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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在市立医院的加护病房正焦着一片时,远在碧城南郊区的一幢河景别墅里的人们,也同样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黑檀木梨花圈椅里,鹤发端严的老太太,丝毫没有耄耋之龄的昏浊低糜之气,双眸矍有神,气势毫不压于屋中威年的男子,只见她右手笃着一只雕老木杖,杖头被经年抚膜得光泽油亮,无名指上戴着一颗流光微转的祖母绿戒指,话瘦的五指突然一收,猛地抬起老杖,重重地顿,戳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雪花大理石地板上,砰地一声巨响,震得众人眼眉都是一跳,没人敢乱吱半声儿。

这便是迟家的老太君,从二十岁便开始守寡,八十年代碧城上流社会里最出名的女强人一一迟卢氏,早已退居幕后三十多年,大权交由唯一的长孙迟端恒掌握。眼见当下情势,传闻自然只能言中一两分真相。

“孽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以为你拍拍屁股跑掉,事情就一了百了了?!你个小畜牲,有胆子在外面给家族胡乱抹面子逞威风,现在就没胆子说清事实真相了。迟丽欣,你这副孬相儿,配做我们迟家的子孙吗?!”

砰地又是一声重击,跪在下方石地上的迟丽欣,吓得直缩肩膀,埋着脖子本不敢直视座上威怒中的老太太,身子直往后退。

老太太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你个混账东西,当年念着你妈难产生下你差点儿就过去了,她又是我表姨家唯一的儿,可怜你们被刘家人踢出来没个照应,才让你随了我们迟家姓,算是给你们个庇佑!没想到这一养大了就是个不认好的白眼狼,小畜牲。

你瞧瞧你生得这什么得,跟你那个没用的妈一样,永远是个没用的第三者。你娘好歹还当了几年二过了些舒服日子。你就完全是个赔钱货,倒贴不说,找的男人本就是个窝囊废,大事干不了一件,干这么件小事也没把屁股擦干净,一个两个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也不擦眼晴看请楚对方是什么人,就稀里糊涂往上撞,现在惹出祸来,就全往摊在我们老家身上。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说清楚。瞧瞧你那孬样儿,跟你妈一样,都是没声没胆儿的下作货,我表姨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早就……”

“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骂就骂我,关我妈什么事。你们要罚就罚,大不了把我一条小命丢出去,全了迟家的里子面子,这事儿就了了。

迟丽欣捏紧了拳头,抬眼直横横地蹬着老太君迟卢氏。在老人骂出她母亲第一句时,她就忍不住了,虽然来时母亲早就千叮万嘱叫她顺着承着,只要乖乖认错,老太太终归会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保着她。

可是,她怎么也忍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母亲的侮辱。母亲再没用,也还是最疼她的妈,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比这大宅子里的任何同姓却没一丝血缘的冷血家伙,重要得多得多。

她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家,平日仗势欺人,也不觉得丢脸,反正她只是顶了个姓,身体里没有一丝迟家人的冷血,更不屑做这家的人。

迟丽欣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站在老太君左侧首的中年男子,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沉了沉眉,示意她乖乖认错,她视而不见偏跟老太君扛上了。

老太君一听这忤逆不孝的话,登时那气是不打一处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四下里一片呼声,“、外婆、老太太、老太君”的,此起彼伏,好不壮观。但看下,这华丽的欧式风格大厅里,稀稀拉拉也坐了二十来个迟家重要成员。

“畜牲,你还不知悔改。你忘了你这是被人家抓回来,留了半分薄面把你丢回本家。要不是看在迟家这份上,你这双害事的膀子早就被人卸了。你敢跟我在这儿横,你个小不要脸的赔钱货,看我本天不打死你 ……”

越说越气,迟卢氏上前抡起木仗,就是一个起落。

砰地一声闷响,周人都是一阵抽冷气,却没一个敢上前,或者说想要上前劝阻,其中自有不少看好戏的人,冷眼偷笑,兴灾乐祸了。

卢晓静看老太太面色涨红,心知不好,急忙上前拦扶状劝说,“姨婆,您先别生气,让欣欣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行家法也不迟。”

