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时闷骚得要死的人开始耍流氓,我万分不习惯,掰开他的手指站起身,“胡说什么呢。”我看了眼他依旧不是很好的脸色,怎么都觉得不放心,于是边往外走边对他说,“我去找医生问问情——”
可乐几步追上来,一把拉住我,力气大得吓我一跳。我疑惑的看着他,被他紧紧攥着手腕,可乐喘了喘气,揉了揉我的发顶,“乖,周医生一会会来查房,你好好陪着我就行。”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道,“你哪也别去,好不好?”
他突然跟小孩子似的黏着我,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除了去卫生间,什么都做不了。中间他的主治医生来过一次,很温和的中年男人,据说是杨政的姨夫。我问了很多可乐的情况,周医生回答的和可乐说得基本一致,恢复的很好,后天就可以出院。
我松了口气,心情也愉悦起来。来之前一直忧心忡忡,总害怕他会像韩剧中那些狗血桥段,忽然给我来个癌症啥的。那我估计真会崩溃掉。
*
中午可乐的姥姥钟晴来了,做了很多可乐爱吃的菜捎过来。
可乐家就他一个孩子,他舅舅早些年因为在边境缉毒时牺牲了,家里只剩秦阿姨一个孩子。于是可乐出生之后,钟对他的疼爱简直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更舍不得看他受一点苦。
都说外甥像舅,也许可乐身上也有那么点他舅舅的影子。
当我打开病房门的时候,钟看到我有些意外,隐约还带着些别的东西。但是那一瞬间复杂的情绪很快便掩饰住了,她敷衍的对我笑了笑,然后着可乐的额头问,“今天怎么样?还疼么?”
可乐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没有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还在为刚才打开门时钟看我的眼神莫名发怵,那一瞬她眼里涌动的,似乎是一种怨愤?
钟一边和可乐说话,一边拿出带来的餐盒,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可是我再细细思索,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小时候,钟在可乐家见过我的,对我也一直都很好,总是开我和可乐的玩笑。
我自认这几年出落的模样还可以,至少能达到老一辈口中端庄斯文、清秀白净的标准。虽然这只是假象,但人家一直走的是内在美路线来着。可乐就很懂得欣赏不是。
可乐招呼我过去吃饭,钟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一直絮絮叨叨的数落可乐爷爷没陪她去菜市场,害她一个人拎着满满一兜菜走了许久的路。
可乐倒是笑着应付她,一副认真在听的模样,他一直都是很讨老人家喜欢的。因为做什么事,不管喜不喜欢他都不会表现得太明显。总是让人有种他一直很专心很认真的错觉。
钟一直给可乐夹菜,对可乐各种嘘寒问暖。可乐和她闲聊着,偶尔还会顾着我,给我舀一勺我最讨厌的红萝卜丁,并且一脸没得商量的逼我吃完。
无意间瞥到钟***脸,不喜欢、不满意、不待见三种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一下子就傻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吃完饭钟开始收拾餐盒,准备带回家再洗,我连忙帮忙收拾。钟却一把推开我,力道很大,我一时不备被推得跌进沙发里。
我愣了愣,钟也停了动作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还是可乐打破了僵局。他扶起我,帮我顺了顺发丝,冲我微微笑道,“橙子帮姥姥把东西拿去洗洗,让我看看这段时间上家政课的成果?”他拍了拍我的脸,声音很温柔,“我和姥姥说几句话。”
“哦,好。”我起身拿着东西去卫生间,钟只是沉默的看着我没有发表意见。
我心想,也许她还在在意凌菲的事,觉得我连累了可乐。又或者觉得我耽误了可乐这么多年,老人家那么疼这外孙,给我脸色看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我心里又释然了,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好好努力,最后让她认可我。可乐为我做了那么多,也是时候我会他做点什么了。
等我洗完东西再回来的时候,钟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比反转剧还要令人叹为观止。那架势,俨然就跟小时候认可我是他孙媳妇一样一样的。还特意交代我晚上要帮可乐盖好被子,他睡觉不老实,还交代我几点该吃药,几点该测体温……事情详尽到我就差拿本一一记下了。
合着我真错觉自己是一特级看护。
钟那大神好不容易走了,可乐半躺在床上看杂志。我犹豫一番之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追问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发生了神马?也太神奇了,要知道穷摇小说里的家长势力是很难征服的,常常那些个苦命小情侣都是被折磨得要死不活、要活不死之后才得以被成全。
我还来不及做什么呢,这就忽然又被许可了??
