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亲爱的。」
「闭……唔……」体内突然的一记冲刺将他的话转化为呻吟。
水面下,他发泄过后的欲望受到刺激,再次扬起。
逮着时机,方谨握住他勃起的欲望,无所不用其极地挑逗,企图带领身上的男人跨越理智的界线,领会欲望主导的极乐。
「我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闭、闭嘴!」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不放,严启骅恼怒地瞪他。
但是他很清楚,其实心里最气的,是沉不住气而让他有机可乘的自己!
「是啊,是该闭嘴了。」嘻笑的声音逐渐喑哑。「长辈有交代,吃东西的时候不可以说话,那很不礼貌……」
「被吃的东西」g本来不及抗议,身下的男人无预警的猛烈挺进,让毫无准备的他惊讶得发不出声音。
热气缭绕的浴室,一场属于野兽与猎物的美食飨宴再度展开。
时装之都的t舞台,是所有模特儿梦寐以求的理想。多年的台步训练、身段的严格要求——模特儿就像是一颗颗未曾琢磨的原石,在彼此的竞争中,淬砺出属于自身的光芒。
当然,有人起就有人落;时装之都的t台能容纳的人有限,舞台上有如白花盛开般绚丽灿烂,舞台下却残酷现实得有如战场,物竞天择是这个圈子最适切的生存法则。
「ok!彩排结束,正式来的时候,请大家务必照这样来!」台下,陈少白朝舞台上的模特儿们如是道。
一旁,以波拉片进行试拍的乔海伦跟着附和道:「没错,姐妹们,正式来的时候要是有谁不小心出差错,可是会被我身边这个东方小可爱给丢到地中海去喂鱼的。」
「呵呵呵……」台上的女模特儿们被逗得很乐。
陈少白哭丧着脸,拿她没辙。「乔,你非得拿我作文章不可吗?」
「哎呀,这表示我喜欢你嘛。」乔海伦对他眨眨眼,娇笑道。
严启骅一走进会场,就看见老友苦着一张脸任乔海伦调侃的窘境。
方谨当然紧跟在后。
只是一进会场,方谨便被负责场地安管的孟齐叫去,无法跟在严启骅身边。
「彩排结束了吗?」严启骅问两人。
「嗯,邀请的模特儿表现令人激赏,这都要感谢乔。」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会叫你东方小可爱。」乔海伦嘴上不饶人。
「没有问题吧?」?
「没有。」陈少白笑说:「你的安排很周到,运来米兰的展示服装也没有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你找到沙漠之星的人选了吗?」
「没有。」
「那套衣服太难找到适合的人了。」看过那套服装的乔海伦说道。「要说你这个东方小可爱厉害,还是要说你笨,我实在无法下定论。」
「你说这话真是致命的—击。」陈少白也想问自己。
「天才与笨蛋只有—线之隔。」严启骅冷冷说道。
「哇!连你都这么说!」陈少白哇哇大叫:「你的嘴巴果然变得更毒,都被米兰人教坏了。」
「喂喂!」别以为她在试拍就听不见!乔海伦将镜头转向侮辱米兰人的东方小可爱,透过观景窗看着;「我们米兰的人怎么样?别开玩笑了,论城府,我们怎么比得上你们东方人?」
「乔,你怎么能……」
「嘘,安静。」乔海伦突然低喝,移动镜头的位置,调整镜头的长度,将远方景象拉近。「嗯……没错……果然没错。」
「乔。」陈少白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她。「舞台在那边。」他指着她的身后。
「我知道。」
「你看见什么了?」还是严启骅细心,发现她的异样。
「看见沙漠之星。」乔海伦放下相机,艳丽的俏颜绽出绝美的微笑。「我有个想法,就是……」
她长指一勾,示意两个男人将耳朵靠过来。
「嗯?」寒意袭上背脊,方谨很自然地转身,没看见什么异状,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怎么了?」正在交代事项的孟齐被他这个动作打断,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搓搓手臂加温,方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心上人,只见他忙着与陈少白、乔海伦交头接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关爱」的眼神。
真是寂寞啊!人家不是说两情相悦时,四目相对、眉目传情是常有的事吗?怎么他的眉目传情老是碰壁,没有得到回应?
