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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076.有的日子

“立状人,萧可蓝、向予城。见证人,简博,沈沫音。”

向予城不等简博公示念完,拿出自己的帕克签字笔,唰唰几下,第一个落下自己的大名,龙飞凤舞的字迹,刚毅有力,神形劲气。

他直接将笔递到可蓝面前,她似乎还有些犹豫,但也赶鸭子上架没得回头路了,一咬牙,接过笔也画上了自己的名字,娟娟秀秀的小字,柔中带刚,劲媚清颖。

“烙印。”

他也做第一个表率,生恐她临阵脱逃,就将印泥朝她面前推了一推,当那个小拇指盖在他的旁边时,一颗红心总算落地了。

想想只要等此事一结束,小绵羊就是自己光明正大的囊中物,心情无比畅快,热血急速沸腾。于是他的灵感突发,顺藤瓜地将计出一招“疗养院”,打响了“收复国土”的第一,一中的,旗开得胜。

今晚啊,就是今晚!

终于可以跟小绵羊同处一个屋檐下,到时候想怎么怎么嗯嗯啊啊……

向予城一路上,唇角不断上扬,笑容无比和熙,浑不知自己这走到自己跑车前的五分钟,遗落了多少芳心。

接下来的日子,四只小的用“打了**血”来形容他们崇拜的大哥,为了尽快“正名”,把他们一只只给草得呀,差点儿就进了棺材投胎再轮回一次。

要跟顶起碧城半边天的迟卢氏斗,自然需要花费大功夫的了。眼下帝尚集团在碧城声鹤立,但也仅立足六年罢了。毕竟人家是地头蛇,其深,人脉广,地位高,信誉好,强要撬掉她必然是灭其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还唯恐落了业界人的话柄,更难乃一些二三流势力联合,来个趁火打劫。

各予城衫到碧城时,曾邀碧城各界名流吃过饭,当时也邀请了迟卢氏,且在宴上明言自己行事准则,保证“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不会肆意抢滩。

最初他们并不打算引起争端,只想站稳自己的脚跟,发展自己的事业。具体项目方面,还比较保守地专门回避了迟卢氏的许多专营项目。

直至六年后的现在,他们的业务触脚开始很多和迟卢氏产生大小摩擦矛盾,也是以互惠互利的原则来处理,从不打算硬碰硬斗个你死我活。甚至,长期以来,为保持这种和谐关系,还主动让出一些业务单子,以息事宁人。

当时,四小只也问过向予城,要是他想干,一定会倾全力挺他到底。因为那时候要对迟卢氏出手,还可以借用道上的关系和力量,且京上的那一层永远也刮不掉的关系,也可以助上一臂之力。同时,四小只中的老二和老三为母亲报仇。完全不惧后果,做兄弟的从不瞻前顾后,只要他一句话,他们都愿意为他两肋刀,赴汤蹈火。

对向予城来说,他不是不想为母亲争那一口恶气。只是母亲临终有遗言,希望他能过上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仇恨而争权夺利、沐血剔骨、泯灭人。他在母亲面前发誓,不报仇,不主动挑起争端,不挟怨回国。

而且,他也实不愿因为自己的私人因素,再陷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回碧城,就是想要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健康的、普通的、幸福的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和好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江山,他更不想拿大家的血汗来肆意挥霍,逞一时意气,无谓地消耗,损人又损己。

现在却大不一样了!

