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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灿银亲自领着商队过关过卡的去介国了,她说一定要万无一失的给我办好这件事情,我没说什么,笑了笑后就说了句“珍重”便也分手了。然后惜言也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我要求的那件事还是棘手吧?有了这么两个朋友是我这一生的福气。

而我却在灿银走后便再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一心投进了这个举朝上下都在关注着的事情中,定要在灿银回来之前搞好这一切,粮种回来之时便可及时的下种,让百姓与朝官都得尽心尽力给我完成这一次的试验。

皇上既然让我挑选自己认为能够帮得上我的人,那我就不再客气,除了皇上指定的要与我一同办理此事的几个财部与户部的大人与她们所带的下属,我就开始着手挑出自己看得顺眼且真正的能让我放心的人,几乎都是在去年的举子中选取出的。

自与那天一同赞成我做法的两位举子即张红与赵知梅谈过一番后,她们便成了我不二的助手,很是不错的两人,老实且有着在我遥远的记忆里那个叫“创新”的想法,虽然有点不搭边,可是在我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因为她们很容易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且能给我提出挺好的意见来。

下函到达各地要求各的县令也看过坡形再给我一份详详细细的考察回函,然后跟首京里的几位大人分开几队人去考察了一下首京外的坡地,我要知道全面的地形。

当我提出这么一个行动的时候,朝堂上有几个人不怎么赞成,说是一下子干得太大了如果没有好的收成,损失与百姓的怨气会很大的,到时就难控制了。也是挺有道理的,就连皇上也在一边问我有是否有把握。可是我却认为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一定要做大,谁还有那个时间等着一点一点来?当皇上也开始沉默的时候我就知道她默认了。

看了个几天回来府中后我就把皇上赋予的权力用到了最大:不再去上朝,朝中有事的话就让人过来通传;最大限度的调用首京甚至是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集聚一方,听候调遣;一再地检视着新上来的举子,看到觉得合适的人提了又提,完全不理会旁如何的看法。

…………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对我的做法不满,不过静待了一段时间后也没看到我有别的什么举动,反而是一心的扑在这件事上,也就没人再在皇上面前呈一些没有意义的奏本了,在我过去跟东方绿名回报事情的进展时她也曾开玩笑的跟我说没了这些东西她的耳清静了很多……

我没说话,又能抓到我什么?我一不用再求权二不必再求利,所提的全是新人,并不是培养我的势力,从头到尾我要的也只是名声,能跟着当今皇上并排让人得起的名声,也只是这样,我怕谁?

自知道地形后我就关在房里忙了个昏天暗地暗无天日,谁也不准过来打扰我除了送我饭菜以及洗漱的夏露与秋霜。

在房里我冥思苦想,尽力的想着留在我脑海里的那点点的印象,看能不能实际化……

梯田……水车……水库……引渠……相间……间种……除了想就是画写,却还是觉得不够,拼了命般的努力回忆,就差把自己的脑子给砸开来看到底在里面的最里面究竟还有藏着些什么了?

每想到一点就写一点,每记起一些就画一些,想得头都要炸了,就怕到时候一个头脑发热或来个紧张啥的不记得了,那我可真的是要撞墙了,还是写下来保险点。

等我真正能够出房间的时候都已经晕头转向的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天?几夜?也没顾得上府中的人与事,只是叫过夏露问了问,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各人都安好后也就直奔各能工巧匠所住的地方去了。

许是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出现这么大型的如拼图般的组合型工具,所以为了让那些个工匠明白我所画写的东西,能够好好的给我制造出来,我又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神给她们上了一课又一课,直到我见到她们就不由自主地喉咙发干时终于才算有了点我想要的效果。

能让人尊为能工巧匠的人定是喜欢自己的这门手艺,而能见到比自己所学所知道的东西更新奇的手工艺时怎么会不激动,因此这几天那些个人只要一见到我就两眼发光,一个两个的都认为我乃她们同道之人,却不知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得出那么一丁点了,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出在我印象中那样的功效,我还巴望着借助她们所学来给我提出意见再来个改造,可别大家都兴奋一场到头来却发现弄出来的东西一样也用不了,真是这样的话我怕我会抓狂灭了她们。

