈佳音,今晚上,你和姚科去散步?”
“嗯。”
“姚科有对你说些什么吗?”赵文生纯粹是替他们一帮为姚爷着急的老同学问的这话。
沈佳音说:“有。”
“是什么?”赵文生追问后,马上后悔了,瞧他问的这么直接,任谁都不知道怎么答,何况这傻孩子。
沈佳音却说了:“首,首长说,说要我留下,留下,能,能陪着他。我,我和首长说,我,我不会回,回原单位的。”
赵文生听完她这话,手里的方向盘一飘,差点撞上了路灯。
哪有人这样表白的?
姚爷想搞“特殊”,想标新立异,也不能这样。
偏偏某人为自己今晚的告白很满足,很满意,认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有些剽窃了电视剧里的台词,但这更能让人回味无穷。
赵文生也不会傻到去告诉自恋的姚爷说你这表白怎样怎样不行。换句话说,其实姚爷这话,正常点的女人,仍旧能听懂的。只是小不点一样特殊了一些。
送她下车时,赵文生斟酌着为姚爷说了一句:“沈少校,不管怎么说,作为兄弟,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姚科对你说的话。”
沈佳音的心头一咚,赵文生这言外之意,是在把她的思绪往另一头带,带向沈奶奶说的。
晚上收拾行李时,她把给他织好的护腿套塞进了行李袋里。
听说演习的地方往北,这个季节,该是冷空气降临了。
秋冬早晨的太阳和人们一样开始变懒,五点钟,天边连点阳光的白肚皮都看不见。十个整齐待发的士兵军官依次排成一队站在院子里。没有阳光,只有漆黑的路灯,照着他们一张张像钢铁一般的表情。
君爷望表的时候,门口,两辆军车,前面一辆吉普后面一辆大卡车,依次经过门岗。大卡车停在了整齐排列的队伍后面。吉普车则是停在了君爷的身边。
前面的吉普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军人,看起来面孔很年轻,身后却跟了两三个辅助军官,可见其地位之高。这位部队的年轻指挥官走到君爷面前,与君爷握住手。
“叶司令。”
“陆队。”
在他人眼里,这两人彼此的寒暄,显得十分客气,生陌。只有熟知内情的人知道,叶长问的侄子叶思泉,正在君爷底下治病呢。
叶家人拥有出色俊朗的外貌,可以说比起姚家都不逊色。论气势上,比起陆家人,是为比肩。那是叶家和陆家一样,都可以算是军人世家。叶长问笑起来,和小侄子叶思臣一样,嘴角小酒窝清浅可见:“陆队,按照规矩,你们这些人上车前,我们要先进行例行检查,避免误带东西进入演习范围。”
君爷对着他这笑脸,只是在心底冷哼一声,道:“按规矩办事,不需要过问我意见。”
叶长问把手一挥,两个带着仪器的军官立马下车,走到排队等待接受检查的人面前。很快,他们手拿安检的检查设备,从头到脚扫视每个人的衣服鞋子和行装。
在这期间,叶长问是和站在君爷后面的姚爷攀起了话:“陆队要随我去演习总部,这次带队先由姚科你来进行,可以吗?”
“一切服从上面安排。”姚爷回答干脆利索。
叶长问听他们两个回答都是不冷不热的钉子,低头是望起了自己的表,不时,对自己手下的人催声:“赶紧,别误了陆队他们的事!”
“是!”检查的军官在答应他这一声的同时,突然捏起一个行李袋的底部,打开开口,里面的东西犹如倒出来的水哗啦啦,不会儿洒落一地。
为此,一个尖利的嗓子叫了起来:“你动我的行李包做什么?!”
那军官却是冷冷地笑声后,把手伸进行李袋里突然是撕裂开的底,这次,从行李包里面落出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物体。
卢小嫚双腿一抖:怎都没想到对方是怎么察觉的?明明,她都用了能隔绝透视的保护层。
叶长问接过下官查出来的手机,笑着问两爷:“还是照规矩办事?”
“按规矩办事。”君爷面无表情。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是不止卢小嫚一人都没有想到的。叶长问当着他们的面,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后,拿脚狠狠地踩,直踩到四分五裂为止。几千块的手机化为乌有是一回事,叶长问紧接对下面负责记录的士官说:“还愣着做什么?该扣的分扣!”
一双双受此牵连的目光带着愤怒看向了卢小嫚。卢小嫚跪下来打算装可怜时,叶长问走到她面前,说:“把你的行李重新装好回队列里去。我倒想看看,你一趟来回,能给你们队扣上多少分。”
卢小嫚抬头看着他依然笑容可掬的脸时,突然心底一阵抖。
其他人看着叶长问,都在眼里生出多种疑惑。
沈佳音站在队列里面,在压低的帽檐下看着姚爷的脸。只见姚爷的脸色很深很沉,若是波涛汹涌的暗流,这副神情是她见都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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