忙给姨夫迟端恒打眼色,迟端恒跟紧上前扶着紧劝了几声,迟端恒的老婆苏氏也不情不愿地上前,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气氛。

迟丽欣和卢晓静从小玩得好,卢晓静也很得迟丽欣母亲的喜爱,两人关系向来不错。卢晓静回头悄声问了迟丽欣的情况,也多劝了几声,迟丽欣才勉强撑着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都怪那个萧可蓝,是她缠着周立民不放。嫉妒我和立民感情好,后傍上个向予城就借他的力量欺负我和立民。情人节时,我和立民去娱乐会所玩,就碰到她正勾搭那个向予城。后来在我为了支特立民单位上的活动,去古镇和立民一起参加了一个集体婚礼预演,她就在台下看着,估计早就嫉妒得心理变态了。结果,听说那晚她就主动跳上那个黑社会的床,成了那男人的女人。回碧城后,她还是不肯搬离立民所住的那个小区,好几次把立民勾引到她屋里,立民都严正拒绝了。她恼羞成怒,就挑衅说要利用帝尚专访的机会,让立民得不到总编重用更别想升到总监的位置,直接卷铺盖走人。立民想找她和解,她不愿意,就拿向予城的势力威胁我们……”

说到一半时,老太君又是狠狠一杖子戳下,大吼,“混说!你口口声声说人家犯贱,难道你自己就没落半点儿错?你别当我人老眼花脑袋也不灵光了,当我三岁小孩子哄着玩吗?!你以为那个向予城以前的身份是混假的啊!老实告诉你,就是再多两个迟家,我们也不可能跟他们正面对着于。”

迟丽欣咬着牙,死不改口,“我没错。是萧可蓝这小贱人的错,是她自己活该,自己品行不端,被八卦记者拍了照,想要借病毒公开自己和向予城的关系况固自己的情妇地位。向予城自然不愿意被女人套牢,那不要脸的贱女人就把全部责任推到立民头上,害立民被他们放毒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光明正大上门找她理论,她还拿东西砸我,我是气不过才动了手!我没错,都是萧可蓝这小贱人,臭表子,烂货的错!”

说着,她直接来到了迟卢氏的脚边,也不管那木杖子刚才已行打得她直不起腰来,拖着老太太的裤脚,一脸狠色,“老太君,您该清楚,那些没钱没势的人想要来上位,通常都喜欢使什么招数吧!特别是那种看起来清纯乖巧得不得了的女人,骨子里更是又骚又贱,最会兴风作浪。要不是当年向予城那个不要脸的妈,小姨夫怎么会……”

“够了,你给我住口。”老太太一脚踢开了迟丽欣,一双烁的老眼瞬间蒙上一层薄雾,站她旁边的迟端恒其实还有个小八岁的弟弟,当年无人不知那才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宝。曾经,众人都认为迟家大业会由这个聪明伶俐、才智过人的小孙子继承,哪知道当年一场红颜之祸,弄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事后,老人再无心权势退位下来,将大权交给了长孙迟瑞恒打理。

“你的事情是你的事,别想把老本家的事缠上来想我赔着老板儿跟别人斗,没门儿。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向予城现在本不答我们这方的话,你要是不乖乖上门给我去赔罪,他不卸你两膀子,我就打腿你这双狗腿,省得你以后还跑出去惹事生非,败坏我迟家门渭!”

老太君说完,柱着木杖,咳嗽着上楼去了。迟端恒和妻子扶着老太太上楼,回头又给迟丽欣打了个眼色,迟丽欣冷哼一声,视而不见,由卢晓静扶着坐起来。

老太君一走,其他人少不得上前奚落嘲讽一两句,迟丽欣子向来强直蛮横,不甘示弱地一一吼回去,卢晓静只得在一旁劝着,等人一走,才说了实话。

“欣欣,你这回真的把事情闹太大了。你瞧你,骂也骂了挨也挨了,老太君要照以往也早心软了,不会下那种狠话了。若不是向家跟迟家当年积怨太深……诶,你这几杖都白受了啊!”

