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的玩物(2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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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九音的巴掌落在田尔嘉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我不许你乱说

我姐姐好好地活着我为什么要哭,她没死,她没有死」田尔嘉愣了一会儿,

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墓碑前,狠狠地一摔,「你给我跪在这里,没有我的话,

一步都不许离开还有,一滴眼泪都不许流别哭瞎了这一双眼睛,别辜负了娆

娆的一番心血你的眼睛要是再瞎了,可没人帮你去找眼角膜,你就做一辈子的

瞎子吧」天色暗的可怕,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大概是黄昏,也可能夜幕已经

降临了。

空荡荡的山上,空无一人,山脚下的房子亮着灯,大概是守墓人在。雨点打

在身上,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疼,后来就变得麻木了。九音已经一点知觉都没

有,笔直的跪在墓碑前,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墓碑,那张镶嵌在墓碑里的照片,

她怎么都看不真切。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潮湿从地面一点点

的泛上来,渗透进九音的膝盖,从而传遍了全身。她的衣服被风渐渐地吹干了,

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黏在脸上,时间久了,也被风吹干。

天空慢慢的放亮,山脚下的小房子里,也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天气仍然是不

好的,阴沉的天气,同昨天一样的令人觉得压抑,不知道何时又要下雨了。

墓地的大门开了,守墓人恭恭敬敬的守在一边。

黑色的劳斯莱斯里,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大概是为祭奠死者而特意换上

的衣服,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也佩戴着白色的纸花,接过了旁人递上的一束菊

花,回头对那人说了声,「在这里等我。」然后跟在守墓人的后面,缓缓的伤到

半山腰上。

老远的看见,昨天的那座新坟前跪着一个人,直挺挺的,像是雕塑一样,守

墓人也是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

守墓人也答不上来,说是昨天的人没走吧,也不合理,那么大的雨,谁还在

这鬼地方呆一整夜,不慎得慌要说是今天一早来的,可他在下面也没看见啊

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好了,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那好,张

先生有事叫我。」守墓人下去了,心里还是一阵的纳闷。

守墓人口中的张先生并不是别人,是田家一心想将田娆塞给的张西亚。田家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好现身,外面的留言他不是不知道,都说田家倒台是张

家一手策划的,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也都跟他们家脱不开关系。所以葬礼人多,

他不方便来,只是田娆好歹还叫他一声西亚哥,他理应来看看,所以挑了今天的

清晨,本来是想没人会这个点来,没想到,那里已经跪着一个人了。

张西亚走过去,觉得那个背影眼熟的很,她的身体有些摇晃了,但还坚持着

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一双眼睛血红,没有一丝的表

情,空洞的像一个没有生机的娃娃。「九音」张西亚轻声的叫她,生怕自己

声音大了,都会吓着她,会让她破碎了一般。

九音没有反应,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盯着那块墓碑,好似要将墓碑望穿

了一样。「九音,你在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张西亚又问道。

结果还是一样,九音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张西亚叹了口气,将鲜花放在田娆的墓碑前,又拜了拜,伸手就去拉九音,

这一拉才发觉,她的手冷的像是一块冰,握在掌心竟然有刺骨的感觉。张西亚不

由得抓紧了她的手,「你在这里呆了多久跟我回去」带了命令的口气,他大

概猜到了,九音肯定昨天来了就没有走,那么大的雨,淋了一夜,她不病倒才怪。

张西亚强行的拉她起来,她却一点力气都没了,一下子摔倒,头撞在墓碑上。

「九音」张西亚惊呼一声,连忙松了手,蹲下身来看她,她的额头已经磕破,

血丝冒了出来。

九音哼都没哼一声,扶着墓碑直起身子,笔直的跪着。「倒是说句话啊」

张西亚急了,怎么叫她,她都毫无反应的,他知道田娆跟九音的感情很好,田娆

去世,对九音的打击肯定很大,可是没料到,他现在看到的九音会是这个样子,

死人一样的,哪里还有往日半点的激灵,哪怕她还是冷漠的,只要有个反应也好

过现在。

张西亚陪着她,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的,他摸了摸她的额

头,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冰冷了,这会儿是滚烫的,他的手放上去,都觉得烫手,

这样下去,人准要病倒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张西亚再次开口,不知不觉

的温柔了许多,哄着她一样,他还从来没有对谁这样的温柔过。「我姐能跟我们

一起回去吗」九音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破旧的土罐摩擦的声响。

张西亚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不能。」九音稍微的侧了侧脑袋,「可是我

想跟我姐在一起,她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了,她要我怎么样,我就会怎么样

了,再也不推开她了,再也不了。这样还不行吗」「你清醒点行吗」

九音摇了摇头,「我很清醒呢,我一直在想,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

会出这么多事情,现在我都想通了,想明白了,姐说得对,田家太肮脏了,我们

应该离开这里,过我们的生活。我现在想通了,还可以吗我姐在哪里等着我呢

我得去找她啊」张西亚的耐性被她全都磨灭了,他不是那种可以陪着你做梦的

人,活在过去没意思,人得向前看,这是他一贯的作为,当即就抓住了九音的肩

膀,用力的摇晃着,「你给我醒醒脑子进水了吗九音,你欺骗你自己有意思

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不能面对真相田娆在一周之前坠楼,抢救无效当场

死亡,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这阵子虽然一直消失不出面,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田家出了什么事情,九音

车祸的时候,他向来看,可是刚好公司有事走不开,忙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闲

下来了,田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的父亲自然脱不掉干系,他就更不好去看

望。

脑袋里竟然总是想着九音那丫头怎么样了,听说她失明了,他也是焦急的,

暗地里找专家问过,这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他一直留意着有没有合适的眼角膜,

刚好有人捐献,但是等着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人,多的你都数不完,刚想为九音

加塞安排的时候,就听说田娆已经安排好了,并且马上就动手术。这下放心了,

但是谁想到又逢变故。

听说那天田艺馨被送进抢救室,总算那一刀刺的不够深,不然真的伤了内脏,

谁也救不活。再后来是田娆被送进抢救室,这一次,手术台都没下来。最后是有

人在天台上找到九音,脖子上全都是血,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眼角

膜移植手术做的还算成功,只是她一直都没醒过来,直到昨天田娆的葬礼。

九音木讷的看着张西亚,「骗人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说完这句,她

就不再看张西亚,喃喃的说着骗子。

天空再次下起雨来,司机焦急的跑上来给张西亚送雨伞,张西亚却将雨伞撑

在九音的头上,顺势将她抱住,「跟我回去。」「不要不要我要留在这里」

九音在他怀里挣扎着,张西亚也不敢用力,怕伤了这个近乎疯癫的女孩。

张西亚瞪了瞪眼睛,「我说跟我回去」「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我哪里

都不去」「难道你真的要陪着田娆一起死吗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个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二哥说了我不是人,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呢,我原来还不想