迟家纵容迟丽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蓝蓝,这也只是他决定削掉迟卢氏气焰的原因之一。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导火索。

在此之前,他并非没有给迟家以警告,可惜那位自视甚高的老太君似乎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消息发出去是石沉大海,查无音信。好像他们之前的隐忍和谦让,都被其视为对老贵族理所当然的回避,和自知实力不济的明智选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既然不知道这份谦让只是个礼节,不懂得礼尚往来,还变本加厉借题发挥来耀武扬威了,真正的给脸不要脸,就没必要再跟他们惺惺作态了。

所以,在简三出去买东西时,向予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简三是大律师,亦是五人口中口才最佳、才思最敏捷的人,由他回去给另外三只透消息,尤其是老二这只狐狸,做好准备工作,最重要。

当时,简三听到向予城讲了当天医院的事,便问,“大哥,你一边让卢晓静传话,要老太君按道上的规矩办,是知道老太君宁愿牺牲一个人,也不想家丑外扬的,对不?可是你又让迟丽欣去自首,事情必须公诸于众,就算传不到大众耳朵里,业内必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你已经把迟丽欣教训了一顿,放回去。你当时下话时,她也在场,她难道不会觉得奇怪,你前后不一,居心不良?”

向予城只说,“那又如何?就算他们知道我居心不良,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和目标。总之,你先帮我把迟丽欣的罪状全部拟好,这场官司必须胜得漂亮,满城皆知,且蓝蓝不用出席,由检控方全权负责到底。”

简三少听得头皮立即一麻,这当事人不出庭作证, 还要把官司打得漂亮完胜,那简直就是直接谋杀他的脑细胞啊,这时候他就很想把袋子里的东西给扔了,口气颇为幽怨,“大哥,你……你这样也太宠那丫头了吧!你不怕把她宠上了天,以后都骑在你头顶上拉屎拉尿,后悔……”

下面的难听话被向予城一句话给堵了,“蓝蓝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若是今天换作你们被谁欺负,我也不会手软。”

简三少在心底默默流泪,大哥,要不要这么煽情哪!

向予城继续说道,“小三,拜托了。”

“大哥,兄弟伙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担心的并不是迟卢氏那伙儿,我们更担心的是……你为那大神经的小母**做那么多,真的值得吗?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处,你以前也不是没碰过啊,在拉斯韦加斯的薇薇……”

“那不一样。三儿,等你以后遇上了,就会懂那种感觉,不管为她做什么都值。而且,还怕不够。”

对此,简三少泪流成河,大哥,有木有这么夸张啊!

“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这事儿,助你早日拿下小母**,不用敲昏了也能上!”

向予城啐了一声,说,“这一仗,我想还用不上你们家族的关系,你告诉老二,暂时就不要去叨拢他们了。我这里有张王牌,明天我会亲自去联系,事成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挂了电话后,简三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一听到向予城的“王牌”,仿佛当年一起打天下时的那种亢奋感又回来了。每每他们都快要支持不住时,总是向予城这位超级大哥给他们来计压箱底的绝秘杀招,力挽狂澜。他即是他们奋力向前冲的坚实后盾,同时也是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绝不含乎的第一大佬。

之后,他就一直寻思着那个“自相矛盾”,到底有什么谋。在回到病房前,突然之间,茅塞顿开。

如果按道上的规矩来,迟家必须由其大家长出面,带着迟丽欣亲自登门认错,且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基本原则施刑。具体轻重次数,打伤打残或打死,都视受礼方的态度了。

说白了,就是送上门让人侮辱回来,出口恶气。要是情节严重者,少不得连坐了犯错者的大家长,还得赔上重金,最终老死也别想再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拼的就是个实力。

估且先不看迟家当前的大家长──迟瑞恒,是否愿意带迟丽欣登门道歉了。至少他很清楚,迟氏卢那位老大太君,是绝对拉不下这种脸面的。而向予城的口气,很明显是冲着这位老太太去的。

别说他们年前人欺负老太太,这碧城上下圈内人,谁不知道这位老太太的狠辣手段。当初疼爱的小孩儿意外身亡后,那股子失之之痛几乎波及了与之相关的每个环节,莫说事件的导因是向予城的母亲向琴,连当时巡逻那片路段的交警甚至连带扫地的环卫工人,都被迫下马。

那雌威赫赫,都震动了京上,皆看在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悄悄默下了那许多霸道无理的事儿。若是放在当今天下,光是一个互联网就够他们折腾了,哪还敢像当年那般胡乱发威,泱及池渔,也不怕落得个“xx门”的臭名。

