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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治疗中心的所有人都知道,默默跟在小女孩身后的男子就是小女孩的哥哥。

男子丝毫不抱怨,微笑着,就像是自己真的丢了,心甘情愿而又耐心的去充当一个善良友好的陌生人,直到……

小女孩突然停下来,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哥哥。”

男子轻拍着小女孩的背,将她抱起来,柔声说道:“优优乖,不哭,哥哥在这!哥哥一直都在。”

陈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不自禁的开始难过,哥哥……

男子歉意的对陈月笑笑,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幸福:“我叫于明,这是我妹妹优优,她患有自闭症,需要大笔的治疗费用。我不是苏浅的什么表弟,也高攀不上。我喜欢画画,但是在绘画界,如果没有好的宣传,一辈子都只能被埋没,画也卖不了几个钱。”

陈月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是一个好哥哥,像是陈俊一样的好哥哥。

于明望着她:“我不甘心这样被埋没,我有才,我勤奋,可是没有机会。想换份别的工作,却舍不得放弃绘画的梦想,机会来了,苏浅向我提出这件事,我毫无犹豫的答应了,既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又能为优优挣够治疗费用。所以为了这个机会,我不惜伤害任何人。”

“可是,我的良心,始终被谴责着。”于明脸上有些痛苦:“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想把事情和你说清楚。”良心的谴责让他始终不能安睡。

“我原谅你!”陈月说道,他是一个追逐梦想,一直坚持的人,虽然手段极端了点,但她无法去恨这个和哥哥一样的男子,一样这么爱护妹妹的男子。

于明有些惊讶,随即一笑:“谢谢。”

于优优的小手一直攥着陈月的头发不放,于明怎么在她耳边劝说,她都不放手,于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这个请求有些突兀,今天是优优的生日,她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她过生日?”

陈月有些为难,最后说道:“好!”

于优优灿烂的笑了,像是阳光一样的耀眼,她拍手道:“姐姐,姐姐。”

坐着出租车来到游乐场,陈月和于明陪着于优优玩便了整个游乐场,于优优像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高兴得活蹦乱跳,似乎这一刻,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陈月给于优优赢了一个小灰灰,于优优抱在怀里,吃着手中的冰淇淋,快乐无比。

很快,于优优玩累了,在于明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于明感激的说道:“谢谢你,陈月!谢谢你能陪优优过生日,优优今天很开心。”

“你是一个好哥哥。”陈月垂着长睫,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于明不敢置信,他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有自由,最亲的家人也陪在身边。”陈月深吸一口气:“我一直想过的生活,是就算再清贫,但每天都能看到哥哥,能和哥哥聊天说话。”这是她想要的幸福,一直都这么简单,却这么……难!

“那你哥哥呢?”

陈月没有回答,她伸手指了指前面:“出租车来了,快回去吧,优优睡着了,耽搁久了怕着凉。”哥哥现在在哪儿,她也想知道。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逐渐消失变成一个模糊的点,陈月转过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遥遥的望着她,视线意味不明……

“小月,陪我去游乐场玩吧!”顾泽慢慢走过来,勾唇笑着,神情古怪。

暴风雨将要来临,陈月没想到顾泽这么快就找到她了,她的身子微微抖着,不由得小声说了句:“游乐场要关门了。”

“不会的。”顾泽微微笑着,脸上流露出恳切的表情,拉着她的手。

陈月的手挣了挣,顾泽立刻松开她的手,眼中是小孩子受了委屈无处哭诉的神情,“我只是想你陪我去游乐场玩,都不可以吗?都没有人陪我来过。”最后一句很受伤很落寞,小时候,顾昊成望着他的神情总是复杂的,伤心、恨还有隐约的爱,所以顾昊成基本当他不存在,把他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顾泽漂亮的眼睛中的目光忧伤如深色的海洋,只需一眼,就会陷进去,陈月难以抗拒的点了点头,一定是她多心了,他只是需要人陪,弥补小时候的遗憾而已,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做出过分的事情。

重新踏进游乐场,游乐场的大门随后关了,陈月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有些害怕,总觉得怪怪的,而顾泽仍是笑着的,那笑温和无害,陈月的心稍稍安定,一定是她太紧张了。

