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多了,倒是记不起来文宣帝本来的样子了。
要说这文宣帝也是个混账主子了!
自己学了贺恭一身吃喝玩乐的毛病不说,还将小时候的贺昂驹宠的无法无天,贺昂驹如今这幅德行也有文宣帝一半功劳。
“臣贺昂驹参见陛下!”贺昂驹跪下行礼,年轻的脊背挺得笔直。
文宣帝从书案上抬眼望了地上的贺昂驹一眼嗤笑道“在漠北呆了几年,倒是学了不少规矩,连行礼都学会了。”
贺昂驹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像是一点也没有听见文宣帝的话。
文宣帝这才面带笑容,像是轻松了不少舒声道“起来吧!”
贺昂驹听了这话才缓缓起身“谢陛下!”
帝心难测,尤其文宣帝这从小养在深宫里,除了学习帝王术之外,其余心思全用在臣子上了。
贺昂驹手握重兵,年轻气盛,文宣帝难免怕贺昂驹一时想不开,想来他这皇座上坐俩天。
“好了,莫与朕打官腔了,在漠北过的如何?”
“臣一切都好!”
“你从小就是个霸道的,自然容不得别人踏到你头上!朕给你的赏赐已经在贺府了。”
“谢陛下。”
文宣帝等贺昂驹一板一眼行礼过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次回来可不许再想小时那般胡闹,你长大了,也该承担责任了,朕怕是也护不住你了!”
“臣知,谢过陛下。”贺昂驹抬眼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心里有点失落。
文宣帝这几年被漠北的事情闹腾的有点厉害,双鬓已见灰白,细长的凤眼下也可看出乌青的痕迹,脸上带灰,明显身患有疾。明明比贺恭还小些,看起来却像是贺恭的兄长。
这座人人惊羡的皇宫对于这个不惑之年的皇帝来说,倒像个牢笼,将文宣帝的一生与这个处于风雨之中的国家紧紧锁在了一起,一点一点消磨他的精力与寿命。
贺昂驹感到难过,但他说不出来啊是因为什么难过。
年少时敬仰的人在他现在的眼里正逐渐变老,压垮他的不是岁月而是人心,甚至这里面还有他的大部分功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岁月这条河上,年轻的总要送走年老的,甚至白发送黑发,然后一代接着一代,这是自然不可抗拒的循环往复,贺昂驹在很小的时候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文宣帝望着底下的贺昂驹,忽然无力道:“你可知朕这次为何唤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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