“晓静,你说真的假的?那死老太婆真的要把我交出去?”

“我只知道,迟家的烟厂、酒厂,最近闹了事儿,正停业检察。在海外的几个重要投资,似于都突然搁滞了。还有祖上传下来的那门主业,也出了大问题。要不然,你以为你的事情会拖到都过了这么多天,太君才有空来审啊?!要比照往常风平浪静的时候,事发当天你也不会被警察带走,还得靠自己那点儿破关系逃出来,怕她早就下话让人保你出来了。你出逃的这些天,她和姨夫都转着公司里的事,焦头烂额啊!

唉……你没注意,最近咱家的几支重要股票,都跌了一半,业内人都风传开了,甚至落人直接说咱们迟家倒定了。你想,老太太会为了你一个,赔上整个家业吗? ”

登时,迟丽欣死咬着下唇,垂下的眉眼里,狠毒不甘一闪而过。

“晓静,听说那个萧可蓝就住在你们市立医院?”她再一抬头时,又换回一脸惨淡脆弱,握着卢晓静的手,宛如好姐妹,“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她,我想私下跟她和解。”

“这……”卢晓静很是为难,更舍不得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姐妹见死不救,终是挨不过迟丽欣的哭求,勉强答应了下来。

……

市立医院一大早,沈沫音提着一盅粥来了。由于她和沈玉珍的姑侄关系,高级病房层的人多数都对她不陌生,一路上招呼不断。

这才走过护士值班室,就被熟悉的小护士唤住。“音音姐,你不是要给c8号送吃的吧?我劝你还是别去撞大少的钉子了。”小护士瘪了瘪嘴。

“怎么了?不是都一周多,现在吃东西应该没那么忌讳了吧? ”

“本来是如此。可是两天前的晚上,吐血了。大少一怒之下就掐了所有荤腥食品,现下谁送谁倒霉啊!之前那个送豆干的女的,都不敢来了。”

闻言,沈沫音宛尔一笑,点头谢过。

这会儿,病房里,向予城正盯着可蓝吃医院配送的餐食,她是吃一口,哀怨无比地看一眼男人,男人不动如山,俊容紧绷得跟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垂眼仅管看自己的财经版新闻。

小小蓝持续抓狂中,可恶可恶啊啊啊可恶,难吃死了,这简直就是慢谋杀,蔑视人家的人权,可恶的黑私会!

可惜,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理智上她很请楚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只能用眼瞪,不能直接爆发出来,两日下着实憋得有些难受了。

不巧的是沈沫音偏挑这个时间来送粥,没撞上向予城的枪口,却撞上了可蓝的冤气喷发。

门外,向予城有甚赞同地看着沈沫音,“潘二让你来的?”

沈沫音不见应万变,“大少,他现在被你弄得天天吃睡在公司,哪有这闲工夫管医院里的事。我是自己想来,跟可蓝慎重道个歉,能给个机会吗?”

向予城不以为意,盯着那盅东西说,“歉可以道,这东西就免了。她两天前晚上吐了血,不能吃任何外食。”

任何外食?!呵,这打消得可真于净啊。

“大少,这是我问过大姑和姑父,熬的药膳粥,对可蓝只有好处,没坏处的,不信你可以立即打电话问问他们。我知道你心疼她,听说她都瘦了十来斤,这医院的伙食能尽早断了吃自己的才是最好。”

沈沫音的确擅使人心,游说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终仍是让向予城妥协了。

一进屋,沈沫音就见可蓝正一脸疾恶如仇地戳着碗里的白萝卜,瘦的小脸只得已掌大,一双大大的杏眼往里凹,真真可怜得很。也没多说,她上前就把那一盘清汤寡水、毫无食欲的东西端走,布上自已带的粥和小菜。

可蓝警惕他看着她,口气不善,“沈小姐,我还没吃完。麻烦你把餐盘还给我。”

