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大……大哥大?!”
可蓝嘀咕,“还说没受港产黑片荼毒,哼!”
向予城轻飘飘地上下打量了两人一下,问,“追了几天了?”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胡子,全是悲愤,“大小姐一周前逃家,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看到她。多亏向爷您帮咱们拖住她!”
另一个刀疤脸,小光头,抖着双招风耳,直爽道,“向老大,大小姐说在屋里无聊,要去找大哥,我们……我们……阻止不了,可是又怕大哥知道,到时候我们就惨了!我们已经悄悄联系全国七十二个堂口,十八位香主都派人来帮忙,唉……”
可蓝暗叹,这臭小妞儿面子这么大啊,全国的黑社会都出动来找她一个小娃娃?!真的假的呀?能不能上他们周刊新闻呢?
“去找小五,刚才我在小优身上放了个跟踪器。”
两人顿时脸放光彩,仿佛西天求经终于成功,佛光普照啊!连连地点头哈腰,屁颠颠儿地离开了。
向予城让经理驱散了围观者,拖着可蓝的手,轻声问,“蓝蓝,玩够了,饿了没?”
她抬头,一眼瞄中那个小小红唇印,眼神闪了闪,别开脸,“饿死了,跟那种级别的老妖怪对战,很费体力的,今天你不能跟我抢红烧肉!”
“好,我的小勇士。”
他抿唇一笑,抽出上衣口袋的绿色手帕,给她擦了擦一额的汗。
她有样学样,抽出同样的手帕,伸长了手,把那脸上的红唇印儿抹掉,他故意转过了脸,笑睨着她,问,“擦干净了,要不要盖上自己的,以示领土所有权?”
她推开他的脸,反拖了他的手,哼哼,“走啦!还不怕被人看笑话。”
笑声从胸膛里震出,愉悦像窗外四月的阳光,散漫全身。
用饭中场,王姝来电,可蓝跑到女厕里激动了一番,狠狠吐槽一番。很多不能在男人面前发泄的话,都喷了出来,才终于舒服了。
“姝,我讨厌死他们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了。仗着有点儿钱有点儿地位,就这么瞧不起人,可恶!现在我还后悔,当时我就该当个泼妇,狠狠把他们那一家祖宗十八代都骂到阴曹地府去!可恶可恶,可恨,啊啊啊——”
“蓝蓝,别气了,生气伤肝。你想想有向大少陪着你,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姝,那老妖婆就是骂向予城野种。我记得很清楚,上次迟丽欣那个臭女人也这样骂过他。他们是故意的进行人身攻击,我就骂他们全家都是野种,可恶!”
叭啦叭啦叭啦叭啦,自己的委屈,加上向予城的委屈,可蓝越想越难受,说着说着又抽了起来。
王姝一听不对劲儿,赶紧打住,“蓝蓝,别哭了!咱今天不是把那老妖婆气走了,赶天儿下班了我来看你,姑奶奶我再传授你几招无敌铁嘴功,保管你下次再对上阵,立马旗开得胜,不需要什么外力帮助。乖啦乖啦,今天你们约会唉,要高高兴兴的,气了自己乐了别人多划不来。”
“嗯,我知道了。你说了会来看人家的啊,不能食言。”
王姝再三保证加发誓,可蓝洗洗眼睛才了厕所。
那方,向予城也刚刚结束了一个电话,看小女人回来,沉下的脸色迅速褪去,那双通通的杏眼掩饰得不怎么好,他将人拉到跟前,蹙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
“蓝蓝……”
他低低唤出声,将人轻轻拢进怀里,抚着卷卷发,声音是她已经听习惯的低沉,含着淡淡的无奈,浓浓的疼惜,这个时候,不管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深邃的眼里,只有对她的纵容和宠溺。
“抱歉,今天又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
“我不是。”
她看他一眼,又垂下头,手指拨着他粉红衬衣的扣子,啧嚅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啊?”那可是个极品啊!
