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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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繁华的“夜世界”,杜实桓不免为里面的气派和高格调的装潢感到诧异。难怪周遭的人会为斐香繁感到一再的惊讶,一个看起来手无缚j之力的女人,究竟是如何打理出这一片天空的?他也为她的高超手腕感到不可思议!

杜实桓并没有立刻请人通知斐香繁,反而隐身在角落的边缘,一口又一口的啜着褐色y体,观察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是全厅唯一的焦点——斐香繁!

明艳动人的她,正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和一群衣着入时的男女客人谈天嘻笑。

对于自己禁不起一时冲动来到这里,心中仍有疙瘩;但他告诉自己,也许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她和别的欢场女子一样的贪婪、失真的脸孔……又或者,她对每个男人其实都是一样,自己对她而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特别。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绝对有自信将她从自己的脑海中永远的剔除掉,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然后娶一个父母中意、同时门当户对的千金,过完平淡的一生。即使他下半辈子都不会再经历到这种甜美又折磨人的感情也无所谓,就是不要再和不同世界的她有所牵扯!这些日子来内心所经历过的起伏动荡,就当作是一场年少轻狂的梦幻—只要是成年人谁都知道,梦幻永远是最难实现的!

只要她给他一丝的机会,他绝对可以做到!

在客人四处的邀约下,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酒,在遇到这位据说是来自南部的大财主黄观朗之后,黑眸挑起了几丝不同以往的光芒!

“斐小姐很像我一位故人……”对她美艳轮廓不无讶异的黄观朗,主动开口说话。

“喔,那真是太巧了,我竟然有荣幸和黄老板的故人长得相像。”娇笑出声的再次为他斟酒,不甚在意的问:“但不知黄老板的那位故友,现在人在何处?也许可以让我们见见面。”

苦涩一笑,黄观朗窘然的说:“早已经失去联络了。听说夫妇俩生活得还不错,膝下还有一个女儿,早些年就移民外国去了。”

不过对于居然会巧遇上一个面貌如此神似的女子,黄观朗心下却不无讶异;仰头喝了口酒,眼神不自主的又移回斐香繁娇媚的脸上,不觉暗叹,真是太像了!

“黄老板大口地喝闷酒,莫非是嫌我们这里招待不周,不能让黄老板尽兴?”很少有人会当着她的面,一直灌酒而无视她的存在。

“不、不是的。”黄观朗马上否认,客气的说:“我只是不习惯到这种地方来。”

虽然“夜世界”比起其它地方明显要来得高尚,但自己大半时间都埋首在回忆过往和安静的书中世界,怎么也不习惯这里的人来人往。

“哈哈,这倒是真的!这趟若不是我死拉活求的哀求黄大哥,他是死也不肯来呢!”同行的何林可忙c嘴说明。

他这个相交数十年的兄弟,空有人财和钱财,却一点也不懂得慰劳自己的辛劳,老是死守着旧记忆。

“哦?莫非是黄老板的家规甚严,所以不敢造次?”斐香繁不无调侃意味的问。

“呃,这……”

“这倒不是,我们黄大哥目前还是孤家寡人呢!”何林可语下不无遗憾:“凭他的人才和家境,不知有多少女人热着一颗心等着他垂青,但他就是看不上眼,心中老是兜着死去的老情人,结果连订了婚的未婚妻也不要了……唉,真是痴情呀,也可怜了他未婚妻的一片心哪!”

这一番话说得黄观朗老脸皮生红,都五十上下的年纪了,还满嘴情啊爱的,不免尴尬。回首来时路,除了真的对死去的情人无法忘怀之外,其实早就习惯独来独往的日子,何必在日落西山之时,再来段男欢女爱,那太折腾自己了,倒不如回想过去的甜蜜来得恰当。如果有例外,也就只有兄弟们口中那个令他备感愧疚的未婚妻了。

对她的歉意,如同他对逝去情人一样,都令他念念不忘。身旁的好兄弟个个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对于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三不五时总喜欢拿出来说嘴赞叹一番,他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由得他们去。

“呵,那真是太难得了,黄老板居然是一位情深义重的奇男子呢!”斐香繁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丝嘲讽。