越往里走,越是怪异,夜晚的游乐场灯火通明,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开着,但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陈月惊诧的抬眸,顾泽笑着说:“我不喜欢看见其他人,就包下了整个游乐场的夜场,我只想小月一个人陪我玩。”

曾经,陈月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幻想过,整个游乐场没有其他人,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但是梦想成真的这一刻,却不是高兴,反而是梦幻的灯光下,过于空旷和寂静的诡异和恐怖。

顾泽的手与陈月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他牵着她来到旋转木马旁,他看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陈月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了?”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站的位置不对,不是这儿,是那儿。”顾泽漂亮的眸子黑得仿似天边的乌云,那么的霾,仿佛下一秒便要降落狂风骤雨。

第51章

站在指定的位置,陈月才发觉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了,这是和于优优玩的第一个地方,而她现在站的位置就是瞧着于优优的地方,连那匹木马,顾泽都挑选得那么确,丝毫不差,他,究竟跟了她多久?

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顾泽兴致勃勃的拉着陈月来到下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是按照她陪于优优的顺序,陈月知道,他一定派人监视着她。

被这种方式折磨得快要崩溃了,陈月想要甩来顾泽的手,却被他越握越紧,他的另一只手准的钳住她的下颚,缓缓说道:“小月,还有两个地方没去呢!”

陈月在顾泽的视线注视下极冷,冷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抖,他们站在抓娃娃机前,顾泽递给陈月一个又一个硬币,她却什么也没抓到,手酸疼得厉害,陈月使劲一拍按钮,忍不住说道:“我抓不到,你自己抓吧!”与其这样的煎熬不如死得痛快一点,这样的折磨就像是陷入沼泽,不会马上沉下去,但是越往前走一步,就离危险近一步。

顾泽黑亮的眼睛盯着她,不为所动的指着抓娃娃机说道:“我要这个小灰灰。”小月,我要你送给我。

尽管心已经凉透,陈月的动作却机械的没有停下来,她知道百战不如一忍,何况哥哥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终于抓到小灰灰,顾泽抱着小灰灰,开心无比。

最后一个目的地,游乐场3d影院,同样的一部动画片,顾泽握住陈月的手越来越用力,眼眸一眯,脸上的笑容分外的森寒:“你一点儿也不开心,都不笑,是不是因为现在在你身旁的不是那个男人?”你明明说过不喜欢他,却那么开心的和他一起来游乐场。

陈月瞪大眼看着他,对上他充斥着怒火,里面又有什么漂浮不定、深深压抑着的眸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狠狠的扣住陈月的下巴,顾泽的脸贴近,咬牙切齿的说道:“说什么?你又骗我!你说不喜欢他的,却背着我和他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亲密,我当时看着真恨不得马上用刀杀了你们!”

顾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意拢紧了陈月的神经,她的背脊窜起阵阵冷汗,一颗一颗细密的汗珠几乎要润透整件衣衫。

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逃,陈月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她拍掉顾泽的手,立刻起身拼命往外跑。

然而,刚跑了几层楼梯,顾泽就追上来了,陈月慌乱的侧身闪躲,踩空了台阶,滚了下去,她抱着头,痛苦的低吟了一声,好像有什么大力的要从她的身体中挣脱出来。

“小月,你不心虚为什么跑?你想跑去找他?”顾泽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他生气的将小灰灰砸在她的身上,“你喜欢的人只能是我?是不是你的这条腿废了?就能永远呆在我身边了?”

他扯下腰间的皮带疯狂的抽打她,陈月痛得抱头翻滚躲避着,坚韧的皮带如暴风骤雨般的袭来,细密的程度,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皮带猛的滑过腹部,疼痛的感觉更甚,像是要从身体生生的拉出一块,血顺着大腿越流越多。

那么多的血,那么明艳的耀亮了顾泽视线的每一个角度,似乎随着血腥味的在空中飘散,渐渐清醒。

顾泽想要伸手抱住她,然而她脸上失真的神情,那么的虚幻,让他甫伸出的手堪堪停在空中,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去。

少女蜷缩在地上,小脸上眉头紧皱,唇角已被咬破,印着深刻的牙齿印,渗着丝丝历历的鲜血,光果在外的小腿,原本光洁泛着柔光的肌肤,此时俨然横七竖八的扭着数条狰狞着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更不用说她颤抖的大腿间,那蜿蜒而下的血迹,像是旋到最大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啊……”顾泽低吼着,紧紧的抱住头。

他,到底做了什么?陈月现在就像是被一个恶劣的孩童恶意毁掉的玩具,而他就是那个凶手!

