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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夸奖。”哎呀,差点降级成狗的同类了。“不过容我提醒你一点,我只答应留下来,没有答应当你的玩具。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就开始退化,一定是平时很少动脑筋吧,你应该多吃点补脑的食物……我是好心,你能不能不要勒住我的脖子,会死人的。”

“你不是不怕死?”语气y侧侧的。

“我非常不欣赏这种死法。”无奈叹气。

“再说下去,我让死得连吊死鬼都不如。”红绳宛如蛇一样的滑过她的颈项回到黑樱雪手中,他望着她,笑容妖异。

姬千年恶寒,mm脖子扫掉不舒服的黏腻感,这男人没事可干吗?老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身边找她麻烦。

“你很闲?”他不置可否,她露出算计的神情,“我也很闲,两个闲人呆在一起确实很无聊,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吧。”她迅速扯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他毫无防备的惊讶表情中,吻落在他的唇上。

这个吻很深、很煽情,她毫不客气地侵占他的唇舌,舌头在他口中翻搅着,吸吮他的甜蜜。

不知为何,他总能勾起他深层的欲望,让她的自制力逐步崩溃。

黑樱雪本来还努力维持清醒的神志,他想要的是一个玩具,玩一场有趣的游戏,谁料到她完全没有玩具该有的样子,反客为主,在镜花堂内好吃好喝,为所欲为,比他还嚣张。可恼!他的媚术在面前彻底失灵,二十年来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气归气,但她的吻、她的体温让他难以自持的渴望,想得到更多……就像被她烧融了,体内同时涌出亲密的满足感以及空虚的渴望,不自觉地回应着她。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不想一直处在被吃的状态,他激切地对她又咬又吮,像只爱打架的小猫,笨拙地追逐滚动的毛线球。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外表妖艳的男人居然是个不经人事的主,她低笑一声。连这种时候都要跟她争,太可爱了。她故意收回舌头,离开他片刻,他急急追上来。她的舌头又在他的口腔里嬉戏,然后退出,他不悦的瞪着她。

“呵。”

他们一直吻着,直到她惊觉他几乎压不住欲望,才坚决结束这个吻。

她可不想惹火烧身,何况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冒冒然确立关系就太不理智了。

不过,用感情诱惑他让他放她走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起身想走,她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不要走。”

他捉住她的手。

姬千年回首看他,

“待在我身边,一会儿就好。”

突然,他抱住她纤细的身躯,紧紧的,埋首于她怀中,像要把她嵌入骨血,让她也感受与他同样的欲望。

姬千年动也不动,由他抱着,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淡淡的,带点忧愁。

棋逢对手

碧空如洗,湖清如练。

碧瓦楼头垂挂着绣幕,红色的桥栏杆外碧绿的湖水静静流淌着,微风顽皮的吹过时,轻盈的花瓣漫天飞舞,落了一地残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跟前院的怪石嶙峋相比,后院堪称人间仙境。

是的,人间仙境谁不爱,有气氛有美景,既浪漫又惬意,顶极的享受,这也正是姬千年安安份份舒舒服服躺在长榻上看书不刻意找镜花堂麻烦的原因。

黄梨木的小几上摆满了j致可口的各类点心,鲜美诱人的新鲜瓜果,旁边看似有人服侍实则监视的美少年,虽然有些煞风景,但忽略不计的话,确实不失为度假的好地方。

修长四肢优雅如猫儿似的慵懒伸展了下,上帝啊,容许她偷个小懒,暂时放她几天假,千万不要又丢下一堆“砖头”哦。

水晶般透明清澈的黑瞳随意地瞄了眼患了严重面部瘫痪症的美少年,小小汗了一下。

春光明媚呀,为何自己身边刮过阵阵北极寒风,而她正处在风眼上?她是他们伟大尊贵集妖艳邪气于一身的美丽堂主请来作客的贵宾——尽管头上还安上“某人专属玩具”的不光彩头衔,但那也是某人一厢情愿的不是,她从头到尾都没应允,某人也从头到尾的固执,某些方面,他们两人还真是该死的相似。好吧,他们不当她是客人(姬:想她美得天上绝无,地下仅有,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尊心受到不大不小的打击啊。苗:嘿嘿嘿,奸笑,太自恋了吧),但也请不要当她是敌人怒目而视嘛,最近她一直乖乖待在允许的范围内活动,没在镜花堂内兴风作浪,更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安分到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超强的忍耐力……真的什么都没做吗?心里有个奇怪的声音问自己。嗯,仔仔细细无一遗漏的回想了一遍,确定!她满意的笑,微挑的眼懒懒斜过去,如水波流动,幻出七彩炫色。