来的,我哪里算个人呢二哥说了,我要一直跪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的。」张

西亚气急败坏的说了句,「你们田家的人都是神经病」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既然田家的人都是神经病,那么请张先生离开这里吧。」

张西亚回头,看着田尔嘉,突然有了怒气,「是你让她跪在这里的你瞧瞧她都

什么样子了」

田尔嘉瞥了一眼九音,冷笑着,「她就是死了,也还是我田家的人,不劳烦

你费心。」「田尔嘉」「张先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离开吧这里是田家

的私人地方。」「我要带她走。」「张先生搞错了吧,那个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妹

妹,你凭什么带走」

张西亚哑口无言,田尔嘉的横眉冷对,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当初他拒婚的

时候,田尔嘉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了。田尔嘉说的对,人家的妹妹,你凭什么带走,

就算你张西亚再很行霸道,也该出师有名啊

田尔嘉就九音强行的拉起来,「你倒是老实了,跟我回去」九音的腿脚早

就麻木了,哪里还站得起来,田尔嘉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张西亚想要拦着,可田

尔嘉哪里给他机会,一直说着,他的田家的人,张西亚管不着。

张西亚也来了气,愤愤然的离开,哪里有人给他这么大的气受,田尔嘉那态

度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九音,不跟自己走,却跟田尔嘉走了,先前不是一直想

要离开的么,这会儿却不要了当他张西亚吃饱了撑的,看见她那可怜的模样,

还想要带着她离开,看来全都是他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的留恋,以后就不要再

来跟他说什么离开田家的话,全都是鬼话

田尔嘉强行的将九音拖走,也不管她是不是不舒服,故意忽略了她那苍白的

脸色。将她塞进车里以后,才发觉,她的胳膊和腿上有多处的擦伤,向来都是方

才自己所为。

九音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眉头紧紧地皱着,双唇毫无血色,已经有些干

裂,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没有为那双唇带来丝毫的滋润,额头上的伤口隐隐

的渗出血来,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许多处的擦伤,她的眼睛周围还有浅浅的疤痕,

带了血的痕迹,是眼部手术遗留下来的,才一周而已,照理说两周拆包扎正好,

拆了包扎还要静养一两个月才会好,只是这一次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那眼睛能不

能回复的好。

汽车缓缓的启动,司机瞥了一眼自己老板的脸色,没敢多言,直接开去医院,

反正老板最近都是住在医院里的。

田尔嘉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九音,不做声的,气氛有些沉闷。

道路崎岖,尽管这车是好车,司机是好司机,开起来也是颠簸的。平常人倒

是没什么,九音就更加的难受。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又淋了整整一夜的

大雨,病怏怏的样子,轻飘飘的,好似会被一阵风给带走一样。

九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冷的时候像是被丢在了南极,

刺骨的寒冷,让她瑟瑟发抖。热的时候又像是被人扔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以

为能练出一双火眼金睛来,奈何她不是通天的孙猴子,只觉得要被融化了一样。

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她闭紧了嘴巴,生怕这一张嘴,就吐出来,弄脏了

田尔嘉的车子。

好不容易路面平坦了些,因为连续的暴雨带来的坑洼总算是过去,车子平稳

的行驶着,越开越快,九音就更加的难受了,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

田尔嘉也懒得看她了,眼睛望向了窗外,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终于忍不住

回头问她,「你跟张西亚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那里他为什么要带走你」

眼皮上似乎压着千斤重担,九音想要睁开,却连一条缝隙都难维持。「怎么

难以启齿」田尔嘉冷哼了一声,心里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张西亚是谁是娆娆的未婚夫,尽管娆娆现在不在了,可九音跟他走那么近

做什么

九音朦胧的听到田尔嘉语气不善,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他,谁想到,哇的一

下子吐了起来,一阵阵的干呕,全都是黄色的苦水。

田尔嘉一把推开她,看着自己裤子上的污浊,愤然的皱眉。「你」九音

被他推了一把,倒在座椅上,依旧是呕吐着,她也捂住自己的醉了,可是还是止

不住那阵反胃。

田尔嘉气急败坏的喊了声,「停车」车子停稳了之后,田尔嘉将九音拖了

下来,让她扶着路边尽情的呕吐,可九音哪里站得住,脚上虚浮的,在田尔嘉松

了手之后,她就直直的摔倒在路边。「没用」田尔嘉怒斥了一声,可还是将她

拉起来,公路上的车多,免得她丢人现眼。

九音被田尔嘉半抱着,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轻,她已经什

么都吐不出来了,只是干呕着,像是要把苦胆都给吐出来一样。

那异味钻进田尔嘉的鼻子里,让他也跟着一阵的反胃,对九音也就更加的厌

恶,但是又不能就这么扔下她不管,尽管他十分想将这个丫头给碾死。

无意中,田尔嘉碰到了她裸露的皮肤,竟然烫的厉害,再一看九音,已经是

昏昏沉沉的样子,嘴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凑近了才听到,她再喊姐

姐。

田尔嘉愣了一下,旋即将九音打横抱起,再次上车,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她。

「去中心医院」送到医院的时候,九音已经完全的昏睡过去,趴在田尔嘉的怀

里安静的象一只猫,小小的,软软的,轻飘飘的。她已经柔软成这样,只剩下了

皮包骨,却从没有人发现过。

医生给她诊治的时候一直皱着眉,怎么就给折磨成这个样子俨然只剩下半

条命么但是他嘴上不好说,田家二少爷那样子像是要吃人,只跟他说并无大碍,安心静养就行。

田尔嘉听了瞥了一眼九音,「死不了就好安心静养她也配」医生浑身

一震,这恶狠狠的语气真的是再说自己的妹妹「她在这里的消息,不许告诉任

何人,我要的是绝对的保密,明白吗」

田尔嘉忽然说道,冷漠的让人不得不折服,医生和护士都应声,尽数退出去。

这不是九音一直住着的医院,田尔嘉故意带九音来这里治疗,并且以后就让

她住在这儿,原来的那医院,并不方便,爷爷住着,大哥住着,还有其他的兄弟

来回进出,把这丫头放在这里,其他人就眼不见为净了吧

田尔嘉坐在九音的床前,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已经好得差不多

了,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牙龈痕迹,是田娆留下的。他伸出手,闭上眼睛,细细的

抚摸着那个痕迹。感觉到九音滚烫的皮肤,以及她不安的动了动,猛然的惊醒了,

手慢慢的缩回来,狠狠地瞪着她,突然掐住了九音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九音的手脚开始乱动着,想要摆脱这束缚,一张苍白的脸,

