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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揭开铁丝网,浑身湿淋淋的陈月被滑轮吊着到岸边的地板上,有人在她的口用力挤压。

陈月弓起身子一口一口吐出肚子里的水,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缓缓颤动着湿润的睫毛睁开眼睛。

全身不留一点力气,陈月有气无力的用她已经被池水熏染得通红的眼睛瞪着苏浅。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与那天你和泽在海里的滋味比起来如何?”苏浅调笑着,被水浸泡后,陈月的肌肤泛着苍白的晶莹。

陈月没有回答,大口的呼吸着,但就这么简单的呼吸,就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她真后悔,当初真不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该直接割断他的大动脉。

苏浅不在意的笑笑,继而说出更恶毒的话:“清洗干净了,该进行下一步了!”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我让你好好的记住!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

明亮刺眼的灯光,房间里里的气氛更加的凝滞。

“小月,你不是很欣赏我的画吗?把它闻在你身上会更美!”苏浅赞叹着,修长匀称的手指抚过陈月的锁骨,又凑近嗅着陈月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清幽香味。

很难受,想吐的感觉,她闭着眼睛,睫毛向上卷翘着蒙上一层水帘,她被绑在椅子上,无力的趴伏着,光华如丝绸般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

纹身机在她的背上刻动,很快就有鲜血流出来,又被迅速擦干,陈月死死的咬着唇,经历了可怕的美人鱼游戏,她连哭泣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陈月奄奄一息的徒劳的扭动挣扎着,但是,被榨干了力气的身体在苏浅眼里充其量只是微微的颤栗,或者说是享受,享受着陈月被驯服的乐趣,她没有得到同情,反而激发了苏浅更大的兴趣。

疼……好疼……说不出的疼……

身体已经被催残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陈月呆滞的看着灯光下印在墙壁上的影子,没来由的,她想起了海边的那一晚,那清晰刻在心底的恶魔的脸孔此时蓦然浮现上来。

顾泽亲昵的低声耳语:“小月,别怕!”

“嘶……”猛烈的疼痛打断了陈月的思绪,受到伤害的肌肤被苏浅用劲一按,立马像着了火一样的疼。

陈月如惊惶的小猫一样睁大眼,眼里是浓烈的恨意、恐惧和厌恶。

苏浅恶狠狠的笑着说:“你真是不可原谅,这时候都还在走神,在想谁?泽吗?”他要让她承服,让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都清楚的记住他。

他上下审视着陈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却又散发着微淡光芒的脸庞,邪恶地说:“让你再痛一点,换回你的注意力!”

温柔的顺了顺陈月湿了的黑发,示意纹身师加重力道,苏浅坐在一边悠哉的欣赏着,喝着红酒,如猫哭耗子般假意善良的说道:“还想吗?”

陈月仰着头,像最骄傲的天鹅垂死前的不屈服,纹身机在身上猛烈的运动着,每一下都带给她要被狠狠扎碎的感觉。

全身都在疼……象被火烧、象被刀割、连神志都要埋没的疼痛……

陈月心里不断的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她感觉,至少唤着这个名字可以安心点,可以不……那么的绝望。

几乎要把五脏内腑都捣出来一样剧痛,陈月疼得神智都模糊起来,瞬间又被刺激得清醒过来,身体紧绷直着,身体的深处,是无法形容的刺痛,被针一下一下缓慢的扎,周而复始,没有停息。

苏浅摇了摇酒杯中的红色体,眼看着陈月要疼晕过去又清醒过来,洁白的擦血的布上,到处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陈月的挣扎越来越细微,渐渐的,不在挣扎,失神的望着雪白的墙壁,身体不断的颤抖,与此相对的是背上大面积的触目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所有的鲜血都透过针孔涌出来,她的脸上已是虚幻的透明。

