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爷的手指头瞧着桌子,很无奈:“陆队去火车站接他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你喜欢的这个老头,是只老妖精,身体向来好的不像他那个岁数,比我们年轻人还强。你就不用担心了。”
“陆队去接他?接了他去哪里?”
姚爷的妒忌心沸腾到了顶点:“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他是你亲爷爷吗?再说他要是回他自己的家,你能见到他吗?”
是见不到。这位老爷爷住的地方,据闻一般人都别想进,连看一看都难。沈佳音泄了气,只要听老公的就行了,道:“我知道了。对了,你为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可以选择的话,他压根不想打这通电话。还不是因为怕那个糟老头事后弄些什么借口糊弄她,影响他们夫妻关系。深思熟虑之下,先忍痛和她说了。
感觉老公的想法有些偏执,沈佳音提醒:“我,我一直帮你说话,没帮他说话。”
这话确实像蜜一样马上填补了他心中的空虚。故作很大男人,他点点头:“你难道会不帮我说话帮他说话吗?你是我老婆!”
夫妻俩亲亲秘密挂掉了电话。
白露来问什么事。沈佳音如实告知。听到自己老公被叶家抓去当垫背了,不知是不是垫背不好说,但那叶老是什么人,一有闪失不得了,白露由是把小包子扔给了沈佳音带一阵,自己匆忙出去办点事。
小包子突然被妈妈扔给了阿姨带,一点都不闹别扭,还挺开心,谁让他很喜欢这个和自己一样傻乎乎的阿姨。
沈佳音却有点手足无措,问包子:“征征,你中午要吃什么?”
快到午饭时间了。白露肯定赶不回来。午饭要他们两个自己解决。
小包子反而眨着聪明乖巧的小眼珠,反问她:“阿姨,吃什么?”
小孩子吃的肯定和她这个大人不一样。沈佳音焦急地都快掉头发了。
这是她这个没当上妈妈之前的少妇,第一次当妈妈的锻炼。
既然媳妇在家里,姚爷自然是不想吃饭堂里的饭,要回去蹭老婆的温暖。到下班时间刷了卡,他匆匆忙忙就往家里奔去,要享受二人世界。没想,自己孩子没出来,其他人家里的孩子先出来当障碍了。
“他妈呢?”姚爷瞪着暂时没爸没妈的小包子。
“他妈妈要出去办点事,把他交给我带一阵。”沈佳音给小包子系上围嘴,准备给包子喂米糊。
姚爷要抓狂了:“他妈妈干嘛把他丢给你?”
“为什么?”沈佳音和小包子同时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小包子不喜欢姚爷这样质疑他和阿姨在一块。沈佳音不喜欢老公居然会怀疑她带孩子的能力。
姚爷接到老婆不悦的一目后,悻悻然坐回餐桌旁边,心里仍旧气呼呼的:这可恨的小包子,让他看着这满桌老婆做的佳肴都没了胃口。
小包子张大嘴巴,吞下阿姨喂的米糊。小嘴巴嚼着用力地嚼着。或许是想讨好阿姨,他吃的比较急。一块米糊没有分散开来,被他咽下去时,没能顺利地滑下咽喉,噎在了喉咙口下不成。小脸蛋马上一下子憋得紫红。
沈佳音瞬间紧张了,想给他喂口水,四处找开水。
姚爷眉头一皱,放下碗筷,绕过桌子,一只手,就把包子拎了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顶住包子肚子,再拍一下包子的背。小包子咳,吐出一大块米糊,顺过了气来。
沈佳音在旁看着老公这串如流的动作,想:老公也不讨厌小包子嘛。
小包子顺过了气,抬起头看这个怪叔叔,想:这叔叔看起来蛮讨厌他,但是,对他却是挺好的。给他鸡蛋吃,又救他。
见孩子傻呆呆的呆萌小脸,姚爷板着脸,忍着心头的无奈,伸手摸了摸他脑瓜,温柔地把包子放回儿童椅上。
小包子这时候,好像想清楚这个怪叔叔前后矛盾的想法了。这个怪叔叔,不是不喜欢他吧,是因为怪叔叔不喜欢他和阿姨在一起?
“阿姨,抱抱——”小包子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冲沈佳音撒娇。
这包子,对他好一点竟然得寸进尺了!哪里知道小包子试探的诡计,姚爷一下黑了脸,在老婆伸出手前,一把把小包子再拎起来抱进怀里,说:“阿姨力气不够,叔叔抱你。”说着,立马把包子抱到离自己老婆几米远的地方坐着。
沈佳音看着老公这一连串动作只能目瞪口呆。
君爷并不清楚自己儿子不知觉间又把他兄弟得罪了,到了火车站,见到了叶长问和庄如玉站在一块。
“你好,陆队。”叶长问走上来和他主动握手。
庄如玉如小鸟依人,立在丈夫身后,像是没看到他出现。
君爷对此心底哼了哼,没啥想法。
火车到站,叶老被人背了下来,先是背上了叶长问开来的车。因为君爷是开自己的车来。君爷拎了医生包,移动到叶长问的车。
叶老坐在了后车厢的座位上,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看,有些青白,君爷摸了摸他脉搏,有点快,是像有点伤风感冒的样子。话说,这个老顽童,曾经据说高烧三十九度都能在雪地里活蹦乱跳,这么点小伤寒说倒就倒,未免是让人感到蹊跷。
是出了什么事吗?
