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画的大堂兄傅诏傅长衾一听这话,便知二弟此意----想帮四弟傅长画早日回傅家。明白意思的傅长衾秉持着一向的稳重,道:“老太爷,长衾以为高明王也算长进,待日后跟长画去博山香院进修些时日,必是跟锦王一般进退有礼。”
拄着长寿木杖的傅老太爷摸了把花白的长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这两个孙子打的什么注意,他能不知道?不过训孙也算懂事回,没有跟着高明王来傅府,不然还以他一个长辈欺负了高明王。
傅老太爷离去后,傅长棋一阵沮丧。
傅长衾拍着傅长棋的肩,不悲不喜道:“任重道远,二弟惆怅早了。”
要知道,四弟长画当年可是挨了整整三十铸钉铁杖,铸满二百铁钉的铁杖可不是什么烧火棍军棍之流,一杖下去入皮肉三寸,起杖时百钉连皮带着筋肉。血腥之程度曾令浴血沙场的亓仪叹曰:庆幸傅家乃是诗书兴门楣,否则定是满门煞星。
就是当今帝师崔故也跟亓仪的风曰:书香门第,戒尺足矣,何必如此血腥自残。
然,傅老太爷及满堂数代祖宗皆不以为然。以严治家被傅家奉为圭臬百年,岂会轻易更改。
好在铸钉铁杖之刑尚存一丝余地----只杖背不杖腰臀。
不然,傅长画当年挨了三十杖后,背运点是半身不遂,再背运点直接驾鹤西去都不是什么难事。
傅长棋长太息以掩涕兮,何止是任重道远,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且再说回乖巧上课的锦王殿下,傅长书今日的课讲的要比往日有趣,也比傅府长辈讲的生动。但锦王却头回显露厌烦之色。
“傅先生,这些本王都懂。”谢陵也不掩饰自己的厌烦,简洁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诉求:“本王想听听时政。”
傅长书并不吃惊锦王所言,按照锦王的天资也该说点正事了。
“殿下想问什么?”放下书卷的傅长书轻轻笑着看着锦王。
谢陵神情冷淡多日,此刻却是目光寒寒直视傅长书,说道:“傅家与扶家可是同出一脉?”
其实谢陵更想用‘一丘之貉’一词。
傅长书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且情智双绝的傅家子,自然明白锦王言下之意。皇上尚在,扶家就火急火燎的忙活皇位后继者一事,其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有扶家控制昳王之先例,难保不会再出个傅家控制锦王。
锦王能如此快想到其中故事,倒也让傅长书高看一眼。难怪亓御敢如此在锦王身上押宝,锦王倒也算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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