他怔了一怔,抿唇笑道,“黑龙组现任老大韩希宸的独生女——韩小优,今年六岁。”
“女儿都这么大了,那他多大年纪了,接你的班比你还大?”她张嘴,吃下他送来的小面包片。
“小韩今年二十六岁。”
“哇,这么年轻。他女儿这么漂亮,那他这个做爸爸的是不是也很……哦,痛,人家问问而已,要不要那么小气啊!”她抚抚额头,嘴里咔哧咔哧嚼着蔬菜沙拉,笑的更得意,“今天那个灰衣帅哥,就是碧城城主哦?真的挺帅啊,我都等不及约……哎哟,你还敲,敲傻了你负……负责买猴脑给我补,那啥,继续啊!”
“他和阿柒一样,十三岁就跟着我打天下,六年前接了我的位置。这孩子是他正是坐上黑龙组老大位置那晚庆功宴上,别人送给他的礼物,是个非常奇特的小娃娃,当晚我和四小都在,那情景……”
听着向予城的描述,可蓝没想到黑社会也有这样有趣温情的故事。
……
这方包厢里,充满情人隅隅笑语,而另一方却风雨交加闪电霹雳。
梁以陌的叔父梁佑文追上迟卢氏,果断地划清了与向予城等人的界线,殷情邀约共进午餐。迟卢氏本来已没有心情再应酬,但看梁以陌暧昧不明的态度,历经今天一事,搁下的陈年老怨又翻了出来,老脸无光地强忍着,答应赴了约。
席间,迟卢氏开门见山地对梁以陌说,“听说昨天那个向予城约小辰你打高尔夫,我也不管他给你承诺了什么条件。今天老婆子就一句话,他给你的,我出双倍。他不过就是个外来客,没资格瓜分我们两家辛苦经营下来的这块大蛋糕。如果小辰你想把梁家事业再扩增一个版图,我们迟家一定会全力相助。
我相信,小辰能坐上集团主席这个位置,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早早选好位置,站好队,别枉费了梁老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期待和栽培。”
几只酒杯高高举,却没有真正碰到一起。
梁以陌沉了沉眼,面上没有太多表情,是他一贯不苟言笑的风格,对于迟卢氏半似拉拢半是威胁的话,只是淡淡开口。
“昨天跟大少在俱乐部里碰到,只是意外,老太君不用过虑。生意场上的事,都是一个利字当头,以陌自有斟酌。今天这场不开心,也实属我们梁氏招待不周,让太君您受了惊,以陌先干为敬,希望太君能平心静气忘了今天的不快,期待咱们两家在下个季度,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迟卢氏这才满意地拿起了筷子,虽然梁以陌没有立即答应合作,不过后面还是给彼此留了空间。如此看来,梁家还并没有确定要跟向予城合作,今天走这一遭,也没白走。
一巡过后,梁佑文仍鼓动着梁以陌立即答应下迟卢氏的合作计划,梁以陌最终只是收下了迟瑞恒带来的一份合作方案,便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了。
此时,迟卢氏也接到大宅电话,气得蹭地一下站起身,又跌回座椅。
“什么,那个惹祸精逃了?……我就知道是她那个没用的妈做的好事儿,等着,我马上回来……给刑警大队的打招呼了吗?那就好,叫迟里行亲自去抓人回来,绝对不准她去投案自首……”
挂上电话,迟卢氏咬牙哼骂着“死丫头”,也匆匆离开了。
……
彼时,迟丽欣是骗了母亲,趁着母亲送饭,将母亲锁在厕所里,自己熟悉大宅地形,从二楼阳台上爬了出去,跑掉了。她母亲被发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佣人听到房间里的叫声才把江媛媛放了出来。
