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盼前一分钟才帮江以蒲订了一间套房,下一秒电话就拨了过来。
“这么快就上三垒了?”
余馥坐得腰酸背痛,缓慢地揉了下脑袋,没说话。
习盼尚未察觉气氛不对,自顾自说道:“怎么不开口?难道不方便?这才几点就去酒店了?买套了吗?”
话没说完,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挂断了。
习盼:?
收了线,余馥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气鼓鼓地双手环抱于胸前。
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上来就搞了个突袭,没给江以蒲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把人拽走了。
偏偏死男人还跟着她走,只留下一句话让她继续。
继续个屁呀。
余馥气得快冒烟了。
到底什么情况?
这才吃上一口热乎的就被人截胡吗?电视里狗血的桥段该不会就此上演吧?
又过了一会儿,见江以蒲丝毫没有“负荆请罪”的觉悟,余馥立刻起身,把笔记粗暴地揣进包里,想了想还是走到一旁把他的笔记也捎带上。
余光一瞥,忽然顿住。
字还挺好看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他的“内容”。
记得余昭繁曾经说过,江以蒲有他自己的记忆方法。
就好比第一组进来的油漆工和医生吧,余馥得到的感受是,要更贴近于特殊人群,使气味有别于纯粹的“舒适”和“刺激”,尽可量调整成分比重,但在他的记录里,却是两个手绘的图案。
简笔画,通俗易懂,一目了然。
油漆工“舒适”:一条在青草地里的小细流。
医生“刺激”:细流里忽然跳出来的癞□□。
尽管画得很生动形象,甚至因为呼之欲出的画面感,让感受都变得立体起来,可余馥还是没忍住笑场了。
真像小朋友在考试一样,记得好认真。
可另一方面,她又有点心疼。
闻不到的气味,通过别人的关键词来做记忆加强,他唯一能在梦里追溯的都是留存于小时候的气味,像积木一样一点点堆积有着许多合成物的新型香水。
譬如涓涓细流间微风的清香,初春青草地带着一丝草腥味的湿润,加上癞□□跳出来的一瞬间本能掩鼻和后退的动作下,一丝丝辛辣的刺激,即为这一刻油漆工与医生对“沉湎”产生的最真实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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