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廷起先还转着脑袋,似在寻找什么人,后来被一个接一个的挑战者灌得晕头转向,也就顾不得了。等他彻底醉倒后,几个军官半扶半抱,将他弄回卧室。
韦春龄猫腰在屋脊上一溜而过。她蹲在侯英廷的房间屋顶上,等那些军官都走了,她才像幽灵一样飘进去。
侯英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走去坐在他床边,对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侯英廷的脸一点点落在月光中,又一点点游离到月光外。
韦春龄想:“多么可惜,这个人要是我丈夫就好了,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一起改变和守护我们的家园。可惜,他不要我这样的男人婆。而我,我现在明白了,我永远也不会甘心成为乖巧地在家等他、让他可以彻底放心的小媳妇。那么,我们只有再见了。”
韦春龄得出结论的时候,觉得心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名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扯着这道口子。她第一次失恋,像是坐在悬崖边上,稀奇地看着山石顺着崖壁轰隆隆地落入无底深渊。她痛苦的同时也很惊讶,她竟然会因为失恋而这样疼痛?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她拿手掌接了,去月光里照一照,像是要确认它们和因其它情况掉落的泪水有什么不同。
最后,韦春龄想以一个吻来道别,她的鼻尖已经触到侯英廷的鼻尖,她又改了主意,觉得这样做太落于形式,不够干脆利落。
她不是为了期待重逢而告别,也不指望这个人作为初恋,永远占据着她的一段记忆。告别,就是告别。是爱情的离去、消逝、彻底的灭亡。以后即便他们再遇上,她也不会再爱他了。美好的告别像是精神上刻意的藕断丝连,她不需要。
韦春龄抹抹眼泪,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对侯英廷注定消亡的爱达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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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侯英廷估算着韦春龄差不多吃完了早饭,就去隔壁找她。
韦春龄不在,只有韦景煊一个人。他穿着睡衣,坐在桌前,桌上早餐几乎没动过。韦景煊眼睛有些浮肿,正含着一根筷子发呆。他手边有张纸,胡乱写了句话:“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侯英廷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满,他说:“你一个人?”
韦景煊这才注意到他,忙将手边纸捏成一团,扔到纸篓里。然后,他慢一拍地察觉到侯英廷的情绪,有些讥讽地笑了笑,说:“嗯,我一个人。”
“你姐姐呢?”
“她昨天收到孙中山的电报,今天凌晨就走了。”
侯英廷“啊”了一声。
韦景煊忽然想起件事,让他等等,他跑去里间,不一会儿功夫拿了只白玉手镯出来:“春儿说,这只手镯是一个叫俞挽师的人送给你媳妇的,误落到她手中,一直没机会还给你。这次她走了,以后怕不大容易再碰到你,所以让我把这只手镯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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