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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应该是在思考。再往下一点,在小小的肚脐处慢慢打圈儿。

顾九狸也很奇怪这老家伙一年多没消息今儿咋抽风啦?难道是……

她一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都曲曲折折地知道了周谨元回来的事儿,那顾成功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显感觉到手下的人儿肌紧绷,齐墨放缓了力道,更加轻柔,总算回过神来的九狸这才反应过来处境危险。

果然,齐墨的声音更魅惑:“是不是自己也有点儿想通了?嗯?”低沉感的男中音灌得九狸有点晕头转向,她疑惑气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诡异了。

抬头看到齐墨似笑非笑的俊脸,顾九狸结结巴巴地回嘴:“关你……屁事……”

果然,齐墨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在她肚子上的手往上一挪,在她前轻轻一捏。

那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捏得顾九狸顿时觉得身上又软又麻。

知道这招对付她总是屡试不爽,齐墨眉开眼笑,变本加厉,直接抓过顾九狸的小手往自己身上去。

一边拽还一边委委屈屈地冲她抛媚眼,“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动不动就生气。要不我给你它当赔罪?”

说罢,果然就往那一处突起探去。

006 见红?!

顾九狸恨不得手上有个什么东西能把齐墨砸晕,这个男人是人格分裂还是怎么的,人前装得人模狗样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呢,就是个衣冠禽 兽,安上条尾巴就是驴!

虽然也耳鬓厮磨黏黏呼呼不下几百次了,但是顾九狸还是受不了齐墨毫无节制的索 求。按说齐墨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应该这么如狼似虎的呀。

遥想当年,齐墨隐藏得多好啊,小眼镜一戴,眼睛一弯笑得温柔无害的,怎么到了床上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呢。

齐墨哪知道顾九狸在腹诽自己,见她半天不语,以为今晚九狸兴 致来了。他下午就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下火放过她,现在可得连本带利一块儿讨回来!

手随心动,他一手抓牢九狸的手不让她往回缩,一手去脱自己的裤子。

顾九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头发沉,身子发软,肚子也有点疼,手被齐墨攥得死紧,眼眶一热,居然有眼泪流出来了。

齐墨正在那跟皮带较劲呢,一只手解得慢,听到抽抽搭搭的声音,一抬头,妈呀,这小姑在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咋还哭上了?

“乖,哭什么哇?”齐墨松开她,伸手去她的脸,叹了口气,“哪次我不是给你伺 候得舒舒服服的,又喊又挠的。你哭什么?”

这倒不假,齐墨会疼人,也有耐,硬是一点一点开发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顾九狸第一次时都没觉得疼。

不过一想到这眼泪极有可能是因为别人流的,齐墨脸色立刻发青了。说话也有点冷起来:“自找的!”

他不管她,由着她哭,大手一扳,将她摆正,俯身狠狠吻下去。

顾九狸正泪眼婆娑的,小嘴儿哭得一抽一抽,刚好被齐墨逮到个缝隙,被他灵活熟稔地伸进舌头纠缠起来。他用牙齿一点一点咬着她娇嫩的唇瓣,又轻又重,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引得九狸嗓子里“咝咝”的,像一条小响尾蛇,勾得齐墨舍不得离开。

“唔……”顾九狸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吸走了,找了个空当,不觉呻 吟出声,“齐墨你压……疼我了……”

“什么疼你了?”齐墨微微抬起来一点身子,不至于弄疼她,可还是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天,她又热又软,在他身下像要融了一样。忍得有点难受,下 面涨得他有点疼也有点心急,听到九狸在那抱怨,一个坏主意在心里慢慢酝酿成形。

“压疼我了……”九狸止住了哭,红着眼睛,小嘴一扁,别过脸去不看她。

齐墨闻言立即起身,口的压迫感一下消失,九狸有点难以置信,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齐墨的人生哲学是,我问你你的意见,但是最后你还是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可是我征求你意见了,所以我算不得暴君。

九狸蹙着眉头,心里警钟大响,每次她拒绝,齐墨就会找个机会要的更凶,这回……

果然,没再给她喘 息的时间,齐墨眼睛一眯,像一只饥饿的小狼,呃,不,那狡诈劲儿像狐狸。

“嘿嘿,那我不压你,我们换个姿势……”