他的情人真是冷淡!呜呜……
「唔!」第二波寒意再度袭击方谨,这次几乎钻进骨子里去了。
「又怎么了?」孟齐皱眉,对他的分心开始不满。
「真的很冷。」
「是吗?」孟齐一点都不觉得,
「我想会场的冷气需要调整。」
「我会叫人检查。」为了确保周全,孟齐颌首同意。
第七章
米兰的街道,最近有点不一样。
就以伊玛纽尔拱廊商场为例,这个被称为「米兰的画室」的十字形商场,商店、餐厅、咖啡店和书店林立,举头仰望,八角形的天窗镶嵌着显示欧、非、亚、美各洲的景色。
这华丽的商场不单是步行区让人叹为观止,林立的j品店,论规模、橱窗布置,在米兰都是数一数二。
而在这条街道,不知何时,出现了这样一幅海报——
艳阳酷照,炙烧无垠荒凉的沙漠;右侧,是一名蒙着面纱的沙漠商旅的侧写。他左脚盘起、右脚屈膝,倚坐在椰树下,仿佛在休息一般;右手靠着右膝,左手执丰皮袋,袋口开启,流出清澈透明的水,在艳阳照耀下,有如一条绣上彩虹的黄金彩带。
沿着这张海报边缘齐贴的,是另—张尺寸相同、主题迥异的海报——
清澈透亮的圆月,映照深蓝色的沙漠之夜;左侧,—名蒙着面巾的女子,修长的身段包裹在层层的衣衫里,以背对众人的方式独伫,右手拿着铃鼓,左手勾着头纱,身躯微向左倾,一双神秘的黑眸低低地望着左手的头纱,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夜之沙漠起舞,垂地的头纱在月光照耀下,宛如一条银丝带。
日与月,男与女,坐与站,休息与舞动——迥异的海报,相对的主题,让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也成为米兰最近的新话题。?
「那两张海报到底是哪家的?」露天咖啡座中,两个女人其中—个指着对街的海报如是道,「那两个模特儿是谁?」
「我也想知道。」另一人接腔道:「还有,这两张海报到底是哪个摄影师拍的?这也是个谜。」
「对了!」开启话题的女人忽然击掌道:「这会不会跟即将开始的时装周有关?」
「嗯嗯,有可能……」
听见隔壁桌两名女士的讨论,严启骅的目光不由得移向对街两张成对并贴的海报,再移目看向坐在对面的方谨。?
「来到米兰不试试道地的米兰番红花牛骨髓烩饭,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方谨张着塞满食物的嘴,边吃边说完这句话后,回头朝店里大声喊道:「老板,再来一份米兰蔬菜汤,还有一瓶pic st-loup,再加一份水果丁面包。」
夹烟的左手僵在半空中忘记收回,严启骅瞠目瞪着他。「你是猪吗?」
「嗄?」方谨抬起头,嘴边还沾着饭粒。
严启骅低笑,眯起的眼眸再度看向海报,又回头看他。「很难想像海报上的人是你。」视线再次来回打转,还是以摇头不信作结。
「笑什么?」
「你的女装扮相很美。」严启骅指向对街右侧海报。「吃相却很难看。」
方谨脸色一沉。「右边那张就算了,左边——去,乔的脑袋都装些什么?竟然要我男扮女装,真是见鬼!」那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污点。「要不是为了你,打死我都不会答应。」
「我知道。」第一次,严启结没有闪躲他的甜言蜜语。「谢谢。」
这让方谨惊讶到拿不住汤匙,掉在桌上发出铿锵脆响。
「你是严启骅吧?」真不像他认识的男人,害他一时间无法习惯。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严启骅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该说谢的时候我不会吝啬。」
「该给爱的时候,希望你也不会吝啬。」方谨乘机道。?
回应他的,是严启骅一记拍上额头的锅贴。「吃你的饭。」
「逃避。」方谨咕哝。
严启骅当然没有漏听他在嘀咕什么,但是他跟他的关系……
到说「爱」的程度了吗?他自问,心里的答案尚未明朗。
他是个离过婚的三十七岁男人,他才二十五岁,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何况他们都是男人。
接受身边的人是同x恋是一回事,自己跟同x交往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然而,随着相处日久,他很清楚自己愈来愈不排斥跟他做爱;甚至,许多时候自己是投入其中的。
但这又如何?男人的x跟爱可以分得像黑与白那么清楚。
严启骅不认为自己和方谨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也不认为自己和他毫无关系,这么说应该比较贴切——他与方谨,可以是床伴、是朋友、是伙伴,但情人这个关系,他很难想像。?
「嘿!」方谨抽走他指间的烟,燃熄。「在想什么?烟都快烧到你的手指头了。」
严启骅回神,表情有些恍惚。「什么?」
「难得看你发呆。」方谨咧嘴笑道。「原来工作狂也是会累的。」
的碓有点累,但不全然是因为工作。
白天工作如果在晚上得到充分休息倒能补回元气,问题是,有人剥夺他夜晚休息的极利,让他累上加累。
意识到过度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方谨抬头。「干嘛这样看我?」
「真难看。」 严启骅突然这么说,在方谨诧异的目光下伸手沾去黏在他嘴边的饭粒。「你的吃相有待改进。」
收手途中,方谨迅速拦截。
他做什么?
