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却做了将人带入地狱与黑暗的血腥事情。
爱德森正心里暗暗地骂着那个跟自己打赌的男人也该出来救场了,听到唐亦萱带着颤音的疑问,收回观察周围情况的目光,温柔的眸光落在唐亦萱的眼上,他勾起嘴角,邪佞的一笑,却无比郑重的说着:“今夜,我是黑魔法师!”
【075】 遗忘是罪恶的
唐亦萱看着在自己上方趴伏的男人,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突然地,她就不害怕了,即使他说自己是邪恶的黑魔法师,即使他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她竟然不害怕了。
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信任他。
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又被他猛地一带,再次的翻滚到另一旁,爱德森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极怕弄疼她,当她被他压在身下时,他小心翼翼的用手臂带起她的身体,不让坚硬的地面给她太多的伤害。
这样的受保护的感觉,他给的保护,真的让她,好喜欢。
于是,就这样的跟着他,由他保护着自己,与那个女人对抗。
芙洛雅看着那两个搂抱在一起躲避攻击的人,愤怒的真想立即杀了他们,可是自己这会儿的攻击已经筋疲力尽了,愤怒已经冲破了她的理智,已然忘记了之前曾被告诫过,实力要隐藏的话,气愤的将自己钻石项链上的暗藏的按钮按动,没过多久,就招来了自己手下的雇佣军,将整个夜店都包围了起来,房间里也进来了很多穿着暗莽图形军服的雇佣军,将爱德森与唐亦萱包围了起来。
芙洛雅此时已经没有了早前的美人形象,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的伤口异常的丑陋,长长地裙摆此时甚至已经有了破洞,一手捂着自己肩部的伤口,那是爱德森留给她的。
她从混乱的人群中走到爱德森跟旁,很满意他现在被自己的手下用枪顶着头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一丝的狼狈。芙洛雅扫了一眼爱德森紧紧护着那个东方女人的手,眼中是嫉妒的恶毒锋芒。
她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拿过一柄长枪,直直的瞄准了唐亦萱,爱德森不满的也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她。
“你在跟我赌?”芙洛雅调好枪上的射击距离,悠闲的问道,“可是你以为,你这一把枪,能对的上整瞄准你脑门的那么多把枪吗?”她现在,无比的胜券在握。
雇佣军,她不想用的。这是一只隐藏在光明背阴的黑暗处的军队,永远的与光明同在的黑暗力量,也就永远的,与她芙洛雅同在,这,可是她嚣张的本钱。
“芙洛雅小姐,我从不觉得我是在赌,因为我确定,胜券在握的那个人,必定是我!”面对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的情势,爱德森丝毫都没有慌乱,如果有,那也只是担心怀中的女人会被吓到,他说完这句话,用好听的中文大神的喊着:“洛里!你这混蛋!还要看热闹看多久!”
话音刚落,一阵浑厚的男人笑声从舞台后边传了出来,伴随着皮靴踢踏在地的声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舞台上,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
那双似乎只有冰寒的眸子里,射出的幽冷蓝光,犹如冰刀一般扫了正躲在爱德森怀中的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对她的胆小模样很是不齿。
当他的眸光扫向唐亦萱时,唐亦萱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冷得立了起来。
这个男人,与爱德森同样色泽的蓝色眸子,很是相像的眼睛,以及,鼻梁,还有那张脸的轮廓。是的,他们长得很像。
仍旧是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皮靴,这次头上还带着一顶军帽。
唐亦萱看着那双眉眼,脑中突然闪过一双墨眸。她有些头晕的摇摇头,暗笑着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那个叫做洛里的男人,他的眼睛,跟江南墨的眼睛,好像。可是,跟爱德森也是同样的眼眸啊,为什么她从来就没发现过爱德森的眼睛跟江南墨的相像呢?