苏浅以为陈月已经昏死过去,走近一看,发现陈月睁大乌黑的眼眸喘息着,眼中没有任何的焦距,黯淡得叫人心悸。

他挑起陈月的下巴细瞧着说:“可不能晕过去,还有更好玩儿的!”他似乎越来越享受这样的驯服过程。

布置奢华的房间,柔软的大床上,陈月角落里,用床上的丝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苏浅低沉的笑着看着陈月颤抖的缩在床的死角,“小月,怎样?现在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陈月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折磨,让她绝对会杀了他,一定会。

“是吗?我享受完你,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啊!”他渐渐的靠近,整暇以待的看着她不具任何作用的逃跑挣扎。

抓住陈月细白的脚踝,一把将她拖了出来,即使是柔软的床单,背部摩擦出伤口的疼痛也让陈月大汗淋漓。

苏浅的手指加大力度,莹玉般的脚踝象要被捏碎一样,发出轻轻的喀嚓声。

陈月惊叫出声,嗓音已是干哑得厉害,像是裂帛般。

“放开我!放开我!”陈月扭动他细细的腰身,惊慌地叫着,却没有力气去挣脱桎梏住她的手。

“小月,叫吧,声音很好听!”

陈月更加的惊慌,不时困难的扬起上身,腿不断的倒腾,但力气实在太小太薄弱。

苏浅并不着急,他发现悠闲的把玩比单纯的欢好更有趣。

心里越来越恶心,陈月的手到处乱抓,猛的扯过放在一旁的枕头,向苏浅扔过去,枕头幸运的击中了苏浅。

奇迹发生了,苏浅竟然“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83章

有些不敢置信,陈月喘着气,待眼中的视线渐渐的清晰一点,纤细近似于玉石颜色的手指头这才抓紧床上的被单,虚弱的身体随着若有若无的呼吸轻轻震动。

她缓缓的从床上起身,咬牙着身体几乎要让她晕厥的疼痛,她撑在床边微微的喘息。

虽然很想杀了苏浅,但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逃走,快速的扒下苏浅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她扶着墙,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像是有人故意帮助她似的,外面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不及多想,她跌跌撞撞的索着走出这栋牢笼,每一神经都高度警惕,她知道,若是有一丝松懈,会前功尽弃,咬着牙坚持着,远一点,再跑远一点,哪怕是零点一的希望,她都不愿意舍弃。

肩上猛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陈月倏地一惊,手中的刀一下子袭向后面的人,待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再也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陈月的身体陷在厚厚的软垫中,蜷缩着沉睡,身体似拆筋动骨般的疲惫,即使在梦中,陈月也是双手紧紧保护自己的姿态,嫩白的手腕上,还有一条条像蠕动的虫般的红色血痕。

清凉的感觉触碰着肌肤,陈月猛的醒过来,仍是瑟瑟的抖。

“陈月,我在给你涂药,你忍一忍。”殷玥温和又心疼的说道。

陈月背过身,即使是很轻的触碰,身体仍会不住的颤抖。

终于涂好药,陈月乌黑的眼眸望着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乐乐很好!他吵着要见你,你也不在家,我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就遇上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月闭着眼,没有说话。

殷玥没有多问,说道:“我拿了一点稀饭,不烫,温温的,吃一点吧!”

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米香。

“胃空着,会很难受。”

陈月乌黑的眼眸,静静的看了他一下,又垂下来,很久,轻轻的点了点头。

殷玥用勺子舀着稀饭,一点点的喂她,也许是透支得太多,她吃得并不多,很快,就再次疲惫的沉睡过去,黛眉紧紧的蹙着。

殷玥放下碗,静静的注视着陈月的睡颜,一床被子似乎不够厚,她显示出怕冷的蜷缩的姿态。

抱来另一床被子,替陈月盖上,陈月眼睛闭着,微颤着睫毛,静静让他帮自己掖着被子。

待殷玥叹息着离去,陈月猛的睁开眼,眼里乌黑透亮得惊人,经过这样的残忍,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殷玥,恐怕不得不拖他下水。