第 91 章

如工具一般的东西就由着她们来心了,我只要求先造出模具然后在京郊外的坡地上试验一下,也没别的什么特别加压之类的了,对于她们,我也还算放心。

我也曾去看过希望有多点收成的人家开拓出来的坡地种植方式,却没一人能够做到依形修势,更别说是梯田类的种法了,一个个都只能种到半坡腰那就再也没法种得上去,因为越上地势越陡就越难浇灌,想要将水弄上去越吃力,且浇灌的水量还要掌握得很好,太少了不够,太多了却会顺着地势流到下面的田里来,这样的麻烦收成还不是很好,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开坡,除非是在平地上田地不多的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开了坡地来种植……

烦啊,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只能是我这个倒霉到家的人才巴巴的赶来捡起干,在首京外随手点了和国内大多坡势都无异的小土坡,就叫上刚从新人里提拔来被我催命般催过来的二十来位新官,带上所聘的当地百姓,齐昂昂的到达目的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就开始动手,无奈没人见过此东西,所以直到我说得口干舌燥也还是弄得坑坑洼洼的,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么?也只是要求开个梯田,修个小小型的小水库在坡顶,再想说明一下什么叫做相间与间种而已,怎么就没人能够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

闷了一肚子的气过了中午,终于在再一次的没人领会后没能忍住,大大的发了一通的火。

“你们是不是执意的跟我对着干?脑子是浆糊的?该说的说了该比划的比划了,我好声气的跟你们讲解为什么就是没人能够给我弄得出来?你们人在这里心又在哪里?就非得让我极力惩治你们一个个才行?我就再讲两遍,再有不明白的你们就不用再回去了,就驻在这直到给我弄好为止。”

急促的深呼吸几次,这一顿火发得我也是直冒汗,再是这个一心三用的样子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了。

许是真把她们给镇住,再讲了两遍后虽说不能一下子明白我要干什么,不过我问回来时也都能够给我重复了,这样的话还马马虎虎,最起码给我记住了。还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们倒当我是病猫了?耐住子让她们有不懂的就过来问,然后让人动手开始弄……

就这样发火了再发火,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一个两都能够理解我所要讲的一切,不停的提问,听到她们不停的回答,除了要纠正几个不伤大本的小问题,基本上都可以了。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我忙得马不停蹄,不断的在郊外与里两头跑,连府中也没回过三趟,娘与爹爹们还有兰若要见我一面还得跟出郊外等着我才有空与她们见上一面,却也没多少时间与她们说上些话便已被叫了过去。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将工匠们所做的模具与以前我带着大家一起弄出来的已具初形一切合起来,不想再出什么问题,我只想着用最短的时间弄好所有的东西,最好在灿银回来前一段时间,还得剩下时间来鼓动百姓,总得让人心甘情愿的来干才行,所以现在一切都要弄得跟国中的大部份地区差不多,而一个个“大人小人”弄的时候出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妥就高声的大吼,跑了这头跳那头,让我都疲于奔命了。

爹爹们一直在抱怨,却又心疼的认为我瘦了,于是在我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后面就这样时不时的跟着一连串的影子,叨唠啊叨唠啊,无奈却也没时间更不敢去开声抗议,之前曾经心疼他们,不让他们跟着我在转,却被这几个不是眼泪就是别扭的爹爹给吼了回来,就连兰若也扭着一个大肚子过来掉泪给我看,我知道自己不对,却也是身不由己,做不到他们要我不时回去休息的要求,也只能不做声的满足他们现在所想,让他们做想做的事情,理亏啊……

不过兰若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让他出来,开玩笑,他现时什么状况啊?我可不想一边做着我的事一边还得不时的回头来看看他有没好好的待着然后心分了两边都顾不了,这可才叫亏呢,谁愿意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哪边哪个有差错我都受不了了。