也不是不是眼睛像,而是,眼神像吧,除了看自己神情不同。
芙洛雅看着来人,识趣的放下了举着的长枪,她再无知,也不会无知到,连洛里都不认识的地步。但凡在雇佣军界混,都不会不认识他。
其他的雇佣军看见洛里出现,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正瞄准爱德森的枪,只因为,洛里,是所有雇佣军心中膜拜的神将。
他统领整个意大利的雇佣军,是军界人尽皆知的人物。
而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只军队,洛里曾经担任过他们的首领,只不过后来,他们被卖了出去,就换了主人,现在跟着这个叫做芙洛雅的女人,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
既然洛里出现了,他们就可以选择不去听芙洛雅的,而是遵从洛里的指示。一个黑人队长走到洛里跟前,向洛里行了一个奇怪的军礼,叽里咕噜的说着奇怪的语言,只见洛里轻轻地颔首,那个人又行了一个军礼,便不顾芙洛雅的指挥收队,离开。
芙洛雅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离开,她知道,她已无力号召他们为自己卖力。
便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这个传闻中铁血无情的男人,军界神话,洛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你想把我怎么样?”芙洛雅声音发颤,牙齿禁不住的上下打颤。
洛里走到她近旁,扫了她一眼,就不屑于再看她一眼的说道:“毁容了,卖了也不值钱,雇佣军也已经不听你的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可是我又不想杀你,我会给你,找一个好去处的,我会让你回到你主人的身边,看看,一只没有牙齿的狗,他会怎么处理!”
说着,他朝某个方向勾了勾手指,立即又有人出现,将已无力挣扎的芙洛雅带走。
爱德森这才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身不吭的带着唐亦萱便要离开。
“就这样走吗?我亲爱的弟弟,连句谢谢都不讲的吗?”洛里对着离去的背影突然地喊了一句。
唐亦萱惊讶的回头看他,弟弟?原来他们是兄弟吗?难怪,长的这么像。
爱德森握着唐亦萱的手微微的加重了力气。
他平复一下心里的情绪,才回过身来,有些别扭的看着洛里,嘴硬的反驳他:“你早就该出现了!却磨磨蹭蹭的!”
洛里听到他这话,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唐亦萱,却对爱德森说道:“你不是胆小的人,难道是因为害怕怀里的女人受伤?如果她有这么软弱的话,就不配做你的女人!”
严厉的口气,果真是一个哥哥形象。
“洛里!”爱德森有些生气他这么说自己喜欢的女人。
“叫我一句哥哥,没那么难吧?我亲爱的弟弟。”没有等爱德森回答,他又踱着步子向他们走进,对着唐亦萱似笑非笑的,只把唐亦萱盯得低了头,他才又幽幽的说道,“我说呢,这位小姐看起来格外的眼熟,原来,是顾、若、萱小姐!”
唐亦萱听出了他话里的咬牙切齿,有些不明白的抬头看向这个男人,她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
“是的,先生。”唐亦萱不冷不热的答着。对这男人,她全无好感,看见他,只会令她想起当初,是他宣判了墨的死亡。
“呵,当初令江南墨为你痴迷的不惜以自杀求取你原谅的顾小姐,如今,墨才死了几天,顾小姐就这么快动作的,找了一个这么好的靠山……”
“哥哥!”还未说完的话,被爱德森急切的打断。
洛里的蓝色眸子迸发出来兴味的蓝芒:“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哥哥了呀,还是看在顾小姐的面子,我才可以听见这一声哥哥。真的是,沾了顾小姐的光呐。”
唐亦萱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爱德森揽着自己身子的手臂更加用力的圈紧了自己。
“不过,顾小姐,是否还记得,刚刚死去不久的墨,还记得,他有多爱你吗?有没有想过,当他用枪只想自己的左胸胸口,枪响时,他会不会疼?他死之前喊得最后一个名字,可就是你啊!怎么,现在,你一转身,就把他给忘记了!”洛里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字字有力的,如同锥子般的深深地凿向唐亦萱的心里,“你这样无情的女人,怎么配去喜欢别人!怎么配,我的弟弟这样的对你好?”