“呃,斐小姐的双亲还健在吗?”为了躲开众人的调笑,他刻意的转了话题。

“他们已经不在了。他们赶上了移民热移民外国后,在当地做生活失败,没受过挫折的人禁不起打击,相偕去逝。尔后剩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在异国举目无亲,只好拿着最后的一点钱回台湾来。”这番话说得简单,却字字敲得黄观朗心头不安宁。

移民后生意失败?未婚妻另嫁后,因为内疚,所以他一直很注意传来的断断续续有关于她的消息,一直到她举家移民后消息中断。他一直告诉自己,她在国外一定生活得很快乐,但听斐香繁这么一说,移民外国生活也不见得一定可以很好过,尤其是生活、风俗不尽相同的情况下,要是经济上有个万一……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不安起来。

双眼半眯的享受黄观朗的不安,斐香繁暗暗的勾起一抹微笑,眼光一溜,没猜错的话,她等了一晚上的人已经来了,正从最y暗的角落冷眼的瞪视她呢!

在等待的时间中,她不止一次试着剖析自己的心态,说不清为什么如此的企盼着他的到来,自己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喜欢目前这种生活吗?那为什么要拉他这个“过去”在“现在”掺上一脚,混乱了一切?因为最初……所以最刻骨铭心吗?

在经过了八年之久、在他对她已不复记忆的此时,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依旧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些年里,她不是没有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身处在“夜世界”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财势双全的男人没见过,但引不起她的动心。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如此坚持和多情的人,在男欢女贪的地方生活久了,她几乎忘了“坚持”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了,只知道随兴而活。如果她够“坚持”的话,此刻的她应该在一个仅能遮风避雨的简陋小屋中,拼命的工作养活自己和小宽,安定、没有匮乏的生活更是奢求……所以,“坚持”有什么用呢?

也许是尔后非自愿性的分开,才使得他们原本终将会屈服于现实压力下而分手的初恋情怀,还保持最后的一点余温,在分开多年后,让已然成熟且能独当一面的他们再次相遇,点燃残余的一点火星!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要抗拒这种感觉?何不诚诚实实的接受自己的心和身体也正为他s动着?即使……以后他们仍终归于陌路。

离开黄观朗的专注视线,朝着最靠近走道的墙壁角落的杜实桓款摆走来,无视他的冷眼亲热的坐在他身边。

“我等你好久了。”因着吵杂的人声,她柔柔地俯在他的耳畔轻喃。看着他,所有的过往甜蜜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激起心中的柔情,让她舍不得他。

发泄的喝了口褐色的y体,杜实桓冷脸迸出几个字:“你对每个客人都这么说?”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她一路行来,对多少男人巧笑倩兮,还有那些男人掩藏不住的心思,全然写在一双火热注视的眼中;就算只是看见她对男客人一视同仁的微笑,没有什么逾矩不堪的举动,他还是藏不住心中翻腾的酸意,因此多灌了几口酒。

斐香繁听见话里掩不住的醋意时,忍不住笑开来,他的心同她一样的混乱呢!女性化十足的柔软身子,更是不客气的揉进他怀中,一点也不怕他的怒目而视,这对在记忆中和现实中都一样温文尔雅的他来说,是不曾有的表情。得意于自己能让他这般失控,但也忍不住自己心中那股想更进一步亲近他的欲望!

“你在吃醋!”她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划着他高挺的鼻梁,忽然看到右额头发际旁有一道疤,她轻抚那道伤口:“这个伤口……”

“那是以前发生车祸所留下的,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杜实桓被她的话引开了注意,其实那道伤口早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楚了,亏她能发现到。

看着这道使两人分离近八年的伤口,斐香繁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在百感次集之中,放任自己吻上那道疤……

“你……”他震动了,不解的看着她脸上心痛和更多令他不解的表情。

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她的唇沿那道疤弯延而下来到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不带一丝激情成分的吻着呆坐的他。

这副景象给了杜实桓一个错觉,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和别人这么亲密过……他自然的合上眼,感受这亲密宁馨的一刻。她的唇……还是甜美如以前……他双眼倏睁,为自己刚刚一闪而逝的想法骇住,离开了她的唇讶异的问:“我们以前见过面?”