再来说这个胆大包大的迟丽欣,以她的身份和家庭环境,不可能可清楚大哥与迟家的恩怨。而且听小四小五说过,第一次她杀到小母**公司打人时,就骂大哥是“野种”来看,应该是知道一些大哥的身世。光凭这一点,按当年没“退休”时来,他们兄弟就有足够的理由把这恶婆娘给坐了。

可惜,经过那次,迟丽欣不仁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地又跑来打人,这其中不排除老太君的恶意纵容,或者……迟丽欣完全不买老太君的帐,一意孤行。因为他们知道,迟丽欣只是老太君娘家的远房遗孤,与迟家可谓没有一丁点儿血缘关系。

迟丽欣也许早就料到老太君必然会牺牲掉她,才又跑来医院,想威胁那只小绵羊收手,以保全自己的这双膀子。

如果这个推断八九不离十的话,大哥放出去那段“自相矛盾”的话,必须引起迟丽欣与老太君之间的内讧。以迟丽欣这般的大胆妄为,估计她的背后也有人,而且必然是迟家举足轻重的当权人。如此,内斗若一旦挑起,他们就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了。

如今看来,大哥玩的这本不是什么谋,是赤裸裸的谋。

迟丽欣就算知道,为了保全自己,也不会遵从老太君的懿旨,应该已经想办法为自己安排一个好点儿的牢房了。坐牢在他们这一阶层,那本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若这蓄意伤人罪判下来,顶多一年半载,要是表现稍好,递点儿钱疏通一下,大概不出几个月就缓刑释放出来了。怎么样,也绝对比按道上规矩来要划算得多了。

可惜,那个古早年代的老家伙们,都有一个死板子,宁可抛头颅酒热血,也不愿意丢脸失面子。他们常挂嘴边的是,老x家不能失了这份骨气。

光催人老,时代早已不同。年轻一代人的想法,和老家伙们自然差异巨大,绝对不会傻得为了个不知道几斤几两第的破面子,做个残废球掉自己一辈子。

简博走在回帝尚大厦的路上,已经满身劲头十足,迫不及待想将自己的推断跟众小分享分享。

哈,他真期待即将到来的彩大戏啊!

……

那日,迟丽欣如同上一次逃跑时一样,被丢到迟家大宅门口,恰巧被到迟家来求助找女儿的母亲刘媛媛撞上,就被直接带回了大宅。

待迟丽欣醒来后,看到自己居然在本屋,自巴又急又气,当晚就跟母亲吵了架。

“你脑子是长在肩膀上的,还是长在一屁一眼儿里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那老不死的多半会牺牲我来换取整个迟家的利益,你还不信,你居然还把我带回本家,你……你是存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欣欣,你不知道当时你躺在大门口的样子,我……我一时害怕,又拿不准主意。瑞恒刚好来电话,我就……我就……”

刘媛媛一想到当时情形,立即害怕得脸都白了。

迟丽欣被个大麻带装着,只露出一缕黑发,把人剖出来后,身上只用胶带缠着重要部位,其他肌肤都被麻袋里的木屑扎得血淋淋一片模糊,几乎惨不忍睹。那头发也被连皮拉扯掉,东一块西一块,看得人心直发抖。

回头给她挑木屑时,要拉下胶带,医生才说那胶带是有些冷鲜公司专门用来粘猪毛的,粘之强大,像人这么嫩的皮,扯得重了非扯下一层皮质甚至剖出血也不见怪。当去掉迟的下身胶带时,迟疼得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知情者都很明白,若不是迟丽欣太嚣张,不知好歹,跑到医院去打了人家两次,人家也不会下这样重的手,本就是留着一气小命让你生不如死地整你!