本来,江媛媛是想隐瞒下来。她知道女儿不想遵从家族决定,做牺牲品,要跑去自首。而迟瑞恒这方的态度也因为那天的谈话后,变得暧昧不明,毕竟母女连心,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更倾向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亲骨肉。
但是这事被刚好打牌回来的苏氏知道,想瞒也瞒不住了。苏氏对于她和迟瑞恒的关系,早些年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不吱声,也是因为她也没生出个带把的货,又是个不省心不得宠的小烂货。她毕竟是老太君娘家那方的人,闹出来也讨不到好,还可能帮她正了名,继而失去自己在家里的主母威信。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江媛媛安分守己,而迟瑞恒也丝毫没有把她纳进房的意思,一直都乖乖待在外面,自打有了另一只小狐狸精后,似乎也很少去她哪里了。苏氏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只藏在帝景别墅里的狐狸精,和迟家股票的走势,以及自己娘家也深受其连累的重重问题。
家族里眼下的这些问题,可以说追根究底,都是迟丽欣这个小烂货惹出来的。一听说这人跑了,苏氏借机就把江媛媛狠狠骂了一通,算是趁机出了口多年来的鸟气,接着又将屋里屋外负责保安的人员也挨个训了一顿,然后雷厉风行下达了一串指令,其缜密果断的行事作风,丝毫不输老太君迟卢氏。
苏氏先将刑警大队安排好,叫迟里行找人,又联系了公安局的亲戚,最后还花钱托请当地的黑道,三管齐下,势必将迟丽欣堵在公安局门前押回家来。
一应事务安排妥当之后,苏氏也没立即给迟卢氏打电话,在房里踱步走来走去,还在思索着有没有其他遗漏之处,好迅速找到那小烂货。否则,要真让她上公安局自首,牵出一堆丑闻来的话,已经连续见红的家族股票绝对会损失惨重。
她左思右想,突然停下步子,冷冷地盯着坐在沙发上只会擦眼泪绞手指的江媛媛,心里都是蔑视,开口问,“丽欣这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她已经派人去监视好几个世家子弟,就怕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江媛媛一听,立即想起了钟佳文,是迟丽欣非世家圈子里来往较紧密的一个。她知道自家女儿虚荣心重,特别不喜欢同圈子里那些盖过自己风芒的人交往,尤其是同性。
所以除去男性朋友,女性朋友极少,就只有这个钟佳文听说家世很一般,经常来往,还帮她安排了工作,连那个什么周立民都是她为答谢欣欣,当媒婆介绍两人认识的。
女儿闹出的这堆事,全是因为那个周立民。如此推算,欣欣之前也有问起周立民的情况,估计这会儿出去去看看那男人,为避开家族的寻人,大概也不敢联系平日的那伙子人怕被出卖,如果是钟佳文的话……
苏氏眼光轻轻飘过江媛媛,锐利地发现菟丝花女人神色波动了一下,身子又往后缩了一团。心下知道她绝对有重要线索没有告诉她,眉眼悠悠一转,便腼着笑脸走上前坐下,牵起那保养得格外细腻得让人妒嫉的手,说,“媛媛,刚才我是太着急,口气重了些,先跟你道个歉。唉,你看咱们都算是迟家的媳妇儿,这里没人咱就明人不说暗话。要是迟家真为这事儿倒了台,你想瑞恒还能继续供着你们两尊佛不?男人虽然靠不住,可好歹能让咱们老有所依,你瞧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也不是二三十岁的小姑娘,还有青春貌美可以耗,有这么个男人也不用愁吃愁穿跟那些小平民一样,天天起早贪黑地在大马路上瞎奔忙,也不用再公司受老板同事的挤兑大白眼啊!
