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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贝拉说，她摇头，面如白纸。“总会知道的，我不喜欢我的胆怯。”

不胆怯的。西弗勒斯想，那本只有普林斯才能翻阅的□□，记载了测试药人能力的书上是这样描写的。

感冒药剂，等级：低。药人服下后，出现小幅度魔力暴动，间隔为五十七秒，暴动范围逐渐扩大，持续暴动一百三十七分钟后，濒死。损坏内脏三处，左膝关节骨，右肩胛骨粉碎。二百二十七分钟，身体自动修复，时长三百二十三分钟，回馈数据用时四分钟。二十四小时后，药人陷入沉睡。

备注：药人语：但求一死。

针管刺入血脉的时候，其实算不得疼的。疼的是无色液体在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贝拉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那个。原本就做好的准备，在这尖锐的疼痛之下荡然无存。她猛地挣扎是要抽回递出去的手，可是更大的力道死死的牵制住她，这让她的努力尽数化为无用功。有人在她的疼痛神经上跳舞，钻心咒一样么?不是的。钻心咒只是尖锐的疼而已，那液体进入身体，是爆炸一样的疼。贝拉深切的感受到体内庞大的魔力在相接触的那一秒，尽数粉碎。她甚至能感受到内脏碎成粉末，像是多年前的那场自爆。可是又不是。是更深的，可以让人发疯的疼。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然后尽数散去，散去的不是疼，而是让这疼添加上了痛，蔓延所有，直至吞并一切。

她嘶哑，她哭喊，她忘掉一些拼命想要逃脱这种疼，可是那侵袭全身，内外夹击的痛楚让她根本无处躲藏。

什么思考都没有了，什么坚持都丢掉了，在巨大的疼痛中，她忘记了一切。本能是逃离，本能是退缩。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丑态。

披头散发，蜷缩身体，泪流满意，歇斯底里。

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只兽的哀鸣。身体痉挛，浑身抽搐，在最初的惊叫一声之后便是无声。艾琳沉默的看着，竭尽全力制止住自己的红润。她知道，无声而蜷缩的身体不是在忍耐，是因为那痛楚无法控制身体分毫，也是因为那煎熬，让声带无法工作。

生不如死。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梦中花’这样恶毒的东西存在?这是一个人，而’梦中花’却生生让一个人成为了兽。

而这，要持续一个天明。

……

普林斯庄园是封闭着的。格雷克是奉命行事去查艾琳到底有什么事，可是面对封闭着的庄园，他不知道是强行闯入还是回去复命。

闯，还是不闯，这是个好问题。

“按理说，强行闯入是侵犯隐私，况且是普林斯家的，要不咱么就这么去复命?格雷克的头号手下，兼好兄弟乔伊·格拉克这么说的。格雷克抓抓脑袋，然后问向自己的好兄弟。

“这么回去复命，算不算玩忽职守?”

“不算吧，人家把庄园都封闭了。”弗兰克插了一嘴，然后发表自己的意见，“普林斯肯定有庄园警报，咱们进去肯定被抓到，头儿不是说暗中查么?要不咱们换个方法?”

“啥方法?”不耻下问是当队长的好习惯，格雷克一点都不羞愧。弗兰克转转脑子，想了想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