同样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骇住的斐香繁,屏息的探寻他脸上在没有异样的神情,最后失望的垂下眼帘,淡淡的反问:“如果我们以前见过,你为什么会不记得?”

“这……”对呀!如果他以前曾经见过她,他不可能会没有一点印象的。他沮丧的解释:“我曾出过车祸,遗忘了一部分的记忆……所以……”

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她撇开脸:“人的记忆如果那么的浅薄,禁不起外在因素的摧残……那种无用的记忆不要也罢。”

“……”他听出她语调下若有似无的认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她淡然的笑说:“所以,你追问那些遗忘的过去有什么用?”

“但……”他就是想知道。

她用手指制止他的话。“嘘,我们今晚不要谈那些不存在的事,只谈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好吗?”

“我们两个人?”

诱人的唇在离他仅仅数公分远的地方吐息:“……你今晚会来这里找我,就是对我们之间遮掩不住的吸引力有进一步的认同,不是吗?你难道想否认?”她仰首望进他的眼睛,要求他诚实的答案。

“……我……”撇开眼,他还不想对她坦诚自己的心,而她的表现也不足以让他交心。

“嘘,不要否认,也不要逃避,只要接受它……”她的唇靠得更近了,近得两人只要一动,就可以碰上对方的唇……

杜实桓不可思议的瞪她,发出短促的笑声。

“接受它?你说得太简单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根本不该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来?”她真真的望进他布满挣扎的眼。

“我是不想来。”他摆脱不掉自己的挣扎。

“但是你来了。”如同以前一样,年轻的他为她舍弃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斐香繁顺从心中澎湃的欣喜,以吻封印,为他最后还是听从心的声音而兴奋,这男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勾起她消失已久的柔情呢……

一大清早,斐香繁就被樊筑从被窝里挖起来,理由是该回林家了,唉叹一声,才早上七点多……有什么办法,谁叫那个从头到脚都是花花公子型的林时,居然对自己上班的时间这么坚持。即使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老板,也非要在九点以前赶到公司,自己身为他的贴身保镖当然也要陪同他的作息了。这对于多年晚起的她,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懒懒地任由穿戴整齐的樊筑,将她拉起来推进浴室淋浴梳洗。

“动作快点,我送小宽上学时,顺便送你到林家。”冷冷的嗓音送进大脑里,冲淡了些睡意。

经过冷水的助力和睡神奋斗后,斐香繁再出来,已经一扫先前的无神,当她换好衣服,上好妆,又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斐香繁了!

和蓝可靖、樊筑一起居住在这栋大楼的顶楼已经有五年,她们将一百五十坪左右的坪数,依三人的需求而隔间;除了大厅和饭厅是共用之外,每人都拥有一个大空间,大空间里再依个人的需求而布置,非常符合她们不同作息时间且不互相干扰的需求。

“妈咪!”从餐厅里冲出一个小男孩,直直的往她的怀里冲,露出刚换牙而显得稀稀落落的牙齿,亲热的吻着斐香繁低下来的脸颊。

她也礼上往来,热情的抱着他的稚嫩小脸猛亲。

小小的身子,因为近来身高猛窜的原因,显得有点削瘦,但从他的长手长脚就已经可以预见将来他绝对是个高个儿一族。小宽的五官大多承袭自父方的遗传,唯一像她的大概就是那一头自然卷的褐色头发和灵活的双眸。换言之,小宽有着令人一眼就可以指出他和杜实桓关系的脸孔,但他的个性绝对是像她比较多,独占欲强、自尊心高、固执……这些绝对都是承袭自她,和杜实桓的老实内敛扯不上关系!

“好了、好了!你们母子俩够了没?”

