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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接过亨利忍笑递过来的茶水，气死人不偿命地挑声道：“亚莱先生向来精益求精。”

伦恩觉得自己近三十年的隐忍真是被那个亚莱先生一句话击溃。

法兰安慰地抱住主人蹭蹭。

卡洛克得意亚莱给伦恩的下马威，但是刚才的这个问题，真是， “亚莱，兽人变成兽型时，那里本来就是被毛发遮掩住的。”

亚莱以前没好意思瞅，“那你给我看看？”

卡洛克深吸一口气，“不要挑拨我。”

亚莱抿嘴。

卡洛克瞪眼，“你敢向其他兽人提出这个要求试试！”

亚莱气馁，不过他也想明白了，兽人变成兽型可是把衣服同化成了皮毛，所以关键部位当然是被遮掩住的，那遮不住的才是不穿衣服的变态暴露狂。

伦恩回到勒斯堡，看守的下人来报，被软禁起来的前大公阁下终于愿意见人了。

“你把凯西怎么了？”

伦恩坐下，“他需要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安静几年，不过鉴于这些年他对我这个兄长的照顾，所以他之后的生活是否开心我就无法保证了。”

“哼，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忍了这么多年。”

伦恩道：“不然怎么安然在勒斯堡长大？我的叔叔。”

“你是怎么知道的？”

伦恩道：“当年您的哥哥我的亚父才是放荡不羁迟迟不婚的人，不知和谁怀上了孩子却死于难产，家族为了掩盖丑闻把我交给已婚的您来抚养。您精心挑选的伴侣后来顺利帮您继承了家族的爵位，您也是把我当做亲生孩子来对待的，直到您有了真正亲生的孩子，您变了，变得让人恐怖，开始处理知道我真实身份的那些人，因为按照法律，您的哥哥才是爵位的第一继承人，而我的存在只会阻碍凯西日后得到爵位。发现您的本质，您的伴侣想离开您，可是您需要那个性格软弱易于掌控的人来帮您守住这个爵位，可是偏偏他软弱却也本分，是一个没有错处可寻的人，无法给予您当做要挟的筹码。不爱了就会沦为您的工具，所以您终于发现一个机会设计让他和一个无辜的非兽人发生关系，因为以您伴侣的性格在愧疚之下只会听命于您。可惜他无法像您期待中的那样长寿，所以您重新发现了我的价值，我才有机会在勒斯堡继续存活。”

“他们早已关系不清，背叛我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提前给自己知道结果的机会。”

伦恩一笑，“您真是可怜，您二位因为共有的善良品质而走到一起，可是您的善良是假的，而您的伴侣是真的。那个非兽人不过是在公共场合跳舞筹集非兽人最高艺术学府的学费，有幸得到好心贵族您的伴侣的资助，却没想到是无妄之灾。事后被灌下避孕的药物，您便用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了，可是事有意外，六年后他和孩子同是身染重病，无计可施之下只是希望勒斯堡能救救那个孩子。您的伴侣如此软弱，依旧挂念着自己的名声，竟然对自己的骨血避而不见，您还狠狠扇了那孩子一巴掌。而我那时就躲在花丛里，因为您说您最喜欢沾满露珠的鲜花。”

伦恩看着窗外忙碌的仆人道：“您平日里从来不喜与人为善，所以就算后来城主不出手助我，他们早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就背着您告诉我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可笑的是，当我见到您无情地对待那对父子之前，却从来没相信过他们的话。不过，那孩子病得很重却活了下来，但是金色的头发变得雪白，被您所伤的那只眼睛病变之后由蓝绿变成金棕，这件事最开始城主也是不知道的，而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敢确定。”

看着眼前的老人露出惊恐，伦恩笑道：“您为了帮助我塑造无能的形象请了一位高手，可是您并不知道他卸去伪装后是一个银发异色双瞳的年轻人。您该感谢他遇见

了能让他改变初衷的人，不然现在就连您心爱的凯西也不会有好下场。”

伦恩对因为绝望而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老人无动于衷，“您不必求我，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在城主的掌控之下，如果您能成功利用我来获得麦琦家族的财物的话，接下来是准备联合艾伦之巅的某些势力来进攻兽人帝国吧，您真不该把主意打到不可侵犯的人身上。我给自己定位的保命形象也是您最喜欢的软弱无过，但是您不该故技重施设计我和麦琦还想同时嫁祸是伊登堡设计的我们，知道吗，无论是城主还是我个人之前都曾给过您机会，可惜您都没有好好把握。”

他本来不是这样苍老，被软禁于以前经常用于紧闭长子的塔楼，他无法不迅速苍老下去。

法兰见伦恩出来，默默跟在人后。

伦恩突然问道：“你的老师为什么收西斯为弟子？”

法兰回想老师离开前说的一些话，“西斯小小年纪在死人堆里跳舞被他看见，老师以为他是孤儿就送到了孤儿院，不过后来发现西斯和我一样与众不同所以就经常回去教导他，我觉得老师如果之前就知道西斯的真正身份的话也许会换一种方式处理吧。”

之后的某个深夜，勒斯堡的一个禁闭室里传出桀桀的笑声，门外的守卫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公阁下已经发疯有一段时间了。

床单拧成了绳环，绕过铁窗栏杆，又绕过了缠着乱发的脖子。

自己完了，但是希望伊登堡不得好死的人还有人在，呵呵，谁还不留个后手呢？

…

亨利和西斯的婚礼隆重举行。

随后，新人启程到风景优美的海边城市度蜜月。

送行的亚莱看着幸福满满的西斯问道：“你真的决定退学了？”

西斯道：“以前是为完成亚父的心愿，但是我现在有自己的心愿。”笑着看向自己的伴侣。

亚莱点头，“那我也退学吧。”

西斯不解。

亚莱道：“我现在是公众人物，像普通人一样上学会引起骚乱的。”双手摊开无奈摇头道：“名气太大也是负担。”

西斯眯眼，“你就得瑟吧！”不过也明白亚莱有时候看起来率性行事，但是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亚莱把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交给他，“新婚礼物。”

一对儿猫眼儿石钻戒，别致的风格一看就是亚莱亲自设计的，他想起亚莱给他讲过有关这种指环的含义，感动地一笑。

不过，西斯放心不下亚莱，瞪了卡洛克一眼。

卡洛克冷声对亨利道：“趁蜜月期间把人好好教育一下。”

亨利点头，眼中带着憧憬新生活的笑意。

…

行进的马车中，亨利看着自己怀中睡熟的伴侣忍不住甜蜜一笑，昨夜有些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