沈沫音只是笑,“可蓝,你先别恼,今天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我不明白,咱们也不熟,不过公务合作上的一点关系,若你要说的是上次招标的事,那就没必要了。沈小姐也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公事公办,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不仅是那件事。可蓝,你听我解释,事实上我这么做,也有个人因素。因为……子宁他对你有看法,不想让你跟大少有太多接触机会,所以才让我从中出手。他是我的上司,而且……也是我初恋的对象,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才……”沈沫音难得尴尬地垂了垂眼,耳后红晕透出清薄的妆容,复又抬头直视,诚恳地握住可蓝的手,“对不起,可蓝。虽然是成功帮了学长,可在这跟你接触的过程里,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子,我是真的喜欢你。学长他就是那点儿无聊的妒嫉心作祟,并没有真正的恶意。我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么严重,还害你住院。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们,我还是必须跟你道歉。”

可蓝眯着眼,打量了眼前一脸歉意的女人半晌,默了一默,抬眼问,“你学长叫子宁?他就是帝尚的执行总裁?”

沈沫音点头,“是,我学长姓潘,私下里大少他们都叫他潘二,或二哥。他是帝尚的执行总裁,同时也在市立医院里有挂牌,不过因为他情况特殊,一个月只有两次坐诊,且三个月只安排一次手术。他主修的是脑外科和神经科。”

可蓝垂头不语,看着碗里缭缭升起的白烟,那香气着实诱人,米粒被熬得很烂,里面还有疑似的小丁儿,她舀了一勺,入口清香宜人,咸淡适中,回味微甜。再夹一小块看起来青白白的菜丁,一嚼,酸中微辣的感觉浸上舌尖,刹时唤醒了沉寂许久的味蕾,咽了一下,温暖烫贴一路滚下,真真是这些日子以来至极的享受了。

末了,她将那小丁来来回回在牙缝舌尖上琢磨了数遍,才依依不舍吞下肚,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是什么?我真的可以把这一碗都吃完?”

“这是用鱼汤熬出来的鸽子,特别有利于恢复体力。并不多,量也正适合你目前的恢复情况。这小菜是沈医师独家秘制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医师,是你……”

“是我大姑,也是大少母亲的闺蜜。”

哦!原来如此。可蓝埋着头认真吃起来,半垂的眼底,闪过一丝明色。

沈沫音见终于有些突破,便顺藤起瓜来,“可蓝,你要喜欢,我明天还给你熬。你千万别说什么见外的话,其实,这次事件表面上看似子宁得逞,确实帮你和大少拉近了距离,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老实说啊,大少以前身边是从来不缺女人,也从不会为任何女人费这么多心思。但是对可蓝你是真的实心实意。眼下,他们兄弟心里其实早认定你这个大嫂了,就是还要些时间磨合一下。你放心,学长我会看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选择站在咱们女人这方阵营。可蓝,我是真心跟你道歉,希望……咱们能做个朋友,还不好?”

可蓝用力咀嚼着小丁,配着那酸又辣的泡菜,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做朋友?!哼哼,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就不客气了。

正所谓打击促人成长。要换做以往,以她执拗的子怕是拉不下这个脸,最近经历太多,大概真被黑社会刺激的伸缩度放宽不少了。

可蓝吸啦啦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无比满足地咂巴着小嘴,小脸上也渐渐泛出暖暖的红晕,将碗一放,扯了个大大的笑,“好吧!咱们就从今天这碗粥,重新开始。”

她伸出手,“萧可蓝,碧城新周刊创意部助理。名族大学传媒系08届毕业生。”

沈沫音回握,口气颇有些惊讶,“沈沫音,帝尚集团总裁办秘书长。可蓝,我也是名族大学毕业,修的是名族舞蹈。不过后来为了帮学长,去英国剑桥修的金融管理。”

哦,看不出来这么个大美人儿,居然那么痴情呢!

