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和他一起看自己的手腕,看著他古铜的大手握住自己整个小手,像是完全吞没了般,温暖而宽大的包容。她歪了歪脑袋,警觉的发问:”你不会是想咬一口吧?”
他失笑,自怀里掏出个巧的小盒子,打开来,挑出条细细的银链子,帮她系上腕间,这才松开她的手,浅笑道:”生日快乐,天殊。”
上好的纯银细若发丝,盘旋出致特殊的花纹,耀眼的细碎银色猫儿眼错落有致的镶嵌在微小的缝隙间,恍若天地间最美丽灿烂的光泽全部凝聚在了她的腕上。 她惊讶的看著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将银链的稀有纹路与他黑袍边缘金线绣的特殊图案比照了一下,终於笑了起来,很拽的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马马乎乎,饶了你吧。”
他低沈笑出来,浑厚的笑声若上好的甘醇,浸人心扉。 她也笑,却笑得算计,”今夜陪我饮酒,明日我才会放你回去当你的烈爷。”
他没觉察到她心思流转,低笑应允,向来他的生日也是她陪著痛饮通宵。 她打开纸扇,笑得好不开心,黄金的单凤眼流转若最珍贵的琥珀,美得让人看得呆了去。
好酒一坛坛送上,下人全部离去,任两人在庭院中把酒对明月,畅饮自欢。 也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也许是太过开怀,也许是喝得太猛太快,他不自觉的陷入了恍惚中,就连被人扶起入了房,上了床都不自知。 灼热在全身游走,火烫的烈焰燃烧著他的神智和每一寸肌肤,他不自觉的呻吟一声,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才刚张开嘴,一股清凉的体就滑入他口中,减缓了他的渴意,也暂时安抚下他周身滚烫的火焰。
舒缓的喘息一声,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美黄金单凤眼。 那双绝美的黄金眸子里带著浓浓的笑意,”你醒啦?”
神智仍然有些迟钝,他迷茫的看著她良久,才沙哑道:”天殊?你在我房里做什麽?” 她笑,吐息如兰,”这是我的房间。”
她距离他太近,近到她说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唇瓣上。直觉的闪过不对劲,他果断的要起身,却发现双手被牢牢捆绑在了头顶上方的床头,而他的身子动弹不得,接下来,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扒得光裸,并且极端敏感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同样一丝不挂的趴在他身上。
”你做了什麽,天殊?”他低沈喝问,严厉的质问因为嗓音太过沙哑而暧昧万分。
她跨坐在他结实的腰腹上,上半身俯下来完全贴合他宽厚的膛,柔软与坚硬,融合得恰到好处。她笑,姿态慵懒又妩媚,好坦白的道出她歹毒的计谋:”我下了春药。”
晴天里霹雳不过如此,他瞪著她怎麽也无法言语,绝对不相信自己竟然著了道,而且还是他最不会防备的人设下的圈套!
”天殊,你该知道,我最恨人背叛我。”他低哑警告,话语间已全是暴戾。
她好笑的看著他俊脸逐渐铁青转为狰狞,轻笑道:”我不是背叛你,只是设计你,这两者是不同的。”很认真的解释著,她笑得有趣的瞥向他握紧的双拳,”别试图挣扎,我还下了其他的药,暂时克制了你的法力和功夫,天明之前,你都只会是个被约束住的普通男人而已。”
他不敢相信她竟居然做出这些事,狂怒席卷心头,他恶狠狠低吼了:”天殊,自今夜之後,你我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他不会跟一个会算计他的人做朋友,就当这麽多年来,他瞎了眼! 金黄的瞳眸微微瑟缩,她闭了闭眼後,还是笑靥如花,”我只要一个晚上,够了。”
落落大方的撑著他厚实的口,她坐起身,相当匀称、浓纤合度的娇躯在夜明珠的柔和光线照耀下,晶莹若玉,美得无与伦比,及腰的丰盈乌发披泻而下,衬托得她的腰肢纤细不足一握,娇美得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贲张。 他也是男人,当然不例外。当看清她赤裸身子的每一分寸完美曲线,他无法克制的抽息,觉察到自己欲望的迅速苏醒。
他一直知道她是女人,但由於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从未对她的别起过任何遐思,直到此时亲眼看到了她赤裸裸的娇美身躯,他才真正意识到她是女人的事实。
”为什麽?”他沙哑的低问,抗拒著血脉中药的奔腾和自身觉醒的强烈渴望,艰难的将视线自她浑圆挺立的房移向她带笑的黄金凤眼。他不明白,她绝对不是会计算他的人,如果她真想这麽做,她会直接要求,而不用这麽拐弯抹角的下药设计他。
按照理论上来说,这种时候的男人应该都被下半身控制变成禽兽了才对,怎麽还会有理智思索她的动机?她挑高细眉,垂眸看著他竭力挣扎的保持清醒的目光,长长睫毛下的美眸流转出有趣,”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这种事啊,你睡过的女人无以计数,经验必然丰富,我只是借来享受一下而已,别那麽介意嘛。”
他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手腕被捆得结结实实,他会一点也不客气的用力掐住她细嫩的脖子,直接扭断。她非常了解他的力量有多强大才出此下策,叫他无法挣脱也动弹不得,这个样子的他,谈什麽经验借鉴,本就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任她蹂躏好不好?