唐亦萱无法反驳。
“哥哥,洛里!你别再说了!”爱德森见唐亦萱黯然下垂的头,心疼不已的对着洛里咆哮,“我们先离开了!”
说着,便要带唐亦萱离开,却被唐亦萱固执的用力挣脱开来。
“萱……”爱德森不明白的看向此时推开自己的女人。
唐亦萱只是低垂着头。是呀,她是怎么了?离开了k市,似乎有了新的生活,可是,她怎么就把江南墨给忘记了呢?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对别的男人有了感情。她怎么可以忘记江南墨,怎么可以,将为自己而死的江南墨埋在记忆里?她应当为他,此生都为他守护着。
“爱德森,对不起,我先走了。”唐亦萱低声道歉,没有抬头看正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爱德森,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她的确,配不上。
配不上喜欢他,更配不上他这样的对她好。
爱德森拉住她的手臂,不肯放开她:“萱,难道你就不需要我吗?我送你离开!”
“不用了,爱德森,谢谢,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了。”疏离的推开爱德森的手,唐亦萱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转开身子。
“萱……”爱德森满眼的无奈,气愤的看向那个正一脸微笑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今晚他与唐亦萱的关系会更进一步的!
“顾小姐倒是真的无情呀,这么快就这样对待当才那么拼命保护你的男人。莫不是,看上了其他金主?”洛里无视爱德森的不满,仍是冷冰冰的扔下这些嘲讽的话语。
唐亦萱停下了步子,转过头来,看着灯光照耀下的男人,爱德森神色忧虑,洛里满眼的嘲讽。
她突然的就觉得好笑。在这里,一个对自己来说全然陌生的国都,还是有人,有过去的,丢不掉的,不能忘的。
“先生说的,真是抬举我了?如果我说,我看上了先生你,作为我的金主,先生会愿意要我吗?”看到洛里眼眸的一丝厌恶神色,她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就想先生所说的,我配不上,所以,我也不会去想那么多,江南墨,是我最爱的男人,我当然不会忘记。至于爱德森先生,是救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但是,也仅限于是好朋友。我不会,逾越朋友这条线的。再见了,我得先回去了,时间真的,太晚了。”
唐亦萱说完,就又要走开,因为已经,很难再有力气站在这里了。
江南墨……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忘记你!
爱德森再次拉住唐亦萱,她那无情的话语,令他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咆哮着委屈着质问道:“萱……你等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仅限于是好朋友?你难道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情!”
唐亦萱回过头,淡淡的看着爱德森,那眼神,仿佛想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爱德森被她这一看,差点又要咆哮,却生生的压下自己的脾气,他必须,保持镇定,她怎么就这么爱着江南墨吗?那为什么她以前一直嘴硬……
爱德森没有被她看的松开她,反而突然耍赖般的贴上唐亦萱的身体,紧紧地搂住了她,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唐亦萱的身上,尔后,对着唐亦萱的耳朵认真的吹着气,感觉到唐亦萱身体微微的僵硬,他的手更加紧的环着唐亦萱,眸子里氤氲出蓝色的水汽,语气中委屈加倍似是要哭了一般的,声音中尽是发抖的颤音,让人听了好不怜惜:
“萱……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算是你不让我对你负责,你也得对我负责啊……”
【076】 罪与爱。
“萱……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算是你不让我对你负责,你也得对我负责啊……”
这样的死皮赖脸的挽留的话语……
却无法撼动她了么。
唐亦萱静静地由他这样的抱着,这样温暖的怀抱,她真的很想要拥有。她真的已经,很久不曾开心过了,却总是会因为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觉得分外的开心、快乐。这种只要是想起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勾起嘴角的感觉,除了江南墨,没有人再给过她。
可是,她又不能要,也许,这个世界上可以给她温暖的人,她再也没有资格去拥有了!
