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对花生过敏,哪怕吃一点点嗓子也会难受得不能呼吸,吃得多一点甚至可能丧命。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毕竟是郡主,吃什么不吃什么人们只会觉得小郡主有些挑食,不会往过敏上想。她父亲嘉王是在宫中的勾心斗角中长大的,也耳闻过京中贵女们之间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所以对宝贝女儿的致命弱点瞒得很严实。
过敏之事,只有舒妃知道。舒妃为什么会知道呢?锦阳回忆起前世的自己不禁苦笑。她被禁在宫中,无依无靠,从尊贵无比的小郡主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质子,这时有人向她表露一点好意,她就轻易地对人掏心掏肺,简直傻得可以。
后来某一日,她不知自己是何时误食过花生,好好地在月门宫和霁妃说着话,突然就胀红了脸呼吸不过来。那一次,她差点死在怜月怀里。
怜月后来命人查出来,是徐嫔捣的鬼,没过多久徐嫔就莫明其妙的死了。
那之后锦阳就躲着舒妃了。只有舒妃知道的事,不是她特意向徐嫔递的信儿,又能是谁?
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右打听,竟然得知舒妃也有相似弱点。舒妃对漆树过敏,这可比花生容易多了,花生需要食入腹中,漆树让舒妃碰一碰就好。
顺便,把徐嫔也给收拾了。锦阳本来有计划好的复仇顺序,由轻到重,按说应该先收拾楚婕妤的。可听人回话说昨儿个傍晚舒妃在自个儿院门前和徐嫔吵了几句,打铁要趁热,锦阳这才临时决定让舒妃插个队。
正好她也没想好怎么收拾楚婕妤,那个女人前一世轻薄了她,锦阳总不能轻薄回去吧?
舒妃难受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怕随时有人进来还用帕子盖着脸。她是最爱美的,哪怕死也不能以现在这副人见人怕的鬼样子赴死。
“来人!!!!”舒妃觉得实在痒得厉害,痛苦地嚎叫着:“大夫呢!大夫呢!人都死光了吗?”
有个嬷嬷幽幽地在门外回话:“娘娘再忍忍,已经有人去东府请大夫了。”
这一请就请到近傍晚。舒妃绝望地平躺在床上任由大夫医治,脸上还覆着帕子,她已经习惯了身上的痒,甚至能余出心思去琢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这么严重的斑疹。
“娘娘这病症看似出疹,其实是过敏所致。”大夫问道:“娘娘近来可碰过漆树?这病症长则蛰伏数日,短则数时。”
漆树?她以前随先帝去山中游玩时倒是无意中碰过,回想起来也是这样的症状。
“这院中可有漆树?”舒妃服了药后身子好过了一点,就动起气来,她定要把害她受了一日极刑之苦的树烧成飞灰。
“回娘娘。并没有。”丫头回道。
舒妃听丫头这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你是早上去请大夫的那个丫头?”她刚来公主府,虽然昨日下人们都来跟前请过安,她也没记住几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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