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忙回头去看。
却见风柔已经醒转了来,半俯在床榻上,右手按在小腹上,神情痛苦。
“怎么了?”元幼祺担心地问道。
风柔无力地摇了摇头,暗运内力,逼出了一身的冷汗,痛苦道:“臣妾无妨……殿下不必……不必担心……”
元幼祺急道:“你都这样了,还说无妨!”
她说着,扶着风柔的肩膀,道:“肚痛吗?”
风柔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嗯”,继而嘴一张,竟然干呕了起来。
元幼祺见状,惊道:“是不是昨日吃坏了肚子了?”
风柔状似无力应答,呕了几下也没呕出什么结果来,倒像是把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儿气力用尽了。
元幼祺只得由着她斜倚在自己身前。
“孤让唐喜去请范朗来吧?”元幼祺忧心忡忡道。
她不担心风柔吃坏了什么,药到即可病除,范朗的医术绝对可信。她担心的是,风柔突然如此,是不是自己的东宫也被什么人惦记上了。联想近日里的种种,元幼祺很不乐观。
上朝期间,元幼祺魂不守舍。
她一忽想到风柔的身体如何了,一忽又想到会不会自己近来树大招风,招来了嫉恨,躲在暗中之人动不了自己,就对风柔下了手。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连西羌大捷的事都只听了个囫囵。
西羌大捷,羌人被赶回了他们原来的区域,本是一桩大喜事,可魏帝的脸上却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似乎有什么事梗于喉,令他很不痛快。
天子不快活,底下的众臣子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欢悦来。
丁奉立在班中,撩起眼皮瞄了瞄御座上的魏帝,暗嗤一声,心里将姓元的骂了个遍,尤其是此刻远在蜀地的元承平。
且不说丁奉的心情如何,只说魏帝。
散了朝,便如往常一般,带着元幼祺,往勤政殿去。
游总管与唐喜则远远地缀在后面。
元幼祺知道父皇这是又要指点自己国事的意思,但她今日的心思真不在这里。越往勤政殿走,她的心情越是焦躁。
魏帝侧头,看了一眼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奇道:“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元幼祺忙摇了摇头。
儿子大了,知道藏心事了。
魏帝的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接着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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