我本就处在抓狂的边缘了,不能再受那么一点点的刺激了……

第 92 章

梯田适合开在土质好、水源充足的向阳坡地,越往上走,平地越少,梯田越难开垦,而坡地的保水差,只能种植玉米这类耐旱的农作物了。将整个地坡几乎所有的地形都打算好应该要种植一些什么后,就按照自己所定下的蓝图让众人动手,看到不对劲的就立即要求改样,折腾了将一个月后终于都看着顺眼了。

将所有该装该开发的东西都装好后,就得寻思着产量该是多少了,总不能就这样贸贸然的就叫百姓去种植了吧?灿银去介国之前我曾经嘱咐她,不仅要购回植种,也要调查一下哪种植种该在什么条件下种植?哪种会有较大的收量?这个消息一定要在去到之时就着手查探,再去干些别的。

所以前两天我就收到了灿银的随护亲自传来的消息,照她所查实的消息看来,只要用心花大点力在里面,肯定会有很好的结果。坡地如果开了出来,定会让百姓多了许多的耕地,商人的地位不能动摇,可是农业的地位却更要提起来,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无论放在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是一个真理。

自己就着灿银送回的资料大略的估测一下应该当要投种多少,又将会收成如何,我不敢寄予很大的希望于此,所以只是以六成的收取估算了结果,却也令我惊喜了。如果真如这样的话,到了来年开春全国将会比今年多少四成的粮食收入,只要再买一次粮以充国库下次将不必再出手了。

我并没有在自己开出来的这块坡地上预种粮种,一来粮种还没有到,二来不会再有这么一个时间给我一点一滴的重新估算,想来想去,总得让跟着我忙了这一个多月的人大略在心里有一点底气,所以也就请来几位大家都比较推崇的经验丰富的老农,让她们估测一下在这么大的一个坡地开垦出来的梯田将会得到多少的回报。

领着几位老人来到层层兵将围得连只苍蝇飞不进来的被不知内情的百姓称为皇家重地之处。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梯田像是大摞读不完的线装书,一层叠着一层,直到了坡半腰平地少得不能再少的地方才断了开来,在坡脚处所开垦出来的田地和平地差不了多少,直到第三四层都还可以弄成水田模样,若大的一个坡地所多出来的田地可以说是令人意外的惊喜。

很明显的看到了那几位刚领过来还犹如犯了滔天大罪般抖抖嗦嗦的老人眼睛一亮,瞬时间就一改刚才的不豫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微笑着让几个士兵带着她们颤颤的抖动着去看这个在现时空里可称得上壮举的成果,我并没有说什么,这才是个真正的老农应该出现的表情。

等到她们终于看完了一遍后,我才过去示意免礼后便问道:“不知道几个老人家对此地有何看法?”

“好啊好啊,很好啊,此乃大人所想对不?”其中一位激动不已。

“没错,是我所想,只是不知道此地能不能种植粮食呢?”我点点头承认。

“怎么不可以?这一块块的平整田地可比在平地上的水田啊,种植水米定不会有问题。不过,……”她迟疑了一下没说话,我不语,等着,她看了看我,才道:“上头那一块就种植不了了。地太徒,水留不了,定会顺势而下。”

“上头那块就别管它了,我想请问一下,以这块坡地的大小你们认为种植水米的话将会有多少的收成呢?”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各位老人家,你们实算出来吧,无论多少都是比以往在平地种植多出来的粮食呢,希望各位老人家别有保留。”

一句话,多也好少也好,一定要实话实说。

也不让她们讨论,过了好久一会后,她们才略为迟疑却又多少带着点激动的报出了数字,五个人所估算的并没有相差多远,相信这个会是比较准确的产值了。比我估算的还少了许多,不过她们应该没有算上顶层的那一圈,我笑了笑,看着旁边一堆跟着我忙了整整一个月的大人们都露出的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点好笑,如果真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的话,定不会只是这么多。

不过,算了,现在这样肯定还为时过早,我可不想自打嘴巴,到时有了成果后才能实实际际的证明自己的功劳,况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八’字也才划了第一笔,剩下的也不容马虎呢,灿银应该就回到了吧?那接下来的这一步才叫关键啊……