温柔的打横抱起她,就算如此轻柔的动作,她的眉头也因为疼痛皱得更紧了!顾泽颤悠悠的将她抱得更紧了,那从她身上流逝的鲜血与温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拼命的奔跑着,就像是花光他所有的力气般……

抢救室,手术灯,鲜血,陷入黑暗昏迷的陈月。

好冷,好黑,像是一条永远找不到光明出口的迷。

“打死你这个灾星,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不给老子去死!”父亲口中谩骂着,脸色狰狞而可怖,挥舞着的皮带的手一刻也不曾停过。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忽然,挥舞皮带的人变了,是顾泽那张俊美邪魅的脸:“玩具,你是我的玩具,你只能喜欢我!”

两个不同的身影、声音在脑海里交织出现,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混乱,好疼,好疼,她从不喊疼,可是真的好疼。

“呼呼,小月乖,哥哥呼呼就不疼了!”陈俊心疼的在她的伤口上轻轻的吹。

“哥哥,我……疼!”她的手挥舞在空中,想要抓住那份温暖,顾泽的手立马伸过去,紧握住她的手。

暖,好暖,是谁握住她的手,陈月被梦靥缠身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

疼,她说她疼,顾泽的口梗着,几乎要窒息。

他的脑袋里嗡嗡的响,妇产科的医生说,再晚一步,陈月大出血连命都保不住,而现在就算保住了命,她如果再受伤,即使后来愈合,也只是更大的消耗,甚至是提前透支生命。

他,作为医生,早就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所以一直注庚酸睾酮,避免她怀孕,她的身体只会被肚子里的婴儿消耗得更差,没想到,因为那次伤害,很久都没碰过她,停了注,但那天……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他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差点害死……她!害死她!

第52章

“泽,休息下吧,你一下班就守着她,你的身体也吃不消。”林言劝道,从小一起到大的朋友,泽总是干净优雅的,而现在的泽衣下巴的胡子又黑又密,衣衫皱巴巴的,双目血红到看人都目露凶光,连他都仔细辨认了好久才认出来。

“我不累。”顾泽连目光都没移开过,陈月已经昏迷五天了,虽然她度过了危险期,但她却迟迟不肯醒来。

林言心里一叹,他情不自禁的说道:“我觉得陈月简直老天派来惩罚你的!”他还未说出口的话是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但最痛苦的人是陈月。

“惩罚我吗?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天使,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见到一丁点儿阳光,都会紧握住不放,所以我必须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身边。”顾泽喃喃道,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走。

病房里一时恢复了安静,陈月睡得很沉,连呼吸都很轻,仿佛随时会就这么安静的睡着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顾泽抬头看着点滴瓶,恨不得这些体一下子流到她的身体里,然后她醒了,恨他也好,除了离开他。

只是,吊瓶里的体滴到尽头,陈月仍然维持着姿势,分毫不动,顾泽几近疯狂,他大声的叫她,似乎想要将她叫醒,还是林言多了个心眼儿,事先叫来护士替顾泽注了一支镇定剂,才得以控制住场面。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笼罩在病房里,染上几分暖意。

乌黑纤长的睫毛,抖动着向上打开,陈月移动着视线,蓦然一僵。

“看见我很意外么?”宋清悦轻勾唇角,状似怜惜的轻抚着陈月的发丝,内里含着浓厚的讽刺意味的说道:“小月,就算你病着的时候都很美,让我都忍不住。”

她挽住陈月头发的手蓦地一紧,笑意深深的映在眼底,冷冷的说:“只是,你还属于泽的时候我是不会动手的,其实我是有些同情你的,但要是因为你而让泽和浅之间发生冲突的话,我会先毁掉你,或是毁掉你最在乎的。”泽和浅最近都怪怪的,让她有些担忧。

不愧是朋友,都是一丘之貉,人面兽心,陈月再次合上眼,仿佛睡着了般,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一定要逃!