冷静的挣开爱德森的禁锢着自己的手,大概是因为下定了决心,她的力气格外的大,也透漏着心里的坚决。
“爱德森,你真像是一个小孩子,抱抱亲亲,过家家而已,何必认真呢。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个破处之约么,我的,已经给了我最爱的男人了。所以,对不起,我无法对你负责。因为有更需要我的人,在等着我去对他负责。”唐亦萱只能这样淡淡的看着他,不去宣泄自己心里的情绪。
对于自己已经在乎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推开,不去造成更深的伤害。
“阿萱……”爱德森头痛的唤她的名字,唐亦萱却因为这个称呼而身体轻轻地颤抖……
为什么,是这么的期待,那个已经不在的人,在这样的唤着自己。此刻,爱德森这样的唤她,令她真的,好怀念。
但是……
“请你不要这样叫我,阿萱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唤我。”冷冷的拒绝。
爱德森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生气,生气到一些话居然就这样忍不住的说出了口:“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除了我,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把你的这个称呼,唤出最深的情谊。萱,不要总是记住一个死人好吗?他已经死了!”
这样的话语,太过于直白的告诉唐亦萱一些事实,可是,却是她最不想要去想起的。
“他在我的心里,就永远不会死的。以前是我的错,但是以后,我不会让他孤单。我一个人,会一直守着他。”唐亦萱此刻已经平静了,即使,心里也会因为他的话而微微的生气。
“顾小姐可真是深情,不知道顾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害死了墨。不过,墨想要的,倒真是得到了,顾小姐果然对墨念念不忘了呢。”洛里那讨人厌的声音突兀的回响在唐亦萱的耳边,深深地提醒着唐亦萱当初在医院里,他对自己宣判最残忍的事实。
唐亦萱平静的面容,此刻终于有了动容,身侧的手握了又握,仍旧是忍住了情绪。
转身,然后一步都不回头的离开,毫不理会身后男人痛心的呼喊。
爱德森见她这样无情的离开,那双伸在半空的手落寞的垂下,似乎之前,她对他,一直都是这样,狠心的离开。而他向她伸出的手,也从来都是被拒绝。
回过头来,却仍旧是看着唐亦萱离开的方向,对着洛里低语道:“你就这么的,见不得我好么。我的哥哥。”
洛里闻言,不知所谓的耸了耸肩,看着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意味不明的笑笑,似是的确极为开心看到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尔后也转身离开了。
这里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以后照样可以在这里赏美男,只不过是不会再出现芙洛雅的身影了。
唐亦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家里,一路上意大利美丽的夜景,她的心里却都是来回晃动的人影。
站在家门外,看着空旷的大房子,她重重的喘了口气。
却发现顾烬欢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那么也一定知道自己出去玩儿了,他会生气的吧?
深深地叹了口气,唐亦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跑上楼去,走到了顾烬欢的房间门口,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顾烬欢说一下。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
唐亦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心口想要平抚自己的紧张心跳,想着大概是顾烬欢正跟自己的女朋友良辰美景,不好打扰,刚准备转身走开,却又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声。
只是,稍稍的有点耳熟,似乎刚刚听到过。
“烬,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带着某种凄然。
好像,是芙洛雅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想起来之前,那个爱德森的哥哥说过,要把芙洛雅送到她的主人身边,那么,顾烬欢就是她的主人了?
唐亦萱忍不住好奇的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空旷的室内,顾烬欢站在芙洛雅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居然,自己搭人脉重金买来的雇佣军,赔在了她的手里。最重要的是,洛里那群人竟然知道,芙洛雅是自己的人。
那么,自己这边,又有多少被他们掌控了?
现在,这个犯下大错的女人,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真的是活腻了么。
顾烬欢不耐的看着地上正跪着的女人,冷眸以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你说你做了那么多,那我也给了你更多的,这个账,要是算起来,我真担心你就算是拿命,也还不完!”