今天这一出,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向予城见半小时过去,左右还是不放心,进了病房看情况。没想两个女人已经聊得口沫横飞,兴致高昂。

那个委顿了数日的小女人,终于喜笑颜开,扫了一脸怨气,红晕轻飘两颊,神了许多。大大的杏眸绽出亮闪闪的光彩,在窗外薄光的映衬下,明媚如春日里初绽的娇花,一时让他看得失神,心口暖融融地,逸出一丝喟叹。

可蓝回头一望到男人回来了,脸色突然一肃,小眉头又揪了起来,医师让另两人都莫名紧张起来。

自打这小妞儿生病入院,前后期间,那脾气常常是忽起忽落,愈发地令人难以琢磨了,往往她一个竖眼炸毛,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些什么麻烦,让人额痛啊!

“蓝蓝?”男人向来喜欢先发制人。

女人小嘴一抿,说,“刚才音音都告诉我了,我的肝破了,所以吃困难。我的肾也破了,所以方便的时候都不顺畅。”

向予城盯了沈沫音一眼,后者立即埋下头哀嚎,她怎么知道这真实病情也成了地雷,顺口就说了出来。

“蓝蓝,我们没告诉你实情,是不想你担心。而且,你父母来看你……”

“什么?你把我破了的事告诉我父母了?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这话才讲了一半就炸毛了。

可蓝又急又气,刚染上点粉桃色的笑脸登时罩上一层青森,“向予城,你凭什么这么做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可恶,你知不知道我妈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的啊!”

“蓝蓝,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你骗得我还不够,我不要听!走开——”

可蓝本没心思了,一把推开男人支来扶她的手臂,掀开铺盖就要下床找衣服穿。好歹在母亲来时先扮个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上个妆掩掩病色。可是一想起自己瘦的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逛了一圈儿的可怜相,心就凉了半截,说新买的左旋碱减肥效果奇佳?唬鬼哦,那更会把老妈气个半死。这一刻两刻地怎么补也补不回来啊!

沈沫音亡羊补牢帮着劝,“可蓝,你先听大少把话说完啊!别急,事情应该没那么糟糕。”

可蓝这才发现男人静静地矗立在墙边,逆着窗外的光,她站在洗手间门口通往大门的走道上,正对着洗手间里墙上的镜子映出自己瘦骨嶙峋的面容,转头接上男人影里静湖般冰薄的眼,一股后悔直直冲上口,又硬被她压了下去。

沈沫音犹豫着,要不要打破僵局,又怕自己这第三者一没做好,就沦为灰。

这时,可蓝口气硬硬地先问出口,“我父母什么时候会到医院?”

他深深看着她,此刻室内阳光明媚,他高大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强制压抑的凝滞气息。

半晌,也没答她的话,盯得她有些心浮气躁。

她这几日也的确是被男人的好脾气和千依百顺娇惯了子,再不如初识那么怕他,脚一蹬就冲了上前,与他大眼瞪小眼,“向予城,我问你,我父母什么时候……”

一激动,她就抓住他的左手,不想就撩开一截袖口,一眼便看到了当初那道深长的疤,现如今还结着黑色的硬血痂子,上去有些刺刺地扎在手心。

心,在那一瞬间,慌乱起来。

她急忙放开那手臂,他已经伸手反抓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声音沉得像从深深的湖底传来,“萧可蓝,你听清楚了,我向予城够不上资格高攀做你的什么人。你父母现在还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享受退休后的闲适生活,王姝找了个声音跟你差不多的女生在周末帮你打了三十秒的报平安电话。

至于到底要不要通知他们,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不告诉你病情真相,是我的决定。因为我专职,我霸道,我是黑社会,这就是我们道上的行事标准。”

说完,他甩开她的手,侧身绕过她,甩门离开。

那一震,宛如落在心上,闷闷地疼,清晰地后悔,和……那些不想理清只想逃避的纠结情绪。

沈沫音说,“可蓝,你别怕,男人脾气过了,哄哄他,撒撒娇,道个歉认个错,就没事儿了。大少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你刚才那话,说得是有些重了。”

