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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的力量(1)

她或许不是你血缘上的亲人，你却觉得她亲，她可靠，有事没事经常想到她，半个月里见面了两三次，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约在了什么月亮小屋阳光长廊喝喝菊花茶，谈谈女人的大小心事。

我们常说，圈内人，圈外人。就像人是生活在时空之中的，人同时又是生活在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圈子里的。这个所谓的圈子，像时光与空气一样，我们不可触摸，却可以深刻感受。

这个圈子是由纷纷纭纭的各色人组成的。有高贵，有低贱，有男男，有女女。他们的喜怒哀乐对你的生存状态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就像他们喷了法国香水还是打了个喷嚏，就会波及到你的感官系统。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个圈子可以是很大，比如，经常说到的文化圈、娱乐圈什么的。一个人想要在某一个方面出人头地，她必须首先打入这个圈子，或者凭借实力，或者凭借关系。每个圈子里也都有一两位龙头老大式的有影响力的人，是这个名利圈的中心人物。想要进入这个圈子的新人，都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向老大致敬，获取承认。有的人运气好，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天地变色，所谓一夜成名。也有的人运气迟缓，比如任贤齐，就辛辛苦苦了十多年，才走红半边天。

这个圈子也可以是一个名媛贵妇的客厅。比如，林徽音家那个著名的太太的客厅，当时云集了徐志摩、凌淑华等很多文化名流，彼此看着顺眼，浅斟低唱，吟诗断句，评品时事。代表了北平当时颇为前卫的人文思潮，新月派就此蕴藉而生。后来成为著名翻译家的萧乾先生，就曾经很老实地写了数篇文章，谈自己如何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去登门拜访，林徽音又是如何仪态万方，接见他，指点他迷津。

在这里，我就只说说类似太太的客厅，这样的小圈子的力量。

一个常态里的人，她的圈子通常有形无形地有三种，一个是她的事业圈。一个是她的生活圈。还有一个是她的生命圈。同事和老板可以只停留在她的事业圈里。卖早点的老头和家里的小时工也可以是她的生活圈里经常出现的人。她生命圈里的人，是关乎她的生命质量的人。她爱的人，爱她的人，他们的存在不可或缺。缺了谁，人生都不再圆满。她的孩子，她的老公。甚至是她养了多年的一条狗。如果她爱情人超过爱自己的老公，生命的很多元素就会改变，就会重组。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圈子是互相交叉，重合的。能在你的三个圈子里交相辉映重复出现的人物，事实上就成为你的第四个最重要的圈子。她们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三五人，或者一群人。她或许不是你血缘上的亲人，你却觉得她亲，她可靠，有事没事经常想到她，半个月里见面了两三次，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约在了什么月亮小屋阳光长廊喝喝菊花茶，谈谈女人的大小心事。城西新开了一家特色餐馆，你们三五人一招呼就去了，享受美味只是一方面，看着愉悦，彼此默契，流通信息，消费诽闻，其乐融融。或者最新流行了什么瘦身秘方，她立马想着给你拷贝了一份发在你的邮箱里，而其实她和你大半年也通不了一次电话，电子信箱却是每日不断的。新款的衣服，第一次穿上身，一定不是给老公看的。因为老公的评价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圈子里女友们的眼光。

那部热播的美国电视剧《欲望城市》里的四个女人，就是一个稳定和谐的私人小圈子。她们个性独立，各自有很不错的事业背景，可是，她们彼此需要，也彼此欣赏，心智的成熟与圆满，旗鼓相当。一人得福，有四个人同欢。一人有麻烦，另外三人同仇敌忾。也有很多潜规则，比如相互不借钱，救急例外。再比如，不眼红不插足对方的固定男友。但如果有一人受了某歪男人的欺负，另外三人审时度势，即使不会玩两肋插刀的生猛游戏，想出来的办法也一定是可以解气的。谁也离得开谁，因为没有利益上的纠葛。但谁也不想离开，因为，彼此投缘，聊得开心，想着放心。也相互嫉妒，却绝不相互拆台。

圈子的力量(2)

除非你是超级天才，喜欢与世隔绝。否则，女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又贴身又贴心，舒适稳定的小圈子，似乎是很有必要的。而其实，即使是像张爱玲这样的绝世才女，一个行为处世事事例外的天才，在她生命的前半生，也有形影相随的炎樱，谈文说书的苏青，聪明风趣的姑姑，组合成她的私人小圈子，相互给予了很多的经验，以及共同成长的人性上的很多温暖。只可惜，在她的后半生，当这些女人一个一个淡化出她的人生之后，她就干脆把整个世界都放弃了。

我想，是因为，这种高质量的私密小圈子里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比如炎樱，走了一个，就走了。再没有了。

我看戏，因为我悲伤

我还是愿意把他留在风云变幻的话剧舞台上，满怀悲伤地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在那里慷慨陈词，看他在那里颠倒众生，看他在那里哭，在那里笑，看着他在那里一次又一次地倒下，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我做戏，是因为我悲伤。这是一个女导演的话。当初闻听，我感慨万分，心沉了下去，又浮了上来。因为，做戏的人在悲伤，看戏的人，又如何能够不悲伤呢。

感受能力超强的我，看戏，经常看得泪流满面，或者哽咽不已。当然，看喜剧的时候，也会笑得一塌糊涂。但笑过之后，总是退回到悲伤的情绪。喜剧的背后往往是更深刻的悲剧。这种情感的高峰体验，好比是以毒攻毒，总是能把我现实生活里无法免却的、忧虑的情绪冲淡了一些。

所以，当初决定在京城生存下来，一个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理由，就是在这里我能看到中国当代最好的话剧。当然，在京城也能看到其他很多剧种的戏，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