憋得有些发紫。到后来,九音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掐死自己。

田尔嘉忽然就松了手,颓废的坐在床边,痴痴的笑起来,眼底隐约有些泪光。

九音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看着他,嗓子像是被一切两半了一样残破,断断续

续的说道:「二哥怎么松手了呢」「娆娆临死前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照顾

你。可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找死一样,我怎么照顾你我凭什么照顾你九音,

你给我活着,我要你痛苦的活着,比死海还难受的活着」九音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是要活着,可却不是痛苦的活着,她要活得更好。

上一次淋过雨,眼睛有些发炎,医生重新给九音包扎过,眼睛充血的厉害,

有好几次都流了血泪出来,吓人的很。

医生总是劝说九音,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的养病,唠唠叨叨的说一大堆,把

医者父母心这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热情的都让人怀疑,田尔嘉到底给了他们

多少钱,他们这样的尽心尽责

自从上一次,田尔嘉送九音来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距离那天,

到底过去了多久,九音也不知道,她对时间没概念,对白昼和黑夜没有概念,对

人也没有概念。

她很配合医生的治疗,护士递过来的一大把药丸,她从来不抗拒,甚至没有

糖果也可以吞下去,没有水,也可以将药片含化了。可那舌头,好似已经麻木了

一般,尝不到任何的味道。

三餐变着花样的送来,色香味俱全,那卖相绝对看不出是医院食堂里做出来

的东西,九音吃在嘴里,也是如同嚼蜡。

九音仍旧做梦,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噩梦。梦里面,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张

牙舞爪的向九音扑来,幽怨的喊着九音的名字,一遍遍的问九音,爱不爱她。很

快的,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将九音缠住,用她浑身是血的身体,越来越紧,九

音都快要窒息了一样。

九音害怕极了,但是跟许多做恶梦的人一样,张开嘴却什么都叫不出来,好

似喉咙被人堵住了一样。想要清醒过来,眼皮却睁不开,完全不听使唤的,可继

续这样的沉睡,又被恶梦纠缠着。她觉得恐惧,那些梦真实的可怕,不断的重复

着,是她跟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梦,梦里面,她跟那个接吻,那个

女人的手在她的全身抚摸,然后做爱,用手或者其他的道具。

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的梦,让她恐惧的梦,偏偏还是一个春梦,而梦里那个面

目全非的女人,她知道就是田娆。

害怕成这个样子,她潜意识里,还是想做这样的梦,最起码的,还能见到田

娆,在梦里,她不再反抗了,任由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只当作是田娆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濡湿了,精神不佳,再到后来,她的感冒完全好了,

她就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人也越来越沉默,萎靡的像是枯萎了。这种状

态,与她原本想的背道而驰,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可是却如此。

再后来,每到天黑,护士会给她一些药,九音真的就睡着了。只是她越来越

依赖,这种药物为她带来的片刻安宁,药量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护士都不敢

给她吃药,她就自己偷偷的拿药服下。

又是那个梦境,比以往还要真实了几分,田娆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

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嘴唇被吻住,窒息一样的感觉,猛烈的让她都快要承受

不住,一声声的嘤咛从唇齿间流出来,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她猛地惊醒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经历,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下去了,九音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的疲惫,她用力的按着床头的铃,不一会儿护士就急急

忙忙的跑过来,一脸焦虑的问道:「田小姐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没事了,醒

了就好。」九音喘着粗气,护士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拍着,她突然抓住护士的手,

吓得护士下意识的就想往回缩,九音却抓得更紧,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是哪里来

的力气。「今天几号」

护士愣愣的,这位田小姐住院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关心日期的问题,看了

看手表,凌晨已经过了,迟疑了一下,护士问道:「今天是七月十八号,田小姐

你怎么了」「十八号了真的是十八号」「是啊,凌晨刚过呢,十八号了。」

九音噌的一下掀开了被子,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护士给拦住了,「田小姐你要

做什么」

九音没理会她,再次用力的推开她,穿上鞋子就往外奔。

护士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田小姐这大半夜的,您到底要做什么」

九音还是不说话,只顾着要出去,护士死死地护住了门口,不让她离开这里,

田尔嘉走的时候说过,好好照顾她,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谁担待的起

只听哐当一声,护士被九音退到了,装在柜子上,身体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九音撒腿就跑,也不管护士在后面喊了些什么。「田小姐你回来啊你这是去

哪里回来啊」护士急的快要哭出来,田九音瘦弱成那个样子,恨不得风过都

能带走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九音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护士面上一喜,「田小姐,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到处乱跑。」九音低着头,

盯着护士的口袋,迅速的伸进手去,将护士的钱包掏出来,再次的逃跑。

护士呆愣的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嘴巴大张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也

叫病人片刻之后,护士大喊了一声,「抢钱了」走廊上哪里还有九音的踪影,

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夜深人静,护士的那一嗓子,尤其的突兀,却病没有人理她,想了想觉得不

