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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亩〉慊页尽?

在体力的不断消耗,一个深藏已久的问题不可遏制地跃到面前——李哲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和秦梓慧的关系,抑或还有其他的?

洗净手,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年前维东给我的特快专递。厚厚的件袋,袋外“李哲”两个黑字依然刺眼得很。我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打开了。

照片、有关件的复印件、私家侦探调查推测出的结论,一件件有条有理地分类放着。

细细地察看,我不觉屏住了呼吸。

第一组照片,李哲在某居室的餐厅里,笑眯眯地张大了嘴。对面的女人,用叉子挑了块蛋糕送到他嘴里。远远的,那女人只拍到半边脸,依然看得出是秦梓慧,像我无数次在屏幕和杂志上看到的那样,风韵明艳。

第二组照片,李哲在某居室里,穿着睡衣随意歪在贵妃椅上翻看着杂志。秦梓慧靠在窗边,边端了杯什么在喝,边望着李哲笑。

也许是连续拍摄的缘故,照片快速翻动时,竟有种观看视频的效果,愈加真实,也愈加刺目。

维东曾说过的另外两件事,李哲的房子在秦梓慧名下,还有李哲在ch医院的升职状况,也有相应的纸张证据。

秦梓慧的个人档案显示,她的年龄比李哲大十三岁,而且她和李父、李母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我不懂,她和李哲究竟有什么渊源。“阿姨”这个称呼,又是从何而来?

可如果李哲和秦梓慧真有什么苟且,他就应该千方百计隐瞒我,何必把秦梓慧的电话告诉我,又让我有困难去找她?

再看下去,我发觉那些琐碎的日常生活调查,还有些细微处值得注意。

其一,李哲的户口和李父李母在一起。但事实上,李哲基本上不回家。李父、李母也很少来看他。

就算和父母感情再淡薄,也不至于互相都不关心吧?要说他的家庭曾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我又没听李哲提起过。

其二,他的教育经历,小学、学都是在s市读的市重点,然后进入华盛顿大学读完本科四年,最后的记录是2001年9月从华盛顿大学医学院转入军医大,上完硕士三年级后,顺利毕业。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4)

李哲的电脑passwrd是20010812,他说是遇到drealver的日子,那么推论起来,难道他在当年9月回国读书,是为了那个她?

其三,李哲在军医大和ch医院里个性孤傲,话不多,平时很少和人来往。唯一的好朋友,大约只有苏三一个,他俩读书时是同寝室的。

可李哲在我面前,完完全全是另一种性格的人,温柔开朗、细心体贴、偶尔任性无赖得像个大孩子。很难想象,一个人的两面性会表现得如此彻底。

最后一张纸是私家侦探推测的结论,和维东暗示给我的一样,也是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偏头,看到一边甜蜜的婚纱照,我随手拿过,望着上面的李哲。他含笑的眼睛,纯净得毫无杂质,仿佛也在深情地回视我。

“小薇,我爱你——只爱你,至于有些事……等我回来,好吗?”

当日李哲在机场说的话,依稀在耳畔回荡,简洁而坚定。

是啊,李哲,就算你被层层迷雾包裹着,就算你和别人疑似怎样的亲密暧昧,我始终是信你的。信你,一定不会骗我,一定会回来!

相信归相信,并不妨碍我去拨开迷雾,寻找真相。

隔天,我又和苏三碰了个面,跟他聊了很多关于李哲的事。

“李哲这个人挺懒的,在学校什么衣服都包起来送到洗衣房去,要么就带回家,从来不自己动手。”

我望着苏三,几乎要疑心他说的不是李哲。我记得,每次我做家务的时候,李哲最喜欢在旁边转来转去地帮忙,没看出他哪里懒。

“有时候连着十天半月的不在寝室住,说回家住舒服些,呵呵,每次都叫我打掩护,别被老师查房时发现了。”

回家?私家侦探的调查说,李哲几乎是一直不回李父李母那里的,难道他读书时是经常住在另一个地方?

“在医院这几年,很少值夜班,倒难得主任也不骂他。有时还会请假,说出去旅游,过几天再回来,我们都笑他是医院里面最悠闲最舒服的一个。”

按理说,ch医院的纪律也蛮严的,会这么容易请假?难道李哲真的在某些方面受到特别的优待?

