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正却并不领这个情,他依然目光坚定的直视前方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陛下无须为臣再赐一门婚事,赐臣一死既可。”
王公公清晰的看见庆裕帝噎了一下,庆裕帝一边想着如何劝说这个陷入情网的臣子,一边纳闷这许锦言到底有什么魔力,他最得意的两个臣子,一个王严崇,一个张正。
王严崇做了她的老师,张正为了她嚷嚷着要去死。
庆裕帝一时也想不明白许锦言的奥妙所在,只好想用别家优秀的女儿再诱惑一下张正,但是他话还没说,张正却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呈给了他。
庆裕帝皱着眉接过,他本来猜测这是不是陈情表,要以死明志那种酸词。但他刚皱着眉读了两行,立马脸色就沉了下来。
庆裕帝飞快的将那张纸读完,那纸上书写的东西似乎份量极重,庆裕帝读完之后,手一直在颤抖,连薄薄的一张纸都拿捏不住。
“这东西……是你从哪儿来的?”庆裕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那纸张上写的东西太过可怕,庆裕帝连看都没有勇气再看。
张正垂下头,“上个月郭大人的幼子郭朝和郭大人为着纳妾之事闹了起来,郭朝酒醉便偷了这封书信出来在酒馆里放肆宣扬,恰被臣偶遇,臣知道事关紧急,就将此信截了下来,听了郭朝诉说此事的人也都被臣妥善处理了。所以陛下大可放心,此事绝不会再流传出去。”那张纸上是一首情诗,不同于许茗玉那张手帕上的淫词艳曲,这首情诗,清新写意甚至不失风雅,就算被大街上的人看到,以北明开放的民风来看,这首情诗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情诗没什么要紧,但的确可怕。因为这首清新风雅的情诗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这是当朝太后写给副相郭天峰的。
而郭天峰是谁,郭天峰是当朝三司使暨左仆射,丽妃的父亲,六皇子赵诚的外祖。
这两个人有私情,这对庆裕帝得是多么大的冲击。
庆裕帝自然认得出自己母后的笔迹,而情诗上也注明了副相的小字。庆裕帝只需一读,便能读出这诗出自于谁的笔下,又是谁写给谁的情真意切。庆裕帝将这张纸捏了紧,几次想发力想毁掉,但是最后还是没毁,他压抑着极度的怒气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将此事告诉朕?”“此事臣一直在犹豫,这是皇家私事,若是由臣这里告知陛下,难免有挑拨太后与陛下关系之嫌。所以臣将此事压了下来,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告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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