瞧瞧,瞧瞧,都是青春少年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面部表情呆冷得跟木头人似的,围在她周围不动不笑,姿势满标准的,就是缺少赏心悦目的美感,也不晓得黑樱雪是怎么教育他们的,教出一群木头小孩。

提起黑樱雪,她又是一叹。那个妖魅的男人自从跟她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后,头就埋进沙堆里当了好几天的鸵鸟,对她不闻不问,放任自流。当初怎么没料到他竟然纯洁到一个吻就可以将他吓跑,要是多来几次——嘿,他是不是从此以后不敢再接近她,甚至见了她退避三舍,她趁其不备,借机溜走?当然,以上都是幻想,那男人可不是简单的小角色,即便他当了鸵鸟也不放松警戒派人守在她身边这点就能看出他的心计有多深了。

目光转了一圈,树影重重,飞花落叶,如仙似幻的绝丽景色中泄露出丝丝冰寒杀气——唉,滴水不漏,连只蚊子都很难飞进来,相信只要她稍有动作,隐藏在暗处的人瞬间抹杀所有退路,逼她束手就擒。

她不愿拿自己的命当诱饵,可是,那只鸵鸟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啊?不就是一个吻吗,还是最最肤浅的接触,她又没扯开他的衣服抚m他,更没直接强奸他,严格说起来,她吃的亏比较大……如果忽视这是女儿国的话——姬千年头疼的按了按太阳x,黑樱雪,是个男人就不要计较那点小事,赶快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想问问你我要求的事办得怎样了。

千呼万唤,望穿秋水中,鸵鸟终于自沙地里伸出头,决定不再躲避一次x解决问题,带着满脸杀意出现在庭院一角。

黑色袍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黑发赤足,衬映着散发白瓷般光泽的肌肤,好似盛开在黑夜中的罂粟,深不见底的瞳眸犹如黑珍珠,闪着诱惑绝魅,踏过满地残花一步步向笑容可掬的女子走近,带着死亡的y影。

当了几天的鸵鸟,一出来就找她算帐吗?

身子四平八稳的躺在榻上不动,手指优雅地拿开遮住下半张脸的书本,抖落几片花瓣,姬千年眯眼看着监视她的少年们在男人出现的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得出结论:训练有素,不愧为一流的杀手组织。

收回刚才的话,面部表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杀手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你是个不称职的玩具。”

黑樱雪靠近她,妖邪中藏着冷冷的狠戾,由上而下俯视她。

“哦。”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脑袋却在想别的事。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几乎单一循环,每次他都在不适当的时候跟她谈事情,而每次她都居于“下风”。

“……”冷风呼啸而过。

天气好得令人昏昏欲睡,她的周身却凉飕飕的……抬眼看了看制造冷气团的男人,依旧邪惑艳媚,神情无丝毫变化,可是盯着她的眼神像在盯着一具死尸。

呵,玩过头了,他动了杀机哦。

“小雪的记x不好哟,我说过了吧,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别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当玩具的天份,更别说当一个让人称心如意的玩具。

况且,依她的本x,也当不了任人摆布的玩具。

魅眼一沉,淡蓝在眸中闪过。

“不要愚蠢的挑战我的耐x,也不要不自量力的爬到我头上,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样子,我可以纵容你小小的无礼,但,没有下一次。”y柔的语音低低的在她耳畔回旋,似在宣告死亡的预兆。

听起来他很大量,而她像个仗着宠爱差点爬上主人头上作威作福没有分寸不知进退的宠物。

很不爽的比喻!