一阵天旋地转,像拎小**一样,齐墨将她整个调了个,欺身而上,从背后把她困在床上。

顾九狸手脚并用,像小章鱼一样试图第一时间翻下去,齐墨有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还沾有泪珠的脸,慢慢摩挲,热气喷到她颈窝,激得她一个激灵。

“想逃?”他伸出舌头慢慢在她耳廓处舔舐,嗯,九狸的敏感处他掌握地很好。

“我……累了……”这借口太糟糕,一出口顾九狸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意料之中,齐墨假装思索,停下了动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宝贝累了?没事,我动,你不动……”

顾九狸脸通红通红的,明知道没有外人,可还是受不了齐墨这么说。(作者你讨厌,我……我还是很纯的呀——顾九狸内心潜台词)

齐墨右手游走,来到一处不动了,伸出灵活的一手指,挑起薄薄的布料,一下就钻了进去,轻轻搔刮着,揉 弄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一下深埋入了她体内。

顾九狸咬着唇,眼神有点涣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下好,有苦难言。

见九狸准备得差不多了,齐墨微微昂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脱掉,力气太大,衬衫扣子蹦飞好几个,重又覆身扣住她。

抬起她的一条腿,齐墨很是回味傍晚在镜子前面那个姿势,比量了一下,决心复习一遍。其实他也有点撑不住了,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给她。下 身一挺,通过了紧 窄的小口,终于埋了进去。

“九儿,你今天好敏感……”齐墨觉得里面又湿又滑,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粘腻,裹得他直抽冷气。

顾九狸不理他,上半身微微下沉,贴到床单上,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害羞,又听到齐墨说她敏感,无奈没力气回敬他,就那么软软地窝着。

见她不说话,齐墨使坏,用力顶了她一下,进得更深了,顾九狸大叫一声,剩下的又全部变成呻 吟了。齐墨一手捏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塌下去,一手按住她的薄肩,先是往上一提,然后又重重往下一拉,提拉之间他的巨 大已然是狠狠进出。

这样的体 位本来就进得深入,加上顾九狸今晚又湿的厉害,齐墨越战越勇,舍不得放开,见九狸累得再也撑不住身子,也不抽出来,就那么搂着她的侧身一翻,把她倒过来,正面向自己。

“呜呜呜……”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过,顾九狸轻声哼哼,她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肚子涨涨的。虽然已经很湿了,可齐墨今天有点暴,他的尺寸又比一般人来得大,九狸有点吃不消。

以为是在催促,齐墨调整了一下位置,把她的腿弯成一个大大张开的m形,架在两边的臂弯上。九狸害羞,拼命扭着不答应,哪知道这么左右一拱,齐墨本就昂扬的巨大更加膨胀,硬挺挺地在里面,搅得九狸小肚子抽痛了一下。

“齐、齐墨……”她想喊齐墨停下来,谁知话一出口就逸成破碎的小轻吟。齐墨疼得都要炸开了,哪有心思去想这回哪里不太对劲,不由分说沉腰用力一推。

原本还有三分之一在外面,这下狠狠全部进入,一下子抵在她最敏 感的点上,齐墨敏锐地察觉到顾九狸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心里得意,这小东西,比自己想象得要无师自通一点。

低下头含住顾九狸的小嘴儿,不让她说出任何拒绝他的话来,她的呼喊被封住,快感一点点往脑子里上涌,刚止住的泪水又冒出来了,大颗大颗的,滴在两人热热的肌肤上。

齐墨也察觉到了,底下似乎有点粘腻得发滞,一开始还以为是她的汁浓,又抽 送了几下,一股怪异感冒出来。再看九狸,说不出话来,但是哼哼唧唧的,表情也不对劲儿。

急忙抽出来,果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股粘稠的血被齐墨一同带出来,之前是由于他的 大顶住,一点也流不出来,这下淅淅沥沥地全淌出来了。

顾九狸总算有机会说话,抽抽噎噎地:“齐墨……我有点疼……”

只见齐墨下 面还昂首挺的,不清不愿地抖动了两下,这边九狸还来不及查看自己底下到底怎么了,就听齐墨疯狂咆哮:“***!你这例假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顾九狸嫣然一下,缓缓起身,还故意用手拨拉拨拉头发,很无辜的表情。

知道齐墨在气头上,顾九狸坏心大起,仗着齐墨顾忌她身体不敢乱来,扭着细腰,在齐墨额头上“啵”了一下,去浴室擦洗去了。

齐墨心说,过了这两天老子非把你拆了!