“又是那个没用的男人。要不是他畏惧那个老不死的,早把我家立民安排进集团公司里混一官半职,事情犯得着闹到今天这地步吗?!现在我要被送上门去让人卸掉一双膀子,做残废,都是他害的。”

“欣欣,你别激动,你的伤才刚上……”迟丽欣一手挥来,吓得江媛媛跌坐回椅子,声音直发抖,“瑞……你大姨父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毕竟你姓迟,是一家人啊!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现在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我呸!谁跟他是一家人?!我这身流的血没一滴是他们迟家的,我死我活关他屁事儿。”迟丽欣登时红了眼,看着眼前懦弱胆小得像菟丝花的女人,又气又怨,“只你你这个蠢女人才会听他的话,被他骗了一辈子。那老不死的骂得也没错,你这二当得忒没地位,做了一辈子小,还做得藏头缩尾的。刘家的二姨太太都能光明正大出席各种家宴,端主母架势。就你伺候了迟瑞恒一辈子,又得了什么好处。他连你女儿的未婚夫的一个小工作都不愿意安排,这算什么男人。”

“欣欣,你别这么说,他……他也帮你解决了那么多问题,上学,就业。每月吃穿用度我们从来不缺,比平常打工族不知道好多少倍,我觉得这已经很……”

江媛媛天生一副南方美人儿相,长得娇娇弱弱,我见尤怜,保养得十分好,看起来完全不像已近五十的人,仿佛才三十岁出头。跟迟丽欣一起,常会误以为是两姐妹。这会儿眼圈儿一红,就更让人心疼了。

“很够了?!哈,你真是个蠢到家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那男人在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小蜜,其中最受宠的那个女人已经给他养了一个十五岁大的儿子。眼下苏家已经不行了,苏老婆子生不出带把的种,已经没有实力再阻止他,他终于等到机会迎那个女人进门,给那女人正名份。

老不死的知道有了这么个新曾孙子,早在年初春节那会儿,就已经私下吃过饭,见过面,认过祖了,早就默认了这件事。之所以没有立即进门,那是他们还在背后谋划怎么给苏家一个交待。

你以为他真对你有心,真对你好,你醒醒吧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三十年青春换来了些什么?你比比看,人家不过十五年,就成了迟家名正言顺的二,你还是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你连一套二百万的钻饰都没有,人家那小蜜光春节认祖那次,就得了一套三百多万的帝景河别墅!

哈,你连小三都不如,那男人心里住着的女人,同死去的小姨父一样,只有那个黑社会老大的母亲一个。眼下人家有儿有女,合家圆满幸福了,给我们娘俩考虑过什么,留下些什么了?!”

话毕,刘媛媛瞪着不敢置信的大眼,迅速泛红,泪水如珍珠般直往下掉,吱唔哽咽着直问着“真的吗?这都是真的吗?”,那副可怜模样,直让迟丽欣又是一阵心烦心疼,满肚子气没处泄。

“妈,够了,你别哭了。我就是不想你又瞎难过,所以才没早告诉你,你掉再多的眼泪有什么用啊!我不想找那种男人,我要把我的男人完全掌握在我手里,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要让他死心踏地只对我一个好,永远也没法背叛我。

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把周立民往更高职位上推,才会为了帮他撑面子,参加那什么寒酸的集体婚礼。照周立民自身的条件,家庭环境,他除了乖乖听我话,绝对不会生二心出来。他是农村出生,很相信那“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未来只要给他生个儿子,哼,生不了儿子我就是抱也要抱养一个,我就不信还抓不牢他了。”

“欣欣,这……真的行么?”

“妈,我不是你。我的幸福,我会自己努力去抓。抓不到,我抢也要抢来,不计任何代价。我绝对不要过上像你这样窝囊的日子,我要自己掌握我的未来,不用再仰迟家人的鼻息!”