「能吃的就别浪费。」没头没尾说了这句话的方谨,伸舌舔去严启骅指尖的饭粒。「这样的饭更好吃哩。」
「白痴。」被抓住手的严启骅用另一只手捂住脸。
然而手能挡住的毕竟有限,藏住了脸,却藏不住丙侧烧红如火的耳朵。
「快、快点!mary的衣服要配六号鞋!」
后台,时装发表会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
「jin,你穿错鞋了,七号鞋在那里!快,动作快!谁来帮carol补妆?」
说话声、脚步声纷乱杂遝,所有在后台想像得到的混乱,全都是为了制造前方t型舞台上的美梦,上至设计师、模特儿,下至化妆师、工作人员,无一不绷紧神经,只为了带给前方台下时尚名流视觉的惊艳。 ?
在这么忙碌的时刻,难免还是有一、两只害群之马,专给人找麻烦,好比不配合的模特儿。
「为什么我也要走秀?」方谨躲开化妆师的手,拒绝打上压死人不偿命的厚重粉底。
去他的,乔那女人不是说只要拍几张照片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他上台走秀?「别以为我不知道,春夏时装展是女装发表会,走秀是女人的事,关我什么事?」
「你是主角。」严启骅淡然地说。「沙漠之星非你莫属。」语毕,他用眼神示意化妆师上妆。
方谨别过脸,再次躲开。「我不是女人!」有一百八十二公分的大块头女人吗?可恶!
「我不会因为你穿女装就把你当女人看。」
「只会说风凉话。」方谨老大不爽,重重地哼气,「今天换作是你,你会答应吗?」
「我会。」严启骅果决地回答,完全不需要思考。「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评估欧洲时装界,改变创草的运作方式、部署一切,为的就是让创草打入欧洲时尚市场。为了这个目的,就算要我换穿女装充当模特儿,也在所不惜。」
方谨笼乎被他的话感动了,几乎……
「现实是,那个要穿女装、假装女人上台的人是我不是你。」创草之于他,还没有重要到让他甘心鞠躬尽瘁的地步。
「就算是为我,也不行吗?」
「呃……」方谨顿时哑口无言。
「原来你琅琅上口的爱只是这种程度。」严启骅嗤声一笑。?
只、是、这、种、程、度!方谨激动得只差没跳起来。
而他脸上邪气森森的表情已经让人不敢恭维,连化妆师都被吓得退到—旁,不敢再走近一步。
「算了。」严启骅叹气,转头朝最近的工作人员交代道:「去通知董事长,就说沙漠之星……」?
方谨打断他的话,口气极差地说:「我有说不上台吗?」
「你也没说答应上台。」
「你都是用这种态度拜托人吗?」气焰这么嚣张,谁会答应!
「我拜托你了吗?」严启骅的口气依然很冷。
旁边,方才被交代传话的工作人员不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上前问:「我是不是该去传话?」
「去!」
「我拜托你让我帮你行吧!」
爱到卡惨死!谁能比方谨更了解这句话?
眼下的他,就是一个最佳实例。
「不用传话了。」严启骅侧首对等着下达命令的工作人员说道。
说话时,他不吝惜让人看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
方谨见状,气得一脚踢上呆住的化妆师的小腿。「不是要化妆吗?还不快点!」语毕,他双手环x,摆出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
这样的表现够明显了吧?「快点!趁我还没后悔之前。」?
化妆师眼眶含着两泡泪,声音颤抖地道:「严先生……」
「麻烦你了。」严启骅安抚被吓坏的化妆师。
只见方谨纵然火大到鼻子连连哼气,只差没喷火,屁股还是老老实实地黏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宰割。
「算算看你欠我多少?」他非讨回来不可。
严启骅回以淡然一笑,把玩袖扣。「你可以拒绝。」
「然后让你认定我的感情「只是这种程度」吗?」
严启骅双肩一耸,是可有可无的不以为意。?
「休想!」一句话,两个字,斩钉截铁的拒绝。「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认命吧你。」
这辈子?严启骅把玩袖扣的手停顿,落在手腕的视线移向脸部彩妆逐渐完成的方谨,眼里有审量,也有疑惑。
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小子这般执着?甚至说出「这辈子」?
