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房间内传来程欢的闷哼声。她似乎觉得不太高兴,颇为抑郁的开口:“哥哥,你恋爱的时候,我说过你什么?从小到大,我一直听话尊重你们的意愿,为什么现在到了我的事情,你们都要这样吹毛求疵?”
程欢本打算忍着的,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委屈。
从房间内传来的程欢声音,都是压抑着哭腔。
程曦眉头紧锁,这一刻却不愿意承认错误,带着含糊的态度继续往下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你的家人,做事情当然要比你更要深思熟虑一些。你一时被冲昏头脑,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我们小心一些,也都是为了你。”
“是,这都是为了我。”程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更生气了:“为了我好,所以阻止我的爱情。为了我好,所以要带我走。为了我好,所以要拒绝我认为的一切。如果这就是哥哥你觉得的对我好,那我无话可说。我只觉得哥哥你苛刻,让人伤心。”
程曦瞬间无言以对,嘴角满是尴尬。他神色僵硬看了一眼身侧的风辰溪,觉得作为兄长的尊严遭到了践踏。
只是程曦辩解的话还没能说出去,程欢就继续下来:“如果这是哥哥你认为的对我好,那我真的无话可说。原来在恋爱中,人品不是最重要的。原来恋爱中,我的感受也不是最重要的。我找到能让我幸福的人,我找到品行都很优秀的男人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哥哥你觉得不好,就可以全盘否定我的一切。”
程欢冷笑了一声:“哥,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但是这些,也是事实。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下去了,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尴尬。你不要说话了,我也不想听。”
这一刻,程欢的态度无比直接。
程曦脸色僵硬,却也只能闭上嘴巴。事到如今,程曦还有什么话可说?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妹妹。
想到失去这两个字,程曦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问题在哪儿。
他很疼爱自己的妹妹,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一切,全部都给程欢。但是程曦忘记了,这只是自己愿意给的。
又或许,对程曦来说,有很多时候,他觉得妹妹像是自己的玩偶一样。带着某种占有欲,不愿意割舍给别人。
正如出嫁,父母都是要面对的。有些人不愿意舍弃,有些人却只能舍弃。难道舍弃的人,便是不爱吗?
真是因为尊重她,所以才选择放手。
但是程曦发觉,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好像并未彰显出是在尊重程欢。他神色默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后,程曦神色僵硬着看了风辰溪一眼,对他点点头,自己先走了出去。
风辰溪犹豫了一下,上前轻轻敲了敲程欢的门。
门外程欢的语气满是无助的开口:“你们到底还想要听到我说什么?要我去相亲的也是你们,不要我结婚不要我恋爱的还是你们。我处处像是提线木偶一样顺着你们心意,难道我错了吗?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风辰溪心疼极了,敲门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开口:“欢欢,是我。”他从未想过,程欢那么明朗的女孩子,原来也有这么多的苦恼。他也没想到,原来程欢这么喜欢自己。
这一刻,风辰溪又是开心又是内疚。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他真的什么都没能为程欢做。
说出是自己之后,房间内的程欢瞬间就沉默了起来。好像是觉得害羞,又或者是其他。
总而言之,程欢不说话,房间外的四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程妈妈,发觉自己错误的传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这一刻哭的无比伤心:“都怪我,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欢欢伤心了。”
风辰溪内疚极了,轻轻的叹气,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忽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还是程妈妈先反应过来,紧张的对风辰溪摆摆手,要风辰溪先进去。这一刻,安抚程欢的心情最为重要。
什么孤男寡女的,他们把这种想法都赶紧压了下去。
程曦眉头紧锁后,也松了开。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徒劳的。或许,他该去想清楚。真的心疼妹妹,便是要从她的立场出发。
而不是,从程曦的角度出发。如果只是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是他的偏见的话,那这对程欢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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