你瞧,咱俩……唉,都只有一个宝贝女儿。都是做母亲的谁不爱自己的孩子,你把欣欣叫回来,咱们一起好好跟瑞恒说说,向老太君求求情,这一家人的事儿可不就大化小,小化亲了。何必闹得满城风雨,捅到外面去了,不该都让那些小虾小民的看了热闹,多划不来啊!媛媛,你想想,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苏氏虽为迟家长媳,大主母,可老太君迟卢氏在大宅一天,稍微重量点儿的注入宴会聚餐等等,都要请示。平常完全由她全权做主的事并不多,也就没有多少机会展示她的主母智慧和威势。
今天碰上这机会,完全就是个意外,倒让她轻轻松松将自己隐忍多年的凌厉发挥了个九成九。而江媛媛虽长年有再大宅走动,但由于其性格内向胆怯偏懦弱,对从未跟自己有大过节的苏氏也没多少了解,在苏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游说下,很快就说动了心,自动交待了。
“欣欣好像……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钟佳文,不是世家子弟,就是一般人。听说……跟周立民一个单位,不知道……”
“好好,我立即派人去查查,你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苏氏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端着亲和笑容,拍了拍江媛媛的手,立即起身去打电话了。很快,刑警大队的迟里行就联系上了钟佳文。
苏氏得到消息后,心头大石落地,却十分隐忍地没有透露半分得意出来,而是像往常一样战战兢兢地联系上迟卢氏,将迟丽欣关母亲,跷墙离家的事忧心忡忡地说了一番,再恭恭敬敬地遵从迟卢氏的话,将一应命令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才轻轻松松挂了电话,回屋将脸色重新打理了一下,故意划伤了手。
迟卢氏赶回来时,当头就把江媛媛狠骂了一顿,差点又举杖打人,还是迟瑞恒将人劝下,护着江媛媛。
苏氏在一旁也帮着劝了几句,但看到迟瑞恒护着江媛媛的模样,眉心一褶,立即将用人端来的茶水,亲手接过递到老太太手上,老太太一眼就瞄见了她手上的伤,随口问了一句缘由。
苏氏急忙藏着手,装做无事状。
迟卢氏今日受得气不少,脾气一上来,就容不得人支支吾吾,给她唬弄个五四三。
苏氏勉为其难地啧嘘说,是打牌回来刚走到大门上时,碰着跑出来的迟丽欣,询问拉扯中不小心蹭到的。
江媛媛一听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可苏氏却一劲儿地拉着老太太为她们母女说话,完全不给她张口的机会,迟瑞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几眼,低声呵斥她不准再开口坏事儿。
迟卢氏这正在气头上,苏氏越是为着江媛媛母女说话,越是气上加气,适得其反了。
砰的一声老杖笃地声,最近常在迟家大宅里响起,众人已然习以为常,一个个全埋低了脑袋,不敢吱声。
“我才出去半天不到,这屋里就给我翻了天了?!啊?我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儿赶着趟儿地给我惹是生非,要索了我这条老命去是不是?!”
老太太这一天下来,着实气得不轻,一声大吼后,连连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这口气顺下去后,半摊在太师椅上,涨红的老脸瞬间苍白下去,鬓发微乱,尽显颓势。
“奶奶,您别急,里行一定能把人拦下来。”迟瑞恒只能如此安慰。
“太奶奶,我也托了在局子里的亲戚帮着看人,绝对不会让欣欣进了局子,您别气别气啊,有什么事咱们还有一大家子人帮着想办法出力气,您别着急,这急坏了身子……还不让那些仇者快了不是?!”
苏氏忙着又送上了刚沏好的参茶,进退得当的安抚性言行,让老太太心口终于松了下来,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
这个周日约会,比可蓝想象的要好很多。除了商场碰到个恶老太婆那一段,其他的,呃,换衣服那段也可以掠过去,总体来说都挺好。
也许,是真的放下心,以寻常心来看一个人,就会发现,退去那些外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中场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吃完饭,就溜进一家时尚卫衣店,把身上昂贵又骚包的混搭换了下来。
不过卫衣店里的衣服,选来选去,很难找到一套配得上向予城气质的,可蓝挠墙苦恼啊,店员们看着那身量,羡慕得满眼冒泡泡儿,都忘了帮忙介绍款型。
“蓝蓝,就这套橡皮猴吧!”