对劲,又喊道:「田小姐跑了」话音未落,从值班室里出来一个男医生,一

边跑还一边系扣子,显然就是突然被吵醒的。「田小姐呢跑了」男医生问道。

护士方才闪了腰,这会儿怎么都站不起来了,不然也不会让九音跑了。护士

点点头,将方才发生的都说了一遍,医生一拍大腿,满脸的焦急,「你怎么不早

点喊我呢这下怎么办田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田先生交代等着

下岗吧」护士还一脸的委屈,她喊了,可是没人理她。

又找了几个护工,一起寻找九音,门卫那边问过,并没有看到九音出去,又

将医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九音,调了监控录像,九音最后的影像出现

在花园。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过去,才发觉,花坛后面的铁栅栏,中减少了一根,

正好可以钻出去。

医生拍了拍大腿,哭丧着脸,「真不愧是奸商的妹妹,太狡猾了」忐忑不

安的给田尔嘉打了电话,本以为天少爷会大发雷霆,结果田尔嘉只是淡淡的哦了

一声,听起来心情不好,低沉得很。然后挂断了电话,弄得医生和护士再也合不

上眼睛,一整夜都在莫名其妙。

田尔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公寓里,临窗而望,下面是一片的模糊不清,因为

楼层高的关系,他的衣服有些凌乱,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身边放了许多的空

酒瓶,怀里抱着一个相框,借着昏暗的灯光,还可以看到相框里是一男一女,女

孩明媚的小脸似乎可以点亮夜空,她挽着男人的手臂,头轻轻地靠在男人的肩膀

上,脸上梨涡乍现,而一边的那个男人,带着金丝的眼睛,斯斯文文的微笑着。

几时开始,他也学会买醉了买来的不是陶醉,是迷醉,若是可以,但愿不

醒。

他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唇温柔的印上,「娆娆生日快乐」医院大连电话就

说九音跑出去了,他的反应很平淡,真想让那丫头,就这么消失掉,最好就死在

外面。可是,真的能不管她

过了许久,田尔嘉拿起电话,吩咐自己的助手,去寻找九音的下落。

可天亮了,他的酒喝空了,也没有九音的消息,打电话去催的时候,竟然说

找不到。还能就凭空消失了不成田尔嘉压着怒火,几天不能发火,只吩咐了继

续找,将就用以前去过的地方都说了,她唯一的几个朋友家的地址也报上了,就

不信找不到那丫头。

自己却亲自去花店,拿了之前订的一束黑色郁金香,稍微等了一会儿,在英

国拍下的青花瓷空运过来,这才开车去了墓地。他的头还是晕晕的,酒精似乎麻

痹了他的精髓,不过去公墓的人少车少,还不至于出事。

还是晨曦,路上雾气不小,他放慢了速度。

墓地的铁门紧锁着,他按了按喇叭,守墓人来为他打开大门。「二少爷来了。」

田尔嘉点了点头,开门下车,原本车是空运在开一段路程的,可他选择了走路。

「我上去看看。别让人打扰。」田尔嘉说道。「二少爷」守墓人欲言又止,

好似有些为难的样子。「怎么了」

守墓人一脸的焦急,好似不太想让田尔嘉上去,支支吾吾半天,说道:「二

少爷难得来一趟,先休息一会儿吧」田尔嘉皱了皱眉头,「你有事瞒着我」

守墓人顿时一惊,脸色有些难看。

田尔嘉冷下脸来,「有话就说是不是上面有人谁在上面」「二少爷对

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不应该放她上去的可是昨天大半夜的九小姐就来了,一

直求我,我心一软,就让她上去了二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她可怜,

二少爷原谅我吧,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守墓人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语序有些混

乱,他是怕,田尔嘉之前吩咐过,不许两个人来这里,一个是张西亚,两一个就

是田九音。二少爷的脾气他也了解,别看平时笑嘻嘻的,好似很好说话的样子,

实际上狠辣着呢

田尔嘉愣了一下,抬头向山上看了看,喃喃的说了句,「你说九音昨天半夜

就来了」

守墓人也愣了下,点了点头,「昨天半夜我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当时吓了一

跳,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九小姐,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一时心软,就」田

尔嘉目光突然一凛,冷冷的说道:「没有下次我说过的话,你牢牢记住,你心

软想做好人,那么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做好人,回家去做你的好人」「是。」

守墓人战战兢兢。

田尔嘉一个人上去,阴沉着脸,脚上的步子,还有些摇晃,明显看出是喝了

酒的。「姐,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你在跟我说说行吗可别

说我笨,是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传到田尔嘉的耳朵里,那个瘦弱的人儿,靠在墓碑前坐着,抱着

墓碑痴痴地笑着,墓碑前放了一束百合花,有些焉了,一个小蛋糕,上面的花样

也单调的很,还有些破损,大概是被摔过的,歪歪扭扭的写了生日快乐几个字。

「哎呀」九音突然惊呼一声,吓了田尔嘉一跳。「看我笨的,怎么忘了,姐,

我买了蛋糕啊许愿吹蜡烛,然后吃蛋糕」九音笑眯眯的说着,笨拙的拿出蜡

烛,插在蛋糕上,点蜡烛的时候,却怎么都点不着,手抖得厉害。

田尔嘉看到,她手上有大片的擦伤,隐约还是肿的。身上的那件病号服宽松

的穿在身上,有风吹过,勾勒出她的身形,更显得瘦弱。

九音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她身后站着田尔嘉,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姐,

吹蜡烛了。吹了蜡烛就可以许愿了,很灵验的。」她将蜡烛吹灭,喃喃的说道:

「姐,你上次问我,爱不爱你,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爱你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

你想要的那一种爱,我试过,很努力的试过。姐,你说要带我离开田家,过只属

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现在有多想你知道吗我想跟你一起走,过我们的生活,

可是现在晚了。姐,若是再来一次,我就努力爱上你,管他是男是女的。反正也

就只有你对我好。」田尔嘉呆愣住,听着九音的喃喃之声,她说娆娆爱她,她说

她们原本是要离开,她说,娆娆是同性恋难怪娆娆拒绝跟他走,难怪娆娆对她

那么好,难怪娆娆临死都对九音念念不忘,这一切难道不是姐妹情,是爱情

田尔嘉忽然笑起来,说什么,我们是兄妹,没有可能,说什么,你是我最亲

爱的哥哥,说什么伦理道德,原来都不是理由,原来都只是借口,原来就算他不

姓田,田娆也不会喜欢自己,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九音被这一阵笑声惊醒,回头看着田尔嘉,「二哥,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

看。今天是我姐生日,我」「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也配来祭拜娆娆就凭

你也配你给我滚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许出现滚」田尔嘉发疯似地咆哮

着。将九音买来的鲜花踩得稀巴烂,「这是什么你以为娆娆会喜欢吗这么低

贱的花跟你一样的低贱你以为她会喜欢吗」

九音亲眼看着那束虽然不怎么名贵,但是是她精心挑选的花束,在田尔嘉的

脚下一点点的变成破烂,静静地说了句,「可她确实喜欢。」「你知道个屁娆

娆喜欢的是郁金香你以为你了解她多少你才跟她在一起多久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狗吃的吗你就买这种糕点来」田尔嘉怒不可止,将那蛋糕踢翻,

也不顾皮鞋上是否沾染了奶油。

九音始终静悄悄的,看着田尔嘉发怒,等他把能砸的都砸了,这才说道:

「二哥对我姐又了解多少呢真的了解吗你踩烂的花,曾经我姐给我买过,她

说她喜欢百合的纯净。二哥提烂了的蛋糕,是在我姐最喜欢的糕点店里卖的,虽

然不名贵,可是她真的喜欢。她曾经带我去过很多次。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其实,

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我姐,你,包括田家所有的人,其实都不知道,我姐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还有」「闭嘴」田尔嘉厉声打断道。「好的,二哥

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反正是属于我跟我姐的记忆,也没有必要来跟你分享。」

「马上给我滚」九音昂起头来直视他,不卑不亢的说道:「二哥心虚」「你

找死吗」「好,二哥让我走,我可以走,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给我记住,

这里你永远都不可以来,你不配」「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姐,那个人是我姐。这

样都不行」「滚」九音没再说什么,咬了咬唇,慢吞吞的离开。

田尔嘉一个人坐在墓碑前,掏出一瓶酒,是法国的伏特加,田娆也喜欢这种

辛辣的味道,什么都不添加的纯纯的辛辣。他想跟田娆说些什么,可忽然发觉,

一肚子话,都烂了,一个字都说不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光了一瓶酒,最后在

田娆的墓碑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下山的时候,守墓人一脸惶恐的守在一边,田尔嘉阴沉着,再次交代了,