从这一天起,沈沫音每天来给她送粥,王姝似乎被解了禁令,终于也能来看她了,还带了其他同事来,送了不少慰问品都是严格经过医生鉴定的。只是,在没有看到向予城的身影,只听说门外还有他的人帮她守着门房。

王姝一边削着新出的苹果,一边说,“蓝蓝,别怪我当说客啊!我是真的弄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好歹大少前些日子都是衣不解带地陪着你,照顾你,让你撒泼耍赖哭哭闹闹,你怎么就有本事把一个那么强大的男人给气走了?!喂,别瘪小嘴啊,来来来,小白眼狼,传授一下经验啊!”

可蓝默默地拿了递上来的一牙苹果,默默地垂着头,咔哧咔哧,吃下去,默默地一点一点吞进肚子里。

“至于请你父母来的问题,是大少说怕你父母年纪大了有什么老年病经不起刺激,说等你病情稳定了,再决定。这段时间,就由我帮你糊弄着。你不会怪我也跟着大少一起骗你吧?”

可蓝不敢抬头,只嚅嚅回道:“嗯,不会,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旁边总编呵呵笑着了嘴,“可蓝啊,你安心养病,帝尚这个项目啊做得好,月底一定给你加薪。等你回公司,就是咱们的创意部高级专员了。”

王姝立即啐了一口,捻起手指,“总编,你咋不说可蓝为这破项目神体都备受摧残,前后住院时间都快超一个月了,这医药费……”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爱情能用金钱来衡量嘛!再说,我怎么能跟大少争这种专门向心上人献殷勤的机会,古人有云,坏人姻缘是会倒八辈子霉的哟!”

周下一干同事们齐齐一声“切”,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和乐。探病时间很快过去,临走时王姝语重心长地跟可蓝说,“蓝蓝,这事是你不对,你要赶紧跟人家道歉,知道不?有些误会耽久了,伤感情的。”

这一晚,可蓝有点儿失眠。

其实,自打向予城走了,她就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睡得不是很安稳。之前每时她肚子不舒服疼醒起来,一哼哼,就会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来,轻声细语地哄着,虽减不了多少痛,可是有人陪着,依靠着,感觉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看着手机白亮亮的屏,一会按出那个超好记的号码,不是八就是六,每压下拨打键时,都在接通前给切断了。

来来回回,翻翻覆覆,总是犹豫不决。

后来索将电话扔掉,闭眼数绵羊睡觉。数着数着,白乎乎胖嘟嘟的绵羊,就变成了一张帅气格的脸,表情十分丰富,一会朝她笑,一会朝她蹙眉,一会冷着脸瞪她……光是一个笑容,还分成好多种,有冷笑,嗤笑,邪笑,媚笑,朗笑……

当她猛地睁眼时,心跳加速,脸红不已,暗自懊恼。

什么时候,她已经把他的音容笑貌都记得这么清楚详细了?

嘟的一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她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刚才一紧张,手拍到手机上,居然按下了拨打键,刚好就是他的号码,这会儿“接通中”一下子变成了“通话中”,她紧张地摒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她疑惑,凑过耳朵去听,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又抬头看,咸湿接通中,没有问题,可是……对面的人,也一声不吭。

为什么不说话?

她揪着眉头,不满。

一时也忘了:她凭什么不满?!

她拿起了手机,在空中挥了挥,又立即凑近耳朵听声音。

也没反应!

眉毛揪得更紧了,哼,不说就不说,不就卡了你。

抬起大拇指,无情的摁下去……

呃,又想起王姝的警告:耽搁久了,伤感情。

她重重地叹口气,倒回床被里,看着“通话中”,纠结着那几乎只有薄薄一张纸的0.00000^1毫米的距离,要不要在跨进一步?!

算了,只是道个歉,没有那么夸张啦!

“喂,向予……”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她拿着“已经挂断”,瞪了几秒,觉得脑子被劈了一火,蹭地一下丢下手机,钻进被窝内里,大骂一声,“臭黑社会,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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