闻得这样的话,芙洛雅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地上,却说不出话来。顾烬欢说的对,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是他给了她现有的一切。
她为他做事,他给了她所有的财富和地位。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他做这些事,而能给她一切的,却只有这个男人。
他操控着自己的一切。他是自己的神一般的存在。
芙洛雅闭了闭眼睛,知道今天的事情已出,顾烬欢是不会在将她放在身边了。
“江南墨死了。烬,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江家,要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我真的很为你高兴。”芙洛雅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却舔到了血腥的味道。
“我在你身边,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把我,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是的,他曾经是一个男人,而现在,她是一个风情万种身姿妖娆的女人。芙洛雅在地上摩挲着自己修长的双腿。
“我的母亲,为了你的复仇而死。我也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工具。你们把我从k市带到这里,威胁我的母亲,变成你手上的凶器,杀死了江南墨的妻子……”芙洛雅放在地上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压抑着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可是……我却无法怪你这样冷酷无情的对待我!”芙洛雅突然抬起自己的双眸,深情的看着顾烬欢,“烬,我是真的爱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呢!”
芙洛雅缓缓地直起身,走到顾烬欢的身边,紧紧地拥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烬,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一个女人!你亲手打造出来的女人!你不想抱抱我、摸摸我吗?烬,你感受我吧!求你爱我要我吧!”
她说着,双手从他的腋下伸出,抚向他的胸部,然后又慢慢地摩挲着向下……极尽所能的挑逗着,这个自己之前都不敢碰触的男人。
也许只是因为这时,才生出这样的胆子来。
求他抱自己,求他爱自己,求他要自己。
虽然心底很清楚……
只是还未待她的动作继续,只听得“嘭”的一声枪响,接着,粘稠的鲜血顺着芙洛雅的太阳xue流出,那个曾经美丽无比的头颅,此刻狼狈不堪的破了一个大洞,芙洛雅大睁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如同落叶一般,轻轻地瘫倒在地,那身体,仍旧是美丽的。
他本来应该有着正常的家庭,却被其他的女人破坏;他本来应该是一个男人,却成了一个女人;她本来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今夜却受到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的唾弃与毁灭。
他的人生遭受过太多的毁灭,也经受了那些重生,而这一次,也许,他再也没有办法,在去重生一次了。
因为他是被自己的神,彻底的毁灭了灵魂。灰飞烟灭了。
芙洛雅最后露出的笑容,竟然是释然的。
谁会说,这样曾经美丽无比的女人,活的到底是累,还是真的幸福呢。
即使是为自己深爱的人付出,那过程中的心酸,苦楚,唯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真的太伤人了。你没有时,觉得生命中有一个地方是空的;你开始爱时,却开始了痛。你认真时,他却只当是一场遍地可见的风花雪夜,令你肝肠寸断的疼。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们,愿意去爱。
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古人会这样说。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镜花水月。看得到,却触摸不到她的真实。
唯有,摇首苦笑,一边不停地告诫自己,一边忍不住的,不停地,一个人去品味,那曾有的一点点甜,一点点苦,那一点点委屈,还有那一点点的生气。
你是否曾经拥有一个,像糖一样甜到忧伤的季节。
那个季节里,你喜欢上了一个无法在一起的人。
※
“你倒是动作很快啊。”顾烬欢用手弹了弹衣服上,刚才被芙洛雅触碰过的地方,想起自己被那个不男不女的人碰触过,微微的皱起了眉,索性将外套脱掉了,随意的扔在了芙洛雅的尸体上,如同丢弃一片真心,那般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阿三耸耸肩,一副无可奈的说道:“老大你了解我的,我最讨厌拖拖拉拉的,而且,我的动作,快的自己始终无法控制。”说完,放好手中的枪,开始动手清理地上的女尸。
那大片的猩红血迹,弄脏了上好的木质地板,在地上静静地流淌着,勾勒出一幅丑陋之极的图案。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气息,顾烬欢看着那个眉眼身材都跟自家的小公主相仿的女人,不由得特别想念自己的小公主。
