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汤圆的老婆婆看着坚持要自己拿勺子吃的小思远,笑眯眯地对自家老头子说:“你看那娃子养得多壮实,看着年纪只怕和村头李老三家的大孙子一般大,但这娃子白白胖胖的,可比李老三家的讨喜多了,那双眼滴溜溜的,一看就知道机灵,到底是大户人家会教养……”
“嘿嘿,严父慈母严父慈母……我看他们倒像是慈父严母……”老头子随口应了一句。
老婆婆和老头子本来只是忙里偷闲,私底下说说话而已,因此声音都不大。在这么喧闹的环境中,应泽安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呢,可是以东方不败的耳力,却轻而易举地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在这个晚上,东方不败陆陆续续听到过很多次旁人的议论。有新婚的妻子羡慕地说,他们的孩子真可爱,做丈夫的立刻安慰说,我们也会有的;有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羞涩地说,瞧那公子对他媳妇多好,另一人便接一句,阿多你是想你家的阿牛哥了吧,不害臊哦;有小伙子很不服气地说,那小白脸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娶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妻子……似乎在旁人眼中,他们两人理所当然就是一对,他们三人自然而然就是一家。正如现在,在这对老夫妻眼中,他们一个慈父,一个严母,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聪明娃娃。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堂堂的东方不败被所有人都当成了真正的女人,被他们当成了一个人的妻子……成为一个人的妻子,虽然之前从未想过这一点,但其实这种感觉并不坏,不是么?他承认自己此刻有一点点心动,只有一点点而已,毕竟他一直都很享受和应泽安以及小思远在一起的生活氛围。但是,心动,这种感觉比之之前的种种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纵使是他东方不败,他也不能辨明自己的内心深处此刻究竟是何想法,不知道这心动究竟是为了人,还是为了一种生活方式。前者意味着一种感情,可能是因为亲情,可能是因为爱情,而后者意味着,他终究还是仅仅为了自己,将两只兔子精豢养了而已。
东方不败不紧不慢地吃着碗中的汤圆,偶尔朝应泽安看一眼,果然这呆子还是一无所觉。罢了罢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扰,总之这一大一小的兔子还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弄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在此之前,他不会给他们离开的机会。正如应泽安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东方不败始终是恣意而又张扬的,喜好所喜好的,厌恶所厌恶的,凡事随心,也只求一个随心。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万万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归家之后,应泽安将东方不败给他赢来的那盏花灯挂在屋檐下,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似乎只是一盏灯,这个农家的小院子却一时之间变得温暖了起来。
三个惟妙惟肖的小面人,应了小思远的要求,被插在了床头之上。东方不败笑眯眯地问他:“可是,这样一来,你什么都有了,我的床头却空着了。”
“……”如果我说,美人师父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睡,睡一张床,这会不会让美人师父觉得我是在耍流氓?说,还是不说,这是小包子必须思考的一个问题。
30第三十章
正月十六过后,铺子、酒楼都陆陆续续地开张了,应泽安也想起了自己身为东家的责任。东方不败回黑木崖去处理事情了,应泽安便抱着小思远去了镇上酒楼。晴儿姑娘恢复了不少,因为当初是应泽安亲自吩咐掌柜的要照顾好她的,大家看她被少东家看重,倒也没为难她。如今,晴儿似乎比应泽安第一次见她时还胖了些,更有了一种珠圆玉润的味道。这也并不奇怪,毕竟离了青楼那种地方,她的心理压力小了,这大半个月又吃得好,自然就胖了。
晴儿谢过了应泽安的救命之恩。她为了尽早存够赎身的钱,在接客时并不特别挑人,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样拿乔,这样一来,虽然生意赏钱是多了,但是和楼中那几位十分有面子的红牌姑娘之间关系就不那么好了。因为那几位红牌姑娘都认为她自贱身价。这一次,也是楼中有个姑娘,见她真的从了良,便央了自己的恩客,让他找人给晴儿一点教训。而那恩客找来的几个地痞流氓中有个人欠了赌债,临时起意要将晴儿带到临镇,再卖到青楼去,晴儿听他如此说,又反抗不过,自觉无望,虽然双手已经被制住了,她索性整个脑袋猛地向后往墙壁上一磕。之后的事情就不难推测,那些地痞流氓怕弄出认命,就将她丢在那巷子中了。
“我本姓沈,名燕,日后公子称我沈姑娘就好,这晴儿原本就是楼中给起的,日后定不会再用……沈燕在此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若有机会,他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无论应泽安怎么推辞不受,沈燕坚持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给他磕了三个头。这种礼节让应泽安觉得变扭极了,却也知道不让别人磕头,也许别人更难心安,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暂时没有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这酒楼中帮帮忙,我会去和掌柜的说,让他给你安排些事情做。”应泽安知道沈燕此刻身无分文,便留下了他。他其实还有别的考量,因为在此之前对沈燕的印象很好,便觉得要是能将她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之前流落风尘可能是生活所迫,形势所逼,要是沈燕自己没放弃的话,应泽安觉得她很适合从事营销行业。应泽安呢,虽然之前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不求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至少也要慢慢布置一些自己的产业,可店铺啊什么都需要打理,当时,他就想着,要是沈燕的人品不错的话,就将她培养成自己的人好了。现在嘛,不如就先将沈燕放在这个酒楼中考察考察,反正酒楼之中所有的人都因为畏惧黑木崖的势力,极其听话,让他们观察个人不在话下。
沈燕眼睛一亮,她的确是没有地方可去,她自然不愿意再过之前的生活,心里都已经觉得自己大概只能去找个尼姑庵出家了。之前身上还有银两,她原想着租个房子,买些布,日日绣花拿去卖,春天时还可以用花瓣调制些胭脂水粉(这是在青楼中学会的,她一直都在想着自己日后的出路),慢慢攒,钱多钱少总能赚一点。可现在,她身无分文,要是离开这里,只怕立刻就露宿街头了……但她自己开不了口,毕竟,她觉得自己的身份的确是端不上台面的。而此刻,应泽安开口留她,哪怕是在厨房中做最辛苦最重的活,她都觉得这是她的幸运。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应泽安答应沈燕,让她去厨房中做帮工,工钱和其他人的一样。
沈燕出去之后,掌柜的回来汇报情况。在年前,应泽安曾经吩咐他有技巧地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去。掌柜的虽然不清楚应泽安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遵照应泽安的意思做了。他没敢雇人,因为怕消息泄露出去,所以自己用左手写了字,他两手的字截然不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写完字之后,又用秘法做旧了,看上去就像是很久远的古书上截下来的一段。而字的内容是照着应泽安的吩咐写的,大意是说,天降祥瑞则万物有灵,这种情况要几百年才轮回一次,而每一次祥瑞都会降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能使草木复苏……总之怎么神棍怎么编,也不管别人信不信,等到知道这个的人多了,掌柜的就隐晦地表示,他堂表哥的妻子的三姨妈的外甥女的表弟的师父似乎通过了谁的大师兄的徒弟的二姥爷的奶妈的儿子(总之关系很远很混乱)和这么一个高人牵扯上了一点点联系,真的只有一点点联系,但是这一点点联系也够了,至少日后酒楼中所有的菜蔬都将是这位高人培育的。
没错,绕这么一个大弯子,就是为了将那些蔬菜卖出去。虽然说,这个时代也有反季节蔬菜,但是量很少,冬日里的新鲜蔬菜都是极其难得的有温泉的山庄才能培育的,价格高得离谱不说,一般都供给了达官贵人,民间能吃到的很少。要是应泽安毫无准备地就大批量地将蔬菜拿出来,落在有心人眼中,那就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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