不过,欲盖弥彰的意味更浓。

“动情了?”她的反击,一针见血。

“你是故意的。”

黑眼弯弯,浅笑的模样像某种狡猾的动物,“我有强迫你吗?我记得你也很投入,并没有推开我,这样说来应该是你情我愿,算不上我单方面强人所难喔。” 没心没肺的笑,不在乎的表情让妖艳男子眯紧了魅瞳。

“……”

“如果你想要,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只不过死得更快些。

她暗想,跟他在一起,她越来越有被虐待的倾向了。

“你真的不怕死呐。”一而再,再而三的瓦解他的自制力,向他的极限挑战。

他扬起颠倒众生的笑,手掌在她诧异的注视下按住她的心脏,凝聚内力,稍稍用劲,她就会死在他的掌下。

不听话的玩具,反抗他的玩具,算计他的玩具,死了也不可惜,没了,再继续找,他要的,是具有挑战x却不会与他做对的玩具,而她,反过来掌控他,动摇他的心志,诱惑他,令他心神不宁,这样的玩具,留在身边看了就生气。

如此脆弱渺小的生命,在他面前如风中柳絮,轻易便可夺去,灰飞烟灭,他在犹豫什么?

毁灭,仅是一瞬间。

“生气了?”她动也不动,感受x口传来的压力,眼都不眨一下。

明明拥有琉璃般耀眼夺目的美貌,歪着头甜美微笑的模样却仿佛纯真无邪的可爱孩童。

他心头一紧,感受着掌中鼓动的心跳,迟迟无法动手置她于死地。

看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笑,瞳中依旧无波无澜,心,渐渐沉了下去。

连死都不怕的人她还怕什么?

世上可有她真正在乎的人?

“小雪,要杀我就让我死得干净点,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叫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云淡风轻的口吻,凝着他的眸子笑意盈盈,哪里找得出半点害怕。

“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有仇必报的人,你欠我一分,我叫你还我十分,你砍我一刀,我让你死无全尸,既然你已知道我的本x,就最好将我的话牢牢记住。”反抗无用,看他变脸也是种享受,让她心情大好,难怪深若和皇上时不时惹她生气,原来还有这等蹊跷。她眯眼,“还不动手?”

“看来是我输了。”上一秒还想杀死她的男人,下一秒恢复了妖魅无谓的邪笑,凝聚掌中的力道消散于无形,暧昧地停在她x口轻抚。

愣住的人换成了姬千年。

其实躺着跟他对峙的姿势很难受,但他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心口像梗了g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正卡在喉间,异常难受。

还是没有完全看透他呀,这样的人,这样反复无常的奇诡x格,跟她不相上下呢。

“不是说再做一次吗,你不介意,身为主人的我又怎会介意。”刚刚动了杀机的男人这会儿用他那张祸水脸在她颈旁吐气、诱惑,轻咬她的耳垂,手指在她x前滑动,骚得她心口痒痒的,明知不可为,却——然后,勾魂嗓音兴致勃勃的提议脸红心跳的事。“要不要进房做些更有趣的事,还是你想在光天化日下做?嗯,你也太大胆了,不过,我喜欢。”

光、光天化日下做什么?

姬千年全身都僵硬了。

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呼了口气,她嗔了他一眼,那一眼,颠覆以往的优雅淡然,风情万种。

黑樱雪心一跳,眼角也跳了跳。

回她一个笑容,妖艳倾城。

棋逢对手!

此刻,两人心思奇妙的一致。

俊男美女脸靠脸,鼻抵鼻,眼对眼,深情凝视,外人看来是一副养眼的绝美画面,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无关风月,纯粹试探对方的底线,看她(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人一生能遇见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姬千年笑了,伸手勾住黑樱雪的脖子,

“真的要做?”要玩,大家一起玩吧。

黑樱雪还没做出反应,一个黑衣少年跪在他脚边,对两人暧昧的姿势视若无睹。

“主上,君小姐来了。”

感觉黑樱雪的眉皱了皱。

君?姬千年现在对这个姓氏非常敏感。

怎么无论到哪里都可以碰见姓君的人?难道君是了不起的大姓,遍布天下?