“从来没看他有过女朋友,呵呵,是他眼光高啊。有好几个漂亮小姑娘给他好多暗示,他都不理不睬,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好男人。”

胖乎乎的苏三,说到“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好男人”时,还做了个坚决肯定的手势,以示强调。我忍不住抿嘴笑。

苏三是一片好心帮朋友说话,打消我对李哲失去联络的疑虑,我怎会不明白?只是,那个绝对经得起考验的好男人暂时失了音信,我的宝宝却在一天天长大。

晚上临睡前,轻轻摸着小腹,我问:“宝宝,你知不知道爸爸怎么了?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宝宝安静地不出声,我猜他一定是睡觉了。于是,转向泰迪熊阿哲,泰迪熊就乖巧地任我抱了。

半夜醒来,发现泰迪熊深蓝的外套上湿漉漉的,我忙拿纸巾帮它擦,可不知怎的,总也擦不干。或许,泰迪也在担心那个远方的人吧。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1)

一失恋就闹自杀?要是大家都像这样,那国人口早就不用政府制定什么计划生育国策来控制了。

虽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李哲,日子却还在平缓地过着。我还是需要时常到维东公司去。

维东大概最近应酬比较多,很多时候都不在ffie,于是我没事时就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

有一次,我迷迷蒙蒙睡醒时,看到维东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望过来。等我揉揉眼睛,抬起头,他又转头看着外面,仿佛懒得理我。

兴许他是因为最近有点感冒,身体不太舒服,在ffie里连烟都不抽了。我暗自高兴,倒不是因为他生病而幸灾乐祸,实在是经常被迫吸二手烟,对宝宝有百害而无一利。

自然,与此同时,我每天还是照常边做辅导员边做学生,忙碌非常。

季洁的自杀,因为发生的地点是在燕园,而今已传遍了整个校园,成为好事者茶余饭后的谈资。幸好季洁暂时在家休养,听不到那些难听的谣言。

前几天去看季洁,她身体基本恢复了,就是精神还有些委顿,话也少得可怜。在我而言,无论是站在老师的立场,还是女人的立场,都竭力想鼓励她抛开过往,重新站起来,敞开胸怀面对未来。但季洁始终是不声不响,我一时倒不便再硬说些什么大道理。

下午刚给学生们上完课,便在系里碰到系主任和宋薄引。

“小杜,过来说话。”系主任喊了我一声,示意我进办公室。瞥见宋薄引慎重地看过来的眼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进去坐下,就听系主任严肃地开了腔,“小杜,这次你们班上出的事,在学校里影响太坏。程校长和魏书记都听说了,也很关心这件事。”

宋薄引拍拍系主任的肩,“有的话还是我来说吧,杜辰薇她年纪轻,做事考虑不够周到也是难免的。”转向我,慢条斯理地说着,“杜辰薇啊,我们不是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也不是说你对辅导员工作不认真、不热忱,不过归根到底,学生出了事,辅导员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本来,到五月份,你要去普林斯顿,系里也准备给你们班派个新的辅导员。现在呢,出了这么件事,我看你就提前点,把辅导员的那些事交给别人吧。这样也正好有充裕的时间为去普林斯顿多做点准备。”

我低了眉听着,心里一阵郁闷。有些事就是这样,出了问题,领导就需要找个人出来承担责任,以表示重视和关心这件事。至于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该负责任,抑或是平白无故地被冤枉了,其实没多少人会在乎。

此刻,宋薄引说得相当委婉,算是提供了个台阶让我自己下。我要是会做,就该顺水推舟,以去普林斯顿需要时间准备为理由,自动辞去辅导员的职务,给系里系外一个交代,自己也可以及时置身事外,省去许多麻烦。

可那时的我,到底是太过自信,只仰了脸认真地答:“季洁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些天一直很难过。事后也仔细想过,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反常情绪,没能及时加以开导,的确是我的疏忽。不过,季洁做我的学生也蛮久了,向来又很懂事,我一直很喜欢她。目前她的心结还没解开,一下就对她撒手不管,我始终是不放心。”

“主任,宋老师,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帮她调整好心态,积极回到班上去,行吗?”我诚恳地望着眼前的两位长者,想想,又补上了一句,“要是换个新辅导员,恐怕对季洁一点帮助都没有。”

