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茵……”
女儿因他的叫唤抬起头，一脸迷茫。
“你想去上学吗？”
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惊惶之情，似是在抗拒。孟泽飞也略有耳闻，在家遭受虐待的女儿性格内向又怯懦，偶尔会被班上的其他同学欺负。他不免犹豫，究竟该不该帮女儿办理转学手续，送她到另一间学校念书。
再者，不能说话也成了一个大问题，原本就不善沟通的孩子恐怕会更加自闭以及自卑，他十分担心事态朝最坏的结果发展。
“爸，我想，让小茵待在家里吧。”
“啊？”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竟然是甚少开口的大儿子，惊诧的同时他转过头看向斯扬。很久没有仔细凝视这孩子的样貌，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与这般年龄不相符的微笑。
说实话，他不懂斯扬，无论是以前或现在。
这个孩子自打出生以来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像是失去了灵魂，起初夫妻俩忧心他出了什麽问题，多次带去医院检查，可也查不出毛病。事实证明，斯扬的智商没有任何问题，他很聪明，又不像自闭症儿童所表现出的某方面天赋，斯扬仅是缺少感情，冷漠异常。
在妻子自杀以後，这孩子却越发诡异，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而是漠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然而对待母亲恨之入骨的情人的孩子，却一如反常地关爱有加，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小茵身旁，临睡前为她念童话故事，喂她吃饭…种种亲密的、宠溺的举动令人匪夷所思。
斯扬变了，变得开朗多话并且温柔了，然而为什麽性格会突然改变呢？孟泽飞好几次忍不住怀疑这孩子别有目的，为了报复，即便他不愿意去怀疑。
“爸，小茵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暂时还不适合去学校，就让她继续待在家中养伤，我会教她功课。”
确实有点道理，但……“你要上课，恐怕分身乏术。干脆我请家庭教师来教她，等她恢复了再去学校。”
“不用了，爸，你不用担心。让其他人来教小茵我不放心，还是由我来吧。”
儿子虽然仍旧保持着笑容，言语中流露出的坚持的语气却叫他没来由地不安，但转念一想，恐怕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况且家里还有佣人们照看着，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他也就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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