「田九音以后绝对不许出现在这里。」守墓人忙点头答应着。

这才离开。

车子开出去,有一小段并不好走的路,他开的很慢,从后视镜里,竟然看到

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悄悄地潜入墓地,居然是九音那丫头。贼心不改吗

他愤然的停下车,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九音的后衣领,「我不是让你滚吗

你当耳旁风吗」九音整个人被他揪了起来,双脚腾空着,她挣扎着,这种被

吊起来的感觉十分不好,也因为衣服的关系,她被勒的喘不过去来,「二哥,放

我下去我,我只是想跟我姐说几句话放开我」田尔嘉不由分说

的将九音拖到了自己的车里,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塞了进去。

九音起初是撕打着他,后来是闹着,再后来就是哭喊,声嘶力竭的,「让我

下去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我不过想跟我姐说几句话而已,为什么你

就不允许我只想陪陪她,难道也不行吗难道这样都不行吗」田娆死的时

候,她都没用这样的哭过,她趴在田尔嘉的怀里,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哭得撕

心裂肺,眼泪淹没在田尔嘉的肩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可以出现在娆娆的

面前如果你没有出现过,她就不会变成这样,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这害

人精为什么,她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你哪里好娆娆爱你她竟然会

爱上你你到底哪里好告诉我,哪里好」

唇上突然一片的温热,还带了浓烈的酒气,充斥着九音的口腔,舌头被他紧

紧地纠缠住。「呜呜」天阴沉着,并不是好的天气,好似又要下雨一般,最

近的天气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在下雨,有时候,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

里的,到了中午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让人始料不及,真是比六月天还要变幻莫测。

不多时,雨点砸下来,敲击着车窗噼里啪啦的,映衬着车内糜烂的春光,疯

了一样的纠缠。

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田尔嘉眯着眼睛,压在

九音的身上,高级的车座,比起床来,还有舒服几分,他完全不顾身下人儿的挣

扎,粗暴的按着她的身体。「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疯了吗你,田尔

嘉你放开我」九音趁着他嘴唇离开的间隙嘶吼着,他却全然不顾这些,真的

就如九音一样发了疯,他是疯子,早就疯了,若是可以在疯癫一些,他也无所谓。

「啪」的一声,并不清脆的巴掌声,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并没有使出力气,九音

想要打醒他,却被他抓了手腕,牢牢地钳制住,他将九音的两只手按住,扯到一

边,用安全带绑住,跨坐在她的身上,牢牢的压住她不安的身体。

刺啦的一声,有些刺耳的,蓝白格子的病号服,破碎的挂在九音的身上,破

布下的她是不着存缕的,他将衣服撕得粉碎,索性将那么破碎的布片,团成一个

团,塞进了九音的嘴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咒骂和哀嚎。

他残暴的撤掉九音的裤子,赤裸的身体,只剩下双腿间半褪的底裤,映衬着

她白皙的双腿。他将她的腿分开,抬起,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裤子,九音眼睁睁的

看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睛一阵阵的刺痛,眼泪充斥着还未痊愈的眼睛,手

不断的挣扎着,手腕上已经隐隐的有了血痕,她呜呜的叫喊,什么都阻止不了那

个疯狂的男人。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将自己的坚硬抵在她粉嫩的私密,没有任何的

润滑,生涩的闯进去,她干涩的很,狭窄的甬道并不能装下他的硕大,他只好退

出来,将她的腿再打开一些,狠狠地撞进去。

九音疼的身体蜷缩着,额头上渗出汗水来,想要尖叫,身体随着他的不断进

攻一阵阵的痉挛,没有一丝的快感,甚至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痛,身体真真的

是被他撕成了两半,小腹中央鼓了起来,是被他盛满了的效果。

他一连串的进攻,她的身体一直都湿润不起来,他只能这样生涩进出,这种

生涩,这种被夹紧的感觉,又恰恰的刺激了他的情欲,让他那颗被酒精混沌了的

脑子,更加的不知所以。

那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他如此猛烈的进攻,起初九音还会挣扎反抗,

后来就只有默默地流泪,再后来就是昏睡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而那个男人丝

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是一味的夺取她的身体,在她的

身体里面攻城略地,似乎是要将她给刺穿了一样,为这一场近乎疯狂的做爱,画

上一个休止。

她被他折腾的身体都要散架,再次醒过来是因为他更加猛烈的撞击,整个车

厢里都充斥着糜烂,精液的味道让人一阵阵的作呕。

什么是做爱最起码要有爱的存在,而他这样活生生的让就要想起交配这个

词来,恶心的她撞击都不愿意说出口。

真的就是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巴里有血腥的味道,该是咬破了舌头吧,

下体是火辣辣的感觉,她强打起精神,盯着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看着她对自己

疯狂的施暴,再也没有流一滴眼泪,为谁都不值得,她狠狠地摇着嘴巴里的布团,

好似那是田尔嘉一样。

下体又传来一阵的温热,是他的精液再次喷洒进她身体,田尔嘉终于停了下

来,气喘吁吁的趴在她的身上,停止了这一场肆虐,他抱着她赤裸的身体,将她

嘴巴里塞着的布团拿出来,上面带了鲜红的血液。

九音抱住他的脖子,像一只小兽一样,咔嚓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再次

品尝到血腥的味道,田尔嘉却一点都没有躲,甚至吭都没吭一声,默默的忍受着,

九音是恨不得将他咬死,方才那一口应该咬在他的动脉上,或者干脆咬断他的喉

咙,让这禽兽再也不能胡作非为。

田尔嘉只是抱住她,越来越近,似乎抱着的并不是九音,而是通过她的这身

体,去感受另外的一个人,他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那样就谁也夺不走。

天色暗下来,外面的雨夜停了,田尔嘉的电话响过无数次,谁都没有理会,

忽然田尔嘉放开了她,九音还咬着他的肩膀,牙齿似乎都长了进去,田尔嘉强行

的将她推开,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血肉模糊,轻蔑的一笑,「你恨我」

就要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警惕的看着这个微笑的男人。

田尔嘉脸上的笑容似乎又加大了几分,「恨吧我也恨你呢人活着,总要

有点念头,就继续恨吧」田尔嘉从她身上下去,坐回自己的驾驶席,整理衣冠,

不多时已经像最开始那衣冠楚楚的模样,瞥了一眼九音,她浑身赤裸的抱着自己

缩在那里,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她,「穿上吧,我带你回家。」阔别已久,

田家的这栋大宅,还是以前的那样子,金碧辉煌的,奢华的让人炫目,只是第一

栋大宅,如今死气沉沉的,缺少了人气。再也看不到门庭若市,再也看不到兄弟

几个嘻嘻哈哈的样子。

佣人还是原本的那些,只是更加的沉默了,这栋房子像是一座死城,压抑了

所有的人。

对于九音的突然回来,没有人多问一句,甚至没人去看一样。佣人们还是忙

碌着自己的事情,对于这位消失了几个月的九小姐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的衣服换过了,过来的路上田尔嘉买给她的,长长的裙子,遮挡了她身上

