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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肯定答复的小包子停顿了会，过了几秒才开口，“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

天地之初，法则刚确立不久，世界也只有一个，顺应天地与其融合，法则日渐成熟。和人孕育后代一样，世界从一个边为两个再变为无数个，法则管理不够，也学着世界的分裂，每个世界都配备了一个法则，这便是世界的伊始。

不同的文明程度不同的物质资源成就了不同的世界，随着世界分化，法则同样具备了独属于它所在的世界的能力，本是同一母体的法则有了各自的思想，虽然它们还是没有拥有感情和情绪，但已经不再服从命令。作为主的法则，为了不让世界动乱，只好将它们全部消灭，重新制造一批永远不会产生感情的法则。

“……所以，我就是法则，也是被你们毁灭的几个世界的法则的集合体，主曾经再我们身上下过一个程序，只要附近有世界毁灭，距离最近的法则会将其回收，带回主世界。”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不再含有以往夸张的感情，小包子走到刑离面前，僵硬的动作就如同贴了一张人皮的机器人，内里只有冰冷的钢筋和黑色的机油。

“那为什么不在最早的时候把我们带走？”刑离总觉得系统的话不对，但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系统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因为它本来也就僵着一张脸，刑离也没有看出端倪。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系统像是死机了，动也不动的卡在那里，等待着主人开机重启。

52.替

死尸的世界，惨败如灰白的寂静，悼世的亡灵者，黑恫的心脏，被污染的死沉。

你何以存在？世界之主衰老到憔悴，每根抽出的线都是用以控制系统的手段。

你不觉得你老了吗？哪怕是系统也得遵循世间的规律。

不，我不老，我还能继续下去。主系统显然是有些激动，身上的细线随之颤抖。

你真以为你能继续吗？灰色的瞳孔满是嘲讽，少年正值大好年华，强健的体魄，充沛的精力是主系统所不能及的。

切断主系统的连接线，世界的反噬也一层层加重，灵魂被挤压撕扯，顾榊再次被迫沉睡。

硬生生被分成两半，半身的感觉传入四肢百骸，只有那么一瞬间，却也惊心动魄。

猛然从床上惊醒，蓝发人鱼少年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纹路，纤长的手指，白的近乎透明，指尖薄而易脆的指甲看上去犹如摆设，只有感受过它的硬度的鱼类才知道它们坚硬如铁。

巨大的贝壳房，柔软的纱鞘，身下是柔软的海藻做成的床，贝壳总是时不时的张开一条缝，以便壳内的空气能够时刻保持新鲜。

“怎么了？”身旁的青年起身，红色的头发胡乱的翘着，睡眼惺忪给他俊美的脸增添了一丝慵懒的性感。

缓缓地摇了摇头，顾榊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刑离的好，“没什么。”不在状态的声音轻不可闻，连他自己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把顾榊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不要多想。”刑离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终究是顾榊心里的一个疙瘩，一日不除，也不要想着有安宁的一天。

“怎么不能多想，那究竟是我的错，是我不相信你。”挣扎着想让刑离放手，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顾榊还是不太习惯刑离过于亲密的举动，那样强势的动作让顾榊忍不住觉得刑离把他当做是一个小女生，可很明显，他不是。

听话的松开手，刑离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似在自嘲，又似在讽刺顾榊的矫情。

也仅在那一瞬间，就在顾榊以为他看错的时候，刑离又恢复成了他平时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鱼的生活不过是捕鱼，吃鱼，修炼，睡觉，特殊一点就见个朋友聊聊天，和家人聚一聚，其实和人类没什么差别。生活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会一样，人鱼守着自己的一片亚特兰蒂斯，他们不企望也不羡慕人类的高科技，那种在他们看来小儿科的技术，人类却自以为能够改变规律。

“榊，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一条银色的人鱼急匆匆地从远处游过来，飞快的速度惊扰了在一旁悠闲游动的鱼类，四散开去的鱼游远后都转过身迷茫的看着人鱼留下的极速后退的水流，不明白往日友好的人鱼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刑离挡在顾榊面前以防马虎的人鱼误伤到他，伸出手在水中横划了一道，银尾人鱼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直楞楞的立在水中，就连波动的水流也停止它的摇晃。

顾榊绕到人鱼面前，一挥手人鱼脱力的往掉下，又一摆尾，银尾人鱼就像被什么拖住似得，止住了向下的趋势。

“什么事这么急？”顾榊有些不安，海中平静了许久，他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掉了。

摆摆尾掌握平衡，人鱼刚起来就拖着顾榊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跑去，“你就不要问了，先过去再说，我在路上给你解释解释。”

也就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游远，刑离远远的看着千米开外的两个黑点，皱紧了眉头。

53.祭司

上古遗留下来的亚特兰蒂斯废墟，人鱼们经过几百年的努力终于将它复原了七八成，许多细节虽然已经改变，但它大致的规模还是毫无巨细的展现在人鱼面前。

高低错落的建筑，既含西方哥特的锐利，又有东部温暖江南的秀美。顶如利剑般笔直向上，直指苍穹，它是镇压在海底的宝剑，气势磅礴犹如海底的战士，忠贞不渝的守卫海洋族民。外围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人鱼族的历史，皇族的诞生，金色的阳光第一次照进这片沉浸在黑暗中的海域，自那以后，海底便有了令人羡慕的光明；人鱼的进化，一直受人类欺压的人鱼头一次可以不用害怕人类，他们有能力和人类作斗争，不需要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再往下，是人鱼的庆典，第一次战胜了人类，他们签下互不侵犯条约，人鱼在海中欢腾，其他的鱼类也在为海底久违的平静而开心，珊瑚群随着海流舞动，老人鱼点燃一年燃一次的灯，银鱼们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女性人鱼在中间翩翩起舞；事情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人鱼最大的敌人人类是最不能相信的，人鱼迎来了重大的危机，第一任王族逝去，人类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信息一举攻占人鱼领域，人鱼们还在为他们的王伤心难过，人类的侵略更是给毫无准备的他们带来沉重的打击，战争伤亡都不可避免；人鱼在为变成雕塑的同类祈祷，虔诚的人鱼，用他们的蕴含力量的那根长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