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任璟延，探头道：“季凝？”
声音清冽如冰玉相击。
季凝对着熟悉的人已经能面无表情吹上天，但是对着初次相识的人还是有些腼腆局促。
尤其对面还是一个如此好看的人。
季凝偏头笑了笑，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少女一样。
没有半点在家里几乎爬到原引楼头上的嚣张感。
只是沈殊刚露了个头, 就被任璟延按了回去：“……不要吓到人。”
沈殊：“……”
不过还是交换了联系方式。
最佳男主角的入选名单，份量比起最佳导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亦怎么样也是个三金影帝，但放在里边，真的只是个孩子一样的人。
当大屏幕同时出现那五个入选人的时候，秦亦那张被无数人盖章过的电影脸，都有些许青涩的不稳重感。
当摄影机拍向他的时候，他微微弯了弯眉眼，面部肌肉走向温柔流畅，虽然没有边上几个那般棱角分明，却有了几分与众不同的温润明亮。
原引楼偏着头附耳跟季凝说：“把你看儿子的眼神收一收。”
季凝横了人一眼，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你觉得谁会拿？”
“我知道你想让我说谁，但是你看一眼入围的其他人的名字好吗？你清醒一点。”
季凝摇了摇头：“华表评奖不按资历，不然我也拿不到最佳导演，我对……”
原引楼还以为她想说对秦亦有信心。
没想到人接着说道：“……我对自己我拍的戏有信心。”
行吧，这才是季凝应该有的样子。
原引楼失笑。
闪闪发光、永远年少。
……或者也不能说是年少的样子，毕竟二十二岁，不要说导演堆里，就是作为艺人都是一个相当小的年纪。
才是刚刚璀璨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世界之巅。
两个咬耳朵的时候，台上的颁奖嘉宾也念完了颁奖词，
“……获得第十二届华表奖最佳男主角的是……”
“饰演《秦央》中秦央一角的，秦亦。”
秦亦在颁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
他念台词的功底非常好，如今却激动得连着咬字都不清楚，声线都有些许哽咽。
“……我最感谢的是季凝导演，如果不是她，我对角色的理解，还停留在最普通的阅读理解上，是她告诉我如何从一个角色最本真最根本的性格上入手……”
原引楼侧身问季凝：“采访一下您现在什么想法？”
虽然语气寻常仿若谈天，季凝依然敏锐地感受到了杀气，求生欲非常旺盛：“儿子终于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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