谁能控制人心呢?要的是自情自愿……

第 93 章

五个老人回去后,我就让旁边驻守的兵卫给撤走了,然后让府中几个下人出到外面给我仔细的盯着市面上会有怎样的反应,几位老人回去定会将消息传开去的,而我也什么都没吩咐到她们,想来她们也定不会隐瞒,再让这几个出去的人顺便再煽点风加点火,时时得叫上一人回来给我通报。

耐心的等了半天,果然,有人耐不住跑到郊外去看那块一直被我当作宝地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可现在却没有一人的绵绵一片大土坡。

既然有了一人出去看了,心也就放下来了,只要有人去看就得了,人的多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又吩咐下去,一定要把声势给我造大了,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让消息不断的外传,市口之言可是非常快的,只要把握得好,灿银回来后便可放心的开始了。

这些还不够……还不够……这只是让人知道而已,怎样才能让百姓积极去种植呢?定不能让她们觉得可有可无……

又想了一宿,终于也将这计划给一条条的列好了,只是其中的一些条件还得有皇上的同意再下圣旨才行,想到就立即带上熬了一夜写出来的东西直奔里去了。

几天后,随着各位直奔全国各地的大人们一同的还有皇上亲下之旨,一人手一份,毫无相异。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令各城各县大力开发土坡,命xx(手持圣旨之人名)为督察带人下来监促,所需之人所要之物各城各地方处必得完全配合,为保证各地百姓之利,命督察一到所到之地立传朕之令,如有百姓全力承下土坡自家动工,且依照官府所提出的必要指导的条件,此土坡即为此人包下,无论为谁拥有也得无条件放弃两年,而承此土坡之人种植所得粮食全为此人所有,任何人包括官府与皇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收取任何税赋。两年过后土坡拥有权官府再作合理调整。”

这就是革命时期著名的包产到家。

想来想去也只这样才能全部调起百姓的积极,不收任何赋税,所收得的粮食全为自己所有,无论多上多少,只要地多了,多劳必会多得。

当然,不能由得她们胡乱的开垦与随便种些她们认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不听从官府的安排,土坡必分派不到手里,就算所种之物已经生长到一半我也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强硬收回,我不希望现在所想所计划的再次重蹈上太皇的结果……

第一年的分派坡地应该会比较容易,如果到第二年的收成出来后也许会闹事也说不定,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如果成果真的出人意料的话,想来要让皇上再次接受我的意见会更容易许多。

考虑来考虑去的,终于都觉得自己把应该想到的应该做到的几乎都做了。时间衔接得刚刚好,半个月后,在我陆续接到各处报来的开垦进程看得舒心不已的同时,终于接到了千盼万想的灿银的书信,看到这信的时候心底不由在微微感叹:前世的通讯技术多方便啊,哪像现在盼得眼都穿了才能接到这信息?

想起了前世却又稍稍黯然,本已成死水的心湖却像是谁无聊着砸进一颗石子般又一圈一圈的漾起了水纹,已被我尘封在最角落处的却还刻在我灵魂处的人啊,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如我这般忙忙于红尘,就为了心底的那处不愿不舍?

直到被渐进的几人声音惊起,才晓得自己又发起了这种想来应是无奈的呆来,咧了嘴弄了个不明意义的笑纹,才急忙打开我盼了不知道有多久的信。

灿银已经起程回国了,信上说不负我所托,那么想来她收获定不菲,这信到我手中时离她所写之日相隔已有八天,照商队的脚程算,那么半个月内灿银定到首京。

半个月……,我算了算,秋收才过两月,那么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来安排百姓购粮种之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存储粮种与督促指导百姓们开垦土坡之事。

忙忙忙……走路时几乎是脚不粘地,坐下时几乎是臀不离椅。可即使是这样,却还是感觉到府中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每次回府爹爹们与兰若的态度一如平常,可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难不成他们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容易有一天记起来问了问,却又被说成是忙昏了累得出现幻觉,又嘴不停的要我注意这注意那的,怕死了他们的叨唠,偏偏这个时候忙得要死,都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只是想着,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要不怎么会瞒得紧紧的?娘这几天也忙得够呛,问过她时也只是茫茫然的摇摇头,娘也不知?那么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让他们慢慢解决吧……