007 纵欲过度对上欲求不满

军区大院,不过在顾九狸小的时候大家都还叫它司令部大院,一堆小孩儿放了学不写作业,先去摘银杏叶子,找树上刚结成的小青桃,后面跟着一水儿的小警卫员,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天黑到不行了才被各家强制叫回去吃饭学习。

一进大院,主楼上挂着横幅:科技练兵强边固防。她想起来前几天齐墨提到过,说是东北这一块儿下半年要搞次全军大演习,上面要下来走动,特意批了款子要进物资。

什么都没怎么变,可到底什么都变了。起码现在的楼叫将军楼,不是九十年代的楼房。绿化做得更好了,花花草草修得跟兵似的,叫一个整齐。

顾九狸妈妈去世之后,顾成功也不怎么常回家了,顾卿禾和他妈被他安置在市郊,有什么需要就叫人去送。

重回故地,顾九狸有点心酸,她妈死得早,什么福也没享到。那时顾成功还没什么权,自然也就没什么钱,自然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女人。

一想到昨天顾卿禾那张清秀得像女人的脸,顾九狸气血翻腾,底下又流血了。(捂脸)

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估计是知道他俩要来,顾成功连家门口的明哨都撤了。顾九狸踩着小高跟鞋,熟门熟路,噌噌走得飞快。

笑话,几年没回来这也是我混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她愤愤地想。

身后的齐墨脸色依旧臭臭的,因为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今天出门之前,他顺手搞了副墨镜戴上,平时充斯文的无框小眼镜不道给撇哪了,这下更像无良大叔了。

一进屋,顾九狸有点愣了,好几年没回过“家”,居然格局家具都没怎么动过。顾九狸她妈生前最喜欢欧式风格,偏要把家布置得跟文化沙龙似的,顾成功为此很是恼火,想他一个军人,自然是看不上这小资产阶级情绪作风的。哪成想到了现在他还有这份心,顾九狸心里忍不住一颤。

“呦,回来啦?”顾成功套了件薄毛衫,在西南受过伤,这都开春了还是脱不下来厚衣服。

见顾九狸没有开口的意思,齐墨上前一步,摘了眼镜,客客气气地叫了声:“顾叔叔,身体最近怎么样?”说罢,递上瓶82的红酒,老爷子好这口。

顾成功一摆手,叫家里保姆接过去,没说什么,但是显然很乐呵。

“老啦,昨天跟卿禾那孩子上了一趟街,回来半夜睡不着,腿疼。”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二人坐下。

这老头故意目不斜视的,愣是没正眼看过顾九狸一眼,齐墨心说,你姑娘那倔劲儿就是跟你学的,还说啥说!

顾九狸恍若未闻,依旧抱着胳膊在厅里站着,也不说话,耳朵听见“顾卿禾”三个字时眼睛又红了,气的。

“姐,你来了?”说曹曹到,顾卿禾从里屋走出来,见到齐墨和顾九狸,一脸欣喜。

他今天穿了件翻领的条纹格子衬衫,衬得整个人清爽,不复记忆里的柔弱腼腆。他长得更像他母亲,皮肤白皙,五官秀气,还透着小小少年的那股阳光。

顾九狸不认识几个男装牌子,不过在齐墨身边呆久了,倒是一眼就看出价值不菲。“你怎么能让他住在这?”顾九狸瞳孔一缩,气得直哆嗦,伸手一指顾卿禾,冷冷质问顾成功。

“这是他配住的地方吗?”见其他三人都不说话,顾九狸声都抖了,再一次开口逼问。

“九狸!你说什么?我的儿子,怎么不配住在这里了?”显然,顾成功压着火,不想跟她吵,免得女儿刚来就走。

齐墨也赶紧过去搂住九狸,轻声细语地劝着,嘴上没说,但心里犯嘀咕,只要是跟顾卿禾母子有关的人和事,好像都能轻易勾起这小女人的怒火。

喊得急了,顾九狸觉得血压嗖嗖往上升,眼前都有点儿黑了,她可不想在这晕过去丢人现眼,就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慢顺着气。