“知道了,叫她在前厅等我。”挥挥手,少年如来时一般快速消失。

“可惜,只能留到以后再做了。”她耸耸肩,收回手臂,笑着眨眨眼,“你去见你的客人吧,那位君小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得到规矩通报,让黑樱雪亲自接待的人又怎会是普通人,小姐?呵,有情况哟。

发现黑樱雪的眉又是一皱,眼神也掺进了几分嫌恶。

察觉她若有所思的注视,他魅瞳一弯,浮现出艳丽如蔷薇的笑,亲亲她的脸,宛如对待情人。“等我,不会太久。”

“好。”她也打定主意,待会儿就去瞧瞧那姓君的女子是何方神圣,竟让黑樱雪明显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君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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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请原谅我暂时弃文的可耻行为,大大们大人大量啊,这两个星期实在忙死了,心情也很不爽。

手机被偷络线被无良的电信局掐断空调不能用等等之类的,总之倒霉的事一大堆儿,这个月一定是我的倒霉月。

连叹三声,可以华丽的无视掉。

马上要放假了,减肥计划也要贯彻到底,省得老妈老说我没耐x。

当然,更新的速度也会加快,呵呵呵。

扑朔迷离

“过来。”勾勾手,漾出清浅的笑,黑衣少年不为所惑,面无表情的走近,清楚看见对方脸上生硬的纹路又增加了几条。“前厅怎么走?”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服从的挣扎眼神落在姬千年眼中,令她心情愉悦。

少年声音呆板的说了一串话,她浑然没听明白,确信自己听力正常,耳朵没毛病,怎么少年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她懂,组合起来就像外星语了。

“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楚。”绝不承认自己笨,听不懂。

少年皱眉的动作相当细微,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一秒钟,然后冷然的正视前方,笔直的站姿,标准的行军礼。

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笑脸僵住,姬千年头一次觉得跟这时代的人沟通在技术上具有很大难度。

“宵罗轩在哪里?”不耻下问。

“前走左转。”

“埕邑苑在哪里?”

“右转左转穿过回廊右转。”

“……鹘堰阁在哪里?”

“前院。”

……

“麻烦你带路。”

什么轩什么苑什么阁一个也不认识,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后院那块美则美已半天就可以走完的小地方,不能在镜花堂内随意走动,这是当初答应黑樱雪的限制之一,怕她一不小心探得堂内机密,又一不小心给泄漏出去——镜花堂的仇人填满一条湖都绰绰有余。

黑鸦鸦的眼看到对方石化的面部时弯成月牙形状,状似不经意地笑道:“黑堂主叫你们好好招待我这个客人,说什么宾至如归,有求必应,连这点小事都要犹豫半天……唉,我还是回房睡觉好了。”

假装失望的转身,“请!”背后传来硬梆梆的声音,仔细听,渗出了一丝愤然。

太嫩了!目的达到,姬千年转过身,那少年已率先向前。

尾随其后,少年身影矫健,步伐坚定踏实,下盘稳当而不虚浮,足见他的基础扎实,内力已达一定水准;踩过的地方丝毫没留下脚印的痕迹,轻功更胜一筹。水晶似的瞳眸飘过浅浅赞赏,武术要从小抓起,这话一点不假。

镜花堂,藏龙卧虎呀。

弯了几道弯,穿过几扇门,走了几条回廊,就在姬千年以为少年为了报复她故意带她绕圈子时,前方的背影猛然停下。

“到了。”

到了?

眼一抬,古朴的飞檐画栋,j致的花窗青瓦,轻盈、美丽、多姿的轮廓,充满了难以想象的诗情画意,这里是——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是洪水猛兽啊?

眉挑了挑,这个问题暂且放到一边,先看看那位君姓小姐才是要紧的。

于是,她上前几步,轻推开门,入眼的是镶嵌了高山流水,高雅美观以白松木为骨薄绢为面的围屏,屏后,两道人影若隐若现,女子的争执声清晰可闻。

黑樱雪在和人吵架?难以置信!