亲子的感情好也有个限度,偏偏这对母子感情不仅仅是好而已,又特别爱把自己对对方的喜爱表现出来,天性相似之外,斐香繁喜欢对儿子亲亲抱抱也是个大关键。

“喔——靖姨在吃醋了!”小宽拉着妈妈进饭厅坐下,一边对倚在饭厅口的蓝可靖做个鬼脸,一边为斐香繁拿过早餐——豆浆和小笼包。

瞄瞄也许十数年后会是个帅哥,但目前仍然是个小侏儒的小宽,蓝可靖非常不屑的说:“哼,吃醋?省了吧!你这个小侏儒又矮又干的,夏天抱着不能散热,冬天抱着也不能取暖,我吃什么醋。”

“靖姨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攻击人家的弱点,人家又不是自己要长这么矮的!”小宽气愤的胀红小脸对她喊话。

小宽快气哭了!他是个有着脆弱心灵的小孩子耶,靖姨是大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指出他先天的弱点?他也不喜欢老要抬头看人,脖子也很酸哪!但小孩子本来就是这么矮,他有什么办法?可恶的靖姨却还猛对他的弱点攻击,一点都不留情面!

等他长大了……哼哼!靖姨也老了,变矮了,那时就他来嘲笑她了!小宽心中暗暗的这么想,总算使自己好过一些。

“小宽,你再不去准备要带的东西,上学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樊筑拿着公事包从房间走出来,轻柔的劝着气愤的小宽,引开他的注意力。

“啊!”看看七岁生日得到的手表,惊呼一声马上跑回房间,途中还不忘说:“筑姨等我,我一下下就好了!”

“好。”满含笑意的看着他跑开,微敛了笑意,樊筑边吃早餐边对蓝可靖摇摇头:“你老是喜欢打击小宽。”

“嘿,我这也是在训练他啊!等他长大到社会上奋斗的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恶毒不堪的话,对他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万毒不侵,这不是很好吗?”她一点也不觉得要反省,反而觉得这样很好。小宽小小年纪在她们三人不同的言教和身教下,已经可以看出未来坚毅、狡黠、不服输的性格!

“那是小宽这孩子够坚强,要是换了其他的小孩子,早就泪水成河,淹死你了!”樊筑轻轻的驳回蓝可靖的谬论。

蓝可靖耸耸肩,若小宽是那种爱哭的小鬼,她也没那个耐心对他又戳又哄的,早躲一边去了,还理他!不过这话题一下子就被她丢到脑后去了,她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斐香繁昨晚的去向。

“我说,小宽的妈、香繁大美人啊,你昨晚……是和小宽他老爹混在一起吗?”她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都是相处这么久的好姐妹了,三个人的过去彼此都知道得很清楚,也不曾刻意隐瞒,斐香繁心里想什么,她们两人哪有可能不了解。多此一举的追问,只是想恼恼她而已。没想到一向认为男人都是猪哥的大美人,动起心来是这么有看头!

“嗯。”从不曾刻意隐瞒自己想法的斐香繁,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一承认,蓝可靖像得到大奖一样的兴奋叫闹:“真的?他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什么手掌心?”她微微的皱眉。“难听死了,真要形容,也该说是死灰复燃。”

蓝可靖可不这么认为:“什么死灰复燃?那男人根本忘了这回事,哪来的死灰啊!不算、不算……”

“嘘,小宽出来了。”一直细心的注意房内动静的樊筑,小声的警告。

不管斐香繁做什么样的选择,她都衷心的为她祝福,也期望她能快乐。但小孩子的心灵却也得小心的呵护,就算小宽再成熟懂事,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她们这些成人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男欢女爱,却可能会造成小孩子心理上的不平衡。所以还是等一切成定局之后再让他知道,免得遭到他的反弹。

两个大人马上合作的噤口,背上书包的小宽轻快地走出来,等待樊筑和妈妈吃饱再一齐送他上学;临走前,很气概的一笑抿恩仇,对蓝可靖快乐得道再见,才一手拉着一个离开。

环视遗留下的一室冷清,蓝可靖搔搔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起身回房,打算先睡个回笼觉,等精神好些再继续追查那个有点眉目的幕后指使者……

何浩不解得看着焦躁如困兽的老板,对一旁仍旧闲凉着看时装杂志的斐香繁投以询问的眼神——好不容易,他终于对斐香繁的娇娆魅力有了抗体。

“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斐香繁无所谓的说,她当然知道他在烦些什么。

今天一早当她回到林家时,在门外意外的看到一个女孩睡坐在门口,招呼林时出来看后,他就一副毛躁的德性;当她建议将睡美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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