严启骅开始觉得好奇了。
投s灯、镁光灯、背景音乐有如结界,走秀的t型台因此形成一个以骅丽璀灿架构成的异世界。
台上模特儿以其曼妙的身段、绝佳的风姿诠释身上的时装,展现设计师们前卫的流行时尚。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方谨。」舞台后方,陈少白对等着上场的压轴「女主角」这么说。「硬是请你帮这个忙,真是过意不去。」
收回集中在舞台上的目光,方谨回头,利用化妆品创造的艳美丽容上,一双眼冷冷斜视。「如果只是客套话,就省了吧。」
哎呀,心情不好呐!「托你的福,海报的效果引起话题,来的人比跟我们同一时间的armani还要多。」
「人多不代表成功。」方谨坏心地泼冷水。「人多,意味着如果失败,负面评价会愈多。」
「同样的道理,如果成功,正面评价也愈多。」陈少白笑容可掬地道。「想要高收益就得承受高风险。」
「你就这样任他乱搞?」包括采用乔海伦拿他当女模特儿的鬼主意?还有今天让他这个男人登上女x时装发表会舞台的点子。
方谨原以为自己够疯狂,眼前这票人却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尤其是严启骅——他一直以为他除了严肃就是正经,疯狂这个字眼和他无关系。
陈少门当然知道眼前小伙子口中的「他」是指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再说,我不是管理的料,创草的经营管理交给他我很放心。」
方谨不敢相信。
「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陈少白轻松地笑道。
「我话说在前头,我只练过一个礼拜的台步。」还是被逼的。「要是我不小心在舞台上跌倒,搞砸这场发表会,别叫我负责。」
「不会有人要你负责,该负责的人是我。」严启骅走了过来。「少白,linda在找你,她说衣服有点问题。」
「我去看看。」语毕,陈少白转头再看方谨。「无论如何,方谨,我相信启骅,而他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沙漠之星就交给你了。」
「什么逻辑啊?」目送他离开,方谨翻了翻白眼。「设计师都这么怪吗?」
严启骅耸肩。「习惯就好。」
「你找我?」故意把陈少白支开,这种小伎俩还瞒不过他。
「只是有些话想告诉你。」
「愿意承认爱上我了吗?」方谨眼巴巴地看着爱人,万分期待。
「就算出差错,也不是你的责任。」
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方谨翻了翻白眼,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说:「当然不是我的责任。」他是被硬赶上架的鸭子,又不是自愿的。
「所以你不必害怕。」
「谁怕了。」
「不怕?」严启骅挑眉。「不怕你为什么绞手指头?」
「谁绞——」意识到手指的动作,方谨哼了一声别开脸。
可惜,发红的耳g泄了底。
细心如严启骅怎么可能没看见。「呵!」
「笑什么?」方谨询问的语气夹带一半逞强的恼怒。
「紧张是正常的,换作是我也会。」
「如果这是你激励人的方法……」方谨顿了下,粉红亮彩的唇再度开启,落下评语。「还真糟。」
「你有更好的建议?」
方谨二话不说,环住严启骅的腰,让他贴近自己。
在x膛与x膛相撞的瞬间,四片唇瓣引发短暂的火花。
一吻结束,方谨哑着声音道:「这样更有效。」
「你的妆会糊……」
「放心,现在的彩妆已经不会掉色了。」这点当然是问过那个在他脸上大作文章的该死化妆师。「挺方便的不是吗?」
严启骅仔细地打量他,确定妆没有坏才相信。
「当然,如果是由你主动,效果绝对是百分之百。」
「只是百分之百?」
这也要挑?「百分之百还不满意……唔!」无法再说更多,方谨的唇已遭人突袭封缄。
一向被动的人突然化被动为主动,方谨瞪大双眼,像g木头僵直在原地,生涩得仿佛被夺走初吻的小女生。
他……吻他!
「我吻你不是为了让你变木头,方谨。」严启骅退开,看见他呆若木**的反应,不禁苦笑道。
方谨还是木**一只。
这么让他吃惊?严启骅摇摇头。
「看来是造成反效果了。」语毕,他转身走人。
脚才刚跨出去,身后一股拉力留住他。
「你吻我?」方语犹如置身梦中,因为觉得不真实,所以质疑。
「不然你以为刚才的是什么?」严启骅反问。「嘴唇互撞吗?」
「我以为是作梦。」
「那你继续梦下去吧。」严启骅再度转身。
同样的,又被拉住了。
「你吻我,是因为我现在看起来像女人?」妆点美丽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闲惑。
「妆画得再像女人,你还是男人。」
「所以……」
「我很清楚我吻的是你。」在方谨还没笑得太过张狂之前,严启骅替他戴回蒙面的纱巾,强迫他转身而向舞台背对自己。?
