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依旧大开着,细针管顶端沾染的液滴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金属般冰冷的光,事实上这只是一管无色无味的液体,在我眼里却有几分像毒蛇前沟牙上的毒液,充斥着致命的罪恶感。单手拿着这支“毒药”,我忍着不适伸手去拉桑桑怀里的被子,做好了将这管液体注入他身体的准备。
因为担心将他惊醒,初时我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只是他的手抓得实在太紧,我不得不加大了力度,同时,我无时无刻不担心他或许会因为我粗暴的举动而惊醒,庆幸的是他始终合着双目、呼吸平稳,像是陷入在黑甜的梦境中,对被褥的拉扯只是潜意识里做出的动作。
在短时间的拉锯后,我失去了耐心,拿着注射器的手又酸又抖,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再次动摇自己的决定,于是狠了心,一根一根掰开那紧握着布料的手指,苍白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紧攥的掌心中早已汗液涔涔,我只觉得心脏发沉,便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右手却残忍地伸向他被我拉直的左臂,锐利的针芒直指皮肤下浅色的血管。
我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暗自祈祷只一次便可以绝了后患,毕竟往桑桑手臂上扎针的感觉比往我自己身上扎要糟糕上百倍,在将针送入他体内的前一刻,我闭上眼睛默念:恳求上帝让我的安琪安稳地度过这次磋磨,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下定决心不再迟疑,我睁开眼,打算专注于手上的任务,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双瞳孔中一派清明,完全不像是刚被惊醒的模样,我大骇,手中的注射器没能拿稳,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理智回炉的一瞬,我觉察到桑桑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类似发情的红晕,他的皮肤仍然是雪玉一般的冰冷,先前我看到的,发情热的症状竟然全是伪装!不难想象这一切其实是安琪对我的一个考验,他在怀疑我!怀疑我白天支支吾吾的搪塞,也怀疑我最后给他的允诺。
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眼前的安琪变成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动物----他不是我所熟识的安琪,但他的状态我却是见过的,在他攻击豪金斯的时候,在他给我的手指打上烙印的时候。
我手指上的疤痕至今没有消退。
再次被唤醒的恐惧使我哆嗦着往后退,却被他单手牢牢地按在沙发上,他一只手压制着我,另一只手则捡起了地上的那支针剂。
“gd3。”桑桑看都没看那管液体,熟练地说出了它的名字,“还是没逃过一劫。”
我幡然醒悟,白天他口中“逃过一劫”的,并不是他自己。
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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