“姐,你别生爸的气,昨天我玩得有点晚,爸才留我在这住一宿,房里东西我啥都没碰,不信你一会儿检查。”顾卿禾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是抱歉。又一抬头,扯出一个笑,冲着顾成功,“爸,我出来喊你吃药,到点了。”

顾成功起身,经过顾九狸时重重看她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进屋吃药去了。他现在怕死,营养药不断。

顾九狸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冲他看。

见老爷子进了房间,顾卿禾换了一副表情,忽然笑得极为诡异。

刚巧顾九狸回敬顾成功那一眼收回来,和他对个正着。

心里一惊。

果然,一个悠悠闲闲的声音夹着嘲笑,阳光不复,黑云笼罩上来。

“我亲爱的姐姐,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啧啧,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亏得还有人大老远从国外千里迢迢赶回来。”他挑起眉毛,眼含趣味地着自己青青的下巴,挑衅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齐墨牵了牵嘴角,没说什么,但挨着他的顾九狸感觉到了他肌绷紧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顾九狸刚要破口大骂,齐墨捏了一下她的手,顾九狸恨恨,咽了下去,心道这顾卿禾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遗传真不能不信。

感觉到挑起了二人的怒火,顾卿禾又把视线头像齐墨,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至于这个想做我姐夫的大叔,您怎么又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死样子呢?”顾卿禾走近两人,不怕死的一副贱贱的样子,也学着顾九狸刚才的样子,抱着胳膊,一脸傲然。

哪还有半分刚才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就要骂人,顾九狸腾地站起来,仰着头对上顾卿禾。

顾卿禾没有齐墨高,但还是比顾九狸高出一大截,顾九狸暗想今天这高跟鞋还是穿对了,起码气势上没输太多。

“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挠死你?”顾九狸简直气疯了,这么难听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学来的,顾成功那老家伙听了要去住军区总医院的。

顾卿禾微微一笑,本没理会九狸的威胁,而是俯下身,对稳坐在沙发上的齐墨一字一句道:“自己要是不行了,就让贤。齐、叔、叔!”

顾九狸心道:坏了!齐墨才三十六,最忌讳小崽子们管自己叫叔叔,上回自己开玩笑,激情时喊了一嗓子,差点没被他给活吃了。这顾卿禾胆子忒大,这下不得血溅五步,当场毙命;顾成功爱子心切,老羞成怒和齐墨拼了;到时一边是自己情人,一边是自己亲爹和半亲弟弟,自己是帮理还是帮亲,是对事还是对人……

(作者怒道:你是女主好不好,不要总是溜号,想一些有的没的~~~)

谁知道齐墨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见顾卿禾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怒极反笑,执起茶几上的茶壶,涮了涮沫子,这才给自己和九狸一人倒了一杯。

吹了一口气,齐墨微闭上眼品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那是我的事。至于你姐姐纵欲再多,也不是跟你纵的。”

顾卿禾脸色微变,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又笑了起来,只是面色有些僵硬。

九狸顿时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一个神病,一个变态啊!

008 一只嫩足和粉色小裤裤

饭桌上的气氛叫顾九狸食之无味,四个人各怀鬼胎,一顿家常便饭吃得那叫心力交瘁。

席间齐墨与顾成功俨然忘年交,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热络劲儿叫顾九狸一度以为自己才是给公公脸色看的不孝儿媳。

