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树骨头放软了点,说:“那你呢?好好的画说扔就扔,你难道不喜欢吗?”
这家伙----还真是举一反三,岑惊鸣伸手抹掉他下巴沾的米渣,笑说:“没什么用处了,丢掉不可惜。”
“那画画呢?”
“谁说我不画了?”岑惊鸣轻松地安慰他,“回去还有定制的款式没设计呢。”
傅千树急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那么厉害,绘画对你来言不是最重要吗,怎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啊!”
“小树,”岑惊鸣平静道,“----现在,追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傅千树如同被他点了哑穴。
他眼中还有翻卷的波浪,身体却不动弹了,而岑惊鸣跟他截然相反,岑惊鸣上半边靠过来,两只胳膊绕住他的脖子,若即若离地搂住他,但傅千树看不见他的眸子,看不到心灵的窗户,就猜不准是熄灭还是亮着光辉。
“在b市给我打电话,说可以抱我的。”
傅千树心说我从不耍赖,任由岑惊鸣把重量的一半交付给自己。他撒起娇来也很得心应手哦,傅千树乱七八糟地想,却没有产生一毫一厘的排斥的心态。虽然天色已黑,椅子上方投的光聊胜于无,两个男的抱一块,还是容易被注意到。
然而傅千树已经忘了在意别人想法,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让岑惊鸣做了。
“谢谢。”
“谢、谢什么,”傅千树内疚起来,“我又没帮到忙,我就是觉得你要是能再坚持一下下肯定不管啥难关都挺过去了,你那么厉害----反正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艺术家!”
岑惊鸣坐起来,望着他想,那便足矣。
“画我会一直存着,但凡你想,随时找我拿。”
“好。”岑惊鸣郑重地应道。
恢复原本的姿势,岑惊鸣身上那种味道更像微妙的薄荷,于暗无声处柔和地掠过肺叶。和初次见面闻到时已经不大相似了,傅千树迷迷糊糊地想。
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但是傅千树没想到的是,还未等到岑惊鸣彻底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发生过什么抑或主动找他完璧归赵,他就险先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那天下课他一进宿舍,就发现过道空空如也。地板湿漉漉的,不知道还以为遭了水灾。
“我放这的东西呢?”
吕奇和老大先后进来,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个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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