但,似乎只听见女方的声音,男方却没发出丁点声响,不会是男方置之不理,女方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姬千年立刻联想到某出赚人热泪的肥皂剧。

不,情节应该颠倒过来,换成男方要求女方负责,别忘了,这是女儿国。

好奇哦,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她对君姓小姐固然好奇,更好奇的是君姓小姐跟黑樱雪的关系。

情人?朋友?敌人?亲人……不太可能。

要不要偷看一眼?

虽然探人隐私有点缺德,不过好奇心凌驾一切,姬千年从不为难自己,老实的顺从心中欲望,绕过围屏,靠在上面,也懒得遮遮掩掩——厅内的人只顾着忙自己的事,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后门进来,还大大方方站在那观赏难得一见的场面。

黑樱雪背对着她,依然黑衣散发,脚上倒是套了双鞋子,那样轻轻松松的站着,任凭女子激动的大声疾呼,也不在乎。

说不在乎是因为他散发出的气息给她这样的感觉,他g本不在乎女子喊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像看戏的,那女子是唱戏的,台上台下,两样心思。

他们不是情人!

姬千年推翻了先前的臆测,看得出那女子喜欢黑樱雪,黑樱雪的态度可就冷淡多了。

她就是君姓小姐吗?

咦,还有第三者。

刚才没注意,灰衣的男人就站在女子身后,面目平凡不起眼,存在感十分薄弱——在黑樱雪的光环下,任何人的存在感都会相对抵消。令姬千年诧异的是,他的目光只专注于前面的女子,密密护住她,感觉像一堵厚实的墙,替她挡风遮雨。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三角恋?

目光转向喘息的女子。很端正的一个人,算得上眉情目秀,不高不矮的身材,衣服料子名贵不凡,富贵人家的小孩呢;黑发循规蹈矩的束起,一丝不苟,即使大幅度的动作也不见乱了一g发丝,可见有多牢固,嗯嗯,估计x格也跟发型差不多。她搞不懂,这样规规矩矩家境不错的人怎么会喜欢上经营杀人组织的男人,难道她不知道黑樱雪的真实身份?好像也不对,门口那醒目的镜花堂三个大字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没道理这女子会忽略掉。再瞄了眼那满脸凄色的女子,在她眼中发现了飞蛾扑火的执着。

错开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眼中也写着满满的不放弃的执着。

原来……

她叹息。人总是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它是否危险,不管它是否适合,追求虚幻的假象,用谎言蒙蔽眼睛,在疯狂中堕落。看不清真实,忽视身边的一切,终究会错过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到了最后才知道后悔,人类的劣gx呀——

执着,真是要命的东西。

“樱雪,我是真的喜欢到想要娶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身份,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情深意切的话飘进姬千年耳中,她笑了笑。黑樱雪会明白才有鬼,即使明白也不会答应,要一个以杀人谋生,我行我素自由惯了的人嫁进豪门,简直像给他上了一道枷锁,安了个金丝鸟笼,比做牢还难受。

果然,黑樱雪一贯妖魅独特的嗓音中夹杂了几丝不屑和不耐烦。“话说完了吧?如果没别的事请尽快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了,镜花堂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随便进出的地方。我看在你是君家人的份上才容忍你,君小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说个请字是对她客气,这女人三番五次跑来说些令他厌烦的话,倘若她不姓君,他老早把她扔出大门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啊!”女子大受打击的表情让身后的男人心疼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因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另一个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的男人身上。

“送客。”黑樱雪挥袖的动作优美宛如流云,配上他漂亮的身段,妖艳的面容,x感的气质,一时间让人产生他在跳舞的错觉。

转过身的同时,和姬千年带着调侃的笑脸对个正着,他一愣,扬起妖美惑人的笑。

“看够了吧。”

“嗯,很j彩。”

不乖的玩具。“过来。”他优雅地勾勾漂亮的手指,旁若无人的姿态仿佛厅中除了他们没其他人。姬千年感叹世上真有报应这回事,刚刚把他的人当小狗似的招呼,转眼间自己也成了他眼中的小狗。“我送你一样东西。”

她发誓,那女子眼里s出的寒光是淬了毒的。汗,黑樱雪当真祸水一只,她还没弄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这女人就把她当仇人了。

