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张德，有什么事？」秦厚修问道。

「里公公来报，皇上请你进一趟。」张德一脸严肃的说。

「我知道了。」

秦厚修转身正欲说话，雅君却先开口。

「你去忙吧！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答覆。」

秦厚修郁的望她一眼，转身离开。

雅君看着他变得沉重的肩膀，不禁叹了口气。这七年来，她没有一天忘记他，为了他，她不愿屈服于沙瓦，但事实是她抵不过他的蛮力，她的身体不再是纯洁的，她的心也不是真的那么专情于秦。

只是，她不甘愿，她没有做错什么啊，只是命运的摆弄，让两人走到今天这地步，难道她不能抓住又回到自己身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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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敲门声响起，累极了而蜷缩在长椅上睡觉的梅韵儿被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穿好鞋子，然后去开门。

「是你！」梅韵儿一脸讶异。

「怎么？不欢迎我吗？」雅君笑吟吟的问。

「没有，请进。」梅韵儿退后一步，让她进来。

雅君主动坐下。

梅韵儿替她倒了杯茶，然后在她旁边坐下。「雅君姊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知道你和秦成亲的事了。」雅君笑说。

梅韵儿微讶。「是阿修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只是你应该知道秦爱的人一直是我，否则他就不会七年都未娶妻，要不是他很爱我，他也不会成为一个威名显赫的大将军。」雅君温柔的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梅韵儿脸色发白。

「既然秦已娶了你，我也没话说，你应该明白你只是因为照顾小雁才能嫁给秦，只要你安分一点，还可以当秦的小妾，至于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当然非我莫属，你应该没有意见吧？」雅君笑得灿烂。

「我不在乎将军夫人这个位置，我是因为爱他，才愿意嫁给他的。」梅韵儿不想在她面前让自己显得这么不堪。

「可是他爱的人是我。」雅君心底有着不确定，却露出自信的神情。

她的心底冒出另一个声音：如果没有梅韵儿，秦的心是不是就会放在她身上？是不是他们之间还有希望和未来？

不能怪她自私，毕竟在爱情的领域里，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不是吗？

「我知道。」梅韵儿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认同她的话。

她的反应让雅君心生讶异。这小姑娘眼里澄澈的光芒，落落大方的表现，就是让秦喜欢她的原因吗？

她清楚秦不只是因为梅韵儿能照顾小雁才娶她，以他的个，要不是喜欢眼前的小丫头，是不可能娶她的。

「你希望我怎么做？主动离开他吗？」话说得潇洒，可是梅韵儿的心好痛。

雅君温婉一笑，笑得好美丽，也好动人。可是梅韵儿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这样的笑是那么的刺眼。

「不，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安分一点，乖乖的当我的好妹妹，你可以待在他身边做他的小妾，何况你肚子里已经有他的骨了，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梅韵儿惊讶的看着她。

「是小雁告诉我的。」雅君露出胜利的笑容，望着她受伤的表情，心里虽有一丝不忍，但还是坚持说下去，「毕竟我们是母女啊！」

悔韵儿有些难过。是呀！人家毕竟是小雁的亲娘，她能说什么呢？

「好了，我也该走了，晚上一起用膳。秦到里去了，会赶回来用晚膳，你还是好好的打扮，嗯？」雅君优雅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说的这些，阿修知道吗？他也同意这样吗？」同意三个人一起生活？

「嗯。」雅君淡淡应一声，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睨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梅韵儿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她要因为爱他，而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安排？

不，不行，她必须找阿修问清楚，这就是他处理的结果吗？

她站起来，却又想到他进去了，这件事得缓一缓。

「春儿。」她扬声叫道。

春儿很快推开门进来。「夫人？」

「替我打扮一下。」梅韵儿坐到铜镜前。

「夫人，刚才那个女人来找你，是来向你示威的吗？你可不要轻易认输喔！」春儿边俐落的为她打扮，边八卦的说。

「春儿，我不想谈这件事。」

「喔！好吧！」春儿识相的闭嘴，察觉到夫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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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雅君坐在秦厚修身边，温柔的替他布菜、舀汤。

「秦，你吃吃这个，这是我特地为你煮的，你最爱吃的醋溜排骨。」

「娘，人家也要。」秦书雁也一脚。

「好，娘夹给你吃。」

雅君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梅韵儿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看着自己的男人没有拒绝的接受，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恩爱却无动于哀，该怎么办？

