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洛意识晕晕沉沉之际,一声飘渺的童稚男音传来:“该回去了……康洛,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去……“回哪……去……”她一时迷糊反问。
“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那童稚声音诱哄着。话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线指向一条道路,那里的尽头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迈开了脚步走上去,却听到了一声声抽泣和哀怨声:“你要走了吗……你就这样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会就死……”
谁的声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团的脑子费力地思考着。
那童稚男音再度响起:“邹小鸡,别那么自私,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了!”
“狗屁!我都出车祸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着死去吗?!”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
“屁!你别想骗我!”那清丽的女音尖锐低咆:“康洛,你还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男人?!康洛脑子当机的瞬间,那道白光渐渐消失了……
“秦、仲霖……”她低喃出声,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出心头挂念的那个男人。
那童稚的声音幽幽一叹:“不走就不要后悔啊……”
***
倏地睁开双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让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眸。半晌后尝试着张开,这次看清了原来是头顶的手术灯。她耳边听到医生的交谈:“仪器故障了吗?那就晚点再去拍片吧。先将伤口缝合了,要小心,这病人来头不小呢……”
之后,她再度疲惫地陷入睡眠。隐约只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前动手术吧。
昏迷了两天的女人,在下午三点要拍脑部ci图时清醒了。幽幽转动头颅时,看到了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秦仲霖。年轻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时她都会拒绝掉。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静静在身边陪伴着,不可谓不感动。他从报纸里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报纸放下,手摸上她额头:“已经不烧了。你昏迷了两天。”
“对不起。”她道歉。
他用棉花棒沾上白开水浸湿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软吸管吸导她喝了几口水。
“我的头好像很痛……”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撞破了头颅骨,你差点就死了。”他说得轻淡,可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有轻轻地颤抖。
她虚弱一笑:“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说了几句,她又想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过去,于是缓缓闭上眼低喃:“让我再睡一会儿,希望醒来后头不会再痛了……”
“嗯,我在旁边守着你。”他许下承诺,看着她熟睡过去。没几分钟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进来:“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时间到了。”
“麻烦你们了。”
康洛再一觉,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精神比较好。头痛症缓减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说话。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手脚还完好如初。
可仅仅是这一条口子,没两三个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点阴霾。
秦仲霖坐在旁边审阅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对赚钱的渴望让他热衷于工作中。倒还是会分出心神来照顾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躺了两天,就呆得她浑身难受。
“最少要两个月,骨头的伤最难痊愈。这个教训教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这个追尾可是别人的错。”她否认自己的技术菜。
他从文件里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根据我的调查显示,在后面那辆车撞上你之前,你的车头已经与别人撞过一次了,还赔了一万块。按时间来算,你有五分钟能离开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脑瓜子破裂。”
“我……那是头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邹小鸡捣鬼,开车时间还让她犯头痛病,不是摆明不要命么!
康洛郁闷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翘起的红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头痛,怎么还勉强自己开车?还走西直门那条桥?”
西直门是多么恐怖的一条桥,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乐意走,不是他开不出去,而是前方开不出去的司机会阻了他道。说到这个,康洛就是一脸骄傲:“我每次都开出去了!从来没迷路过!”
男人以眉一挑横她:“很威风吗?”
“怎么不厉害,那证明我记忆力好啊!”说明自己聪明不傻啊。
他突然伸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现在吊销你的牌照,以后别去动我的车,任何一辆都不行。”
她伸手摸上额头,他那轻轻一弹都让她感到疼痛,一时没吭声。
他低头,就着她覆在额头上的手背上轻吻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再穿一个窟窿,好吗?”
有淡淡的暖,可能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心就越沉越深,不可自拔地沦陷……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令她沉迷的罪源。
***
康洛在看杂志,躺在床上无聊。秦仲霖把杂志抽走,按熄了大灯换床头小灯:“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说完自顾自地脱衣铺床。康洛眨眼瞧着,抬头望望米色的天花板,突然升起一种老夫老妻的忧伤感。
邹小鸡住院,认识她的都来探望了。辛姐说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流年不利,轮流来住院的,改明儿去找算命的批个八字算了。
辛姐走后,秦仲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女朋友住院,他也得搬进医院常住照料。
晚上的时候,蒋东原携同未婚妻郭芝兰来探望,捧了束香水百合再提了个水果篮子,慰问了健良泊没留半小时就离开了。
邹小鸡受伤,黄小晴,邹小包是不能不来的。黄小晴在她住院第八天来探望的,女儿出了车祸还伤了脑子,当娘的少不得要照顾担心。
从前的黄小晴自私不懂得照顾人,嫁给张李山着实改变了不少,对女儿也变得更能体贴与爱护。来之前就早准备了骨头汤,和张李山坐在那辆上个月才买的丰田小轿车过来的。
康洛对于骨头汤,一闻到那味儿就皱眉,黄小晴直在旁边关怀而殷勤地让她多喝些。见这女人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爱心,心头滑过一丝柔软,也就捏着鼻子把汤喝了大半。
黄小晴忙上忙下对女儿关怀,秦仲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和张李山搭个几句话。
两长辈离开后,康洛就犯困了。秦仲霖给她掖被角时,说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康洛弯起嘴角说:“人总要成长的。她的改变算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由衷地替邹小鸡感到开心。
“那么我呢?”他趁机追问:“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是爱人,满意了吧?”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地微笑,“我很高兴荣升这个位置。”
邹小包来的时候,是半个月后。康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让黄小晴通知他。只是偶然而已。离开上海在北京的项馨瑶来产检,走到医院第一幢楼的花园时撞上了被秦仲霖带出来散步的康洛。
而邹小包是奉岳父命令来带回妻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头绑纱布的康洛,他面色大惊地跑过去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得知康洛出车祸。邹小包给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康洛见状,安慰了几句,邹小包责怪她隐瞒他,如果他今天不来可能等她痊愈了才能知道真相。
对此,康洛无奈,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不想他操心。
两兄妹俩表现得亲昵时,被冷落在旁边的项馨瑶和秦仲霖。一个怒红了眼眶,一个静静地注视着。
男人在感情方面和女人一样敏感,尤其是有情敌出现时。邹小包的身份,让他哪怕是作出一些出格的过度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想歪。但如果有些人心知肚明这种感情并不是出自于兄妹之情。那情况就产生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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