“杜辰薇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讲究个认真负责到底,你看……”宋薄引对系主任说话,看似在赞同我,我却捕捉到他脸上的丝丝不以为然。

系主任看看我,正要开口,蓦地被敲门声打断,不知谁在门外说:“主任,季洁的母亲来了,想找小杜,看样子特别着急。”

“让她过来吧。”系主任开了门。

很快,季母进门来。很奇怪,前次见到她时,她对我还很客气,今天却是从一进门就一路瞪着我。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2)

“啪”的一声,季母从包里拿了个厚厚的日记本丢在桌上,怒气冲冲地大声说:“杜老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老师的!我家囡囡那么单纯个孩子,你鼓动她去主动追男人,主动送上门去给别人糟蹋?现在她搞成这样,你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你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心!”

“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宋薄引大约怕季母说出什么难听的,飞快地打断了她。

季母看看系主任和宋薄引,好像才缓过点劲来,“你们是系里的领导吧,正好,我要投诉!”

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季母有板有眼地开始哭诉:“我家囡囡本来是个多好的孩子呀,在家听话,在学校读书也棒。你们也知道的,她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的。现在怎么样,突然就闹得要吞药自杀!从医院接回家,跟她讲什么她都不听,就知道一天到黑抱着本书看来看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的是谁,她死活就是不讲。问急了,她就哭,还说什么自己是大人了,不用我们管。”

“孩子这样,我们做父母的又急又怕呀。万一囡囡再想不开,再去寻死,我……我也不活了。”季母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没办法,我只能拿了囡囡的日记本看看到底有什么事。结果没发现那个男的是谁,就发现里面写了一大堆歪理。这个什么辅导员,竟然跟我家囡囡说女的要主动追男的,什么真心付出最后就会幸福?还说什么大学生是成年人了,不一定什么事都要对家长讲,做什么事他们都有自由。”

“也只有我家囡囡那个傻孩子,才听信她这些鬼话!”季母“噌”的一下站起来,越发激动地一手指了我,“让你们领导评评这个理。女孩子主动会有好事?只会被人家看轻看贱!孩子长大了不要大人管?那还要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干什么!这样不负责任乱教学生的老师,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们应该马上撤她的职,免得以后再教坏别人……”

平静地看着季母,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每个做父母的,碰到孩子吃安眠药自杀这种事,再加上孩子不肯对他们坦白,八成都会急得方寸大乱,烦躁之下责怪他人吧。

回想起来,那些话,我确实对季洁说过,可后面还有很多补充说明的言论。也不知季洁日记里到底记下了多少。季母断章取义,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思索间,也没注意系主任跟季母说了些什么,就见他把季母送出了门。

办公桌边,宋薄引脸色很不好,沉了声音,“杜辰薇啊,早就跟你讲过,平时为人处事要仔细谨慎,尤其是做辅导员工作的。不能说你年纪轻,有什么新鲜想法就对学生想讲就讲。你是无心说的几句话,学生可能就记住了,当了真。到后面出了什么乱子,家长不会说自家孩子天真幼稚,只会怪到做老师的头上,你懂吗?”

“宋老师……我明白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宋薄引的经验之谈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你坚持不肯主动辞职,就等系里的通知吧。”宋薄引大约也被季母弄得很烦,说完这话就走。

我匆忙追上去,“宋老师,我记得你说过,做任何事都要尽心尽力,不要轻言放弃。所以季洁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解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是称职的。也证明——宋老师你推荐去普林斯顿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差,连做个辅导员都做不好。”

宋薄引仿佛被最后一句打动了,停了步子,说:“好吧,我会跟系主任说几句。还有,办签证的那些材料,你回去准备一下,尽快交给我。”

“好。谢谢宋老师。”目送宋薄引离去,我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当初我对季洁说女孩子不要主动,是否今日她就不会落得这般结局?

