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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被人带到里头的时候走了很久,发现园子里竟住了好些个姿色各异的男子,而他,则被带着他来的人领了到最里头一间屋子屋子并不是太好,却也不差,对于男宠身份的男子来说,能住进这般的屋子,也算是一种优待了想着,文都拨了拨屋里头桌子上的灯芯,让这灯又亮了些他坐在桌子边上,胸口有些闷虽然对小姐说过即便是将自己当做棋子一般用了,只需她开心便好,可是——轻轻摸了摸胸口——这里,却依旧还是会疼并不会因为是心甘情愿的,便有所不同胸口的抽搐,在听得小姐那句‘小官便把这人送给大人’时,便再无法克制的疼——疼得刺骨只是,刺骨也无妨,但若,真得自己用身子去取悦那位御史大人——到那时,他便真是,不晓得该如何了——虽然晓得,其实若真得那般才能达成小姐的意图……

伸到烛火中拨弄灯芯的指,忽然发出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文都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的抽了手——只是,那烧焦了的指甲盖儿,却已经是有些惨不忍睹了他一向都极是宝贝他这一双手,可这会儿却——有些心疼的望着被烧焦的食指指甲,和别的几只指头相比起亦发的显得难看文都起了身,在屋子里寻到剪子,绞去那焦黑的部分,又细心护了,这才略的定下神来而黑暗里,屋里灯火照不到的位置,一抹不晓得已经是停顿在那里多久了身影,这个时候终于像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下跳到光亮里“主子!您这是——”到文都身边跪下,开了口说话,却满心满口的心疼与不值“莫说,阑姨,你莫说,你要说什么,我都晓得……”

“都晓得,都晓得你还——”那黑色的身影,蓦的站起来“阑姨——我,甘愿的,为小姐做什么,都是甘愿的,你莫要……莫要再多言,文都心意,十年前与如今,还是一样的,你,退下吧……”

黑色的身影,恨铁不成钢一般闷闷的立着,手握成拳,极是愤怒,却终不过是甩下一道犀利的怨气,闪身,再不见——……

—————————————————————————————————————束游回了馆里,一切如常而馆内人都以为文都是去了藏书阁,自然没有人觉得奇怪只谭叹,不晓得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竟觉得这与自己同桌吃饭的女子,今日心情极是不好——有些忐忑天地馆里吃饭,从来主子便就只有两位——自己与她,但是多数情况也就只有自己一人而已,因为她常住藏书阁,所以他便也极少会按照从前的惯例进餐,只有她回来时,宽叔才会在饭厅里——默默吃着自己手头的东西,谭叹不晓得自己脖子后头那股汗毛直竖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但是心头却越是吃,越是慌——一顿饭下来,他竟觉得自个儿跟吃了道鸿门宴一般看着底下仆从们一个个端着吃过的盘子走下去,清理好桌子,谭叹心里头忐忑不安,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端坐在椅子上——家里女人不离席,男子如何能先离去?

“你还不走?”

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束游并不打算动作,却忽然发现与自己同桌的人竟也动都不动的坐在那里,出声“你不走,我如何走得?”

心头不是个滋味,虽然并不多期待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是,你要不要这般急迫的要赶人的模样?

一气恼,谭叹便忘记了自个儿脖子后头那股子汗毛直竖的感觉,反倒直觉便是针锋相对“你何时这般乖顺了?”

本就心头不爽,束游根本懒得理睬他,可这人偏不识相,三两句便堵上去,喷得谭叹瞪起一双本是浅色,可一生气或者一兴奋便格外亮澄的眸子,望她“你——”“我如何?若真个是乖顺,当初怎会耍手段?”

一恼火,便半点也不想再摆那温雅柔和模样,束游眉眼一挑,一双极是恶质的眼,便像是魔术一般露了出来而说着这话,话语中那般的不屑,气得谭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可却说不出话来——这人,这人的话,半点未错,当初她与自己交易——她成为自己妻主,他为她寻一官职,挂个名便好,可偏偏,要真当上□师,他便不得不真晓得男女间那点儿事儿,更何况——他因为并不真愿意一辈子守活寡,且这人当初那模样,他竟傻得以为是极好的,便乘了新婚夜让她饮下合欢酒……

“你——”“我如何?我如何也是你自己选的,过来!”

看他那一脸愤怒,却怒而不得发,束游竟觉得自己胸口那团火,烧得略浅了些——反正这人也早晓得她不是人前那人,再恶劣些,又能如何?

“做什么?!”

“取悦我!”

恶劣的望着他那一张原是因为怒气涨的通红的面孔因为自己的话而忽然煞白,束游发现那烧得熊熊的火焰,竟又熄了些——“你想的美!”