养伤的日子如水般过得很快,阳光照着窗外的柳树,风一吹,柳絮就旋转着像翅膀一样的飘下来。

陈月静静的看着窗外,殷玥站在她的身后。

“陈月,我答应你!你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的!”殷玥坚定的说,她如此的信任他,那是欢喜热切中又夹杂着微微的苦涩,令他快要分辨不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陈月慢慢扬起头,让殷玥看到自己眼中无法压抑的激动,“谢谢你,殷玥,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只有救出了哥哥,才能摆脱她被控制要挟的现状。

少女眼里慢慢滑落晶莹的泪滴,他忙抬手去擦。每一滴水珠都那么炽热,仿佛能烧穿皮肤,可是每一滴都包含着那么多的感激。

“也许很危险,也许……”

殷玥打断了陈月的话语,他握着她的手,仍然温温的声音,语调却十分的坚定,听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好似天堂为她敞开了圣洁之门。

他说:“陈月,不要担心,我会倾尽全力帮你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他没有告诉她,他如此残破的被疾病折磨的身体,这么痛苦的活着是因为和她有一样的目标。

“谢谢!”陈月唯一的就是如此的感谢。

“小月,你瘦了好多,你挑食了吗?”乐乐嘟翘着嘴巴,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陈月为乐乐掖了掖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嗯,我以后多吃点。”

“那我以后少吃点,小月多吃点。”乐乐厥了厥嘴巴,蹙了蹙眉说道,胖嘟嘟的小手抓着捏着被子,唔,他的。

陈月抿唇一笑,眨了眨眼睛说:“我们以后来比谁吃吃得比较多吧!”乐乐的关心让她心里很暖。

“嗯嗯!”乐乐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

“晚安!”

“小月,晚安!”乐乐闭着眼睛,嘟哝着嘴说道,但他的软软的小手却扯住陈月的衣角不放。

“乐乐。”

“小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顾泽哥哥呢?”乐乐本来闭着的眼睛虚着一条缝,像梦呓般的呢喃道。

陈月的身子僵了僵,“乐乐,有我和你的地方就会是我们的家。”乐乐一定是想念殷玥租给他们的房子,那是乐乐和她的第一个意义上的家,而现在他们住在殷玥城郊的一所房子里。

顾泽,陈月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小月,我睡了哦,睡着了哦!”乐乐松开了陈月的衣角,小脑袋陷在枕头上,顾泽哥哥给他讲的有趣的冒险故事啊……木有了,木有了……

陈月静静的看着乐乐,目光爱怜,小孩子的世界真好,永远都这么的单纯美好,没有烦恼。

关上乐乐房间的门,厨房的灯是亮着的,门也开着,陈月以为是睡觉时忘记关灯,走近厨房,她愣了一下。

殷玥闷闷的坐在厨房的小桌子旁,一个人看着一张照片,满脸愁绪,不时的喝两口啤酒。

第84章

“吵到你了吗?”殷玥听到动静,转过身,讪讪一笑,因为厨房的灯光正对着陈月的房间。

他温润的眉间是极力掩藏的悲伤和忧愁,陈月摇了摇头,把殷玥手中的啤酒抢了过去,“晚上喝酒对身体不好!”

陈月放下啤酒,脸微侧,她的视线落在殷玥放在桌上的照片,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顽皮的笑着站在一个面部表情严肃的女子身边。

“她是我的妈妈,今天是她的生日。”殷玥指着年轻的女子,笑容明净,微微上翘的眼角,眼神说不出的思念,带着点淡淡的忧伤。

陈月莞尔一笑:“你母亲真漂亮,她现在在英国吗?”

“没有,她在天堂,天上有一颗星星也许就是她,一直在看着我!”殷玥抬头望着夜空,说道。

“对不起!”陈月和他一起看着天空,满天繁星中,是否有一颗是韩雅?