「秦，你怎么吃得嘴角都沾了酱汁？！来，我帮你擦一下。」雅君用手巾替他拭去嘴角的污渍。

尽管自己表现热络，不过雅君还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秦的眼光一直放在梅韵儿身上，而梅韵儿却只顾着埋首吃饭，始终不语。

「喔！对了，秦，你知道吗？我和韵儿达成了一个共识。」她故意提起这个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

秦厚修和梅韵儿同时看向雅君。

「什么共识？」秦厚修问道。

雅君笑吟吟的来回瞄了两人一眼。「我是姊姊，她是妹妹呀！对外，我是将军夫人，她是你的小妾。你知道吗？韵儿很爱你，愿意委屈当小妾，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姊妹会处不好了。你说是不是，韵儿？」

梅韵儿没有回答，反而看向秦厚修，想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反应。

「咦？韵儿，你不回答啊？秦，你认为如何？我们这个共识，你认为好不好？」雅君追问他。

秦厚修也没回答，专注的看着梅韵儿。

「怎么两人都不说话？是同意了吗？那好，秦，如果你没有意见，就请韵儿让出那间原本属于你的房间，我们两个好搬进去，韵儿是妾，自然得住到别间房，等你想找她时，再去找她就行了。」雅君自顾自的说下去。

梅韵儿突地站起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她眼神痛苦的看着秦厚修。「虽然我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忍受你的怀里有另一个女人，她是你以为去世的妻子，我知道你比较爱她，所以我愿意退出。」

「韵儿。」秦厚修骇然站起身。「不要离开。」

他知道这一切是雅君的主意，可是他无法开口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雅君身上。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么我不会埋怨你的。」梅韵儿表情痛苦的挤出话，转身欲离开。

「等一下。」秦厚修上前拉住她的手。「既然你说你爱我，那么留在我身边，嗯？」

「不。」梅韵儿断然拒绝。

「为什么你可以拒绝得那么果决？难道你说你爱我都是假的？否则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秦厚修害怕她真的会离开自己，所以话里有着控诉，也不管会不会伤害她。

梅韵儿表情受伤的看着他。「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要的是完整的爱，不是只有一半，如果不能得到你全部的爱，那么我宁愿舍弃。」

「你就这么狠心？」秦厚修紧握住她的手，他的心感到一阵揪痛，因为他可能即将失去她。

「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难道你不怕我留下来会不快乐？」梅韵儿问。

「你会吗？」秦厚修反问。

「会。」梅韵儿肯定的点头。

「如果明知你会不快乐，我还是要留你下来，你愿意吗？」秦厚修知道自己这样问很自私，只是他真的还无法选择，他只知道他不要她离开自己。

「梅娘，不要走嘛！」秦书雁不舍的哀求。

「小雁，你已经有娘了，没有我，也没关系。」她故作潇洒的说，只有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泄漏出她的不舍。

「韵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秦厚修着急的问。

「不，我不愿意。」梅韵儿要自己狠下心，她知道唯有放手，自己才不会一直陷在痛苦的泥沼里，反正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这样就够了，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一样东西。

「好，你走，你走好了，雅君都愿意和你当姊妹了，你却不愿意，你本就不爱我，你走吧！」秦厚修甩开她的手，俊朗的脸庞布满霾，说出他明知道不是事实的话。

梅韵儿不敢置信的瞪视着他。「秦厚修，你放不下雅君姊姊，也不想放下我，那是你的决定，可是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以为我这样就不爱你！正因为我爱你，才明白这样对我们是最好的决定。」转身背对着他们。「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说完，她大步离开。

「秦？」雅君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不要碰我。」他失控的甩开她的手，瞧她震惊的瞪着自己，他歉然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出去冷静一下。」他转身走了出去。

「娘，爹爱梅娘，梅娘也爱爹，为什么梅娘一定要离开？我们不能一起生活吗？」秦书雁疑惑的问。

「小雁，你很喜欢韵儿吗？」雅君轻声问道。

「嗯，梅娘对我很好，也很爱我，我知道喔！」秦书雁肯定的说。

雅君抱着秦书雁，「是吗？小雁，如果娘离开你，你会不会想娘？」

「娘，你要离开吗？」秦书雁眨眨眼，实在不了解大人们在想什么。

「也许吧！看你爹是不是还爱我。如果他爱的人是韵儿，那么，我也许会离开吧！」雅君的脑海里萌生了退意，感情真的勉强不来，如果连韵儿都知道感情世界里三个人是不行的，那么没道理她会输给她啊！

所以她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行，那她就心甘情愿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