宋清悦走了,陈月睁开眼,忽然觉得空气那么的冷,让人一下子透不过气来,不知怎的,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心就那么钝痛起来。

她还只有十九岁,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要当妈妈了。这个孩子是意外,是不被期待的,但是那个小生命那么顽强的在她肚子里生存,却最终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了。

也好,来到这世上也只是受苦,她的手抵着口,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若是他能够存活下来,陪着她,该多好!她真的没有她想象的伪装的那么坚强。

陈月已经清醒,因着她的情况只能吃些流食慢慢调养,顾泽会每天过来陪她说话,都是他说,她并不吭声。

这示好,未免来得太不是时候,她不是那种他抽几鞭子,再给颗糖,像是对待宠物一样的哄着,就能将以前彻底一笔勾销的人,她是彻底的恨了!

顾泽的手轻抚上她已空空如也的肚子,他是笑着说的,声音却好像在哭:“还好这小东西没生下来,不然他就要和我抢你。”

陈月只是全神贯注的望着窗外,不答话。

有些无力的,顾泽用鼻子蹭着陈月苍白的脸颊,忽然用一种认真的语气低问:“小月,有什么事情做了,你会不那么恨我,会再次和我说话,只要你说,我就会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你能不能对我这样冷冰冰的,我好难过,好难受。

机会来了,轻轻亮亮,柔软的声音从陈月的喉咙里震动而出,坚定无比的:“我要见我哥哥!”逃,她要带哥哥一起逃。

“好!”

将养了很长的一段日子,陈月的身体渐渐的好了起来。

护士正在喂陈月喝汤,顾泽站在门边远远的看着她,他微靠在门上的侧脸,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俊美的脸庞曲线,正充盈着浓浓的深情。

护士转过头看着顾泽,低头有些娇羞的说道:“顾医生!”她自动请缨来照顾陈月,就是为了每天能多见顾泽几眼,只要他和她说话,她的心就会扑通扑通得跳得好快。

“李护士,她还是吃得很少吗?”

李琳瞅了瞅手中的瓷碗,点了点头。

顾泽接过李琳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

陈月稍稍偏过头,唇抿得紧紧的。

顾泽不在意的放下碗,倒是李琳有些看不过去,她劝慰陈月道:“陈小姐,再多吃点吧,对你身体也有好处,流产和生产一样很亏损身体。”

够了,不要这样一遍一遍的暗示她,她失去了孩子,陈月忍了又忍,才勉强开口道:“我吃不下。”

顾泽淡淡的瞥了眼李琳,李琳被他犀利的视线看得心头发颤,连想要邀顾泽吃午饭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讪笑着走开了。

“你为什么不吃醋呢?”顾泽两手撑着床沿,专注的看着她,抓着床单的手紧了又紧,声音有些颤抖。

陈月掀起眼皮盯着他,沉默不语。

伸手点了点白大褂的口袋,顾泽低头,把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里:“想看你哥哥的照片吗?”

陈月伸出手想要去拿,却被顾泽的大掌一把握在手心,他微勾起唇角:“说你爱我,我就全部都给你。”

扯动嘴角,陈月低喃道:“我爱你!”因为病弱无力,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而尾音又带着一抹奇异的颤调,听起来像是一软软的羽毛,在人心窝挠来挠去,不得消停。

第53章

“小月,继续说,不要停。”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顾泽很享受这样拥着她,从她口中说出她爱他这样最动听的话,可是……他缓缓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

陈月一张一张翻着陈俊的照片,每一张都看得特别的仔细,她的指尖滑过陈俊的脸庞,连唇边的微笑都那么的生动。

顾泽突然觉得一阵难受,他把手捂在唇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月。”他走过去,将她抱放在轮椅上,“阳光很明媚,在窗边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顾泽的脸贴着她的,把她的手抓得牢牢的。

阳光透过窗柩照进来,使相拥的两个人仿佛镀上一层金光,温馨四溢,可这份温馨却处处透着不真实。

顾泽还有几台手术要做,下午的时光独独属于她,她将陈俊的照片珍藏在怀里,低喃道:“哥哥,我一定可以的,是不是?”流产后,因为大出血,身体过渡虚弱,她基本不能下地走动。

她扶着墙,一点点慢慢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低低喘着气,试着踏出一步,脚一软,差点摔倒,咬着牙,待站稳,再走第二步,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绕着病房走了一圈,病房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陈月一急,摔倒在地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攀爬着,回到轮椅上,门在这时被打开。

林言走进来,陈月安静的在轮椅上睡着了,仿佛听到了动静,她的睫毛轻颤,睁开双眼。

“泽最近工作很疯狂,一天除了陪你,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他这样的状态,我很担心。”

那又怎样,这是他的事,与她有关吗?