可乐死活不肯说,只是一脸神秘的对我笑,“你只要把爷伺候好了就成,别的什么都别想。”
我抓起一旁的枕头砸他脑门上,“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说拉倒。”
可乐抱住枕头,忽然一脸恼怒的冲我吼,“易暮橙,往哪砸呢,不许砸我脑袋听到没!!”
看着一脸暴怒、嗓门极大的人,我愕然的瞪大眼,傻乎乎的张着嘴说不出话。可乐还是……第一次冲我发脾气,而且,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惹他这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各种懒啊 ^_^更晚了
☆、part034
可乐双手紧紧攥着枕头,全身紧绷,眼里的愤怒在看到我呆滞的神情之后渐渐融化。他放下枕头,无声的抱住我,许久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的确被吓到了,以前虽然和他剑拔弩张、吹眉瞪眼,可是从来没看到他对我发脾气大吼,刚才那一瞬,他眼睛里迸发出的怒气仿佛要将我吞噬、生吞活剥。我木然的任他抱着,手垂在床上,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可乐低头看我,轻吻我的眼睛,“乖,跟我说说话。”
平复陡然而升的恐惧之后,我茫然的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那双我熟悉的眼,有我小小的身影在里面。我圈住他的肩膀,浓重的鼻音里带着些委屈,“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到大都不让着我……”
我在抱怨,其实只想把气氛缓解回我们本该有的轻松愉悦。我耍赖,他宠溺,我们一直如此。和他这般凝重,我真的不习惯。
可乐不该是这样,我们之间……更不该这样。
身体忽然被一阵蛮力按进被子里,我还未回过神他的吻就骤雨般席卷而来。
第一次被他吻得连唇都开始发麻刺痛,他的舌霸道的在我齿间游移,双手毫不迟疑的开始撕扯我的衬衫。他好像一头嗜血的兽,带着掠夺和蚕食的眸光,我有些被吓到。从紧贴的唇缝间溢出破碎的音调,“可乐,轻、轻点,疼……”
可乐浓重的鼻息洒在我脸颊上,他伏在我身上,撑起双臂看着我。漆黑的眼里涌动着复杂难懂的情绪,我来不及细细分辨,身体却已经沦陷进他的炽热里。他的脉搏埋在我身体深处,属于他的坚/挺不断跳动膨胀着。
有力的冲刺,每一下都把我高高推向一个无法言喻的境界。我只能无力的攀着他,被他架起双腿不断索取。可乐低沉压抑的呼吸着,小麦色的前有薄薄的汗珠,他牵起我的手,握在唇边轻柔的吻,唇上带着凉凉的气息,然后是濡湿的舌尖,圈圈绕绕的舔过我敏感的指尖。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注视他的身体,英挺的鼻尖在我前的肌肤上缓缓擦过,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前起伏的蓓蕾,我全身都开始抑制不住的轻颤,气息不稳。
过去的21年,我对男女间那点认知几乎都来源于他。被他这么火热的撩拨着,我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发烧一样瞬间升腾了好几度。
眯起眼看他,他身上热烫的温度着实有些吓人,我却愈发想贴紧他,勾起腿在他腰间轻蹭着,无措的喊,“可乐——”
可乐扬起唇角,舌勾勒着我的唇,“小色鬼……现在不怕我欺负你了……”
我抬起手,指腹滑过他结实的腰际,慢慢描摹着他感的膛,手掌覆在他心脏的部位,几乎可以感受到我们彼此快要破表的心跳声,“坏人,你勾/引我,还故意引/诱我被你欺负……”
这时候我要再看不出他的意图,我的智商就和二师兄一个档次了!
