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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大被戏称为j高那会是在傅千树刚入学那半年,有着严格的门禁,三年级以下的大陆生除非到周末,否则连出都出不去。

伴随制度的完善,目前j大这个校区实际相当于半开放,两人从馆前的孔子雕像绕过去,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临水的一块宽阔坪地上有以家为单位出游的成年男女和小孩子,还站了许多人,慢条斯理地放着手上的风筝线。

傅千树弯着手指放在齐眉的地方挡光线,伸脖子看天空的燕子,金鱼,各种五颜六色的形状。

“这边到哪了?”

“啊,”傅千树记得刚过水利学院,至于现在……他不痛不痒地说,“没名字哎。”

岑惊鸣很上道地笑了,说:“不可能,诨名也没?保研路读博街之类的。”

“喂我发现你偶尔也挺无聊的,”傅千树想冲他翻白眼,“真没!”

别看他长得正儿八经,温和良善,接触下来傅千树觉得岑惊鸣心眼实则可多,当然也没到传说中切开黑的程度,就是偶尔对着自己笑起来时让傅千树有点凉飕飕的,心却愈跳愈快。

“你们学校好多地方的名字都挺随便。”

“因为修建筑的是理工科生?”不是老嘲我们没什么浪漫细胞么,傅千树觉得这个解释格外在理。

岑惊鸣没附和,也不反驳。

傅千树知道他常来常往,对j大熟悉得就像老朋友,比如听过这附近口耳相传的八卦秘辛,比如后面小土包一样的山叫“矮山”,横跨四百米的桥别称长桥。

像他直来直去的脑瓜子就想不通这个桥的设计,一到夏天去上课四百来米的距离连棵树的荫庇都没有,躺下半分钟洒好孜然就是烤得焦香的铁板烧。包括桥面的刻字砖,雨侵风蚀多年痕迹都模糊了,一开始傅千树还以为是修的盲道。

他跟岑惊鸣讲这个笑话,还没来得及介绍真相,对方说:“是一首诗,对吗?”

傅千树哑口无言,只好说:“你学会抢答了啊!”

“when you are old.”岑惊鸣笑了笑,“叶芝写的。”

……这就触及他知识盲区了,傅千树就晓得这背后寄托着个并不圆满的恋爱故事,砖上字母能够组成一首情诗。

他侧着脑袋:“你不会要念给我听吧?”

“没背会,”岑惊鸣道,“或许下回可以。”

吓死我了,傅千树松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在对方那一双通透的眼睛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

也好似只有自己。

以前傅千树紧赶慢赶去上课,又热又累的时候就经常磨刀霍霍,想这个设计师把自己的风光建立在万千学子的痛苦上,我一心向学怎么还可以吃过期狗粮,气skr人。

今时今日他大抵也无法理解,可同时,又在与岑惊鸣四目相对中默不作声,唯怕他这张直快,愚笨的嘴破坏无形中什么至为珍贵的东西。

所以他也说不出那个问题,说不出为何岑惊鸣对j大的一草一木那么亲切,还老是不厌其烦地让自己带他逛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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