如果当初我够机敏,看出她已深深坠入爱河,正处于智商为零、失去正常判断力的阶段,我一定不会轻率地说出那样的话。

可惜,世间的事,总是经不起假设。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3)

“辰薇,这件事要我说,压根儿就不关你的事。现在的学生,从小就被父母宠得什么都有,没受过什么挫折,心理承受力太差。一失恋就闹自杀?要是大家都像这样,那国人口早就不用政府制定什么计划生育国策来控制了。”

旅游回来的周瑾,容光焕发,已完全从陈瀚生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边做pilates,一边眯了妩媚的丹凤眼笑对我说。

“什么辅导员,不干就不干!工资少,杂事倒挺多。学生出了点事,又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挨家长骂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妈也不知打哪儿知道了季母到系里告状的事,当时就怒了。

我默默仰望天空,想象远方的李哲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疼惜地抱抱我的肩,说:“到底是个小女孩,你能帮就帮吧,可自己也别太辛苦。不然你瘦了,我会心疼的。”然后我会倚到他胸前,感受他的温暖,获得无限信心和力量。

这些天从白天到黑夜,牵挂着自己心爱的人,诗意的说法是“幸福地忧伤着”,现实的情况是“经常发呆加失眠”。

然而,思念归思念,担心归担心,地球依然在转动,还是需打起精神做好自己的事。

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询问了季洁同寝室的人,大家异口同声说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又去见了季洁,旁敲侧击地打听她意人的情况。季洁竟是死心眼,宁愿哭,也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告辞时,我看到沙发抱枕下压着一本书,一个素雅的书角露出来,上面有个“源”字。

《源氏物语》——寒假时季洁和宋剑桥一起翻译的书。回想起季洁过年时改成娴静可人的着装风格、开学时季洁说“跟他一起,只会学习越来越好”、很久以前季洁说“宋老师,你是我的偶像”……

一刹那,一连串的琐碎片段在我心头飞快掠过,如散落的珍珠,被一根隐形的线连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项链——季洁,喜欢的那个人是宋剑桥?

带着疑问,我急急拨了宋剑桥的电话,没人接听。看看课表,我索性直接冲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下课铃声响。

宋剑桥依旧和这段时间的表现一样,看到我调头就走。

追过去挡在宋剑桥面前,看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我对自己的推测更确信了几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季——洁。”

“没什么好谈的。”宋剑桥抬眼瞧瞧我,一转身进了旁边的教师休息室。

我跟进休息室,随手关好门,拖了把椅子郑重地在宋剑桥对面坐下,“我知道,季洁对你很不一样。而且,她到现在还是很固执,钻牛角尖……”

在某种程度上,我幻想着季洁和宋剑桥只是情人间闹别扭大吵了一架,只要有一方肯低头认错,就能和好如初。然而理智上,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低。

“她有什么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宋剑桥漠然地打断我。

季洁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倏地闪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声,“做老师的,对仰慕自己的女学生始乱终弃,弄得她吞安眠药自杀,还说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为今之计,只有使诈,引宋剑桥自己说出来了。

宋剑桥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什么叫始乱终弃?我早说过不会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贴上来,能怪谁?”

果然,和季洁有纠葛的人是宋剑桥!

“可是季洁说……”记起那晚季洁黯然心伤的言辞,我逼视着宋剑桥,“你明明说过爱她的,还说她是你见过的最纯洁的女孩子。”

“不错,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宋剑桥满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润喉,“至少在她傻到为所谓的爱情自动献身的时候,她确实是个干净的女孩子,也确实值得别人说一句爱她。只不过,现在没感觉也没兴趣了,当然是分开来最好。”

瞪着眼前的人,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是宋剑桥,那个曾经纯情得把一张讲座的票塞给我就会脸红的宋剑桥?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4)

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对方,面对她的主动靠近,偏偏要顺水推舟地玩下去。一时高兴,顺便说两句情话哄骗哄骗她,弄得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真爱。再一时高兴,干脆利用她纯真的感情,顺便诱奸一把,坦然觉得对方为爱情献身?而今,厌倦了,玩腻了,就说不要她,说自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逼得她伤心欲绝,情愿以死来结束失恋的痛苦。

这个男人,如此恶劣地玩弄别人的感情和身体,还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是始乱终弃,真正是无耻到极点!怎么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剑桥?

我正发怔时,宋剑桥猛地转向我,眼神像尖锐的刀刃,夹着厚重的寒意刺过来,“杜辰薇,不要装成一副吃惊愤怒的正经人模样。你想说我无耻就说吧。我再无耻,也不会像某些人,表面上是端庄善良的淑女,假惺惺地对谁都很好很关心,其实骨子里银荡成性、不知廉耻,做的事更是一件比一件肮脏下贱。”

“宋剑桥,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生平第一次,我听到别人用这样恶心的字眼来指桑骂槐地说我,热烘烘的火气噌噌地蹿上胸口。

“说清楚?”宋剑桥上上下下扫视着我,忽而极暧昧地压低声音,“说你和你那位怎样的霪乿放荡,还是说你是怎样耍尽手段得到去priet的机会?”