可乐低头在我唇间笑,压抑的笑声带动身体轻轻颤着,连带他深埋在我体内的欲/望都热热摩擦着我。
我一时控制不住叫出声,看到他得意的笑,我连忙捂住嘴,瞠大眼瞪着他。这人,还可以再坏点么?
他掰开我的手指,将自己的指尖慢慢滑进我口中,“宝贝,很好听,再叫一次。”暗哑的嗓音染上了情/色,低低沉沉的拂过我心头。
感官清晰又敏锐的嗅到了彼此结合的快/感。
他结实的腰身,有力的挺进,每一样都让我沉迷混沌起来。躺在床上,长发垂落在床沿下,思绪一点点飘散破碎开来。身上忽然涌起蚀骨的酸意,我仰起头,紧紧的攥着被单,被他密密实实的吻住了唇。
“宝贝,我爱你,永远,都只爱你。”
是谁说的,男人在做/爱的时候都会说这句烂俗的台词,可信度为零。
可是我就是愿意为了林瑾男白痴一回,我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爱我。虽然依旧不得而知他那时为什么对凌菲说那样的话,也不曾知晓他那时抛弃我离开甚至我自杀都没赶回来的原因,可是这些都无法掩饰我真实的心。
至少,我知道我爱了。爱得心甘情愿,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想和他好好爱一场。所以,即使是在这种情动的时刻说的甜言蜜语,我依旧深信不疑。
等他折腾完,我已经没一点力气再去思考他之前的爆发点到底是什么,他发火的事被我抛诸脑后。迷迷糊糊快睡着前,我脑子里有个清醒的认知:原来可乐这厮就一惯使美男计的臭狐狸,哼哼!
可乐从身后拥着我,就跟大型犬类似的埋在我肩胛处深深嗅了嗅。
我不安的扭动了下,他却缠得更紧了,“橙子,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以后……我一定不会认错人……”
眼皮沉得睁不开,我咕哝道,“唔,什么味儿啊?”
可乐不答,但是身上热辣辣的温度烧得我难受。我挣不开他,只好由着他将我整个按进怀里箍得死紧。他不老实的双手我也制不住,只好哼哼唧唧略表抵抗后就任由他上下其手。
但是小腹上强烈的触觉让我实在睡不下去了,对隐约又昂扬起来的小可乐,我毫不回避的伸出爪子投去鄙视的意味,握紧它搓圆捏扁,并且深深的怒其不争,“不老实、不听话,和你那臭老大一样讨人厌。”
可乐眸光一黯,咬牙在我耳边吼,“易暮橙,你故意的!”
然后?然后我就得出了一个真理:原来a/片演得都是真的,病床h果然很刺激!刺激到病床都快散架了,更别说我这小身板。也刺激得本来就一夜好几次的狼,又对我伸出了爪子。
听着可怜见发出呻/吟的病床,我不得不开始琢磨,明天该怎么面对小护士意味深长的小眼神。
刚吃荤的小狼崽就是惹不起,随便一撩拨就劳民伤财、伤筋动骨。
……
可乐在我来了之后第三天就出院了。
秦阿姨因为钟突然摔伤了脚赶不过来,我被可乐勒令哪也不许去。可乐沉着脸,一副“爷很不爽,别惹我”的脸,臭屁的不得了。
不就办个出院手续嘛,还能难得到我?这是赤果果对我智商的鄙视,小娘我也很不爽!摔!!
不爽归不爽,我一边郁闷一边帮他收拾行李。心里开始无限唏嘘,八成这厮是在等林叔叔吧?之前几天怎样我不清楚,至少我来了这三天,从始至终都没遇到过林叔叔。
虽然说可乐这病不严重,但是好歹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再忙也不至于连电话都没一个吧?
