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冉走了过去,挨着张雯身边坐下,此时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很多故事。可能是关于她自己,也有可能关于安阳和安辉。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这个时候张雯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张雯眼睛好像回到了回忆里,对陌上冉靠近没有丝毫排斥。
她用另一只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鼻尖轻嗅,然后闭上眼睛陶醉于茶叶芳香中。
那神态,那动作,那表情让陌上冉身子微微一颤。
像!太像了!
张雯喝茶时一举一动居然和父亲如此相似!
张雯并没有将茶水喝进嘴里,她轻轻地放下,脸上划过一丝淡淡忧伤,声音低低沉沉,让人听着有些难受。
“二十多年不喝茶了。每次看到这个东西,我都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越南战场上把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人!”
张雯泪水忽然而至,顺着她眼角一滴滴落地板上。一股浓浓悲伤包围着她,让陌上冉心也跟着难受。
陌上冉忽然不想听这个故事了,她直觉认为,喝茶动作一样,服役部队一样,甚至连越南战场她也曾经听妈妈说起过。这些相似地方串联一起,让她直觉感觉到张雯说这个人是自己父亲!
或许是她敏感,或许是因为小说看多了,可是这么狗血事情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一直都觉得父母之间感情很好,怎么会跑出这么一段荒唐事情?还父亲牺牲以后?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陌上冉站起身就想走,却被张雯给拽住了。
“你怕什么?我故事和你又没关系,你跑什么?”
“和我没关系你讲给我听干吗?”
陌上冉神色有些慌乱,可是语气却属于自卫反击,让张雯不可自已笑了起来。
“果然是他女儿!这么冰雪聪明,这么敏感!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你爸就是让我脱下那身军转人!”
“你胡说!不许你污蔑我爸!你如果那么爱我爸,怎么会嫁到安家?”
陌上冉觉得自己心跳不断地加速。她忽然明白了张雯对自己恨意,却这一刻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屁股坐沙发上大口喘息着,总觉得口闷闷地。
张雯却因为陌上冉问题而陷入了安静。两个人一阵沉默过后,张雯缓缓地说:“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那一场行动中我们因为药物发生了关系。那时,他和你妈妈已经结婚了。我还记得他们结婚当天我们就被上级派出去任务了。我是他第一个娘!事后,他说要补偿我,可我没想到他补偿居然是给我提干。他明知道我要不是这些。”
陌上冉心慢慢缓和了下来。原来是一场错误!原来爸爸没有背叛妈妈!可心里依然觉得不舒服。
“他是世界上残忍人。对自己不喜欢人他甚至吝啬一个笑容。当我知道自己怀孕时候我就不敢告诉他,生怕这孩子他不让我留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军衔!不要婚姻!不要再部队大好前途!我只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主动提出转业了。那一刻,我看到了他释然笑容。原来他巴不得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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