「上场时间到了。」他说,轻推他一把。
好戏开锣!
当穿着沙漠之星的模特儿登场时,腕上的手环清脆的铃声先吸引观众的听觉,而后的视觉,令众人发出赞叹的抽气声。
质感宛如绿洲甘泉的沙漠之星,柔柔包裹住模特儿曼妙的身材,就像一屑薄薄的羽绒被,柔软服贴;当金银双色的灯光交错投s在模特儿身上时,沙漠之星折s出或银白或金澄的光芒,像是由银线金线织成的缕衣。
半透明的纱巾下,模特儿半遮半掩的面容引人无限遐思;露出的明眸,流转台下,被扫视到的人,像是触电了似的微颤。??
沙漠之星在设计上,探用多重的层叠布料,缝制出沙漠的基调,柔软的衣料随着模特儿摆动,光影交错下,层叠的形式各有变换,就像沙漠轻风吹拂改变地形,轻薄如羽翼的布料则带来沙漠绿洲的清凉感。
在万众瞩目下,「她」缓步走向舞台前端,两名已在前方的模特儿忽然左右拉开距离,转身伸手迎接主角来到中央。
全场以为与平常时装发表会相同,只是转圈展示服装而已,然而情况出乎他们意料,左右两位模特儿忽然撩起主角的裙摆,一前一后包围住「她」,挡住台下的视线,也让人看不见台上模特儿的动作。
观众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交头接耳私语,怀疑舞台上出了什么差错。
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两位模特儿退开,原本身材曼妙、包裹在柔软羽翼下的「她」摇身一变,变成另一幅海报中沙漠夜晚休憩的旅人。
「哇——」台下惊讶的呼声响起,混杂着恍然大悟的低语:「原来是同一个人啊……」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好看?」
模特儿在惊艳的赞叹声中退场,而后,是不绝于耳的掌声。
法国 巴黎
米兰时装周的热力感染了整个欧洲,即便是他国,电视媒体除了短篇报导,更有一系列的现场直播。
同为时装之都的巴黎更不例外,电视不时报导米兰最新的时尚讯息。
「一年一度的米兰春夏时装周已揭开序幕,versaca、armani、ferrangamo等知名品牌今年依旧没有让人失望。以versace为例,大胆新锐的剪裁,运用自由缤纷的色彩,将女x体态美展露得淋漓尽致;armani强调优雅中不忘带有几分幽默与不羁……」
「法国的新闻没有其他事情好报导了吗?」电视机前的男人抱怨道,大拇指按着遥控器的按钮,不时切换频道。
「骋,别像个孩子。」茱蒂?克莱尔端水果到客厅,纠正长子的不良恶习。「遥控器放好。孩子的爸,吃水果了。」
「嗯。」方钧放下报纸,接过爱妻递到面前的苹果切片,送入口中。
方骋也回头捻起一片苹果咀嚼。
茱蒂?克莱尔突然叹了口气。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看她。
「怎么了?」一家之主的方钧开口问。
茱蒂?克莱尔分别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叹息。「总是少一个。」
「提他做什么?」方钧口气不佳,好心情全让妻子的叹息给破坏。「那个混帐,不回来也好!」
「别说气话了,亲爱的。」茱蒂?克莱尔亲吻丈夫的额角,安抚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一个人偷看他的照片叹气。」
方钧的一张老脸霎时涨红,恼火地瞪向揭穿他底细的妻子。「茱蒂!」
「最想他的就是你了,亲爱的。」茱蒂笑呵呵地道。
方骋又好气又好笑地望了父亲倔强的表情一会儿,视线再度移回电视。
此时,电视仍在播送米兰最新的时装发表会现况。
「此次最令人为之惊艳的,莫过于来自台湾的创草,剪裁细腻,且大量探用丝质布料,婉约中带行一份东方神秘的风格;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胆引用男模特儿表现压轴服装沙漠之星,以下就是本台记者为您所做的现场实况报导——」
台湾,空上鲜少在欧洲时尚界听见的地名引起三人看向电视,萤幕上正在播送创草最后的压轴表演——穿着沙漠之星的模特儿登场,以及之后别出心裁的舞台换装及台下观众的喝采……
啪!方骋拿在手上的苹果片掉了下来,在桌面发出清脆一响。
「爸?」方骋盯着萤幕,过了好久,才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亲爱的?」茱蒂?克莱尔愣住归愣住,还是轻轻推了丈夫一下。
被妻子推醒,回过神的方钧只差没跳起来。?
但一只大掌已经拍上茶几,紧接着是巨熊般的咆哮。
「该死的!方谨这死小子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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