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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书垂着头似是不敢看我，“属下无能。”

“你确实是无能。”我淡淡道，“等事情完了，自己过来领责罚，假如你还能活下来的话。”我说着将枪口从裴彦修的太阳穴上移开，对准了路羽。

“别动，”路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哦？”我颇有兴味的开口。

“我想用顾承书换裴彦修，求林爷给我们一条生路，给我和裴爷一张通关证明，护送我们去东区。”路羽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在我耐心快要耗尽地前一刻，咬着牙道。

“他倒是对你挺衷心。”我看向裴彦修，最后的衷心两个字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一脸戏谑。裴彦修的眼里却忽然有些委屈，猛得想要站起来分辨，却因为肩膀被我踩在脚下，我微微地一用力，他便又跪了下去。

“彦修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只属于林爷一人。”

“哦。”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又看向了路羽，“用顾承书一条命换你和裴彦修两条命，这个交易我划不来。”

路羽哈哈大笑起来，抵着顾承书的手枪又狠重地朝着他的太阳穴方向按了下去，“我听说你是他最得力的亲信，为他赴汤蹈火多年，甚至曾经为他挡枪差点丢了性命。且又与他有肌肤之亲，日夜抵死缠绵。他却仅仅把你当做一件可估价的商品，这人果真值得你如此真心对待。”

他这话看上去是对顾承书说的，目光却是看向了裴彦修。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刚想开口嘲讽，却听见裴彦修和顾承书同时出声。

“与你何干！”

裴彦修说完这话，便低下了头去。顾承书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林先生与我有教养之恩，我的性命便是他给的，便是先生要拿了回去，我也心甘情愿。原本就是我无能，没有完成先生的交待，与先生又有何干系。”

顾承书的神色镇定了下来，脸上甚至带上了淡淡地笑容。

我看了他一阵，缓缓开口道，“用裴彦修换顾承书倒并非不可，”我刚说完这句，脚下的身体又颤了颤，“不过裴彦修这九年间在血盟培植的势力根深蒂固，裴氏的主力虽已被拔除，裴彦修不死，我却不能彻底安心。”

说完这话，我忽然向路羽开枪，电光火石之间，击中了他的眉心，路羽满脸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只是我没想到的事，他的手速居然并不比我慢多少，就在我击中他的那一刻，他也扣动了扳机。

章节13 起死回生？春药？

“爷，承哥已经被医生宣布为脑死亡，恐怕救不回来了。”

我闻言微微地一愣，放下手中的资料，大步向病房走去。

顾承书静静地躺在床上，全身插满了各种医用导管，头上戴着呼吸器。

挥了挥手让人将呼吸器和其他设备除去。我的心中有一瞬间的茫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顾承书沾满血污的额头。然而在快要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我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起身便想离开。然而就在我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单上的一支晶莹剔透的瓷瓶上。对于这两瓶诡异的药丸，我一直很在意。但由于它的来源实在是有些不可靠，何况也不知这药丸有何效用，所以一直闲置在身上。大概因为之前起身的动作幅度过大，其中的一瓶便从上衣口袋里滚落了出来。

我沉默地看了那瓶药丸一会儿，忽然沉声吩咐道，“水。”

再次在顾承书的身旁坐下，我捡起那瓶药丸，打开，倒出一粒。这是那瓶雪白色的药丸，极小的一粒，不甚起眼，躺在手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冰凉。

我扣紧顾承书的下颚，强行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接过递上来的水杯，含了一大口水喂了进去。我和人莋爱的时候，不怎么喜欢玩抚摸亲吻那一套，更不喜欢与人唇齿相接。然而，此时与顾承书的这个吻，虽然谈不上感觉多好，却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

然而药丸喂下去后，却似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我伸手探了探顾承书的鼻息，仍是触手冰凉，没有任何可能回转的迹象。

然而，因为这一次内部权利结构的大变更，血盟即将面临着一场大规模的清洗，堆积如山的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我坐了片刻，便只能再次起身，匆匆离去。

然而半个小时后，我却被告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顾承书的全身仿佛被冰雪覆盖一般，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沉思了许久后，给相关人员下了封口令。

如此七日，那冰霜似乎没有任何将要融化的现象。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期间我曾数度去探望，却莫名地觉得那层冰霜似乎一日薄似一日。只是那变化实在是过于细微，我也无法完全确定。

到了第八日，仍是如此。我的耐心宣告结束。

让所有的人退下后，我撬开了顾承书的嘴，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喂了进去。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顾承书身上的冰霜仿佛被高温气化一般，瞬间蒸发。他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包括被开了一个大洞的头颅。我尝试着在顾承书的鼻下探了探，惊讶地发现有微弱的呼吸拂过我的手背。他的面色潮红，皮肤滚烫，但我可以确定那属于正常人发高烧时的体温范畴，并无大碍。

“起死回生，真是有趣。”

我死死盯着手中的药瓶，一时间心中的情绪千回百转。我正陷入沉思，却不防搭在顾承书额头上的手，被他牢牢地握住贴向他的发烫脸颊。

这药丸还自带春药功能，看着一边伸手解衣服，一边不断往我身上纠缠的顾承书，我忍不住觉得有些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