第 94 章

反正爹爹们与兰若在府中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既然他们不想我得知,那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好点。就这么想着吩咐夏露注意府中不让家人弄出什么大事来,也就安心的忙个焦头烂额了。

灿银回来了,感谢她高兴不到一会却又要想尽办法的去存储带回来的粮食;各处带来的好消息不少却也附带着很多看起来很小但也让我伤脑筋的问题;然后边境传来消息,离王爷像是再也等不下去,近来的动作过于频繁了点,原本皇上打算撤军的念头也就被准备我方大军的冬天衣食的举动给替代;凤朝使者将访,在此关头,皇上当然希望凤朝的来访能使我朝从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帮助,只是凤朝之人也不是易欺之主,种种迹象表明此时而来怕也只是有求于我国。也只能退而求次希望能借助联合着凤朝之力让两朝得到双利……

每件事都让我感到头大,虽说并不全是我接手,却也因为事情都集中到了一处而使自己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好容易一个半月后,原该是我做的事情都上了轨道,就只剩下准备迎接凤朝来使之事。

也是到了这个我刚能松口气的时候,骤然觉得府中的气氛一日千里,诡异到让我刚停止高速转动的脑子更像是浆糊般完全不着头脑。

爹爹们的那么个眼神实在让我提不起勇气开声问出了什么事。原本还想着找兰若问问看,究竟我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让爹爹们如此。

没想到刚一见到兰若,他挺着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子也是那般古怪的看我,与爹爹们不同的是他还留有一丝委屈,我的缘故?急急的还没开声他就诧异的问我:“豆豆,你怎么还在府中?你的事情干完了么?”

什么话?敢情是因为这个?

可是兰若也没怎么给我问话的机会就埋怨起我这一个多月对他的不闻不问,看着他那气鼓鼓却又委屈不已的神情,我心虚地没再接话。结果也是什么都还不清楚。

这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府中的奴仆也一个两个眼神怪异地看我?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如此,难不成我一个多月来没怎么理过府里的事就引起了人神共愤?

好容易才想起夏露应该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找来问问,总得心里有个底再去面对爹爹们吧?他们现在的神情让我看了浑身都发毛呢。

抓来被爹爹们不知道派去干什么的夏露,没想到这家伙沉默了一会居然给我来了一句:“主子,还是让主公们跟您说明白吧。虽然我很不赞同您的做法,可我想也许您是控制不住的呢。”说完就对我行了个礼说一声‘主公们吩咐的事情还没干完,容属下告退。’人就不见了。

啊??我回头看向秋霜,她苦笑着对我摇摇手:“主子,您别一脸的问号对着我,我整天就跟着您,哪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停了停却又加了一句:“不过看大伙儿的脸色和听夏露的语气,这件事定是主子做的,而且肯定不会是好事!”

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接了句:“不用你提醒我!”

我究竟干了什么事让整个王府都这样莫明其妙的?我辛苦了这么久好容易才得了个空闲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跟大家相处相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对我?

想着想着不由得气由心生,顿时委屈不已,一下子恶由胆边出,想都不想的冲进内厅找人算账去了。

“主子,您怎么了?”身后传来秋霜的喊声。

“我正憋着呢,得找人理论去。”我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想了想还是再加一句:“去把灿银买回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拿来。”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假如账算不了的话,我还可以用别的办法啊,比如说在他们全部都很高兴的时候,套出他们的话这也是个好的方法嘛。当然,这过程当中肯定要些必需的辅助工具,那种让他们见了就开心的是最好的,而我也只是为了尽快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已嘛……

哪个方法快捷哪个方法好用当然得用哪个啦是不?

我都还没有趁着肚子里的气顶着的时候冲到内厅,爹爹们就派人过来叫我了,说是到时候应该开饭了。我看了看天,确实是到午餐时间。然后给这一请,我的气就这样被破了,等自个儿来到内厅时,啥都没剩下,看到爹爹们的脸色时,也就只有一个感觉:无奈!

