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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望着她。

她转而沉思：“嗯，有趣归有趣，但如果真的实施，会很可怕吧。”

我心中一紧。

确实很可怕。如果按所有的一切发展下去，这武林，尽归她林朝英掌控。

“其实，你当年之所以救下席红衣和瑛姑，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吧?席红衣可以牵制洪七公，瑛姑可以牵制南帝。再加上你自己能牵制王重阳。中原武林的五绝，全都被你林朝英一人掌握。蒙古他日进军中土，将是一马平川，不是么?”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背脊发凉。

这计划，太过吓人。

林朝英却不再说话了。

许久，道：“我不否认你的分析有一定的可行性，我也不怀疑我的魅力与手腕可以完成这样的计划。”

她一脸欠揍的自恋。

然而，她接着的话更加自恋：“但是，我不认为我林朝英需要用到这样的计划。华筝，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是蒙古的公主，有着至高无上的高贵?或许你有，但是我却一直记得。我记得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清楚自己的惊才绝艳。我不认为，我林朝英想成就一番事业，需要牺牲利用感情。我对席红衣，对瑛姑，对念慈，都是真的感情，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不管是救她们，还是收留她们，都只是希望她们幸福，与那个计划无关。”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说话有着与生俱来的狂妄，与当初成吉思汗与生俱来的霸气对等。如果说，成吉思汗说的话让人想不到去反驳，那她的话，就是让人想不到去怀疑。

我莫名就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需要用自己的感情去换取那些东西。

“可是，为什么你说瑛姑跟你一样做了边缘人呢?难道不是因为你把她也拉进了你们间谍组织，让她为你做事么?”

“我不知道你所说剑蝶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大致猜得到。”林朝英从来对自己有着绝佳的自信，并且这自信也是名副其实，“我可以告诉你，瑛姑确实跟着我在做事。但是，我让她对付南帝，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自己。那个时候，她失去爱子，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仇恨，有时候是最有效的活着的理由。”

我哑然。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所以，华筝，不要小瞧你的姑姑，也不要小瞧了你自己。”她走上前，难得的谆谆教诲，“人活一世，最重要自己活得自由精彩。当初我来大宋做‘间谍’，是我自己想要的，没有任何人逼我。而我对身边每一个人的感情，也是我自己的真心，绝对不会利用。”

我不禁有些神往：这样的林朝英，就是21世纪天天宣传的女人活得最精彩的样子吧。

一辈子，不被家庭捆绑，不被传统洗脑，也不当寄生虫不失去光泽，就那样精彩地活着，按照自己的心意，成就一番作为，交一些朋友，过想过的日子，逍遥天下。

我终于明白当年的武林第一人王重阳为何对她痴恋至此?我也相信，她甚至对于王重阳，都是不屑利用的。她所有的一切，只是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