“什么?”她上前,不能跟他挨得太近,会引起误会。

黑樱雪对两人间过长的距离相当不满意,手一拉,姬千年差点扑到他怀里,当着其他人的面又不好把本x显露出来跟他斗法,只得忍住,稍稍站稳脚跟,假装拂平弄乱的衣折扫了女子一眼,对方的寒气更上一层楼,唉,她招谁惹谁了。姬千年收回目光,优雅的微笑。

“不是说有东西给我,是什么。”

黑樱雪从衣袖掏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递给她。“给你防身用的。”在她耳边说,声音压得很低,除她之外谁也听不见,而且他表现出的态度也很暧昧,简直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姬千年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哭笑不得。“你是故意回报我前些天‘欺负’你让你自尊心受损的礼物?”他这是借刀杀人呐。

“礼尚往来。”他的笑充满诱惑力,姬千年却只感到头疼。“你要记住,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可爱的玩具。”

玩笑开大了。

那女子的眼神已经变得笔墨难以形容的凶恶,不是黑樱雪在场,大概她早扑上来捅她几刀了。

“谢谢你的好意哦。”姬千年窘迫地mm鼻子,把匕首收进袖中,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化身妖魔的黑樱雪。她有预感,那女人一定还会再来——找她麻烦。

由此可见,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呀。

翌日,她的预感成真。

当时她正在院子里把玩黑樱雪送她的那把匕首,考虑是要丢掉还是留下来物尽其用,这匕首小巧可爱,寒钢铸成的刀身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梦寐以求的防身武器。不过,黑樱雪的居心值得怀疑,他是要她拿来保护自己还是要她顺便失手干掉君姓女子,或是纯粹给她找麻烦,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应该了解依她的武功即使不用武器也能徒手杀死人,万一真失手杀了君姓女子,他又要如何收场?自己扛下来还是推她出去认罪?真是,怎么想都觉得那男人不怀好意呢。

话说回来,君姓女子跟那姓君名初见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亲戚啊?

“说,你跟樱雪是什么关系?”

刚收起匕首,脖子上就架了一柄亮闪闪的长剑。

说曹c曹c到,姬千年若无其事的掩住点点笑意。

她跟黑樱雪的关系嘛——嗯嗯,她要好好斟酌斟酌再回答,总不能说那男人一厢情愿当她是玩具吧,不然身后的女子恼羞成怒给她一剑,那就不妙了。

“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君小姐的家庭环境不错吧,难道你的爹娘没有告诉你问话的态度要温和,千万不要摆出盛气凌人的模样?拿凶器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君小姐教养似乎不怎么样嘛。起码也要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姿态放低点,我才愿意跟你合作,老实回答你的问题,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而且——”眉皱了皱,“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你!”

“坐下来谈话更舒服些,你一直举着剑不嫌手酸吗。”轻轻一弹,剑锋偏离几寸,在女子的瞠目结舌下姬千年找了张椅子坐下,笑道:“把剑收起来,你不会真的找我来打架的吧,我不奉陪的哟。”

“废话少说,我要你马上离开樱雪,他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人!”

“跟在你身边的男人,他没来吗?”一个人独闯镜花堂,是黑樱雪故意放水或是这女子本身具有高强的本领。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听清楚了,樱雪是我的人,他要嫁的人也是我,我不会让任何来路不明的人抢走他!”

她的人?

这女人是不是有臆想症呀,她昨天听到的答案跟这女人说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黑樱雪要嫁给她这个说法简直让她觉得好笑。但……姬千年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暗深沉,眼角瞄了描树上的黑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

“你叫什么名字?”笑容可掬。

女子一呆,看见她迷人的笑,下意识的回应。“……君芾。”

“哦,君芾呀——”悠悠拖长了尾音,有意朝屋顶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我叫姬千年。”

真有意思!原以为只有黑樱雪躲在暗处偷听,却没想到连那个灰衣男人也来参一脚。还敢说镜花堂防守严密如铜墙铁壁,我看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吧。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要不要离开樱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她要让她明白,樱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来破坏。