我啥都还不知道呢……

在心里嘀咕着,不敢说出来,这几个可是家里的太座,可不是我常对着的朝堂中个个都得对我礼让三分的各位大人们。

过了一会,兰若与娘也到了,没想到娘的脸色也是沉沉的,怎么回事?真有点想抓狂的冲动。

眼睛一扫,瞄到抱着两大布袋刚刚才到的秋霜。不由得眼睛一亮,这里面可有不少的好玩东西,都是灿银在介朝那边带回来的,因为物小值不了多少钱,因此在天朝境内并没有多少商人会卖这么些东西,爹爹们与兰若应该会喜欢的才对。

果然,气氛好受多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也算是笑语宴宴,我也放下心来,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娘都知道了的话,吃完饭就应该会告诉我了。

第 95 章

“豆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也直接回答我,究竟你想怎样安置尤情这孩子?”沉默有好一会儿,然后再相互的看了好几眼后才由美人爹爹开口,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尤情?我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发蒙,谁啊?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时我的脸色就已经拉了下来。

我没听错的话,那两个字可是‘安置’?

“爹爹,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早就应该被遣离府了么?怎么还会存在安置的问题?”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夫,只要他还是你的夫就不会存在被遣离府这个可能。”裕爹爹紧绷着声音。

只是因为这个?这个容易。

“只要他不是我的夫就可以撵他出去了是吧?这个容易,只要写上休书他便不会再是我的夫了吧?拿纸来……”我话都还没说完,前面的一个个都像是看个十恶不赦之人般盯着我。

“你们这是什么……”

“休书?哼!”娘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你想都别给我想,你已经冷落了这孩子如此之久,还想干出什么胡事来?赶紧好好对他向他道歉再补回他!”

什么?就只是遣一个原本就不应该住在府里的人出府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反应竟是如此?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深想些什么。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原本就不是府中的人,只是……悔儿……暂时留他下来而已,为什么就不能送他走?”

“凭什么这样对他?你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得出来娘气得不轻,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果就只是悔儿暂时留下他,那他为什么会怀了你的骨?”

什么??我的眼睛刹那间睁到最大,脑子里一片的空白,直到隐隐的感觉到眼睛的酸痛,才猛然回神。

“什么叫做怀有我的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纯是胡扯,“有这等事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本就没有碰过他,他又怎样会怀有我的骨?”

“你不知道?你还想狡辩?豆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女子就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起应负的责任。那孩子的肚子都看得出来了,如果不是兰若见到了,他都还不肯实话,你看看你以前是怎样对待他的?现在还敢说不是你的?”韶爹爹也眼睛通红的站起来吼我。

肚子都看出来了?这本就不可能。我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平静下来。

“意思就是最起码也有几个月了,可是爹爹你们应该清楚自我接了皇上的这份差事已忙有近五个月了,这五个月的时间里我连在府中停留的时间都没多少,有没有接触到他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可是兰若也才怀孕六个月左右,所以绝对不会是在五个月之前。”

我停了停,又深呼吸了几口才接了下去。

“他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难道在府中怀孕了就算我的了么?”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悔儿定不会出这样的事……心下翻腾不已,现在想到出府没好日子过了就想着用这么一个法子冤我?一想到这心中的火气就腾腾的向上冒,开始口不择言。

“谁知道他是跟谁胡来而得的?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以前的身份,这种事情他应该熟练得很才对,你们不要……”

娘的一巴掌拍断了我还没说完的话,只来得及抬手捂住火辣辣的一边脸,身后的门就被猛的推开,接着一个黑影朝我头上飞过来,险险避过后就听到一把扭曲得很明显的声音。

“东方悄然,你做过的事没这个胆子承认就算了,不要将你那肮脏的想法抹到我的身上来,我的孩子有你这么一个娘是他的不幸,你这种人也不配成为我孩子的娘。不用你赶,你这种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女人我会稀罕?你就做梦吧!”

还没从猛然间见到尤情的惊讶中回过神就被他一顿抢白,接着果真看到他那微微凸的肚子,没反应过来他已转身跑走。

裕爹爹惊呼了一声也跟着跳了出去,没想到兰若那小家伙居然挺着那肚子叫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我怪叫了一声,顾不上脸颊的痛辣伸手就想拖住他,却还是慢了一点。

美人爹爹与韶爹爹也跟着串了出去,娘却伸手拽住我的衣领,回头一瞧娘的脸色,只得低吼一声:“夏露!”