等我收拾好东西,病房门才被推开,来的却不是林叔叔而是他的秘书吴修褀。
吴秘书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很快就办完了出院手续,一边帮着把行李装进后备箱,一边笑着对我说,“林书记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来不了……早上那会突然通知的,要不早就赶来了。”
吴秘书话是对着我说的,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一脸郁的林瑾男。可乐倚在车边,一只手搭在车顶,微风吹得他额际的发丝有些乱,挡住了眉眼间该有的柔和,竟然看起来有些冷漠疏离的意思。
我看场面有些尴尬,只好笑着打哈哈,“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不都康复了嘛。林叔叔那么忙,来不来没关系。”
吴秘书听了我的话倒是显然愣了愣,目光又飞快的掠过林瑾男,然后重新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唔,林书记这阵确实忙得要死——”
“他忙不忙关我们什么事儿?”可乐忽然出声,声色冷然,配上他此刻的脸色倒是活脱脱一副冰山不可攻破的架势。
我和吴秘书都一时呆怔住。吴秘书皱了皱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可乐,不能这么说你爸……”
“不然呢,该怎么说?”可乐讥诮的笑,嘴角嘲讽的斜斜翘起,余光不悦的撒在我身上,“走了,傻站着做什么?”
“哦——”这样的可乐也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此刻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乐似乎有了轻微的改变。不是很明显,却在细枝末节,点点侵噬。
因为刚才的事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闷。吴秘书抿着唇角,沉稳的开着车,显然没有再搭理我们的意思。可乐也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左手紧紧扣着我的五指,右手支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出神。
只有我一个人纠结的想着刚才的事,如果我没记错,林叔叔和可乐关系一直都很好。可乐从小就很崇拜他老爸,总是翻出林叔叔早些年当特种兵的照片给我看。还口口声声发誓,将来一定要像林叔叔一样做个军人。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唯一可以解释,也唯一有可能成为他们决裂的因素,我想……大概还是我吧?
瞥了眼身边一直沉默的人,我小心的紧了紧相握的手指,“可乐?”
“嗯——”他懒懒的答我,显然心不在焉。
看了眼前座开车的吴秘书,我悄悄爬过去,趴在可乐肩膀上低语,“你和林叔叔……吵架了?是不是……林叔叔不喜欢我?”
可乐蹙起眉,转过头慢慢打量我,看到我一脸郁结时“扑哧”一声笑出来,“易暮橙,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以为你是假钞啊,人人见你都抵制。放心,我爸……喜欢你喜欢得不行。”
他顿了顿,看着我似乎在斟酌什么,片刻之后又狡黠的冲我眨眼,“还有!我不是说过,把爷伺候好了就成,其他的别瞎想。你把爷伺候好了?这么有空七想八想。”
“我怎么没把你伺候好,昨晚、昨晚……”我脸憋得通红,碍于吴秘书在场,意有所指的用眼神无声控诉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神马最不厚道了。
昨晚人家可是累得手指都快抽筋了!!
可乐挑了挑眉,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搂着我,暧昧的在我耳边低笑,“我怎么觉着是我把你伺候好了?看你昨晚叫的多大声。你要是不记得了,我帮你重温下?”
看着开始掏出手机调视频的人,我愤怒的起身,一头撞在了车顶上,疼得我差点咬到哆嗦的舌头。
想起视频里自己压抑呻/吟,低喘难耐的模样我就各种凌乱。这人、这人还可以再恶趣味一点,再bt一点么?!
作者有话要说:想歪了的孩纸都去面壁去,可乐是好孩子,嗯^_^
ps:今天和朋友逛街,回来晚了,又赶上卡得厉害,码到现在,这是补17号的份
今晚接着更
☆、part035
看到前座吴秘书投来讶异的目光,我讪讪的坐下。
比起名声,我哪还顾得上受伤的舌头,义愤填膺的指着一脸得意的人,“林瑾男,有你这么bt的人嘛,不就是按个脚?叫成那样很正常好不好。”
“……”
“一按脚的视频,你留着做什么?”
视频里的我,岂止一个面目狰狞、鬼哭狼嚎能形容的,简直是惨不忍睹。他到底要留着干嘛?难不成对着这等崩坏的我也能有反应?!
对于他的bt和恶趣味我已经到了叹为观止、见怪不怪的地步了。只是,能不能挑点美好的回忆来记录,干嘛要留这种惊悚的东西破坏我的美感。
我压了压隐隐胀痛的脑门,向他投去犀利的小眼神,“你给我删了,马上删了!”