向予城随便拿了一套紫色的,可蓝一看急忙按住,“不要不要,难看死了,艳照门的那些胡萝卜穿过的,不能拿来糟蹋咱们自己。”
众人冷汗黑线齐头并下。
最后,终于挑到一件黑色音符印纹,稍稍配上了黑社会的一点点气质。
镜子里,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看起来比先前那套好了一点点。
向予城长臂一伸,将可蓝勾进胳膊弯里,笑道,“不错,黑白无常,千年不变的好搭档。要不要还是配那两顶帽子?”
可蓝立即摇头如拨鼓,看男人的笑容愈加轻松自然,曾经那可怕糟糕的杀人犯的第一印象,不知何时已经淡去无痕。
“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蓝蓝,你会真给我戴绿帽子?”
最讨厌这种拿反问来回答的家伙了!
“要是我真给你戴了,你会怎么样啊?”她故意刺激他。
他笑容未变,眼神却是一凛,“我现在还想不出会怎么样,但是,你一定会后悔。”
他接过了店员递来的一顶黑色宽檐帽,轻轻捋过她扎起的长卷发,帮她戴好,扣了下她脑门儿,眼底的冽色已不见,“丫头,我得提醒你,得到像我这么极品的好男人就要懂得珍惜,偶尔吃点小醋被男人女人小孩子老太婆嫉妒打击一下那是必须得付出的代价。懂么?别像蜗牛似的,人家说个一两句就开始钻牛角尖儿,就要像今天对付老妖婆一样,直接竖起你的小犄角蹦过去全力反击。
你可以放心,你的男人我绝对给力,不会放你孤军奋战,我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后援加油部队。”
她一把抢过了另一白色帽子,抓着他的胸口,他配合地俯下了身,将帽子扣上他的脑袋,趁机掐了把他自鸣得意的帅脸,嘻嘻一笑,退后行了个军礼,“遵命,司令官大人。”
然后,他们就像街上来来往往,所有普通情侣一样,逛小店,打电玩,吃刨冰,玩气球。晃到公园里时,碰到街头艺人展,一人在脸上画了对灰太狼和喜羊羊。
她趁机要拿他手机自拍,“这什么牌子的手机啊,字母好奇怪?”
看了半天,想找之前他在花房里偷拍的照片,字母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是外星语,还有奇怪的小点点。
“德国的,在中国没有销售的私人订制款。改天我叫凌云给你做一个。”
“这么高级,能卖不少钱吧?”杏眼里立即翻出两个eu(欧元)。
他叩她脑门一计,“私人订制款,三绞锁,被偷了也没法用,只认唯一的主。”
“啊,我都不能用用你的?小气!”
“你可以。来,笑一个!”
咔嚓!
两张并贴的脸蛋,男人笑得温柔俊雅,女人嘟着小嘴,给了镜头一个大白眼,黑眼球子都定在男人脸上去了。
他很满意,“这个深情的眼神,我得放电脑里,上班随时看。”
她立马起哨,“我要收肖像使用费,谁让你未经我允许,就把人家的那张……那种照顾放电脑里,你不尊重……”
嘬!
一个吻,落在嘴角,什么抗议嗔怨都被灭掉。
“逛累了,买点吃的,我们上山去兜兜风,看夜景。”
男人将小女人夹进臂弯里,大步往前走,羡煞路上双双眼眸。
……
晚上回屋后,可蓝刚放下一天的战利品,王姝的电话就来了,说了迟家的事。
“迟丽欣逃家?警察局的人都出动了?很是腐败啊,她明明……已经抓回家了。迟家面子真就那么大,那些警察都帮着他们?”
“我听阿道说,迟家的主母苏夫人家在局子里有关系,好像她的一个亲叔叔是副局长,才调动了那么多人。毕竟迟在家碧城根深叶茂,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啊!”