还有些生气。
想起之前接到米罗尔慌张打来的电话,以及跟牛郎相亲相悦的事情,顾烬欢顿时觉得烦躁。
他有些粗鲁的拉扯开胸口的纽扣,有一粒扣子经受不住那霸道的力度而脆弱的散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这让顾烬欢的心情更加的郁闷。
不能再忍受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任何的,会失去她的可能了。
不能让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不允许她去爱上其他的男人。
他的萱萱,就必须只能由他一个人独享。
突然想起了,顾若萱洗澡时的身姿,那迷人的身材,他是在是,太过于想念了。
想到这里,顾烬欢支起自己的右手,手指顺势的放在了唇边,抚弄着自己的唇,似乎是想起来眸中甜美至极的味道。纵使,要再次品尝到那甜美的味道,需要付出罪的代价。
可是,他不在乎,不是么。何至于因为害怕她再次受伤而忍耐自己的欲望。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再疯再傻,也是他甜美无比的小公主。
勾起邪恶的笑,顾烬欢向门口走去。萱萱,你还没回来么。
*
瘫软的坐在走廊的地板上,一脸不敢置信的唐亦萱,耳边还回响着他们的对话。
而此时,门打开了……
唐亦萱无比惊恐的看着门里走出的男人……
【077】 他是魔鬼
瘫软的坐在走廊的地板上,一脸不敢置信的唐亦萱,耳边还回响着他们的对话。
是顾烬欢杀死了自己!那个监狱里的疯女人,是芙洛雅的母亲!而芙洛雅,就是那个疯女人在她死之前所念叨的儿子!
一时无法接受这许多的唐亦萱,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某些残酷的东西所抽去,听的到皮鞋在木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听的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听的到自己的心里对自己说着快离开的话,可她就是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而此时,门打开了……
唐亦萱无力而无比惊恐的看着门里走出的男人……
如果,他们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是顾烬欢杀死了曾经的自己,那么……
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魔鬼……
唐亦萱看着俯下身的顾烬欢,闭起了眼睛。
这样温柔的哥哥,在自己一醒来就那样温柔的照顾,那样的宠溺着自己的哥哥……竟然才是杀死自己的真凶!
顾烬欢一开门就看到了瘫坐在地的顾若萱。她看到自己时,那满脸的惊恐,让他不悦的皱起了眉。
顾若萱,顾烬欢。他们都姓顾。可是……
现在,她又是因为他杀了人,而害怕了么!纵使他杀人,他也是他最亲密的人才对。为什么她总是……
哎。
“地上不凉吗?怎么总是这么的任性。”轻轻地叹息,顾烬欢俯身将顾若萱抱起,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的紧搂在自己的怀中。
唐亦萱的心底,低低的抗拒着,却无力推开。
地上再凉,也抵不过心底的冰凉。
顾烬欢,你曾经让我觉得温暖无比。
可是现在,你抱着我,令我觉得犹如置身冰天雪地。
“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只是想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自己筑起一片温暖。
顾烬欢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那张粉红色的公主床上,在她的身边坐好了,才慢慢地柔声回答道:“因为,哥哥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
“唐亦萱,是哥哥杀的么。”没有去看顾烬欢那关切的眼神,唐亦萱垂下眼睑,语气平淡的好像死的那个人,跟她自己,毫无关系。
顾烬欢为她整理衣领的手微一停顿,很快就又恢复,金丝眼镜在微暗的暖色调灯光下反射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再一看,却又是柔和的眸光。
轻轻地牵起唐亦萱的手,捧在手心里。顾烬欢的声音里是无尽的温柔:“萱萱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
每当自己杀了人,在纯洁如斯的妹妹面前,总要自惭形秽,总要担心妹妹会不喜欢自己。
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为什么,他就不能坦然接受呢。他也想要漂白自己,但是,一切都注定了,他,是罪。
“唐亦萱,是江南墨的妻子。”顾若萱淡淡的说道,似乎这样的理由,是理所当然的。
顾烬欢在听到某个名字时,敏感的眯起了眼睛,金丝眼镜之后的那双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看似平静的面容,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某种情绪,在慢慢地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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