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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我就问第二遍，第三遍，直到这些被他认为是次要的人的头围着他摆满了一圈，直到那些还活着，却因为他的固执而一次次被迫目睹自己的战友们被砍头的场面，而开始怀疑他，对他寒心，对他产生恨意，直到他失去所有次要的东西，只剩下一个虚无的执念……”

柳念之说到这里顿下来，盯着面色微变的那教官：“嘣！最后信仰破裂，一切化为泡影。而你失去所有。”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苏宸突然开口道，“你曾经为了某个你以为很重要的东西，最后却失去了所有真正重要的东西？”

柳念之并不否认，而是说道：“我曾经问过很多人，听任于神，委身于神，狩猎于神，选哪一个？”

停顿了一会，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事实证明，选最后一个选项的人，都会作为胜利者站在我身后，而选前两项的人，都会躺在地上悲惨腐烂。因为神永远不会怜悯你们。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三个选项，你们会如何选择？”

苏宸问道：“你口中的那个神，到底是什么？”

柳念之眼神锐利盯着苏宸，苏宸很回瞪着他，继续道：“你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你与天上那些外星人或者其他东西有关联，你与你口中那个神牵扯不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跟你有关，所以你又是什么？”

柳念之看着苏宸半响，突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染红的手帕，双手展开，对着苏宸道：“手帕上的血，是你……们，手帕是你们赖以生存的世界，而神，就是我这双手。”

柳念之将手帕揉成一团：“只要神愿意，你们的世界就像这张毫无反击能力的帕子，随便揉捏，任意践踏。”

苏宸道：“就算这样，跟你们现在的目的又有什么关系？”

柳念之微微一笑说：“那我这样说好了。这个世界是神的世界的地基，地基塌了，神的世界也就塌了。”

笑意陡然收敛：“毁灭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踏板，我想要的是，毁灭神的世界！”

苏宸：“疯子！世界不在了，你又还能得到什么？”

柳念之道：“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啊。如果你活得足够长，有一天你也会失去一切，包括……他。”

柳念之手指指向沈博阳，勾唇笑了起来，然后又指向面色白如纸，一腿布满鲜血的沈修竹：“你们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战斗力等级的，现在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们。让你们还有命去看，这个世界是怎么毁灭的。或者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毁灭世界。”

苏宸不再说话，他看了一眼沈博阳。

那教官站出一步：“我们才不会听信你们这些疯子的言论，放了我的人，不然我让你今天连这个基地都出不去！”

柳念之轻蔑一笑，又看了眼手表，然后转头对着威尔示意，威尔倾身过去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随后转身抽出大盖胸口那口长剑，大盖身体软软倒在地上。

柳念之抓着沈修竹的脑袋，强迫沈修竹转头看着大盖。

威尔用手中的剑像是切白菜一样的将大盖的头切了下来。涌出来的鲜血像是乍然爆掉的水管，喷出几米远。

沈修竹浑身一僵，面色惨白如雪。

基地的其余人都纷纷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偏偏威尔还提着大盖的头，扔向那教官。

那教官表情阴沉扭曲的生生接下了大盖的头，牙齿紧咬，一句“杀了他们”在嘴边不断徘徊，几欲冲出，却又在看见还沈修竹和苏宸的时候被生生压下去。

柳念之抓着沈修竹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重重扔在地上：“最后问一遍，东西在哪里，不然我接下来砍了他的头。”

沈修竹摔地上那一下，那教官整个人又紧张地往前走了一步。

柳念之抓着沈修竹的头，让他抬起极度苍白的脸对着那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