一恼,谭叹‘腾’的一声站起来,再也顾不得那多的什么女子不离席,男子便绝不能离开——“你若离开,明日便做好接我休书的准备。”

邪恶的眸底,闪烁着恶质的光,束游满意的看着那欲推门而出的男子停下脚步,僵硬了身子转过来“你——你,我们,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做我妻主我给你寻个官职你怎可破坏——”“我破坏?是谁先破坏协议,在酒里下了东西非迫得人……唔……”

不顾那人面色在自己的话里越来越白,心底那蜿蜒而出的恶龙,恍若被他的神情所取悦了,竟真笑了出来,而看着这人终是再无法听得更多的主动扑过来,揽了自己,送上唇,束游心头冷笑干脆的便一把揽上他的腰,略一使力便将人抱了到桌面上,轻轻一扯,宽大的外袍便散了大半,仅露出里间纯白色的内衫,也被那大的力气扯得露出了大半的肌肤谭叹的肌肤,或许是因为经年累月不曾见过阳光的关系,极白,略带着一些病态的透明感,虽然个头算是高的,却因为身子纤细而并不大会觉得强壮此刻被人扯了衣裳,露出大半的肩膀,配上那略有些惊慌的神情,便自然而然的让人有了越发想看他哭泣的念头——至少,此刻的束游心里头,升起的绝对不是什么怜惜,什么宠溺——他不敢动,僵着身子任由这人伸了手探到衣裳里头,任由那仿若在自己身上点了火一般的唇齿将自己变得——下贱谭叹听得到自己极努力压抑下的呼吸声,急促而仓皇————撕拉——原本半是披挂在身上的衣裳被人完全的扯了开,分成了两半的落在自己左右,谭叹一瞬间便慌得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此刻是坐在桌子上头,本就是极,极辱人的行为了,偏这人竟——放开他,退了到一旁的桌子边上任由他赤身裸体的坐着,不晓得是去遮着身下那物的好,还是掩了上边——“你——你——你若是——”气恼的瞪起这人,谭叹晓得自己眼睛已经红了,若非是骨子里的那种坚持……此刻这般怕是已起了绝死之心了可这人,却竟然退了开丢他在桌子上边,仿若他是烂枝一般,丢弃了,就再不愿看一下似的,陡然离去!

谭叹一愣,□的身体煞那间恍若被泼了盆极凉的水,自上而下被浇了个透湿!唯一被留下的,代表了自己被她恣意却还是动了情的,便是自己身上那处——指甲,死死陷入肉里被这样丢弃——竟比往日那般,让他起了亦发多的恨意!

恨她!

心头的烦躁虽然退了些,可身体却并不能升起那样多的□,束游脑袋里满脑袋都是那个该死的解邕!

推门而出,想都没想那被丢下来的男人该如何,直奔某个她已经很有些日子不曾去过的地方——尤馆!

却说尤馆,虽是谭叹手下的资产,但是对于这个女人掌权的世界来说,男人的资产再多,嫁了人也是属于他妻子的——除非,像他们之间的状况:在与谭叹成婚以前,他们二人便详细写明了一份合约书,束游虽娶,却并不能得了他的资产,不过尤馆到也会分一部分的红利予她,因为,现在天地馆的那几个红牌的小倌儿,皆是她最初进入天地馆跟在谭叹身边学习如何做个□师而练习的作品——而当初,最让谭叹惊讶的是,她是女子,所有经历过女子□师而出的作品,相对于男子而言,最大的弊病便是那□好的,不可能是‘处子’,但她却可以!

谭叹曾经问过自己馆子里那几个红牌的小倌儿理由,但却从来不曾得到回答——他们要么是一被问起这般问题便面红耳赤,要么便是打死不说,更有甚者,直接回他一句‘大人是馆主您的妻子,您,不是最该晓得的人么?’气得他半死!

当初在父母双亡以后,天地馆顿时便走了大批的□师,最后剩下的,要么是还未出师,要么便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第一流的,可天地馆,因为当初盛名,规模与排场,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一流的,而若是父母都不再他便变得一名不文的话——他谭叹丢不起这个人!

走了下策——开了男馆家里是做□这一行的,除了做这个,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还能够有什么样事情能够维持自己与身边人的生活于是召了那些不够成熟的□师们,有资质的便按照父亲与母亲的手札教授,资质不够的,便干脆直接排到尤馆里去□那些新买来的小倌们然而,最让他难以启齿的,却是自己为了给尤馆打响名气,曾很长一段时间以‘影公子’的名义在馆内隔了纱帘待客——这种事情,直到束游出现,在他的陪伴与教授下,□出了几个真正能作为台柱的少年时,才终于停止呆呆的坐在桌子上面,谭叹脑袋里想起的,是那个初认识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雅得若画一般,并不会因为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而瞧不起人的女子——他记得那人总对他笑的,虽然不过是寻常的笑容,可是他一直以为能那般笑的女子,是值得的——而不是,现在这个丢了他,根本把他当做馆内那些小倌,甚至还不如他们的女子!

咬了咬牙,赤着身子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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