迟丽欣说得振振有词,没有注意江媛媛好几次欲言又止。稍后,江媛媛担心老太君的决定,便说要去打听一下消息,离开了房间。迟丽欣左思右想,并不放心母亲的刺探能力,甚至是忠心程度,便偷溜出屋。

她从小在大宅里长大,很熟悉听壁角的门路,先就到了迟卢氏门外,便听到一声重重的木杖笃地声,一时银牙死咬,暗地里下誓有机会一定要把那打得她现在背还痛的烂木棍子感析了,接着门内传来吼声,“想让我上门给那个小丫头片子道歉,简直荒谬……我不管……你去……卸了膀子也不能……我迟家的面子──”

隐约的支字词组,已足够让人心凉一片了。

她刚想走,门开了,走出来的是先是卢晓静和其父卢永红,父女两都一脸黯色,垂着头很快离开了。下楼梯角时,才听到一两句低声谈话。

卢永红气愤地说,“你个死丫头,以后你要敢跟那小贱货私混,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这次没把你也给绞出去,算老太君还念你一丝血脉。不然……”

卢晓静诺诺应着,“爸,我怎么知道欣……那丫头子那么混……唉,我知道了,以后都不淌这事儿了。”

迟丽欣在心头暗骂,就知道没一个人靠得住,要在这暗的大宅里混,还得靠自己。她正要溜回屋时,看到母亲畏畏缩缩地溜了上来。恰时迟瑞恒也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刘媛媛红着眼的可怜模样,叹了口气,左右望望没人,拉着人就进了自己书房。

书房是全封闭的,但有个连通阳台,运气好在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开着,没有关上,有纱帘掩着,里面的对话一清二楚。

“瑞恒,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也不想管……你要扶正别的女人做二房,我只想……”

她清楚听到那伪君子的抽气声,但母亲这次为了她似乎也是撩足了劲儿,没像过往一样轻易就被迟瑞恒压下气势,很激动地表戚,“我只想欣欣能完好无损地跟我回家,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你绝不能听老太君的话,按帝尚大少的要求,把她交出去啊!我听说,那些黑道的人断了手指就要人家用手掌赔,这次欣欣打了那女孩子两次,内脏破了,那咱们欣欣要赔的可不就是一气小命……”

“媛媛,这件事我还在想办法。我会尽全力保住她,毕竟……”迟瑞恒抚了抚女子娇嫩如惜的泪颜,也心软起来,“毕竟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先回去好好安抚,别再让她出去惹事生非。”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想要我发毒誓?!那好吧,我……”男人一举起手,女人果然就心轶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依顺了。

这时候,蹲在窗外吹着冷风的迟丽欣,直觉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真是迟家的人,还是这个她从小最讨厌的男人的孽种!

刘媛媛仍想为女儿多争取一些,“瑞恒,能不能就给欣欣的那个男人安个好点儿在位置。她也跟我直说了,都是为了给那男人一个好前途,好安心过日子,才会闹出今天的事儿。不如,咱就顺了她的愿,好不好?你……你就看在当年,为你夺这家主位置时,我也出了点力,要不是我给小表哥送了个错误的消息,他也不会开错路……

以下的话被迟瑞恒沉声喝断,面容铁青着推开了刘媛媛,斥责了她几句不知轻重,就将人哄了出去。

迟丽欣先一步溜回屋,窝在被里,五指陷进掌心。

原、来、如、此!

……

两天后,可蓝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一天正值周末,王姝来接她出院,才知道之前她又被迟晓静打过,也大大愤慨了一回,双手双脚赞同她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

恰时,简博也跟着向予城来医院,要做案情的详细笔录。王姝一听,立即自告奋勇,要做第一证人。

可蓝给两人做了介绍,“姝,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在古镇时认识的简大律师。简先生是碧城律师界的新星哦,还有‘不败律师’之称。”

王姝有些诧异,跟简博握手时,看他是一脸镇定如常,还客气地对她说,“王小姐即是第一目击证人兼半个受害地,有充分资格做萧小姐的旁证人。”

王姝心下更古怪了,见可蓝和简三少相谈甚欢的模样,又扭得去找大boss向予城。

向予城正跟可蓝的几个主治大夫谈话,回头接上王姝挤眉弄眼时,心下有几分了然,结束了跟医生们的谈话,朝她点了下头,走出了病房。

房外,王姝双手抱,做一脸质问状,“向予城,你这玩的是哪出?可蓝说古镇时有位热心的律师愿意帮她告那个无耻的强爆犯,嗯嗯?她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本就是一窝儿的?你打算骗她到几时,你不怕到时候真相拆穿,死无葬身之地?”