”我没有睡过无已计数的女人。”他咬紧牙关,无法催动法力和内力,只能以自身的抑制力来抵抗愈发激烈的勃发欲望。
”少来,勾栏的姑娘都说过你在床上狂野得叫人无法消受又享受得很。”她皱皱鼻子,散播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虽然不是很明白字里行间的真正意义,但瞧那些姑娘笑得暧昧不已,想来也知道是夸赞他的。 他忍耐的闭眼,额上青筋却难以克制的暴跳,”我早叫你别去那种地方鬼混。”她是女人,没事干去泡妓院,能学到什麽,同之间的伟大禁忌之爱吗? 她双手抵著他厚厚的口,笑得好无所谓,”不去我哪里会知道这些被迂腐老人家视为败德的东西?真是,我就不信他们关起房门来,在里头除了之乎者也外什麽也不做,别告诉他们那些後代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望向华丽美的床帐顶,若非时机不对,还真想大笑三声,她古里古怪的格哪......”天殊,放开我,我们本就不合适做这件事。”就算她想玩,也该找她夫婿去玩,女人天生就得委屈一点的得婚後再满足好奇心。 一句话扯回她走远的心思,忙笑一下,”啊,走题了。”抬手撩开床帐看一下外头天色,”几个时辰後就天亮了,我得赶快。”
她抬手的动作牵扯到娇美雪轻微的美妙颤动,让他痛苦的呻吟一声,听见脑子里强硬的自制发出的碎裂声。
她再度弯下身,攀住他宽厚的肩膀,乌发若黑瀑笼罩住她与他,柔柔的滑下他光裸的肌肤,”无羁,我真的只要这一次就够了,配合我。”轻轻的,她的气息吹拂过他的耳畔,叫他一怔,狂怒的心些微的冷静下来,才发现她全身都泛著细细的颤抖。
他们互相了解太深,他知道她只有在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这般语气表现都正常无比,还可以笑靥自如,但身子却无法控制的细颤。
她......紧张麽?他被气昏了头,完全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她会不会还是处女?如果有过经验,她应该不会紧张才对......”天殊,你是处子麽?”他困难的躲开她印在他耳的吻,低哑的嗓音简直叫人辩不清楚。 她嘀咕著,有些恼火的扳正他的脑袋,凤眼对上他漆黑的深眸,”我是!”不等他再开口,她豁出去了的封住他的唇,用尽自己看来的听来的一切资料,全数强加到他身上去。 他在她口中叹息了,也向自己的欲望投降了,他无法再控制自己奔走的欲流,无论是她带来的刺激还是药物的催化,他都无法再抗挣下去。
反被动为主动,他热切的吻吮著她,诱导著她如何真正的亲吻,引诱出她喉咙深处的娇吟,他在她贴著他唇边喘息的时候,沙哑道:”松开我,天殊,我不能让你的第一次太难受。”什麽经验都没有笨蛋想来强的,死的肯定是她。
她为他的吻迷乱了脑子,从未有过的新奇滋味不坏反而美好得超出她想象,只是很费劲,让她贪恋著那股甜美的味道,却有著窒息的危险。低喘著胡乱吻著他,由薄唇到坚毅的下巴,到那急速滑动的喉结,再下到宽厚结实的膛,她辗转舔吻抚摩,任由身体里的欲望掌控自己。 ”天殊......”他闷哼,她生涩的动作甜美挑动,他快忍不住了,”殊儿,放开我。” 低沈哑哑的昵称叫她怔了下,情欲朦胧的双瞳若流转的黄金,”你叫我......殊儿?”多奇妙,他第一次这样唤她,感觉......很好。攀回他唇边,她侧首吻他,小手去解他的束缚,”再叫一次,好不好?”好像被宠爱怜惜著,从未想到一个称呼竟如此动听。
”殊儿。”腕上的约束一松,他便顺势翻转了身,将她压制到身下,以著魁梧的身将她从头到脚全部覆盖住,低喃这叫他惊讶也叫她讶意的昵称,他放纵自己想亲吻遍她全身的渴望,低下头将他第一眼看到便想品尝的每一寸完美肌肤热切的以吻珍爱。
火热而陌生的快慰自他的唇,自他的舌,自他的大掌,嵌入她的肤,刻入她的心,她在他的疼爱下娇喘蠕动,双手紧紧揪住枕边的绸缎床单,无法自己。
在诱惑出她彻底的濡湿後,他几乎是野蛮的大手探到她脑後,握紧一手滑顺的乌发,”殊儿。”他快失去理智了,必须得在彻底失控之前问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她因为他突然静止的挑逗而失落的呻吟,又因後脑的疼痛而掀开荡漾的水眸。 他的神色严厉又克制,深邃的黑眸张扬著炽热的火焰,”告诉我,为什麽?”
