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来的,有时候调皮一下,就爱自称“女仆娇娇”。
江以蒲揉揉眉心,想起纽约那一次在她小公寓看到的玩具,其中一个似乎就是头戴女仆头巾,穿着白领粉色连身长裙,戴着以白色用荷叶边装饰的围裙的娃娃。
什么趣味。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相关条令,然后跳出来一大堆穿着黑白裙装,穿长筒袜的女生照片,还有类似于“秉承奉献的精神,关爱我们的主人”的宣言。
美味料理,治愈人心。
哪怕跌入地狱,主人永远第一。
kana,主人!(戴着猫耳,摆个可爱的动作“喵”)
……
想象了一下余馥穿着同样的服装,发表同样宣言的场面,江以蒲嘴角抽动了一下。淡淡的笑意漾在眼底,渐渐地弥漫至全脸。
没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
在这一晚,余馥买了去北京的机票。
落地时刚好接到江以蒲的电话,听到航站楼里机械的广播女声,江以蒲的心忽然狠狠地钝痛了下,旋即声音冷沉道:“你在哪里?”
余馥正在出关,有一支参加比赛的队伍从她旁边经过,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瞬灌入耳中,以至于她没听清江以蒲的话。
等他们走过,她找到一个卡座,安静了十秒才道:“北京的雾霾好严重啊,我在楼里看外面都是灰蒙蒙的。”
江以蒲人到电梯口,惶惶然一怔,步子停下。对面余昭繁刚好拎着一包东西出来,看见他也吓了一跳。
两个男人又往病房走。
余馥没听见江以蒲的回应,还以为他生气了,小声哄着:“怎么了?我没有问你就过来,你觉得我越权了吗?”
“不是。”江以蒲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只是有点……”
说不出来,有多心慌。
“余馥。”
余馥笑着:“请叫我女仆娇娇。”
江以蒲忍俊不禁,随即想到她是故意逗他,避重就轻,又板住脸道:“品牌方在意利益,远高于人情。”
“我知道我知道。”
机场一波波人潮里,分别和重逢都在同一时间上演着,不知道为什么余馥忽然鼻子酸了。
十年前她走的时候,来送她的只有余昭繁和小叔,一个和她一样在家里过得不算容易的半大孩子,一个现在看来同样不被余家尊重、甚至从未被接受的养在外面的年轻人,却在那时都给到了一个亲人所能给她的全部的爱。
让她孤身一人前往未知的、可以说是完全恐惧的陌生国度,也有了巨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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