她想到白天的事,忧伤心头,“姝,我是不是又惹大麻烦了?今天我一冲动,就得罪了那个迟家老太君。我是不后悔啦,只是……当时翔宇集团的总裁梁以陌也在场,他们两家是不是有合作,昨天予城也有约见梁以陌,梁家是本省最大的地产投资商,如果他们合作,是不是对帝尚集团很不利……”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传来向予城的询问声。
可蓝不得不挂了电话,向予城拿着她的药走了进来,还端着温开水和果盘。
她心里一阵酸甜,想起那个令人耿耿于怀的词“野种”,和他之前谈到母亲时压抑的忧色,冷漠地否认父亲的存在……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生世和过往,造就了这样一个男人?
总裁好强大 第080章 亲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是夜,迟家大宅,一片灯火通明,暴漏出更多的人心暗欲。
“放开我,迟里行,你凭什么抓我,你个没用的迟家走狗!那死老太婆除了把你当狗一样的使唤来使唤去,给你什么好处了?一个破刑警大队的队长,你拽什么劲儿?跟你同期进队的,都已经调上去当大队长、片长了,就只有你只混了个孬样,你算什么男人?”
通往大宅的道路上,迟丽欣撒泼耍赖,死活不走,什么烂话都骂了出来。
迟里行实在是受不了了,刚正的脸上,青筋突跳,一把将人摔在地上,沉声低斥,“丽欣,你跟老太君斗,没好果子吃得!”
迟丽欣抹掉嘴角的血,“你不跟他斗,你吃了什么好果子?恩?你想跟你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郭舒舒坦坦的日子,她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当王母娘娘棒打鸳鸯。这就是你辛辛苦苦为他们迟家卖狗腿的挣来的好处吗?你说,你迟里行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一辈子做迟家的见不得光的走狗,还是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幸福的过下半辈子?”
迟里行坚硬的脸部线条都动了一下,却仍是捏紧了拳头,将迟丽欣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大门走,坚持说:“不管老太君有什么不对,养育之恩,知遇之恩不能忘!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不需要你瞎操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可是走了几步,迟丽欣垂下脸,嘲讽冷笑的说道:“哦,真不需要人操心?纳尼到哪儿去弄二百万给她换肾?挪用国家公款吗?还是把自己卖身给老太君安排的那个副局长的女儿?”
迟里行的脚步蓦然一顿,举步维艰,瞳孔剧烈的收缩,拳头握得更紧了。
迟丽欣扯了扯嘴角,看着那栋高大明亮的大宅,幼时觉得他温暖安全,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发现里面阴暗污垢,愈发觉得他肮脏阴森,它悄悄夺走了他们心底的温暖,就像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进去了就甭想正常完好的走出来。
“里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如果她一定要入地狱,那他就拉着大家一起跳,一个也别想逃!
。。。。。。。
“跪下,孽障!”
太师椅上的老太太,老木章重重的一咄,响彻整个大厅。
迟里行在众人尖锐讽刺幸灾乐祸的眼光中,慢悠悠踱步上前,早跪在地上的江媛媛一间带女儿嘴角有血,脸和手臂上都有污痕,心疼的低低叫了一声。
迟丽欣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用的女人”,上前一把拉住那只伸出的羸弱的小手,用力一提,就把母亲从死伤拉了起来。
回头,冷冷的看着老太君,直说道:“你想要拿我一辈子的残疾换你们迟家上下安全康泰,你就尽管把我送到向予城那里去。我一定会死的轰轰烈烈,比当年老爷子为国捐躯,更扬名千里!”
老太君顿时睁大了眼,胸口一阵儿起伏,未来得及开口,迟丽欣又接着道:“别把我们当软柿子好捏,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我已经录好了遗言,只要我一出事,就会立即传到全国各大网站数百个媒体,你迟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量你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你这个孽障,你竟敢来威胁我!你真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看看你那个遗言又多了不起!”