向予城面对可蓝以外的人,向来是八面不动,冷面肃眸,“当时情况特殊,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告诉她真相。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提心!”

王姝瞪着一脸信誓旦旦的男人,良久,一皱眉头,只说,“希望如此!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蓝蓝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弄巧成拙,她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知道。”男人不以为忤。

王姝心底暗暗哧笑,忽又想起一事,进了房。

简博出来后,也是讪讪一笑,说,“大哥,做兄弟的也提醒你一把,这一个谎要靠千百个谎来圆,很累滴。您好自为知啊!”

说完他就想跑,便被向予城逮住,要他跟着一路上可蓝的小租屋搬东西。因为一句调侃话,英俊帅气的简三少无奈沦为搬运工。

房内,王姝将一个手掌大的长条状东西交给可蓝,外面包着快递公司常用的铅灰色塑料密封带。

“什么东西呀?”

可蓝立即装东西塞进包包里,嘻嘻一笑,“秘密啦,秘密!”

王姝弹过去一个脑叭嘣儿,“小样儿,笑得这么荡漾,里面难道是……”

一张沉沉的脸盖上可蓝,吐出几个惊耸的字眼儿,“男银儿滴小套、套、儿?!”

“去你的,套你个头啦!色女!”一掌推开,直抚激动小口儿。

“不是套套儿,难道是魔力?哎,不像啊,太短太细了点儿。”王姝抚下巴做学究状,小眼神儿忽闪一抹歼情色,“难道是气泵型的,可以吹大放!”

“王姝,你够啦你!别一天到晚拿你和你男人的sq生活,侮辱别人纯洁的世界。”

“啧啧,还纯洁哩!你敢着你的菊花发誓,从来没对脸蛋儿超美、身材超的大boss产生一点点旖思旎想,没做过春梦?!”

“我才没……”尾音,可疑的虚弱了几分。王姝立即笑得花枝乱颤,抖着兰花指要戳脑门儿,被她闪开,恼羞成怒,“龌龊,什么菊花!要你自己去。”

王姝一耸肩,突然扑上来,哈哈大笑着,整一个色大叔,“来来来,小蓝蓝让本大爷小菊花儿,对天发誓,小蓝蓝从来没有春梦过大boss向予城。”

“啊啊,讨厌,你胡说八道,啊啊,流氓啊──”可蓝被扑倒在床,王姝一痒指钻来,两个女人嘻笑打闹滚成团。

当两男人进屋时,正巧抓住这一幕,王姝压住可蓝乱踢的腿,双手搁在可蓝腰上,扒拉着病服裤子,松紧的腰身被拉开,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嫩儿。

简三刚瞪大眼想多窃取点儿春光那啥的,就被向予城给挡住,往外猛推一把,出了门。

“王姝,快松开。蓝蓝身子还不易做太剧烈的运动,小心松到她内脏。”

向予城蹙着眉,将女人解救出来,理正衣冠。

王姝翻了个白眼,“小气!玩玩而矣,我都……”一个冷眼扫来,立即嘿嘿一笑,暧昧转调,故意扑长了音,“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啊,不做就不做,大家都没得做咯。拜拜!”在天变色前,迅速闪人。

可蓝这一闹腾,一张脸蛋红扑扑,微微喘着气,“你别大惊小怪,我们闹着玩儿的,姝有分寸,我还没那么……”

那一吐一吶的药香,缠上他的呼吸,竟也有几分诱人,情不自禁便低头撷取那片香芬之地,谁料那却是一只带翼的蝶儿,翅膀盈盈一动,擦过他的唇,躲开了。

一股失落漫上心头,他抬起头,低喃一声,“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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