的伤痕,她快速的走着,强忍着下体的疼痛,想要快点摆脱了田尔嘉,猛然间觉

得这旋转楼梯高的吓人,她的脚步越快,身后追赶她的那个脚步也越快,她一个

踉跄,被人抓住了手腕,回头怒视着田尔嘉,「放手」田尔嘉不但没放手,还

抓得更紧,听得到她的手腕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你要去哪里」田尔嘉问道。

九音皱紧了眉头,「回房间」田尔嘉轻蔑的笑起来,「你的房间在哪里

还把你自己当成是这个家的九小姐」

九音原本要迈上去的脚步收了回来,与这个男人直视着,她从来没有当自己

是九小姐,她也从来不想成为你们田家的一份子。

田尔嘉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他喊了一声,「张妈家里不是缺个扫厕所的

么,这个人交给你了不过记得好好地招待,这怎么说也是九小姐怠慢不得」

张妈是田家的老保姆,在这里有些年头了,一家子都住在这里,早就对九音有很

大的意见,常常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有几次还被九音给撞见,不过也没堵住她的

嘴,再后来她越来越过分,被田娆给撞见了,好一顿的臭骂,若不是九音拦着,

只怕田娆都能动手打人了。

这件事田尔嘉是知道的,他就是故意把九音交给那个记仇的老妈子带,不用

他交代,张妈也会好好地调教九音一番,那丫头不是硬气的很么,倒要看看,你

那一身贱骨头,撑的了多少

自然是少不了一顿的奚落嘲讽的,九音默不作声,跟着老妈子也没什么好争

执的,就算你吵赢了又能怎么样她不吭声不代表退让,只是懒的理她。

新的房间在一楼,是家里的佣人住的区域,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堆放了一

些杂物,房间的采光不好,只有一个小小的排风扇,并没有窗户,闷的很,还有

一股子霉味,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再无其他。

不要说跟原来的房间比,就连普通的佣人房间都是望尘莫及的,这绝对是故

意在整她。九音并没表现出不满,规规矩矩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这倒是让一直等着找茬的张妈无从下手了,找不到理由来发脾气打骂她,憋

了一肚子气,无法发泄,最后只能愤愤的跺脚,让她快点收拾,然后去干活。

想起张妈那狐假虎威的样子,还觉得好笑,这又不是旧社会,有必要弄得那

么小人得志

换上了新的床单和被罩,简单的收拾一下,这房间也不是十分的差劲,比在

孤儿院的时候还是要好很多的。

只是可惜了她的那些书,全都放在原来的房间里,一本都拿不出来,偏偏田

尔嘉还下了领命,将那房间锁了起来。她还想着今年就算不能去学校,也要自己

复习功课,明年还能参加高考,如此看来,田尔嘉是不会让她去读书了。

心里连咒骂都懒得了,田尔嘉那样的人,根本就是个人渣。她躺在床上,下

体还是疼得厉害,身上多处的伤痕,也在隐隐作痛。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赶紧

做起来,算了算日子,这几天是安全期,可还是放心不下,最好是能去弄一点避

孕药吃上,可这会儿,叫她去哪里弄田家的大门时别想出去了,在这房子里,

哪里有避孕药这东西

她懊恼的拿了毛巾去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思考哪个问题,谁的房间里会有

脑子里忽然闪过曾经跟大哥在一起的场景,貌似他的房间里是有的,他还给自己

吃过。大哥的房间在二楼,她悄悄的潜进去,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只等夜深了,

大家都睡了。

心渐渐地放下来,用力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皮肤被热水烫的发红,她都毫

无知觉的,只想着让热水带走所有属于田尔嘉的气味。

田家的情况并不乐观,除了已经关起来的伯伯们,还有几位正在接受调查,

就连并没有从政的人员,也都在接受调查。风雨欲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人心惶

惶的,家里自然也没有几个人。

那些个少爷平时就都不在,这会儿更不会在了。

听说田艺馨还在医院里,原本说的要升为副厅长,这会儿也没了消息,反倒

是组织上让他安心养病,实权收回去了一些。田衫非算是个例外,在部队里还是

老样子,家里出事了,也没听说他多上心,好似这个家就该倒台一样,好似这个

家垮了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其实大伙也没指望田衫非能帮什么忙,他本就是个

清高的人,眼睛里容不下的沙子,而田家确实有很多问题,他不去推波助澜就是

极好的了。

毕竟,这年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其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是其二。

晚饭九音并没有出去吃,那张长长的餐桌,也没几个人去吃饭,老爷子虽然

出院了,可是现在谁都不认识,半身不遂的样子,一切吃喝拉撒,都是在房间里,

有专人照顾着。再加上,田娆去世了,这个家就更加的没有了生气。

更何况,田尔嘉说了,九音现在是个工人而已,睡会叫她出去吃饭呢员工

的工作餐,也没人来叫她,大多数是对她不满。她也没有胃口,洗了澡出来,就

觉得身上不舒服,躺在床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一连串到底打了几个喷嚏,许是又

感冒了。

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身上也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的疼,她浑浑噩噩的不知

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昏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连个窗子都没有,她

想看看月亮都难。

偷偷的溜出来,客厅里黑暗的一片,钟摆显示的是凌晨三点,正是大家都睡

熟了的时候。九音蹑手蹑脚的爬上二楼,来到田艺馨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扭动门

把手,竟然没锁。

咯嘎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这样老旧的门响,尤其的突兀,九音下意识

的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发现,她才进去,门虚掩上。

田艺馨的房间她只来过几次而已,到底有没有避孕药她也不清楚了,只死马

当活马医,在他的房间里翻找。从客厅一直找到了卧室,都不见那些药丸,她开

始焦虑,到底有没有那东西,要是真的找不到,要是她真的就中了头彩,那她怎

么办

其实,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是去找田尔嘉要,田尔嘉肯定比她自己还怕她怀

孕,但是她却不能去找那个男人,不想看见他那张鄙夷的嘴脸。

耐下心来,仔细的又找了一遍,生怕有什么地方是她漏掉的。一方面她还谨

慎的讲找过的地方恢复原位,一方面又因为如此而忘记了,哪里是找过的。人在

慌乱之中总是容易出错的,她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没有耐性。

蹬蹬蹬蹬

皮鞋踩在旋转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脚步声离这房间竟然越来越近。九

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那扇门她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严,这会儿竟然开了