“陈月,你有兴趣听听我母亲的故事吗?”殷玥转过头看着她,“对我外婆有更多的了解,你见到她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殷玥的外婆会给陈月上课,帮助她变强大,他们明天就会去拜访她。

“好。”陈月点了点头。

殷玥再次拿起酒杯,轻啜一口,直到美妙的冰冷在口中被味蕾渐渐渲染成了微微的苦涩,他才缓缓的开口:“我的外婆本是官家之女,只是她错爱一个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倾尽了所有,背叛了所有,帮助他获得权势,而他许诺她的一生一世的爱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外婆把最美丽的年华献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家庭出生成分不好,却很有野心抱负,他对外婆欲擒故纵,让外婆倾心于他,不顾一切,和他私奔了,在那个年代,这是不被允许的,太爷爷只有外婆一个女儿,即使再恨也抵不住思念,他让外婆和那男人结婚了,还给那那人谋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只是。”殷玥顿了顿,脸上蒙上一层黯淡的月光,“那个男人是个负心汉,他成功之日就是外婆家婆人亡的时候,他成了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外婆成了贪官之女,太爷爷死了,太婆婆疯了,不久也随太爷爷去了,外婆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她被下放到最贫穷最偏远的小山村。”

“那你外婆……”陈月低垂着长睫,“当时过得一定很苦!”

殷玥叹道:“是生不如死!二十五岁的年华就被封在了那个小山村,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生活的折磨还不放过她,她在一个漆黑的雨夜被人蒙着布强迫了,不久未婚生子,我的母亲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

“她们的日子很艰难,最后我的外婆颠簸流浪过很多地方,甚至在日本做过女体盛,她咬牙坚持着那让人屈辱的日子,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报仇!母亲在外婆的教育下长得亭亭玉立,拥有很高的资本,然而当初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不过他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还在,父债子还,母亲在那个男人的儿子失去妻子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给予关心,不负外婆的教诲,那个男人很快就被母亲迷住了,只是……”

“母亲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男人的儿子,她违背了外婆的意志,还为那个男人的儿子孕育了孩子。母亲一直以为,那个男人的儿子会娶她,可是,他所有的温柔都不复存在,只是冷冷的让她把孩子打掉,甚至逼她吃堕胎药,母亲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我保住,她想用我挽回那个男人的儿子的心。可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只爱的是他妻子为他生的儿子,即使他冷落多时,可也不能忽略那份爱。最后,母亲终于绝望了,她绑架了他的儿子,最后她的下场,死得很惨。”

殷玥的尾音含着一丝奇妙的转折和叹息:“母亲真傻,怎么不能明白,一个活人怎么能抵得过一个死人,他最爱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他的生命里永远都是最美的年华,最美好的记忆,那爱而不得的遗憾!我的外婆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而我的母亲栽在了他的儿子身上,所以我的外婆格也些古怪,脾气也不好,你多忍耐忍耐。”

“嗯嗯,我理解,她很不容易。”

“陈月。”

“嗯?”陈月回头望着他。

“晚安!”殷玥目光温暖的一笑,他看着她远去的消失在眼帘的身影,他唯有道一句晚安,珍惜这每一分、每一刻、每一秒的岁月静好的美好记忆。

古朴的房屋,爬山虎爬满红色的砖瓦,阳光照耀在上面,带来岁月洗礼的浓重感,院子里,一个背微偻的七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在竹门前,脸上布满皱纹,但仍然能从那张经历风霜的脸上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外婆。”殷玥推开竹门,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

老妇人一双利眼打量着陈月,再转头看向殷玥,声音有些暗哑:“先吃饭吧!”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花样很多,很难为年纪这么大的一个妇人能做出如此美的菜。

老妇人吃饭很讲究,陈月吃饭姿势不对的时候,老妇人就会严厉的用筷子打陈月的手。

陈月白皙的手背敲出一条条红路子,麻麻的疼。

“外婆。”殷玥看着老妇人,有些不忍心。

老妇人瞪了一眼殷玥,看向陈月,轻轻一笑,嘴角皱纹微妙的向上扬着,竟使老妇人的唇带着奇妙的韵味,像是冬天雪地里红色的梅花飘落的红暗花瓣,“我教你的第一课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优雅的形象。”