“而且。”林言又道:“泽这样疲惫的状态,稍有不慎,很容易酿成医疗事故,我希望你能劝劝他,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你说的话。”泽的境况越来越令人担心。

陈月望着林言,一句话也没说。他认为她有这么大的能力和爱心吗?顾泽伤害她,凭什么她就需要以德报怨?

林言见陈月不答,他的目光由上而下,似乎发现些蛛丝马迹,他看着陈月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看着我,你紧张得流了好多汗!裤子似乎也被捏得很皱。”

蹲下身,将纸巾展开,林言擦着陈月额头上的汗,陈月抓住林言的手,微微仰起脖颈:“我知道怎么做。”

“小月,你安心留在泽身边,对大家都好!”林言松开手,意蕴深深的看了陈月一眼。

陈月闭上眼:“谢谢你的提醒,请你出去,我累了,需要休息。”

半晌,听到脚步声,慢慢的走了出去,门扉不轻不重的合拢。

陈月轻轻吐了一口气,林言,发现了么?他的意思是她安心呆在顾泽身边,他就不会告诉他?

呵呵,陈月唇角微微向上翘,向往自由的心,顾泽永远拴不住!

在医院里呆了又将近一个多月,陈月回到了顾泽c市一环的套房内。

这天早上,顾泽轻吻着她的唇,开口说出惊天动地的消息:“我叫言去接你哥哥了,中午的时候就能到。”

陈月愕然的看着他,喜悦一寸一寸的饶腾着她的神经,她主动回应的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今天留下来陪我吧,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漂亮的唇线紧抿,顾泽看着她,眼神带着点质疑,陈月坦荡的迎上他的视线,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但是面上却毫无波澜。

静静的审视陈月,顾泽脸上那邪魅的表情,把陈月像是打算竞拍的古董一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挑起她的下巴,将唇印上去:“好!”

他躺在她的身旁,搂着她,周围的一切温暖起来。

陈月没有动,她看见顾泽的手紧箍在她的腰上,她试探的说道:“泽,太紧了,放开一点。”

“我不放。”完全是自作主张的任回答。

他的手柔柔的停在她的腹部,“若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他!会当一个好父亲。”他小时候那么的渴望顾昊成的爱和关心,可他带给他的是什么?

陈月僵硬着,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他一下子就勾出她心里的痛与渴望,让她心里一角慢慢塌下去,她努力去扯,却怎么也挽救不回那些崩溃的坚强。

若是你不曾强迫我,不曾这样伤害我,我想我也许会爱上你。

在床上赖到十点才起床,顾泽推着陈月去超市买菜,不是周末,超市的人并不多,但顾泽走到哪儿都是注目的焦点,优雅的步伐,清俊的面容,一身名牌休闲服,推着轮椅,接过陈月递过来的蔬菜瓜果,放进挎在臂弯处的购物篮内,简直是好老公的典范,让超市的女同胞们分外羡慕。

顾泽嘴角挂着笑,每当陈月递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就会暗暗拉近彼此的距离,像小孩子调皮般的在她脸上快速的亲一口,乐此不疲。

其实公寓里的东西文嫂会事先准备得很齐全,但当陈月提议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顾泽立马答应,一起出来买菜的感觉,很像是一家人,只是像而已,陈月知道,如果用文嫂准备的食材,她成功的机会会很小。

结完帐,来到停车场,顾泽挂掉电话,上前几步,一把抱起陈月,“言说他已经在去接你哥哥的路上了。”

厨房里,流理台边陈月忙得不亦乐乎,顾泽想手帮忙,半天也只是帮了倒忙,最后不好意思的安静的在客厅等候。

屋子里香气四溢,与文嫂或是顾家其他厨师心烹调的那些致的食物不能相提并论,很家常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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