瞄到夏露掠了出去后才看向娘。

娘没有松手,两眼风渐起的盯我一会才用力将我甩开,我打了几个趄趔撞在桌子边上才站稳了脚步。

“东方悄然,你还要将悔儿的事迁到多少个人的身上?应该做的事情我不会阻你,只是……”娘转过身来,“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就将气出在无辜之人的身上?将所有的一切推到别人的身上用以掩饰自己的无能?娘何时教过你如此为人之道?到现在你都还不肯承认悔儿出事就缘于你的无能吗?”

我瞳孔猛的一收,周围的空气顿时稀薄不再流动,努力的呼吸却让自己想到离了水的鱼……

第 96 章

娘甩袖抛下一句话:“你给我看着好好办,这次我不会再允许你为自己的失误找来无数的借口。”

我的无能……因为我的无能……

神色恍惚的被娘赶了出来,心里兜兜转转的还是这句话。

在内院落里呆呆的站了好久的一会才转头望向也是一路沉默到头的秋霜:“娘找过你了?”

她低了低头:“是的,主子。”

我没说什么,转回头去又定定的站了一会,才轻声问道:“是我的吧?什么时候?在哪里?”问得没头没尾,可秋霜还是答了出来。

“是,三个月前在……悔小主的坟前。”

三个月前?悔儿的坟前?猛然想起惜言与灿银那次过来的事情,那么……

我一惊,那个时候怀中的人是他?又呆呆的定了一会才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可怜我还认为是悔儿过来见的我,暗地悲喜同存的黯然了那许多天,却不知道是自己在他的坟前干了如此苟且之事……

悔儿……悔儿……你尽力的帮着你认为需要帮忙的人,却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如今,你孤身一人不知走到了哪里,而我却还在唯一证明你到过这世间的地方做出此般明目张胆之事,仔细想来怨得了谁,千般不是万般错确只是因我之因。只是悔儿,如你在上天有知这一切,会是怎样的心情?

罢了罢了,天意作弄吧?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我随口又问了一句:“你是怎样回话我娘的?”

“回主子,属下只将那天所见到的如实回禀王爷,”她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尤小主应该是过去拜忌悔小主的,主子却抓住他不放,他也有挣扎过,却还是让主子给留了下来。”

这么说这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我有点咬牙彻齿:“你没见我喝酒了么?应该知道我不是平时那样清醒着的。”也正是这样,才会将那尤情看作悔儿的。

她在我后头沉默了下,才接话:“属下清楚,不过尤小主并没有伤害您的意思,且是您留下尤小主的,只要是您需要的,属下必会护您安全。”

我扭头瞪着这个一脸平静无波的随待,却又说不出话来,她说得没错,只我要留下的人,如果这人并不危害到我任何,她又怎么会去管且又怎么管得了?况且尤情还是我名义上的侍君?

府中的人谁都知道除非是处在非常紧急关头,或是我有明令让夏露与秋霜两人同时出去办事,否则两人中定会至少有一人留在我身边,如影相随。

对于那天的事我的记忆已然模糊,可是看夏露的神情举止便已知道她对此事并不知情,那么那天跟着我的便是秋霜了。娘找过她便已能肯定事情确为我所做,难怪一个两个都那么的笃定。

换作是别人说出的话他们兴许还会怀疑,只是这两人却是……我睨了眼跟在身后的家伙,暗叹了声。

这两人时刻相随,无论我的神智处于何种状态她们都会保持清警注意着我周围的一切,倘若她们的话都会令人怀疑的话,那我做过什么没做什么也只能是百口莫辩了。

难怪娘会如此的生气,听到秋霜这么的回话,再听听我的否认,加上我还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这样难听的话,摆明了是我的问题,不气的话就该论到我怀疑那个站在厅堂内的人是不是我的娘了。

可是……我想了又想,发现这该死的是秋霜的回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完全是实话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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