可乐掀起眼帘看我一眼,淡定的收起手机,“不要。”
“……那你要留着干嘛?”
“听声音,叫的很好听。”
“……”
我决定再也不理这个魂淡了,事实证明我们的思想回路依旧不在一个层面上。我决定晚上趁他睡着的时候再下手,把他手机给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格式化。
*
吴秘书把我们送到可乐公寓就离开了。
可乐的病刚好,暂时决定不回学校宿舍住,林叔叔早就向学校帮他申请了外宿。这样也好,他本来就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公寓比较安静,适合他养病。
我帮着他把行李整理好,又到厨房看了看冰箱里的情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里面除了几盒牛几颗**蛋之外就没什么东西。这家伙平时八成都靠光合作用过活。
我拿着钥匙准备出门,可乐刚好从卧室换了衣服出来,一脸困惑的瞪着我,“你去哪?”
“去超市,你现在才刚好,还是别吃外卖了——”我俯身穿鞋,刚刚直起身看到他竟然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我陪你。”
他开始穿外套,拿车钥匙,不容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我撇了撇嘴,心里低叹,又开始小闷烧了。
超市人很多,尤其是蔬菜区,简直是黑压压一片。今天是周五,正赶上下班的点儿,果然都是来囤货的么?身边的人倒是难得的好耐心,一直乖乖的在边上陪着,还一脸兴味的样子陪着我挑菜。
我其实也没多少经验,从小到大没干过几次买菜这活。家政课也没教过该怎么买菜,所以,我一时有些踌躇了。可乐看了眼嘈杂的人堆,再低头看我,最后揽住我说,“算了,咱还是回家吃外卖吧?人太多了。”
我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哪有都来到这了还放弃的。再说了,不知道是谁说过这么句有哲理的话嘛。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更何况现在困难正摆在眼前呢。
“不行,不就抢个菜嘛,放心,抢东西什么的我很在行。”我拍拍可乐的肩,一副有成竹的样子。
可乐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确定?你这小身板……”他意有所指的暗示我是小个子,最后还特不厚道的加了句,“再说,是买菜吧?抢得……你确定能吃?”
看不起我?我斜了他一眼,无比英勇的挤进爷爷叔叔阿姨堆里,奋力扒拉,抓到一颗看着还挺顺眼的西兰花就丢进购物车。
可乐低头看了眼那颗西兰花,蹙起眉,“我怎么觉得这颜色看起来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西兰花不都是这个颜色。”我鄙视他少见多怪。
可乐顿了顿,拿起那颗西兰花琢磨了一番,再一次奇怪的盯着我,“……不应该是绿色的吗?为什么看着有点黑?”
“……那不是黑,只是深、深、深绿色。”我淡定的回,特意加了好几个深字,至于到底有多深绿,那就取决于它还有多少能看出是绿色的本质了。可是再瞥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我忽然有些心虚,的确、似乎是有那么点黑,貌似不新鲜了。
可乐看样子已经不想再和我说什么了。八成又觉得我在超市给他丢人了,手里拿着这么黑这么残的西兰花,的确挺丢美男份儿的。
我假装不经意的拿过那黑乎乎的东西,悄悄搁回原位,“其实西兰花做起来挺麻烦,咱们还是别吃了,换个别的。”
“……橙子,你确定咱们真的不用回家吃外卖?”
“……”
饶了半圈,看到了水产区,人没有蔬菜区那边多了,而且那一尾尾鲜活的小黄鱼,看得我口水直流。
挑蔬菜咱不在行,挑水产咱还是懂的!
我拉着可乐直奔水产区柜台,可乐意外的看着我,再一次确定到,“你会挑鱼?”
“当然!”我骄傲的眯起眼,笑得特得意,“那有什么难的。”
“……”可乐估计已经太了解我,对我没抱多少希望的样子。
俯身看着游得格外欢快的鱼,我一字一顿的对可乐说,“挑鱼嘛,多简单,只要是活得,它就新鲜!”
