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述惬意地吹着冷风,提着暖黄色的纸灯走在宁静的村道上。
不出意外就在几米外看见了那个身影,斜斜地倚在老树干上毫无仪态可言。穿着村里女子常见的碎花棉袄,梳着两条麻花辫,若不是夜里没有其他人,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村里哪家的姑娘,哪里还有半分那日光华四溢的动人风采。
“聂清越啊聂清越,这么那啥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夜风送来前方女子低低的碎碎喃呢,颜述只见聂清越把脸埋在双掌间一副懊恼的模样,顿时扬起嘴角。
把灯斜挂在矮树枝上,颜述好整以暇地在她身旁坐下。
感觉到身边有人,聂清越抬起脸来一眼瞄过去,无表情转过头。再瞄过去,脸上已换上一副惊骇的模样。
“反应能更迟钝点么?”颜述好笑地看着她挪动身子想要走开,眼明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臂。
聂清越进退不得憋了半晌:“……能。”
“死都不怕了,夫人就这么怕见到我?”
“……哪有。”不自然的表情子在死撑。
伸长手臂把她瘦弱的身子轻轻环起,口气尽量放轻缓让她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一个主动的吻而已,躲半个月也该够了,夫人。”
躲了半个月的闷葫芦红着脸终于诚实无比地开口:“不止是因为这个。”
“唔,那还有什么?”颜述循循善诱。
聂清越闷了半晌望着他线条俊朗的侧脸:“不能告诉你。”
低头望着怀中人的眼睛黑亮水润,似是藏着许多秘密般眨啊眨,神情若有所思。颜述玩心忽起,“夫人若是觉得丢脸,为夫不介意补回去。”话音未落腰间一阵痛疼。他心中叹气,恢复得可真快啊。
聂清越脸颊仍然留着微微的红,却咧起嘴得逞地笑,缩回那只行凶的手乖巧又无辜地点头:“多谢夫君,补回去了。”
物情今已见,
你可曾被永恒的事物而触动过。
当雨后凌晨强盛的日光划开乌云数障倾泻而下,以光年计算的距离之外万道光芒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徐徐盈来,一瞬间充天斥地明耀四野时,聂清越竟不自觉掩住了嘴。徒劳伸出的空掌握不住一寸流光,浅金的色泽似水漫过苍白的掌心,迅烈又温柔。
与天地乾坤相比人生从来都太短暂,所以古人才会对这历尽万世洪荒的自然有着几近虔诚的敬畏。就连聂清越,在那么一刻也几乎要相信神迹。那种凌驾于万里河川至上的强大力量,是寒暑相推岁岁生生也不会泯灭的唯一存在。
直接注视强盛光源的双目渐渐承受不住眼前所见的倾世光华,直到被颜述宽大的手掌覆上视野时才感觉灼热的痛感和溢出眼角的泪花,红热的光影残像仍然在陷入黑暗的视线里闪跃。
聂清越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拉下颜述覆在自己眼前的手掌。
“还真的是有日出。”她笑着揉了揉眼角被刺激出的泪水感叹。
明明一个时辰之前她还缩在床角裹着冰冷的棉被微微发颤,几步之外御寒的小火炉只剩荧荧的微亮快要熄灭。颜述却忽然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辰静静推门而入,重新燃起小炉。
橙亮的暖光缓缓渲染开去,聂清越缩在床角看颜述摆好炉子似要离去轻轻地唤了声。
颜述见她眼神清醒似是一宿没睡的样子有些惊讶:“睡不着?”被角下露出的手似是冰雪融水般带着刺骨的凉,虽然知道她身体虚弱但这种偏低的体温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嗯。”聂清越不自觉向温热源头靠过去,或许是接近深冬她的身体越来越不适应,或许是一夜渐歇的疏风骤雨,她从入夜起根本就无法入睡。
“夫君每夜都会进来添火么?”从前就算睡得辗转反侧也不会朝着房门坐起来,颜述又是动作极轻毫无声息,她只记得每次模糊睁眼房内温热的柔光都未曾熄灭过。
“嗯。”“岂不是不得安睡。”
“只是每天醒来顺道进来看看罢了。”颜述扯开只有微弱温度的棉被,把她抱在怀里。“这、这么早。”聂清越瞪大眼。
“山上的日出极好。”颜述看着聂清越饶有兴趣的样子微笑:“是否同去?”
“……下过雨应该看不到吧。”说是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不是不期待。
天色深谙尚有点点星光,耳边风声呼呼掠过挟来阵阵清寒。颜述脚速极快,背着她一路上山却是轻松自如如履平地。登到山顶的时候依然只能看到暗云层层,漏不出一点微光。
靠着顶峰大树微湿的树根坐下,聂清越有些遗憾地托着下巴:“怕是看不到了。”
颜述只静静坐在她身旁不说话,神情看不清楚姿态却是极其放松闲适,似是已经来看过千百次般笃定自在。
山风渐止。林间琐碎的沙沙响动慢慢降落下去直至了无声息,一瞬间四野越发显得寂寥起来。
似是踏过千军万马跋涉而来,铺天盖地地将所有推送前的隐忍沉默。
然后眼前骤然开阔,像是于无声深处响起万道惊雷。
一瞬间,云破,日晓,风起,光耀。
整个万籁俱寂的世界都在光煌中苏醒过来。
仿佛能凝滞住时间席卷天地,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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