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是捡的（2 / 2）

捡的？林子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儿，怎么会是捡的呢？她和高迎春都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想像。&l;/p&g;

看着林子新惊奇的目光高迎春揭秘似的继续述说着。“我和董行并没有结成婚，我告诉了他我不能生育的事实。他虽然爱我的美貌，但是更看重他家的香火，他显赫的家世不能后继无人。他的父母更是不能容忍一个为别人做过人流的女孩作他家的儿媳。我的事情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一个小范围里还是有限地流传着。这件事对我的父亲打击不小，他满心指望着通过我的联姻能让他由副转正的，没想到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直到烟厂倒闭的那一刻他也没能坐正，那成了他人生的最后遗憾。”&l;/p&g;

“那你的父母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提起过他们？”林子新忍不住问道。&l;/p&g;

“我们的老家是武汉那边的，他们早搬回老家去了。”回答了这问题后高迎春又接着先前的话题说：“虽然我的名声受了一些影响，但是我还是化肥厂里的一枝花，我的爸爸也还是厂里的副厂长。这样的条件还是让很多人着迷，当时追求的人还真是不少，但是我却不敢轻易地答应人家。我知道不能生育是我人生的一个致命伤。在追求我的人中，叶大志是最下功夫的一个，他当时是一个小组长，和我接触的机会也最多。他每天都要给我打饭，给我送水，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给我讲一些开心的笑话。那时我正是非常需要人理解和支持的时候，因为自从出事过后我一直很自卑，不愿与别人交往。叶大志和我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我告诉他我不能生育的事实后他却很坦然地说他家的男孩子多，他不在乎有没有小孩还说现在的人没有小孩轻松自在。他还说在欧洲许多人都一生不要小孩呢，人口都负增长。这样我终于和叶大志结了婚。结婚后爸爸安排我去南方一个城市里去搞了一年的推销，在那里我们捡了一个小孩，她就是三秋。”&l;/p&g;

“这样你们就能在别人面前说是自己的女儿，让那些传谣也能烟消云散了吧？”林子新忍不住地说。&l;/p&g;

高迎春笑了笑说：“更重要的是让他的父母高兴。我不能生育的事情他没敢让他的家里人知道，他家的男孩子多没有女孩儿，所以也算皆大欢喜。”&l;/p&g;

林子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既是这样，叶大志为何又要离你而去长达十年不归呢？”&l;/p&g;

“唉，我们都把叶大志看错了，他其实是个很虚伪的人。他和我结婚的真正目的是想当车间主任，可惜他是生不逢时啊就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我父亲就退了下来，第三年烟厂因为设备老化债台高筑银行不再贷款而濒于破产。那么好端端的一个几千人的大厂在一夜之间说倒就倒了，这是叶大志没有想到的也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我的爸爸不久就举家搬回了武汉那边，他是工程师，他投奔了一个私营企业，我的哥哥也随他们一起到那边去闯荡去了。叶大志十分怨恨我们一家，认为我们一家骗了他害了他让他的一场美梦成了空。那时厂里每月只给我们发一点基本生活费，我们的日子过得非常紧张。父亲他们搬走时也曾要我们跟他们一起去，但是叶大志不去，他认为跟着我的父亲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时候。我的父亲是那种很正直清高的知识分子，他在位的时候都没有为后辈们捞过什么好处，何况现在退下来了呢？这一点叶大志倒是看得很准。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去也是因为想要保住自己这个家，这好歹也是我们自己的一个家啊。本来我就觉得命运对叶大志有些不公，怎么能再让他雪上加霜呢？那时叶大志对我和三秋的态度就已经不像原来了，我也只当是他的心情不好，在那样的情形下整个烟厂的人哪一个的心情又能好得了呢？”&l;/p&g;

烟厂的职工较多，在市里曾产生过较大有影响，也曾发生过几次到市政府门口静坐的事件。这一点林子新是有所耳闻的。当年林子新有一个同学从教师转行到了烟厂，每月的工资是教师的两倍，让同学们在聚仙楼里狠狠地敲了一顿。可是现在那位同学却在街上跑摩的，见了同学后悔不已。真是世事难料啊。&l;/p&g;

高迎春接着自己的思路说：“我知道叶大志很恨我和我们家，但那也不是我们的错啊，我不是也跟着下岗了吗？后来他找了几次工作都不如意，脾气却越来越大，最后他还是跟着一帮朋友南下打工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听说他现在还混得不错，也有的人说他在那边又找了一个。”&l;/p&g;

“他就不给你寄钱回来吗？”林子新问。&l;/p&g;

“开始的那两年还寄点生活费，后来就一点也不管了。唉，你不知道那几年我过得有多么艰难啊。那时三秋还小，又没有哪个能帮我，我又要带小孩又要出去找事做，现在想起来都还伤心。”高迎春说到此时才露出愤恨的表情来。&l;/p&g;

“他既不跟我离婚，又完全不管家里，其实就是在报复我。幸好我自己还能找来生活费，我现在的生活也不算很差吧？至少养活我和三秋还是没有问题的。”&l;/p&g;

“当然，你比我们的工资还要高一些呢，算不错的了。”林子新带几分恭维地说。然后又问：“你就没有去过他那里吗？”&l;/p&g;

“去过一次，去了他让我住旅社，他说他是住在厂里的。我知道他是骗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再说我也不想管他了，由他去反正只当没有这个人。”&l;/p&g;

“你就没有想过离婚吗？这样耗着对你是不公平的啊。”&l;/p&g;

“我是怕三秋受不了啊。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秋，什么都依着她，所以前几年让她养成了一些坏脾气，还让你费了不少精力呢。再说现在的男人又有几个是靠得住的呢，要是再找个脾气不好的不光是三秋过不好，连我自己也不好过啊。”&l;/p&g;

林子新看了看街上，这时已经很难见到一个行人了，外面的排档也没有了吵吵嚷嚷的喧嚣。&l;/p&g;

“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有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今天真的谢谢你能陪我坐这么久。”高迎春也觉得酒已尽兴，话已说够。&l;/p&g;

“别客气，以后有这样的好事时，招呼一声随叫随到。我也总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是？”&l;/p&g;

结完帐后，林子新又骑着摩托送高迎春回去。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高迎春一上车就把柔软的ong部和发热的脸贴上了林子新的后背。&l;/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