她难耐的紧贴著他想动,却被他结实沈重的身躯压制住,体内燃烧的饥渴愈加强烈,得不到的空虚让她想哭泣,”给我,无羁。”她乞求,环抱住他的颈项,难受极了。
”告诉我。”他捏紧拳头,让疼痛刺激她被欲望笼罩的神智。 她喘息著,无力的合上眼眸,投降了,”我的大劫将在这一年发生,无论排算过多少次都无法改变......明日,我将远行,千万别告诉我爹娘或者任何人,也别派任何人来找我,如果能化解,我自会回来,如果不能......就忘了我吧......”
晶莹的珠泪自她紧合的眼角滑落。心房若受重击,他不可置信却不得不信,她的卜卦从不出错......”为什麽不早告诉我?”他低吼,无法挥掉被隐瞒和即将失去好友的霾。
”我不要看你伤心。”她不敢看他,紧紧闭著眼,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宁可要你恨我,也不要你伤心。”
他咬牙,心痛难忍,身体的欲望却叫嚣著要发泄。拳头松开,托住她的後脑推向自己的肩窝,他侧头亲吻她的发,”咬住我,会痛。”在她听话的张嘴咬住他时,他咆哮著占有了她。 她痛苦却也快乐著,他强悍的进犯是她欢迎的,用来慰藉那陌生的空虚,也用来回忆。紧搂住他健壮的身躯,亲吻他滚烫汗湿的皮肤,咸咸的味道不知是他的汗水还是她的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她耳边沙哑的诱哄和赞美,永远也不会忘了他紧窒的拥抱,永远也不会忘了他霸道的索求。
他们激烈缠绵了整整一夜,直至天空大亮,直至筋疲力尽。 他用尽最後的力气抱紧她,在她耳边低道:”别离开我,殊。”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别让他失去与她最後的联系。 她垂眸看著他陷入沈睡的英俊面孔,习惯的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轻轻拨开他的臂弯,她撑起疲乏的身。清凉的冷空气一下取代了他温暖火热的怀抱,叫她微微看著他,愣了。 她的任哪,会不会害了她?
如果她没有跟他说出真正的原因,他会不会过得比知道真相後要轻松一些?身为烈焰堡的掌权人,他已经过得很忙碌了,她这是明摆著添乱子,他会恨她还是牵挂她一辈子?
怔然的低下头,看见自己身躯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暗红的印记全部是他的烙印。抬手轻轻碰触左上的咬印,眼儿酸涩。 她只跟他说了一半的事实。
其实当她算出自己今年命中有大劫时,她倒是满无所谓的,反正人都要死地,或早或晚都得去西天跟佛祖报导。
可接下来的卦象却吓坏她了,算了好多次,都无法化解,当时她立即决定了要离开。
离开他,她舍不得,却不得不割舍;离开他,她心会痛,不离开她的心会更痛。不用思考,她就知道自己主动滚蛋是最完美的结局。
但她一想到他,心头就会很痛很痛。他呢,当他听到她亲口说出的话时,他会不会一样的难受?
是私心吧,就算她必须得离去,她还是希望他会惦记著她。这麽多年来,他身边唯一陪伴的人是她哪,若日後轻易的被其他人取代了去,她会难受的。
所以她告诉了他一半的事实,就算知道他可能会背负著她的逝去一辈子,她也很恶意的告诉了他,只为了他的回忆中能有她的存在。 真傻,事到如今才发现,原来......
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偷一个吻,她轻笑,视线却模糊了,”我喜欢你呢,无羁。”直到此刻,看著他沈睡的面容,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喜欢著他的。
帮他盖好被褥,不再留恋的离开床榻穿衣,在看见桌上闪耀的银色手链时,捞了起来,回想著他戴上她腕间的情形,回想著银丝所缠绕出的特殊意义,弯出个笑,轻巧的将它滑入手腕,看著那聚集著天地间最耀眼光芒的细链,回想著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走得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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