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怎么可能还得起?
他走头无路，做出了一个最傻的选择：自杀。
快四十岁的男人说起这个的时候，捂着脸一脸痛苦，可他再痛苦，也没有眼泪流出来。
鬼是没有眼泪的。
盛海听得神色动容。
他毕竟只是个还未出过社会的学生，对于这些人世间的不平和悲惨，还未能适应。
阿昭就平静多了。
她安静的听张恒说完这些话，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动一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天晚上，见到各式各样的“客人”，她听到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她又问出了这句话。
张恒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回答得十分迅速：“我想看看我的老婆和女儿。”
说起妻子和孩子，他的神色温柔了许多。
“我死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窝囊，我走了，剩下她们该怎么办呢?”
“我回去看过好几次，看着阿芸抱着我的照片哭，看着小小在学校里受了委屈回来也不敢告诉她妈，我就觉得我真是的窝囊废……”
张恒看着阿昭：“阿昭老板，我有一些话想告诉他们，让她们好好活着，别太难过了，我对不起她们，还有，我爱她们。”
“另外，我要报警。我知道王正那个王八蛋现在躲在哪里，他拿了公司的钱跑了，我要让他得到报应!”
阿昭点头：“可以。”
他看向张恒：“我这里的规矩，你懂吧?”
张恒点点头。
他从手腕上取下了一只腕表，颇为不舍的看了一会儿，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当年事业最成功的时候，花了半数积蓄买的东西。这么多年从未换下来过，我将它视为我事业的一个象征，也是我的骄傲。”
阿昭点了点头：“可以。”
张恒松了口气。
阿昭却说道：“还差一个。”
张恒一愣。
阿昭淡淡的说道：“你不遵守我花店的规矩，代价是什么，应该也知道?”
张恒着急的说道：“我不知道……”
阿昭神色冰冷，并不为所动：“那是你的事情。”
盛海在一边看着有些不忍：“师父……”
阿昭转头淡淡看他一眼。
盛海闭了嘴。
张恒却像是看到了希望：“这位小哥，你是阿昭老板的弟子吗?你帮我……”
阿昭冷声喝道：“不愿意就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张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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