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她问,声音无起无伏。
肃离微挣开奴仆的扶持,自己费力地站着。他颤抖着,将他手上原有的婚戒取下,套上了这双慾戒中的男式扳指戒。然後,他继续伸手,作势要将这女式细戒递给寻奴。
寻奴毫无接下的意思。
「我一直希望,可以看到你戴上它的样子。」他努力牵起微笑,说:「即使马上要我死,那我也甘愿了。」
寻奴挥手,想拒绝。
「你不要误会,奴,这不是要你原谅我。」他马上说:「相反的,你戴上了,就能处罚我、禁锢我,我会成为你使的人偶。这是不是就达成你回来的目的了呢?」
寻奴皱眉,很不满。不满肃离的话语间那总是为她设想、放任她为所欲为的体谅。她排斥这种善意,一个真正想复仇的人贪婪地想看尽的,应该是被报仇者向债主求饶或愤恨不甘的神情,就像主母与贵姝带给她的至高成就感,而绝不是这种对惩罚甘之如饴的态度。
这种善意,其实才是妄想吞灭她的浪涛。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冷静。「大哥,千万不要这麽说,我真的对你毫无怨恨。我们是兄妹,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互相扶持。什麽处罚、禁锢……这种说法只会让外人以为肃家将要分崩离析了。」
她举起手。「那戒指,你自己留着作纪念吧。」那双金亮的寡套,在他面前晃着刺目的碎光。「我的手,已经没位置容它了。」
说完,寻奴便走了。
肃离的手,徒劳无功地举着,那血滴子,仍像岁月的沙漏,一直窜流着,替此刻计算着时间。
那血滴,提醒了肃离一件事。
岁月,总是如此无情。
清晨的曙光,微破天际的阴霾。独叔打理好自己,出房,碰上正在烧灶煮早食的渔妇,道了声早,并赞了几句这夜睡得真好,便去主子的房里,服侍主子起床。
一进门,却闻到扑鼻的烟味,视线微蒙,隐约中,看到主子已起身,坐在榻上。原来主子早醒了。
因为吃太多烟,主子的声音哑了,说起话来显得特别疲惫。
「早安,独叔。」他说:「睡得好吗?」
独叔哀了几声,这话不该是他奴仆问主子的吗?
独叔来到榻边,注意主子手上的烟管。他昨天才清过口子的,现在又给熏得黑黄,必定是整夜没歇地在烧。他忧心道:「二爷都没睡?」
主子说谎。「有睡,这烟是刚起来吃的。」看他黑深的眼窝就知道实话了。
独叔替主子更衣时,主子问:「背上,还有疤吗?」
独叔一看,说:「好多了,只剩铜钱大小。需要再敷些药膏?」
「不。」主子摸着左臂上的疤,若有所思。「都留着。」
主子从未跟他明说,这两个口子从何而来。於是他问起了。
「没什麽。」主子虚弱地笑道:「情伤罢了。」
他还听到主子小声地补充。「永远不会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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