君爷琢磨着。
陪叶老从乡下回来的人,同样被叶长问质疑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随行人员一概否定:没有!
叶长问没有猜到其中联想。君爷却是捉摸到了一些。比如沈奶奶回去的时间,和这老头坐车的时间,似乎是冲撞到一块了。不怪他非要把这两个老人联系在一块,是因为之前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如此。
“可以先把他送回家休养。我再给他开点药。”君爷开口。
叶长问在这时候也只能选择信他,点了头,接着要求他陪老人家走一趟直到回到家。
几个人一齐上了车,一块是往叶老的家里开去。
约是过了一个钟头后,通过重重关卡,叶老回到了自己住处。庄如玉先下车进门,帮忙收拾好床褥被子迎接老人进来。叶老躺在了自己床上,盖上了厚重的被子,屋里开着暖气,似乎是把外面之前的寒风通通都隔绝了在外。老人家的脸色眼看都好转了不少。君爷感觉都没必要给这个生命力过于旺盛的老妖精开药了。
叶长问还有些专业问题要拷问君爷,将君爷请去了老爷子的书房谈话。君爷在那里见到了那只会说同志你好的鹦鹉。这老顽童真是老顽童,就因为这只鹦鹉,搞得他爷爷和姚老头,一帮老头子都喜欢起了养鸟。姚爷自己还说自己老了也要养一只这样逗趣的玩意儿。
“我爷爷情况怎么样?”叶长问亲手倒了杯热茶慰问君爷时问。
君爷说:“老爷子的情况你自己也看到了。身体上的毛病可以解释为畏寒,没有发烧就很好了,只要休养休养。其它的,我想,可能有些心理上的原因吧。”
其实之前担心的要死,真正见到爷爷情况的一霎那,叶长问心里也明白:老人家不像身体毛病,倒是像心病。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叶长问心里也吃不透,在没有具体消息来源的情况下。
君爷自然不会和他说到沈奶奶的事,喝着叶家上好的茶,悠然自得。
在这一阵功夫里头,庄如玉反倒出了些事。
叶老躺在被窝里,由于暖和了,身体舒服影响到内心的释放,说起了类似梦话的喃喃自语。庄如玉作为叶家的儿媳妇是自然要照顾老人家的,这不在老公和君爷走开后,她端了盆热水,拧了条热毛巾,给老人家擦擦脸和手。
在她帮老人家擦手的时候,叶老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嘴里喃喃:“钰珍,钰珍——”整整叫了有三次,才合了眼睛。
庄如玉刹那是被吓到,继而目光落在老人家闭上眼仍抓着她的那只手。他把她抓的有点紧,当然他这不是抓她,是抓那个他在梦里叫的叫钰珍的女人。可仅是这点,已经把她吓到了。
她几乎是慌乱的,用力地拨开了老人家的手,然后是愣愣的,像极了个木头人站在了一边看着老人。
她现在这副表情,相信没有人看过也没有人相信。
惯来的优雅娴静从她脸上退的一干二净,反之只剩下一片苍白和惶然无措。
叶老为什么资助她?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不少于一万次。
叶老给她说过的理由,别人给她掰过的理由,不下百条,条条都很像有道理。说她年轻漂亮,气质好,有才情,自然会博得老前辈的喜爱。再加上她现在都成了叶老的孙媳妇。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别人那都是在搪塞她呢。
世上长得漂亮又有才情的女子可会少?
偏偏相中她,若没个特殊的理由鬼会相信!
为此,她是总故意忽略这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实,只要叶老不开嘴。因为,叶老既然都不说的秘密,她这个小辈如果去撬老前辈的私密,叫做不敬。
突然,一切一切的问题,在钰珍这两个字上迎刃而解了。
“如玉。”叶长问从书房走回来,就在门口看见她呆立的背影,疑问时加快了脚步进去,先走近床边看老人怎么样。看到老人如常,又回过头看她。
庄如玉被他一叫,像是回了魂,冲他点了点头:“水凉了,我再去弄一盆热的。”
叶长问是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伸手抓住她胳膊:“我来吧。这种体力活。你坐着歇会儿。今晚还得照看老人呢。”
论起来,她这个丈夫是很体贴的,一切该绅士的行为履行的十分尽责和完美,几乎无可挑剔。
不知为何,他益发这样,益发让她感到一种疏离感。
两人结婚都一年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仍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哪有一点夫妻的感觉。
庄如玉坐在老人对面的椅子上,感觉自己像一条漂浮在大海的小船,完全迷失了方向。她不像其她女人,没有其她女人嫁了人后最少有可以依靠娘家的后盾,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叶长问端着水盆走出去时,回头一瞥,看见她的背影,那抹像是飘在云端上的朦胧之美,此刻,像是要坠落下来的飘然,轻的不可思议,让他内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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