顾成功儿女环绕,嘴上没说,但心里很是高兴。三个人很聪明地没有再提饭前的事。

只是如果说以前顾九狸对顾卿禾是移情作用下的单纯厌恶,那么经过今天的事,她不得不开始再次审视这个静静吃饭不言不语的男孩儿。

扮猪吃老虎,险啊。

饭后,齐墨被顾成功叫到书房,说是谈谈关于生意的事儿。顾九狸不懂也不关心,回自己房里歇着,倒了杯酸,顺手从书架抽了本书,歪在床边有一页没一页地瞎翻。

躺了没一会儿,头开始发沉,每次一来那个,她就嗜睡得要命,昨晚齐墨没尽兴,翻来覆去地折腾,大清早就把她挖起来当做报复,这会儿饱暖不思 欲,思睡觉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了周谨元。

周谨元。如果说顾九狸有什么不能提的人,那一定是他。

零四年夏天最热的那天,周谨元吻着顾九狸小巧的耳垂,幸福地止不住轻声叹息。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娇嫩欲滴的唇上,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我真的怕这是一场梦,醒了更难受。

而她,真的是飘在云尖的感觉。

门是在她刚刚睡着是被无声无息地打开的。

他停在床边,静静打量梦中的她。

没有横眉冷对,没有气急败坏,此刻的她才真正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和记忆中少女的影像逐渐重合,重合,终于合二为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顾卿禾心里涌上一丝苦痛,无力地缓缓跪下,贴在她身侧,喃喃自语。

梦中的谨元仿佛触手可及,可有那么遥远,她拼命伸手去抓,却触不到他的一片衣角。她想喊,可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捆住了手脚,喊不出也跑不掉。

谨元谨元,该死的你在哪里呢?

顾九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上呈现出茫然而痛苦的神情。

像是羽毛轻拂,一只体温略低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

肌肤缱绻之际,九狸“唔”地一声悠悠转醒,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而这个梦又好像太过真实。

“醒了?”来不及收回手,私心里也本不想收回手,顾卿禾没有一丝一毫偷窥者的惭愧和被发现时该有的窘迫,手依旧在她脸上流连,享受细腻柔滑。

“哼……”九狸下意识地点头,床头灯昏暗,她眯了眯眼睛,慵懒得像一只猫。

顾卿禾淡琥珀色的眸子深了一深,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波澜来,手指微一用力。

脸上一痛,顾九狸眼睛一瞪,借着暗暗地灯光看清来人,猛地一愣。原以为是齐墨从书房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顾卿禾。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她噌地坐起身子,抬起一条腿就要往顾卿禾身上踹去。

顾九狸上高中时,加入过跆拳道社,虽然也不是什么黑带蓝带,但是这一脚下去,劲儿也不小,顾卿禾此时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要是被招呼到头部,估计能中度脑震荡。

手疾眼快,顾卿禾空着的左手突然抬起,准确无误地牢牢攥住她的脚!

想抽又抽不回来,顾九狸在床边乱扑腾,顾卿禾像一只逮到耗子的猫,不急于下手而是逗弄着,伸出手指在脚面来回轻刮着。

“姐,你注意一点,齐墨快回来了,看到了你怎么跟他说?”笑得纯良无害,说的话倒是冷血无情。手上一使劲,顾卿禾拽着顾九狸的脚往自己的方向拉。

九狸当然不干,挣扎间正好右手按住顾卿禾的左肩,她力气也不小,拼命把身体往回拽。两个人各有一个着力点,僵持不下。

顾九狸满头大汗,一抬眼见顾卿禾眉眼间全是调笑,当下知道他是有心的,心里怒极,但是不敢大声喊,只好对着口型骂他,“**你祖宗……”

顾卿禾到底是年纪小,见到这个情况也有点懵,他原本只想逗逗她,想叫她和自己多说几句,没想到演变成此刻这么尴尬的姿势。一低头,眼前的景象叫他头晕目眩,觉得自己玩笑果然开大了。

他拽着九狸的一只脚,九狸坐在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当支撑点拼命把自己往回拽,这么拉扯之间,两条腿分得大开,一片布料清凉的粉色底裤正正好好暴露在他眼前。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嗫嚅道:“你……我松手……”

奇怪顾卿禾的悬崖勒马,顾九狸也正在纳闷,顺着他的视线看,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他,身子一缩往里面挪,再也顾不上能不能被齐墨和顾成功听到,怒道:“你他妈还学这一手!顾卿禾我告诉你,老老实实考上大学,不然我给你送部队去当新兵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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