一条缝隙,走廊的灯光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光线。九音迅速的跑到门口

躲起来,心里计算着,就算是有人来了,发现这里有人,进来巡查的时候,也必

然会往里面看,而不会先来找这门后,到时候要是有时间的话,她就跑出去,没

时间就一直躲着。

脚步声比方才更近了,哒哒哒的走过去,渐渐地远了。

九音长长的松了口气,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伸手一摸额头上竟然出了虚汗。

刚要出去,那脚步声再次响起,竟然是折回的,最终停在了门口,轻轻的将门推

开,一个影子投射在地上,被灯光拉的长长的,是个男人。

他走了进来,果然是先去卧室巡视,不过并没有进去,只是望了一眼,九音

躲在门口忍不住惊讶,竟然是他,田陆晓是她的运气太背了吗

田陆晓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坐在了沙发上,说了一声,「谁在这里快点

出来,我可没什么耐性」这是诈唬,九音自然不会上当,屏住呼吸的躲在门后

面。「不出来那好,我报警不管是进来做什么,一律当成强奸犯处理」田

陆晓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有几分闲适,还有几分不耐烦,这两种情绪被他融

合的恰到好处,神奇的出现在他的脸上。「还不出来」田陆晓彻底的不耐烦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阴沉的脸,像是要吃人一样,突然他顿了顿,用力的在空

气中嗅了嗅,有些纳闷的神色,突然扔掉了香烟,站起身来,一路的嗅着,活脱

脱的警犬模样。

他的样子好笑极了,可是九音却笑不出来,因为田陆晓正在一步步的靠近九

音。九音突然将门关上,自己走了出来。「你不用找了,是我在这里。」九音昂

起头与他对视。

田陆晓的神色一瞬间的变化,厌恶的,痛恨的,还有惊讶的,「你还没死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你怎么进来的你还有脸回到田家来」「六少爷失望了。」

「我说一进来怎么闻到一股子骚味儿,原来是你在这里你要干什么看上什么

了偷东西,还是要偷人没了庇护神,又开始动歪脑筋了吗可惜大哥不在这

里,你就是脱光了爬上床,也没有人碰你」九音没理会他说什么,反正从他的

嘴里,就从来没出现过好话。只是他方才的反应让九音奇怪了,莫非自己身上真

的有什么异味,所以田陆晓一直在闻

九音默不作声的,田陆晓这人,你还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那个思维

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像个幼稚的孩童,你说什么都是错误的,但是你不说的

话,他还是要找你的麻烦。九音懒得跟他争辩,随便他怎么说吧

田陆晓捏住九音的肩膀,逼视着他,「你哑巴了你不是瞎了么,怎么也变

哑巴了哦,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们家娆娆为了给你弄眼角膜,没少费心思呢,

你现在看见了是吧你看的清楚吗夜里能看到冤魂吗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要活

着该死的人是你为什么是娆娆你才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用力的摇晃着,九音的背撞在墙上,一下比一下的猛烈,她咬紧了牙关,

她不想大半夜的引来谁的观望,她不想横生枝节,她已经是焦头烂额的了,更重

要的是,如今已经没有谁能庇护她,那个无条件保护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的头发被他摇得散乱,本就昏沉的头更加的欲裂,后背已经疼的麻木,他

却还不嫌疼的,一直将她往墙上撞。

九音嫌烦了,头疼的厉害,身体也虚弱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什么,淡然的开

口,「田陆晓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掐死我,别婆婆妈妈的,幼稚的像个没断奶

的孩子不过我得告诉你,是你二哥让我回来的。」啪,是巴掌落在脸上的声响。

九音的身体贴着墙慢慢的滑下来,嘴角立刻重了起来,是他指甲划伤的痕迹。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他妈的说谁没断奶」田陆晓怒气冲冲的揪住九音

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九音动了动嘴角,有些疼,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打了么。不解恨就在

打几下只是请你快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做。」田陆晓揪着她的衣领的手又加大

了几分力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找死」九音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平静的开

口,「我想活着。」她的神色平静的像是换了个人,这还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

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的田九音

田陆晓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你刚才说什么二哥让你回来的这么说

是抱住二哥的大腿了你倒是会见风转舵大哥倒了,就立马扑向了二哥。上床

了做过了」

九音点点头,「对不过跟你没关系」田陆晓瞬间皱紧了眉头,深恶痛绝

的样子,「你怎么就那么贱你没男人活不了吗你自己一个人不能睡觉为

什么就要勾搭那么多的男人你缺爱吗」九音还是点头,淡然的好像是再说

今天下雨了一样。「对,我缺爱,这跟你也没关系。我就是下贱了,跟你也没有

关系。我有没有男人,跟你还是没有关系。」「你跟田家的人在一起,就跟我有

关系」九音冷笑了起来,真想钻进田陆晓的脑子里去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

么,他的大脑是个什么构造。

她止住笑,「那么拜托你去劝劝你的哥哥,别来找我只要他们不来找我,

我就不去招惹他们,你做得到你做得到吗」九音抬高了声调是质问,也是

鄙夷。「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吗」「二哥」

田陆晓松开了九音,九音因为突然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田尔嘉慢吞吞的走进来,仍旧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只是他已经不戴金丝眼镜

了而已。他蹲下身来,看着九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偷东西,

还是偷人」

竟然跟田陆晓说的话一样,果然是兄弟呢

九音扭过头去,并不想理他,对他的厌恶,甚至比对田陆晓的还要多,厌恶

到,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田尔嘉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九音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九音口气不佳的说了句,「找东西」田尔嘉的耐性似乎不错,接着问她,

「找什么」

九音一眼横过来,狠狠地瞪着他,「避孕药」田陆晓是浑身一震,没料到

她会这么说,更没料到的是田尔嘉后面的话。

田尔嘉哦了一声,「没找到吧为什么不跟我要也怪我,当时就应该给你

吃的,万一真的留下个什么孽种,是掐死好,还是溺死好,我还真的没有想好。

不过,你是真的想要找避孕药还是又在跟我耍花样」「田尔嘉你混蛋」九

音怒不可止,似乎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一样。

田尔嘉笑了笑,「趁着我心情好,把这句话收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九音银牙咬碎,却低下头去,在没说什么,她还晓得人在屋檐下。

田尔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九音,「这就对了。跟我回去,我拿给你

避孕药。」田陆晓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二哥」田尔嘉瞥了他一眼,「怎么」

田陆晓拧眉,「二哥你真的跟她」田尔嘉轻描淡写的说着,「睡过了,

怎么了」

田陆晓瞪大了眼睛,「二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来不知道,

现在清楚得很陆晓你怎么了」「二哥」「你激动什么她不过就是个玩具,

逃不掉被玩弄的命运。陆晓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睡她。全凭你的喜好。就这样。

还有什么要」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田尔嘉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