我昂然迎上宋剑桥赤裸裸的审视目光,“我和李哲怎样是我们的自由,不关你的事!至于去priet,不是你希望的吗?你自己也说过,你爸爸看过我的论,说写得很好。”

“是啊,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宋剑桥恶狠狠地望着我,有些失控地大笑起来,“杜辰薇,你既然自甘下贱,就不要摆出一副贞静纯洁的模样来骗所有人!”

“爸爸说你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真是至高的评价呀!从前我还傻到为你高兴,以为爸爸看重你是好事。其实是什么,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宋剑桥咬牙切齿地一句句说着,眼睛都有些红了,“我问你,爸爸即将在《asiastudiesreview》上发表的章,凭什么把你的名字写在‘第二作者’一栏里?一个硕士生的名字,能登在国际性学术刊物上,也算咱们系头一回了。”

“再有,季洁出事,系里要你辞职,爸爸凭什么一个劲地帮你讲话?季洁的妈来闹成那样,爸爸还说你年纪轻,处事不周是难免的,说相信你有能力把季洁的事完满解决,要系主任再给你个机会!杜辰薇,长得漂亮是你的资本,你就用你的身体去换取一切吧。你放心,我不会戳穿你,我只会鄙视你!”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理智尚在愤怒震惊没回过神来,我的手已狠狠给了宋剑桥一个耳光。

手心热辣辣的,痛得厉害,可胸臆间堵得更难受。

我一直以为宋剑桥最近不理睬我,是因为我和李哲那次的亲密刺激了他。我一直以为宋剑桥本性敦厚,是不失赤子之心的至诚君子,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人。却原来,我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就是用龌龊的眼光在看待一切,揣测一切!他竟然凭着看到的一点点事,就胡思乱想,暗指我和宋薄引有染,诬蔑我是用身体换取了去priet的机会!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的朋友!

宋剑桥手扶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瞪着我,仿佛极不甘心。我攥紧拳头,仰着脸冷冷回视。

门外,清脆的上课铃声突地响起,刺激着我的耳膜,让我猛地清醒过来。此刻意气用事,于事无补,还是摆事实、讲道理是上策。

想到季洁,我深深吸了口气,“宋剑桥,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希望你能尊重别人,也尊重你自己。”

“有些事,我根本不用向你解释交代,不过我还是想说一次——只说一次。”

“你听好。第一,你爸爸将在《asiastudiesreview》上发表的章,从头到尾都是我写的,是你爸爸硬要帮我推荐发表、硬要占据第一作者的位置,这件事你可以去你爸爸的电脑里查证,相信里面还有我上学期末交的论第一稿。第二,是我恳求宋老师,帮我跟系主任说说,让我继续留任辅导员,因为我想帮季洁重新站起来。我想证明自己是称职的,同时也证明你爸爸推荐去priet的人没错,证明宋薄引的学生是有能力、有责任心的。第三,我和李哲那天是有些荒唐,但这不需要你做道德家来评判。你如果看不顺眼,可以骂我,但不能否认我的人格和品行,再胡乱给我安上罪名,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个“俏黄蓉”(5)

宋剑桥咧咧嘴,微微低了头,眼神变化不定,也不知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再接再厉,“季洁现在出院在家,情绪很不稳定。她一直都不肯说出你的名字,不肯告诉她父母你的事,就是怕他们闹到系里来,影响你的前途和名声。她这样维护你、处处为你着想,我不信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连去看望她一下都不肯。”

“我认识的宋剑桥,绝对不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事的无耻之徒,而是个专心研究学术、富有灵性、采斐然的师弟。”

“杜辰薇,不要讲得这么虚伪动听,你无非是想我帮你开解季洁罢了。”宋剑桥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直视着宋剑桥,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我开解季洁。我知道,你梦想的完美女性是《源氏物语》里的紫姬。但是你忘了,源氏就是不懂得珍惜紫姬,所以在她死后,才追悔莫及。”