“……”
以前看小言的时候就总是看到楠竹身兼数职、各种强悍,ox指数强悍、创富指数强悍,就连生活能力、厨艺都各种强悍强悍。我一直觉着这种男人都是作者yy出来供我们女人满足自己对男人的幻想的。可是今天,在认识了林瑾男21年之后,我才惊悚的发现,他居然也是一优质楠竹。
各种能力也都超强悍。
可乐虽然也不是很会挑菜,可是他会自己做东西。而且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就格外协调,美食果然都该是美人做出来的啊啊。
我在他身后狗腿的黏过去,笑呵呵的问,“可乐,要我做点什么?”
“你只要老老实实坐在外面别进来捣乱就成。”可乐专心的洗着螃蟹,手脚利落,看着水池里狰狞挥舞蟹钳的大家伙们,我默默的退到一边。
我忽然明白一事,合着我上了一周的家政课白上了。照顾病人,结果还要病人亲自照顾起我来。
“你怎么会做菜的?”我很好奇,和可乐五岁认识,也算是一起长大。他早些年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什么都不会,更别说做饭了。
可乐动作顿了顿,背对着我,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刚才打理螃蟹的动作,“在美国那两年学会的。”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微微笑道,“哦——”
可乐回头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问了句,“吃醉蟹吧?”
“……好,你决定。”
提到那两年,我们都没再说话。
厨房里只剩下他乒乒乓乓的声音和食材下锅的刺啦声,香气四溢。黄昏的夕阳洒在他身上,墨黑的发丝透着微微的浅栗色。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宽厚的脊背,可是莫名的,我忽然有些难受。
觉得此刻的他,很落寞,有淡淡的伤感。
也许,可乐在美国那两年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乐?至少,他不想提及。
*
这是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味道很好。当然和家里的阿姨没法比,可是在我看来,依旧是做的很。而且他会做的菜色很多,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忙。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一边打打下手。可乐看我吃得高兴,笑着问我,“好吃么?”
“唔,很好吃。”我搂住可乐的脖子,亲得他满嘴油,“可乐,原来你这么贤惠。我以前真眼拙,差点错过这么好的夫婿,小娘子我会好好疼你的哈。”
可乐嫌恶的抽过纸巾擦嘴,眼角暗抽,“好好说人话!”
“……”啧啧,真难伺候。
林叔叔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和可乐在为最后一只螃蟹据理力争。他端起盘子举高高,显然故意逗我,可惜我……身为顶级吃货,怎么能经得起美食和美男的撩拨。于是,扑倒,吃掉。
呃,扑倒美男,吃掉螃蟹。
于是林叔叔进门看到的便是扑倒,还没吃掉的局面。
我跨坐在可乐身上,手里还挥舞着一只螃蟹,俯身在可乐脸上晃着金黄脆香的螃蟹腿,“乖,叫声美女,叫了就给你吃。”
可乐一脸沉,掐着我的腰警告道,“你这语气我怎么觉着像在跟你家毛毛说话?”
天地良心,我家毛毛可比你乖多了。
我凑近他黑了个透底得小俊脸,低头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胡说,毛毛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可比它高级多了,它一金毛怎么模仿也不能像狼啊。”
可乐炸毛,握在我腰间的手用了用力,“你说谁是狼呢?”
靠,威胁我。你在上边的时候我怕你,你现在都被我压在下面了,我还怕你个毛线啊。我玩心大起,决定逗逗他。
于是,我把螃蟹搁回盘子里,把油乎乎的双手举高高。在可乐膛前做出猥亵状,“可乐,想不想看看小橙子化身为狼的可怕度有多高啊?我可是小色鬼哦——”
“嘭”,林叔叔不小心踢到了鞋柜前的装饰地灯。
他咳了一声,看了眼被我压在地毯上的可乐,脸色不太好,“地上凉,回房间比较好。”然后就镇定的提着手里的保温桶进了厨房。
我和可乐齐齐呆住。
我愣了愣,脸蹭一下红了。我要回家让易小聊找人给我算算,我是不是流年不利,今年不适合耍流氓。怎么统共对他就耍了三次流氓,两次都被他爸妈抓包了?这一点也不科学!
作者有话要说:又传晚了,最近效率奇低……
林浩初出现不是偶然的,大家请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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