印,九音张牙舞爪的扑倒他身上,撕打着他,「田尔嘉你这畜生,你不是人,你

这畜生」「彼此彼此」九音抬手,巴掌还没落下,就被田尔嘉抓住了手腕,

「你没那个资格打我跟我回去」田尔嘉强行的将九音拖走,全然不顾她的意

愿,田陆晓始终站在后面看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九音眼底的愤恨他看见了,

九音眼底的倔强他看见了,甚至还隐隐的泛着泪光,他全都看见了,却是寸步难

行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把这些衣服洗了」张妈毫不客气的,把一堆脏兮兮的

衣服,扔在九音的身上,抱着肩膀,神气十足的样子,俨然一副女主人压迫小丫

鬟的姿态。

衣服上油腻腻的,还有的有一股怪味,大概都是佣人的衣服。九音抱住这些

衣服,有些发愁。这几天她没少干活,不管是分内分外的都干了,能忍耐的都忍

耐了,只是他们好像是在变本加厉的,以为她好欺负

九音站着没动,张妈好似很大气似的,嚷嚷着,「你耳朵聋啊叫你去洗衣

服没听见怎么着」

火气不小的,比之最开始的几天还要过分了。九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那天

晚上她被田尔嘉强行的拖回去,她想要的避孕药是给了她,可是她要走,田尔嘉

也没让,说是自己不舒服,夜里需要人照顾,九音只好留下来照顾他,那人也真

的将少爷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明明水就放在他的床头,他都要喊九音,让九

音拿给他喝,整个晚上,她几乎就没有合眼,好歹天亮时分,田尔嘉自己也折腾

累了,昏昏沉沉的睡去。

九音是累极了,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并不踏实的,猛地惊醒了,田尔嘉

还在睡觉,她蹑手蹑脚的出去,一开门,就撞上了张妈。那天张妈真可以说是目

瞪口呆了,看着九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从二少爷的房间里出来,她断定了是

九音勾引二少爷,有伤风化,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什么这要是放在旧社会是要

浸猪笼的,这要是在旧社会,是要怎么怎么的。

跟你没完没了的讲道理,明明你困的不行了想要睡觉,她就像一只苍蝇一样

的烦你。九音是无奈得很,可也没有办法。

从那以后,张妈对她就更加的刻薄,把她当妖精一样的放着。

九音都开始怀疑,是田尔嘉那厮故意这样做的,好让这个吃饱了撑的张妈来

找茬。「你那个脑袋想什么呢跟你说话没听见啊」张妈气急,直接过来戳九

音的脑袋。

九音一眼横过去,冷冷的看着她,将那些衣服还给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些衣服并不是主人家的衣服,是工人自己的衣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个道

理,不知道在田家适用还是不适用。」「你你怎么那么多话我才说一句,你就说这么多话等着我,干活不怎么样,顶嘴倒是好样的你还把自己当成九小姐

呢做梦吧你我让你洗你就洗,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规矩」张妈

再次将那些衣服扔给九音,插着腰教训着。「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零

星的掌声,然后是一个略带了调笑的声音,「说得好张妈你的口才也越来越好

了」「六少爷好。」张妈立马规规矩矩的战壕,方才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荡然无

存,不愧死大家族的佣人。

张妈中规中矩的微笑着,「六少爷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口才,我这人嘴笨,

就只会干活而已。」田陆晓点了点头,「的确,尽心尽力的为我们田家工作,张

妈你可真是辛苦了」张妈脸上的笑容更大,像是一多句话,皱纹堆积在一起,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田陆晓抿着唇笑了,「说得好,那么这些

衣服,你拿去洗了吧」张妈呆愣了一会儿,「六少爷,这」是吃惊的,没

料到这田陆晓还会帮九音那个丫头说话,九音起初也是有些愣,田陆晓会帮她

这可能性跟她心说是一样的荒谬。「怎么了」田陆晓眨了眨眼睛,竟然还有几

分的天真。

张妈憋了许久,瞪了九音一眼,这才说,「没有,少爷我先去干活了。」田

陆晓笑了笑,「张妈工人工作都很辛苦,衣服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洗衣机

那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少爷放心,我手洗。」张妈抱着衣服退了出去,一肚

子的气,任谁也不会料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六少爷还会照过来,那丫头真的

有神通不成

小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静悄悄的,田陆晓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头顶上一个暗

黄的灯,摆设简单的可以,几乎就是空无一物了,这么朴素是他们田家的风格

田陆晓环视着坐在了九音的床上,坐之间还用手摸了下,看看有没有灰尘,

满脸嫌弃的样子,抬了抬下巴,「你就住在这里你那千金之躯,住得惯吗」

「有事请说吧。」倒也直接,九音就不信,他会吃饱了撑得跑这里来,必然是要

来警告自己一番的吧,似乎这是田陆晓所热衷的事情,每次知道她跟谁有了交集,

他就要来说教一番,步子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做老师的。

田陆晓没有理会九音,接着打量这狭小的房间,「你真的住在这里还是,

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二哥的床舒服吗二哥那个人喜怒无常的,你服侍的辛

苦吗」

看似是关心,实则是在嘲讽,九音心里鄙夷,就知道这人不会有好心。九音

对他笑了笑,「六少爷费心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您是

做大事的人。」田陆晓突然冷下脸来,抓住九音的肩膀,迅速的转了个身,将她

按在下面,「我来这里不是要跟你耍嘴皮子的」九音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

不禁开始懊恼,女人的力气永远都比不过男人,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要充当弱

者的角色,可男人往往还不爱惜你,要以自身的强势来压迫你,这叫个什么世道

田陆晓一脸紧张的问道:「我问你,娆娆出事的前一天,田午伊是不是去找

过你」

九音将头转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记得了。」田陆晓粗暴的将九

音的脸扭过来,「你不接的你会不记得你把田午伊当个神一样的崇拜,他有

没有去照顾你,你会不记得你骗鬼呢」九音索性不躲了,直视着他,不耐

烦的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怎么记得住。」「别跟我打

哈哈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去找过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我说过我忘记

了。」「你他妈的装傻呢你忘了你会忘记吗你不记得是不是我提醒

你,他是不是说娆娆为你杀了人他有没有这样说过」

九音愣了片刻,旋即笑了,「你知道的比我清楚,还来问我做什么」

田陆晓挫败的松开了手,坐在一旁喃喃的说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既震惊,又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像是一直疑心自己得了绝症的病人,在千方百计

的大谈之后,得知自己真的是得了绝症一样的绝望。田陆晓的这个表情,让九音

吃了一惊,他这般正经的样子,真的像是除了什么大事一样。

九音也忍不住问他,「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田陆晓横了九音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问了不该问的九音扁扁嘴,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反倒是田陆晓叹了口气说道:「田家要完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九音再次震惊,「到底怎么了」「检察院那边,收到了很多检举信,里面有田

家这些年啦所有资料,包括政治和商业的,田家现在被人拿到解剖台上,看得清

清楚楚了。有人告诉我,是田家的人大义灭亲。我一直以为那个内鬼就是你」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九音一眼,旋即又接着说道:「不过,就你那个

脑子,除了勾引男人,别的也什么都不会了,哪里布得下这么精妙的棋局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崇拜的五哥,是个不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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