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的学业如何?我可是听说太女亲自来授了业呢!”晚间回府的时候,策马而行,如是半嗟带笑的问。
“倦书,你时常进,可有觉得太女是不是很喜欢折腾人啊”和自己相反,倦书是左相府几个子女中最受宠爱的,左相自是时常带着她进。
“这倒没有。太女不仅学识渊博,而且为人还很谦逊有礼,那些个太傅们对她都是极其喜爱的。”想了一想,倦书正经的回道。
“怎么,太女折腾你了?”如是半眯着眼,一脸的调侃。
“那也没有,只是这么觉得罢了。”一想到临放学的那会儿,流水满脑儿的窝心,怎的就那样信了那人的话了呢,只是尽管心头气着,但她毕竟是太女,现下又成了自己的先生,往后的日子还得“仰仗”着她,怎么着也说不得她的不是,虽说旁边并无而外人。
“那还真是无趣,我还等着听戏呢?”如是顿了一顿,扭着头忽的又乐了起来,朝着流水投过来怪异的一瞥,笑着道:“同你做同窗都一年了,几乎每回放了学都只见你的坐骑耷拉着脑袋,像是书院的马场没喂饱似的,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般的有神气,……”
“如是这回说的还在理,还真是这样。”倦书瞧了一瞧,说的煞有其事。
“是吗?呵呵,可能吧。”尽管口头上这么应承着,但流水其实在一见到自己的坐骑后便注意到了,起先还不在意,现下经如是这么一说,又上了心,想着莫不是自己在榜上向前移了席位,连带着自己的马也挪了个草饲充裕的地方了吧,还真是一荣俱荣呢。于是一扫先前的不快,暗自得意了起来。殊不知能进得来书院的多数非富即贵,自然连带着坐骑亦是,反而却是自己的坐骑不过是管事在为两位主子念学挑选马匹时,中饱私囊——替着斯月选了一匹上乘的宝马,给流水的自然是匹中看不中用的,徒有其表而败絮其中的下乘马。而易安书院外东边有专设的马场,各人的坐骑都是挂了牌放养在马场,故而这水草丰富的地段理所应当的是由着那些上乘的马占据着,流水的坐骑自是沾不得边的。至于今儿个这匹马为何这般神气,无非是因着今儿个所有的马都进了马场边上的马厩,饲料都是备齐了的,从早到晚它都不停的只顾着吃了,自然是有了神,这会儿还高昂着头,正乐得希望明儿个也直接进了马厩“坐等”吃食呢。
分了道,同倦书她们别了后再骑上一会儿就是王府。远远的流水,便瞧见了府上的大门,未及下马,管事安京也恰好出来,立于门前,见着她下了马,先是笑着上前拉着缰绳,一边递给一旁的马夫,一边道:“方才安王差我传了话来,说是晚间用不着去书房照见了,放榜的事她已经知晓了,还有这是她赏下来的。”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来。
流水接过,是张三千两的银票,随口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后也不理她了,直接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心头却是许多的失望,本想着待会儿书房照面时,多少能让那人对自己有些另眼相看——尽管那人不待见自己,只是自己却是极希望她能对自己有所改观。现下愿望落了空,真是可惜了。
穿过大府,进了那扇小门,便是自己的小院了。初六和初七同往常一样,立在廊下,见着主子回来了,笑吟吟的迎了上去道:“听闻主子今次可是长了脸了!”
“主子今天可乐了吧,席位也向前移了,我们都知道了。”
“我还没说,你们怎么全知道了?”流水纳闷,先前管事来传话时便觉得有些奇怪,那人是从不会主动去打听的;至于斯月,若是自己又处在榜尾更甚者是上不了榜,她倒是会拿自己作比较,如今自己也算是长了志气,不像当初那般糟糕了,想来她也不会那么多事,那还会有谁呢,莫不是扶疏,难不成他回来了……
“扶疏回来了?”一想到是扶疏回来了,流水喜上心头,先前的失望也立即消了去。
“嗯,夫子和清涣主子早已经在厅里坐着了。”
“那初六你怎么不早说啊!”流水略有不满,随手就将书袋往他怀里一丢,小跑了两步后却又折了回来,伸着手从怀里那张银票掏了出来,递了过去:“这你收着。”每月管事交给流水的银俸,她都是交给初六打理的,这回也不例外。
“主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一见着主子只给初六递了东西,初七只以为是主子给初六送了什么东西,也不待初六伸手,便直接接了过来,一看,竟有三千两,自家主子有多少家底他们这些作小侍的都是知道的,主子一向都是将钱财首饰之类的物件交由初六收管,现下还没到月底,也不是月初,怎么会突然间有了这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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