老太太完全没有想到她最看不惯的惹祸精,竟然犯如此挑衅他的权威。这一日里受的气,愤懑,加上忧心忡忡,被话一激又控制不住了。
左右人等急忙拉拉的啦,劝的劝,大宅子里一事闹得不可开交。
江媛媛抱着女儿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板子,迟丽欣拉着母亲就要往外跑,就被迟里行关了大门堵住。
迟瑞恒气的走上前,拉开两母女,扬手就给了迟丽欣一巴掌。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迟丽欣恨恨的看着这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心地冷笑,什么碧城最风清如玉的中年企业家,什么家庭美满的幸福家庭,什么全国最杰出的古董鉴定专家之一,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滥情滥性,自私自利。
迟瑞恒被那眼光瞪得有些不安,和声斥骂,“丽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帮着外人来害自己家族,你疯了吗?”
“你们才疯了!你们居然想啊我的胳膊去换你们的利益,凭什么就要让我牺牲,凭什么?我就不敢。要命一条,要胳膊,除非我死!向予城亲口跟我保证过,只要我去自首,还萧可蓝一个面子,就放过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坐牢也比短手臂好!”
众人都是一愣,似乎都未想到会有这么一说。
迟卢氏只是想一想,便明白了什么。拿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是没脑子。这分明就是向予城挑唆我们内斗,你就乖乖听他恶化屡次三番要去坐牢!如果我们要牺牲你,早就送你去了,还会把你放在大宅子里养伤给你治疗供你好吃好穿好水?!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拿家法来!”
话一出,迟里行看了眼迟丽欣,取下了那柄乌漆黑亮与莫三尺来长的戒尺。
迟瑞恒拿过戒尺,江媛媛立即扑了上去,又哭又求的要代为受过。
“。。。。。。别打欣欣,她上才好啊,怎么受得了。这是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她,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姨婆,求求你了,大表哥。。。。。。”
“媛媛,欣欣已经长大了,她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让开,今天只要她好好认错,受了戒,以后还是我们迟家的人。”
他拉过迟丽欣,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
迟卢氏抚着胸口,大口吸气,却被迟丽欣抬头一个冷笑慑住。
“如果向予城吧老家的命收了,你真不会把我交了出去?谁不知道你讨厌那个野种,谁不知道你恨他妈把你的宝贝小孙子害死了,你早就想借题发挥可惜一直找不到借口。现在终于可以利用我,收拾帝尚集团的商业版图。这七年来,那个叶重可是把您老的心折磨得够呛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那个老祖业被他们敲掉了多少个窝点,最近股票跌得您有点心疼吧!我这件小事儿,不过就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等到。。。。。。”
“你给我闭嘴!”迟卢氏伸手又去抓桌子上面的东西,茶盏和老杖却早就被她扔了,气急之下,她拨开苏氏,冲上前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迟丽欣的胸口上。
“混账东西,迟家养你三十年,居然养出一条白眼狼,我真是。。。。。真是。。。。。。。”左右人向上前拉,都被老太太已收回开,她猛地吸了口去,力图镇定。
自大她守寡以来,除了儿子和小孙子去世,她的情绪失控过,这儿几十年再没有什么能震动的了她。没想到临到头来,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丫头能牵起他的怒火。
“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收留你们母女俩!一个蠢也就罢了,教出个小没心肝。吃里扒外,比猪还蠢。我问你,邢玉成当着你的面儿,叫晓静回来给老家下话。背着我们又叫你去自首,你就没有想过它是什么心思?你居然不信生你养你几十年的自家人,居然相信一个外人,还拼命地鸭王人家的陷阱里钻,你到底长的是什么脑子?!就算你不是我迟家亲生的,也是我大宅子里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小疙瘩,我家迟家要争权夺利,几时拿儿女的命去拼过?你说,你给我说出来。要是有一件实打实的事儿,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去自首。”
迟丽欣正然物语,看着迟卢氏老躯一闪,差点跌倒在地,惊呼声中,老泪纵横,一脸凄然。
江媛媛跪着爬过来,拉着迟丽欣的手,一个劲的劝说,“欣欣,算妈妈求你了,你跟婆姨认个错儿,快认个错啊!破译都说了,绝对不会牺牲你,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都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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