“不要!”抱歉的很,她姬千年就是喜欢和人对着干,而且她看这女人非常不顺眼。

姬千年肯定的答覆取悦了树上的黑樱雪,他暂时不想理会那个不识相闯进镜花堂的男人,反正目前姬千年没有危险x,他比较想的是尽快把那个缠着他不放的讨厌女人赶出去。

“樱雪他,他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的人是……我。”迟疑的语气g本没有说服力。

“我倒觉得他喜欢我比喜欢你多些,昨天他明明拒绝你了不是吗?”黑樱雪喜欢谁都跟她没关系,她只想理清楚眼前这团混乱。

樱雪喜欢这美丽的女人……一股酸涩在君芾心头发酵,犹如鞭子猛抽她的心,同时也燃起嫉妒的火焰。

“你……”

“选择的人是小雪,不是你也不是我,你找我是没用的,就算我想离开也要看小雪肯不肯放人。”

樱雪不会选择她的,樱雪讨厌她……心好似被利刃刺入,痛得几乎要她的命……君芾白着脸,命令自己千万不可倒下,她是君家人,她也有她的自尊。

“樱雪他……一定会嫁给我……”

所以说,情字伤人。

“你自己问他吧。小雪,你也该下来和人家好好谈一谈了,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朝树上喊了一声,君芾错愕不已,而跳下树的黑樱雪瞧也不瞧她一眼径直走向姬千年,抱住她,漾出魅惑的笑。

“我喜欢的人是你。”

君芾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似雪。

姬千年翻个白眼,“你存心将我拖下水,不让我好过。”

“玩具要和主人共同进退,不能让主人一个人面对困难喔。”他执起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再这么说她也只是喜欢你,你这样伤她的心未免太不……”

没等她把话说完,黑樱雪拉着她向前。

“樱雪!”君芾大叫。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否则后果自负。”不留情面的话语彻底击碎君芾的一片痴心,她呆呆的望着黑樱雪的背影一动不动。

“你带我去哪里?”姬千年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小声问。

“回房。”

“什么?”

“你说要彻底断绝一个人的念头,怎么做才能让她死心?”

“……太狠了吧。”

“是她自找的。”

进房,关门,在房门外的君芾听到里面传出暧昧的y声秽语时猛然瞪大眼,脸色愈发苍白,踉跄后退,像是不敢相信地揪紧x口的衣服。樱雪怎么能……怎么能……闭了闭眼,忍住锥心的痛,她迅速转身离去。

握紧拳头,她告诉自己,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端正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狠戾,她暗暗发誓,“姬千年,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敢和我抢男人,我非要让你后悔不可!”

然而,趴在屋顶上的男人也对这种情况大皱其眉。

他没想到黑樱雪和那女人之间的进展会如此快速,还让小姐愤然而去。他很想帮忙小姐争取到她的幸福,可,他自己的幸福又该怎么办呢?

“戏演完了,观众也走了,你赶快从我身上下来。”清越女声懒洋洋的。

“你抱起来很舒服呢。”邪魅y柔的男声。

“小心我一脚踢你下去,你就知道什么叫痛的滋味了。”

“我们可以接着把没做完的做完,这是个好机会。”

“……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的媚术对我不管用,大白天的我没兴趣做这种事。我警告你,别压在我身上,重死了。”

“你不想知道你要求我的事办得怎样了?”

“……下去。”

再不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

房内的两人衣衫整齐,不见凌乱,妖艳的男人压在绝美的女人身上,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脸上绽放邪美的笑。

“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他突然道。

“谢谢。”她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他说吗。

“有一百个人的话,便会有一百种喜欢的形式,虽然有不少的人想把各式各样的喜欢归纳为一个模式,但人的心是最不可捉m的,并没有一定的准则,是不是?而我在这些形式当中,是属于特别偏歪的类型。”妖艳的男人这样说着,眼神无一不在诱惑着眼前的女子,还引以为荣地蹭着她,让女子啼笑皆非。

“这不值得骄傲吧?”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道。

“也对。”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人的执念太深,通常会做些失去理智的蠢事,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我相信你。”

“为什么你的乱摊子要由我来收拾?”

“你是我喜欢的玩具啊。”

“……”

暗黑的眼盯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心里想着,真想把他沉入海底,让他永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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