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打满绷带,脸上也有擦伤。
陆一鸣见了这阵仗,也不得不心心相惺:“你这是抓贼被贼揍了?”
文渊骂了一句,“那两个妖孽,跑了!”
“哪两个孙子?”陆一鸣径自把文渊桌上摆满的伤病慰品拆开一篮,吃了个香蕉。
“还能有谁,那两个陈三啊。”文渊冷峻的脸上满是忿忿。
昨天文渊受命带着几个兄弟,要把两个陈三一路“请”到省城,让长官鉴一鉴。
想不到,半路上,文渊撞邪了。
不止他撞邪,所有押送陈三的都撞了邪。
“撞邪?”换作以前,陆一鸣一定会吓一跳,但现在,陆一鸣已经见惯不怪。
他瞟了眼自己的右手。
……撞邪这事实在是太寻常了。
他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我跟小张他们几个,带着那两个妖孽上了车。”文渊用右手自己剥了颗花生放到嘴里。
“然后?”
“没了。”
陆一鸣瞪大眼睛:“就这么当着你们的面没了?”
“不是,”文渊摇摇头,脸色沉下,“是我们断片儿了。”
“什么意思?”
文渊叹口气,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透出淡淡的迷茫:“上车以后,我们几个就集体断片儿了。就跟喝了酒断片儿一样……你懂吗?”
文渊和几个弟兄把人送上车后,一恍神,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一个个身上都带着骨折伤,断腿的断腿,断手的断手。
所幸的是,没有断头的。
至于怎么从警署门口到医院的,他们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两个陈三也没了影。
去问医院,医生和护士也是一脸迷茫地回道:“昨晚市中心出了场车祸,车上的人当场全部死了,路人被撞伤好几个,就是这个时候有人把你们送来了,我们以为你们就是被撞伤的那几个路人。难道不是啊?”
文渊还特意去查了车祸死者,是一对夫妻,与陈三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事儿,没法儿记进档案。只能算我们渎职。”文渊自己又剥了颗花生,“现在我们几个,已经被停职了。你说,冤不冤。”
陆一鸣赶紧把第三个陈谨之找他聊天的事交待了下。
“你那枚怀表,或许有什么玄机?”文渊敛下眼帘,略一思索,“哪来的?”
“我爹在世的时候,找县里的师傅订做的啊,款式花纹都很普通。”陆一鸣回忆了下,“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在哪儿做的?”
“县里很出名那个金匠,郑鲁班。”陆一鸣又吃了个香蕉,“不过他好像前年就过世了。”
“你这手怎么了?”文渊总算发现了他右手缠着的带血的纱布。
陆一鸣幽幽叹了口气,正要把花莫言的事和盘托出,右手却苏醒般兀自跳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右手已经朝文渊的脖子窜去,一把攫住,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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