第85章

“殷玥,你可以先回去了。”老妇人发话道。

殷玥担忧的望了一眼陈月,陈月朝他微微一笑,不用担心。

老妇人领着陈月一步一步走进寂静的长廊,阳光透过爬山虎间的间隙折出点点的光影,沉默着,耳边只听得到陈月的鞋子的“踢踢”声,荡出的微微回声,听起来像是一段圆舞曲。

老妇人走得很慢,走到一处院落偏远的房间,一阵强烈的光透过反刺进陈月的眼里,让陈月不适应的眯起眼,这是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

老妇人站在耀眼的大吊灯下,她拉过陈月,一件一件很温柔的剥去陈月身上的衣服,动作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外孙女一样。

陈月起初很不适应,僵着身子。

然而老妇人的一句话,却让陈月浑身颤抖起来,她说:“你还会介意在别人面前光果着身子吗?”

无不讽刺的话语,分明是在嘲笑陈月如此的紧张僵硬的身躯。

陈月刚要开口反驳,却见老妇人已经背过身去,完全不在乎陈月的态度及可能的言语间的激烈辩驳。

“站在我的面前,你的肢体都这么的僵硬。”老妇人开口突然说道。

任何有羞耻感的人光果着身子都会觉得很不适应,即使是在同面前,陈月微微握紧拳,但是她不可能去和一个老人计较。

“不过,我会帮你克服的!”老妇人又说道。

像是预示着什么,与此同时,那水晶吊灯向外张开着,像是一朵花的每一瓣花瓣绽,每一片花瓣上都点缀着耀眼的如露珠般的细小水晶。

陈月的脸庞被老妇人略带着茧子的指尖按着,抬起来正对着前方的镜子,像是西方的巫婆催眠般的说道:“你看,这张脸是如此的美丽,是引诱男人下地狱的最好武器。”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男人!”陈月睁大乌黑的眼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她身后的老妇人,心里突然滋生出一股寒意。

“从来都说民不与官斗,你没权没势,你所能依凭的只能是你自己的美丽,让所有的男人为你疯狂,让所有的男人为了看你一笑而斗得你死我活,你要从他们的身上获得权势,而更重要的是,把他们所给予的权势转化成自己的,经营权势,把他们踩在你的石榴裙下!”

陈月几乎要跳起来,却被老妇人按住了肩膀,本无法动弹。陈月愤怒的吼出声:“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身体。”

老妇人低下头,向她嗤笑道:“你现在还清白吗?你背上这么一大片的睡莲纹身,你认为你还很冰清玉洁吗?”

一句话正戳中陈月的心窝。

“这么耻辱的痕迹。”老妇人顿了顿,眼角向上扬着,别样的韵味:“你想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吗?”

“身体也是一种资本,你该感谢你拥有让男人沉迷堕落的资本!”她又道。

仿佛贞洁在老妇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恣意的言语间透着浓烈的讥讽,燃烧着陈月的理智,陈月用力拍掉老妇人按在她脸颊的手,疯狂喊着:“是啊,我很脏很脏,我被睡过很多次。”

“可是。”陈月高声的冷笑,不自知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我母亲恨我,她认为我拖累她,可是,她知不知道,是她残忍的毁了我的人生。”

“如果不是她,哥哥不会失去自由;如果不是她,我不会遇上顾泽和苏浅,不会被当做玩具一样,没有尊严。”

“我恨他们!”陈月哀哀哭泣,“我也是人啊!为什么从来不尊重我一点!我讨厌我的身体,是如此的脏!如果它更脏,我很难想象我会不会崩溃。”她真的无法接受,无法用这么肮脏的交易去获得所谓的权势,靠这样的出卖自己。

老妇人利落的鼓起掌来,高声大笑,随后,附在她耳边,低沉的调子如同催眠,低低的,一遍遍的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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