“你拿季洁来比紫姬?”宋剑桥不屑地插嘴说。

“是,季洁是比不上紫姬。可难道你一定要看到季洁为你而死,你才开心!”该说的都说完,我起身走人,“宋剑桥,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做缩头乌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吴宗宪有句名言——不要去爱男人,了解他就可以,因为男人都是畜生。不要去了解女人,爱她就可以,因为女人都是神经病。

当宋剑桥表现出畜生的一面,当季洁表现出神经病的一面,心急忙碌的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幸而,畜生和神经病最后会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宋剑桥咧咧嘴,微微低了头,眼神变化不定,也不知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再接再厉,“季洁现在出院在家,情绪很不稳定。她一直都不肯说出你的名字,不肯告诉她父母你的事,就是怕他们闹到系里来,影响你的前途和名声。她这样维护你、处处为你着想,我不信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连去看望她一下都不肯。”

“我认识的宋剑桥,绝对不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事的无耻之徒,而是个专心研究学术、富有灵性、采斐然的师弟。”

“杜辰薇,不要讲得这么虚伪动听,你无非是想我帮你开解季洁罢了。”宋剑桥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直视着宋剑桥,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我开解季洁。我知道,你梦想的完美女性是《源氏物语》里的紫姬。但是你忘了,源氏就是不懂得珍惜紫姬,所以在她死后,才追悔莫及。”

“你拿季洁来比紫姬?”宋剑桥不屑地插嘴说。

“是,季洁是比不上紫姬。可难道你一定要看到季洁为你而死,你才开心!”该说的都说完,我起身走人,“宋剑桥,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做缩头乌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吴宗宪有句名言——不要去爱男人,了解他就可以,因为男人都是畜生。不要去了解女人,爱她就可以,因为女人都是神经病。

当宋剑桥表现出畜生的一面,当季洁表现出神经病的一面,心急忙碌的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幸而,畜生和神经病最后会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三章现实不相信流泪(1)

眼前猛地天旋地转,巨大的黑暗漩涡瞬间吞没了我。

一天一天数着日子,李哲的一举一动、一扬眉一轻笑在我脑海里愈加鲜明,我也慢慢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0天。

早晨去买菜,卖菜的大婶问:“你家那口子呢,出差该回来了吧?”我低头,有点脸红,结果一口气买了三斤鸡毛菜、两斤辣椒,外加四斤藕。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揉着我的头发,笑我是个小傻瓜。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1天。

今天很不舒服,一起床就吐了,好不容易吃了点白粥搭鸡蛋肉松,总算缓过劲来。在床上抱了泰迪熊阿哲,边听音乐边看书,赖了一个上午。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在我脑门上弹个爆栗,教育我不能太懒吧。

与李哲失去联系的第22天。

下午给学生们上课,看到季洁拿了笔记本,坐在第二排,心里特别高兴。我想,人性本善,宋剑桥变畜生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也像我这样,希望每个人都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吧。

……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9天。

学校戏剧节上,班上排演的《虎符》演出大获成功,得了一等奖。从租服装、借场地排练,到自行化妆,这帮学生真正做到了多办事、少花钱。他们居然还会拉赞助,演出的空当给某矿泉水顺便做了个广告,个个有经济头脑,比我考虑得还周到。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陪我一起为他们加油鼓劲,然后听他们调皮地叫你“师公”吧。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40天。

关于季洁的流言蜚语,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季洁搬回宿舍住,天天按时上课,和其他同学有说有笑,完全恢复了原先的活泼。系主任没再提让我辞职的事,可我的辅导员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班的学生。李哲,如果你在,一定会笑说我太贪心。舍得舍得,凡事有“舍”才有“得”,我明白的。

……

与李哲失去联络的第46天。

上午见了宋薄引,他说计划在5月26日去priet,让我早早做好准备。我听了,一路回家竟一点都不兴奋。李哲,如果你在,会怎么做?

如果你告诉我要宝宝,我可以放弃去priet的机会,真的可以。李哲,给我一个回音,好吗?

写日记是我的新习惯,每晚和宝宝谈心,也是我的新习惯。李哲,我等你,因我信你一定会回来。然而,许多事却不能等,比如每天都在长大的宝宝、比如日益迫近的出发去priet的日子。

默默地从抽屉里摸出便条贴,小小的四方白纸,上面有个我随手涂抹的电话号码——两个月前与李哲视频时,李哲坚持要我记下来的,秦梓慧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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